第四十一章 爭議

老天保佑,一直徘徊在長崎近海的風浪驟然減弱了,在風平浪靜的海麵上全速前進的賽艇將前來阻截的炮艇遠遠地甩在了身後,衝在最前麵的向正勉強控製著在海麵上顛簸的賽艇,大聲向後座上的秦椋喊叫著:“趕緊給我方向指示,聯係海軍的潛艇,我們頂多再跑上三十分鍾左右就沒油了,看看頭兒怎麽樣了?”

秦椋不斷將濺到GPS定位儀上的海水擦去,勉強報出了現在的方位:“向右轉五度,還有二十分鍾,海軍的潛艇就在那裏,他們十五分鍾後上浮,小鬼子的軍艦已經發現他們了,我們要快......”

艱難地在座位上扭過了身子,秦椋看看在身後不遠處的賽艇:“頭兒沒事!李文壽抱著他坐在後麵呢,晁鋒也追上來了......”

碧藍的海麵上劃出了三道白色的波浪軌跡,呈三角形前進的賽艇瘋狂地衝到了預定海域,熄滅了已經過熱的馬達,稍遠處的海水開始翻出一片片的氣泡,一艘沒有任何標誌的輕型救援潛艇慢慢浮出了水麵,向正一把抓住了潛艇上扔來的纜繩三兩下爬上了濕漉漉的潛艇,一把抓住了身邊的潛艇執行官:“我們有傷員,重傷員,需要醫生......”

身材魁梧的潛艇執行官安慰地拍拍向正的手:“放心吧兄弟!什麽都有,醫生,醫療設備,還有幹淨的床,你們要什麽有什麽!先進潛艇吧,其他的我們來辦!喂~你他媽的輕點,那是傷員,慢慢地抱上來,對......別碰他的傷口,連個靠幫營救都不會,你他媽是走誰的後門混到老子的手下來的啊?”

小心地將鬼龍送進了潛艇,潛艇執行官在關閉了潛艇艙門後,潛艇迅速下潛,從輕型潛艇的對外舷窗看去,平靜的水麵下竟然安靜地懸停著四條重型潛艇,打開了所有的魚雷發射管殺氣騰騰地警戒著,沒等向正說話,潛艇艇長率先朝著向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歡迎登艦!你們辛苦了!”

潛艇上所有的人,除了幾個在輪機艙工作的士兵,幾乎所有人都集中到了狹窄的艙室中,向著精疲力竭的鬼龍一行敬禮,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有軍人中那種對經曆了生死後凱旋的英雄無以倫比的崇敬,已經在醫生照料下躺在柔軟的擔架**的鬼龍勉強抬起了右手,向著全體肅立的海軍士兵們還禮,向正利落地還禮後問道:“謝謝!今天怎麽來了這麽多潛艇接應我們?接到你們的通訊說已經被小鬼子給發現了,你們怎麽還不動地方啊?”

潛艇艇長放下了右手:“那是我們刻意安排的兩條老式柴油潛艇,故意在靠近長崎的地方弄出的動靜,現在那些小鬼子的反潛飛機和獵潛艇都追他們去了,我們也準備返航!上麵說了,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你們給接回家,為了搶這個任務,我們幾條潛艇的艇長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嘿嘿~出來之前就聽說了,你們把長崎折騰得夠戧啊,要是我們也可以去來那麽一把,那可就真叫過癮了啊!”

看著鬼龍被幾個潛艇上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抬進了醫療艙,向正拉著潛艇艇長鑽進了安靜的艇長室裏:“兄弟!問你件事情,要是為難就不用回答了!一次派出七條潛艇,而且還派出了兩條老式潛艇當誘餌,就為了接回我們這幾個人,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你接受的命令是海軍發出來的還是直接從......上麵發出來的?”

潛艇艇長順手從自己的抽屜中掏出了兩支香煙,殷勤地遞給了向正一支:“來來來~,先不管什麽下潛就不許抽煙的規矩了,在小鬼子的地盤折騰了這麽久,也嚐嚐我們自己的煙,我給你點上!”

看著潛艇艇長將精致的打火機噴射出的火苗懸在香煙上麵,再看看潛艇艇長不時向上翻翻的眼睛,向正微笑著點燃了香煙,美美地抽了一口:“謝謝,好煙!”

幾個疲憊的突擊隊員已經被熱情的海軍士兵們拉進了相對寬敞一點的艙室休息,向正熄滅了沒抽幾口的香煙,徑直走到了醫療艙裏。躺在**的鬼龍仍然有些萎靡,軍醫看見向正進來已經識趣地走了出去,向正坐到了鬼龍身邊:“看出什麽沒有?是‘上麵’直接下的命令,這麽大的陣仗,估計回去了也要隔離一段時間了吧?”

鬼龍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體:“估計我們這次的行動碰到了什麽不改碰的東西了吧?出來這麽久,然後是我被抓,逃出來以後還在日本人的療養醫院裏呆了個幾天養身體,不管是誰都會對我們起一點疑心的!再說康力在臨死前的確告訴了我一些事情,還告訴了我幾個藏匿證據的地方,要是我把那些事情都說出去了,再拿出相應的證據......至少有幾個相當級別的人要被滿門抄斬,甚至可能引起某些大的震動,相當級別的震動!那些心裏有鬼的和想鏟除某些人的家夥自然不敢冒這個風險,或者不願喪失這個機會,嘿嘿~~我們現在可是很多人的眼中釘和不少人夢想的香餑餑啊!”

向正小心地為鬼龍掖了掖被子:“何必呢?還沒鬧夠麽?這麽多年的窩裏反,內耗,還沒折騰夠麽?上次的......清洗,我就不信那些嗅覺靈敏的家夥沒有感覺到‘他’已經開了殺戒,不在乎再多殺幾個貪官墨吏,幹嗎還要拚命地為自己撈好處,爭權力,爭著往斷頭台上跳?把這心思幹點正經事,不好麽?”

鬼龍壓低了聲音:“萬一在靠岸後出現異常,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將軍,你記住了,隻有他可以完全信任,記住我說的這些話,還有這幾個地點.....”

出乎鬼龍的意料,在碼頭親自迎接的朱祥家少將一臉輕鬆地站在棧橋盡頭,幾乎是帶著興奮的微笑將鬼龍親自扶上了等候在一邊的救護車,風馳電掣地開進了一家戒備森嚴的軍方醫院後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句話--好好休養,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該做的事情也已經開始了!

百無聊賴的鬼龍隻好看著病房裏的電視發呆,新聞上一個個被揪出來的貪官墨吏讓鬼龍暗自驚心,如此的雷霆手段,沒有幾個強有力的實力人物支持是絕對不可能進行的,可少將是怎麽精確地知道,哪些人是那些隱藏得極深的貪墨之徒呢?

肋骨和腿上的傷口在飛速地康複中,幾乎在每天晚上,鬼龍都可以感覺到傷口中新生肌肉帶來的那種麻癢的感覺,不時前來探望鬼龍的向正和其他的部下也帶來了鬼龍希望聽到的消息,少將對這次的行動相當滿意,尤其是對鬼龍的小隊在長崎那種毫無軍民區別的攻擊方式大加讚賞,按照少將的說法,把長崎鬧成了國際旅遊警告城市還不算什麽,由一係列的襲擊引發的日本政府信任危機才是最值得誇耀的成績,不管怎麽說,整個日本已經對因為政府派兵出征伊拉克而導致日本本土遭受報複性襲擊感到強烈的不滿了......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在鬼龍一天比一天不耐煩的埋怨聲中漸漸過去,當被鬼龍威逼利誘用盡各種手段開出一張出院證明的醫生無可奈何地在出院通知書上簽名的一刹那,鬼龍幾乎要將這個可愛的圓臉醫生抱起來狠狠地親吻一下!

早已等候在醫院外麵的向正讓出了迷彩吉普車上的駕駛員位置:“你不在的狀況下我是頭兒,現在你回來了,你還是我們的頭兒,無可替代的頭兒!少將已經知道你要出院的消息了,給了我們兩個星期幫助你做適應性訓練,其他的兄弟已經在基地等你了!”

鬼龍發動了迷彩吉普車,在向正的指點下徑直朝著機場的方向開去:“少將是怎麽知道那些情況的?準確的說,你是怎麽和少將聯係上的?你不可能用潛艇上的通訊設備,那樣的話估計會造成一場大的動亂的!”

向正點燃了兩支香煙,將其的一支塞到了鬼龍的嘴裏:“我們坐的潛艇本來就是一艘高速救援型的潛艇,艇長室有一套直接聯係海軍基地的設備,我不過是通過海軍基地找到了少將,少將直接開通了一條加密聯絡頻道而已!說真的,從知道了那些情報以後我就在想,與其在被動的情況下才用那些情報遏製那些想找我們麻煩的家夥,還不如先發製人的好!說句不該說的,我們的敵人......有時候我們的敵人,就在我們的身邊啊!”

鬼龍專心致誌地駕駛著吉普車,眼睛也一直盯著前方空曠的道路,但心裏卻在不斷的翻騰......

敵人!在自己身邊的敵人!也許最危險的敵人,就是那些微笑著與自己握手,親熱地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然後微笑著在自己的心髒上狠狠地捅上一刀的家夥吧?

向正將隻抽了兩口的香煙扔出了車外,摘下了頭上的帽子,讓迎麵而來的疾風吹拂著光禿禿的頭頂:“頭兒,我總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我們不應該還沉迷在作為軍人的單純和熱血中自豪了,軍人不談政治,但政治卻可以左右很多軍人的生死,單方麵被動防禦的後果是什麽?你我應該都很清楚!現在我們有少將、有‘他’在背後支持,可萬一哪天少將也......說實話,我並沒有將所有的情報都交出去,還留下了幾個至關重要的、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護我們自己,甚至是保護少將的人,這幾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將他們所有的證據牢牢地抓在了手上,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不是符合我們一貫的原則,但這似乎是我們自我保護的唯一辦法了!”

鬼龍猛地踩了一腳刹車,巨大的慣性幾乎將毫無防備的向正從車裏扔出去,加重了底盤的吉普車在原地旋轉了半圈後停了下來,性能良好的引擎低沉地轟鳴著,在寂靜的道路上顯得格外的突兀,鬼龍的雙眼瞪著向正:“你在說什麽?你在做什麽?你從後視鏡裏看看你自己的臉,那還是一張軍人應該有的臉嗎?我把你從監獄中弄出來,看中的就是你的為人處世的冷靜和你的技術,在我看來,一個最好的突擊小隊中必須要有兩個以上的靈魂人物,而你的確可以勝任,但現在你做了什麽?你學會了什麽?權謀,把柄、或者在暗地裏捅刀子,你還象個軍人麽?你現在的樣子十足是該死的政客,我們曾經清除過的那些政客!”

向正也不甘示弱地直視著鬼龍的雙眼:“那又什麽樣?權謀,把柄、或者在背後下黑手,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我是軍人,我忠於我的國家,但絕對不是那種中世紀的愚忠的騎士,為了揀起國王或王後掉落在獸欄中的手絹就跳進獸欄去送死的笨蛋!你也曾經說過,留得有用之身,好為國綢繆,可你想想,怎麽才能做到這一點?按照往常的慣例,失蹤或被俘人員將接受嚴格的審查,甚至就是個永不錄用的結局,你不是沒見過那些在朝鮮戰場上被俘的老軍人鬱鬱一生,難道他們就沒有為國盡忠的熱血嗎?換成是你,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在一個偏僻山村裏,你能為國家做些什麽?殺田鼠保證糧食豐收?沒有權謀,你現在就不是準備趕回基地去做適應性的訓練,而是在某個偏僻的角落裏一遍遍地重複著在日本的經曆,等你放出來的時候,估計你就該在一個偏遠的軍方農場裏養老了!”

鬼龍一拳砸在了向正的臉上,盡管傷勢剛剛痊愈,鬼龍的攻擊還是將向正直接從吉普車裏飛了出去,鬼龍跳下了吉普車看者從地上跳起來的向正:“那樣就可以成為你玩弄詭詐伎倆的借口了嗎?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還是觀世音?操控別人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好到你可以忘記你是怎麽從一個毛孩子變成現在的頂級狙擊手?我們都受過委屈,甚至麵臨過生死威脅,但這絕對不是尋求任何借口的資本!絕對不是!軍人是什麽?國之利刃!操控軍人的權力永遠隻能在國家的手中,沒有其他的選擇!”

向正搖晃著靠近了鬼龍,猛地一個下蹲彈踢,狠狠地踢在了鬼龍的小腿上,看著鬼龍踉蹌著後退,向正吐出了嘴裏的靴沫:“那就是說,我們必須要承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結局?必須做一個你口中所說的純粹的軍人,然後瞪著眼睛被自己人殺死或永久的封藏起來,而我們絕對不能反抗?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成為第二個嶽飛?”

鬼龍靠在吉普車上喘息著,向正的一腳剛好踢在了腿上的傷口附近,剛剛愈合的傷口顯然還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肌肉劇烈地抽搐產生的疼痛讓鬼龍感到全身乏力,看看再次逼近的向正,鬼龍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和向正扭打成一團:“那又怎麽樣?愚忠愚孝,隻要是國家需要,我就做個愚忠愚孝之人又有何妨!!!”

兩個人都出盡全力的廝打著,不知不覺地用上了致命的招式,當鬼龍終於將向正壓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麵,雙手也狠狠地扣住了向正的喉結時,向正的右手也恰倒好處地敲在了鬼龍的肋骨傷口上!

躺在馬路上的兩個男人都沒有一絲力氣了,隻能是相互看著劇烈地喘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向正終於可以慢慢地爬起來,一路趔趄地向著還躺在地上的鬼龍走去,伸手攙扶著鬼龍:“我看我該和少將說說,你的適應性訓練不用兩個星期了,剛出醫院大門就差點殺了我,這哪還象個病人啊?”

鬼龍抱著肋骨上的傷口呲牙咧嘴地說道:“你他媽的真狠毒!哪不好打偏偏打我傷口,真他媽疼啊!你不是想殺了我好謀篡我這突擊隊長的位子吧?”

慢慢坐上吉普車,向正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本子扔給了鬼龍:“裏麵是那幾個家夥的所有證據,要是扔出去了,被‘他’知道了就是個滿門抄斬,你是頭兒,你做主!我們得快點了,要不就耽誤上飛機了!”

鼻青臉腫地感到機場的鬼龍和向正著實嚇了機場的保衛和地勤人員一跳,在這條直接通往軍用機場的道路上遭受襲擊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兩人身上的傷痕又怎麽解釋呢?看著拔地而起的飛機,機場的地勤人員喃喃自語:“這是怎麽回事啊......”

回到基地的鬼龍受到了部下們的熱烈歡迎,已經完全將體能調節到顛峰狀態的部下們幾乎是把鬼龍抬進了基地宿舍中,阿震搖著輪椅靠近了鬼龍:“你還真是屬蟑螂的,怎麽折騰你都不死!還指望著你銀行帳戶裏的那點錢變成我的財產,看來又要等一段時間了!”

鬼龍一把抓住了阿震那孱弱的肩膀用力搖了搖:“真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那些錢我打算捐獻給殘聯,你也可以分到一份的,但數目可能就少很多了!幾個月不見,你怎麽還是這麽缺德,張嘴就沒好話啊?”

阿震拍了拍放在膝蓋上的新電腦,微笑著看看鬼龍:“上次你們去法國弄回來的錢,已經全部投入到了急需的地方,一分錢也沒浪費!按照將軍的指示,我還讓黑巨人在法國重新注冊了一家貿易公司,專門經營工藝品進出口的生意,最近賺了不少錢了,我也順便鳥槍換炮,弄了個新電腦玩玩......”

鬼龍猛地笑了起來:“工藝品進出口?我們賣什麽給法國人啊?精裝版的98自動步槍?要不就是我們的古董懷舊版的40火?”

聽見了鬼龍的調侃,所有人都轟笑起來,盡管黑巨人的公司隻是個空殼,但起碼有了個合法的貿易身份進出法國了,而且有這麽個公司洗錢也是很不錯的啊!

喧鬧過後,直接連通朱祥家少將的通訊器發出了輕微的蜂鳴聲,除了鬼龍和阿震,其他人都迅速回避了。幾個月不見,少將的白發又減少了許多,頭上原本被頭發遮掩的傷疤醒目地亮了出來,鬼龍向著屏幕上的少將敬禮:“將軍!請指示下一項任務,我們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工作,隨時可以出發!”

少將還是那樣的精神矍鑠,有力地揮揮手:“少來那套客套的!上次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尤其是你弄回來的那些意外的情報,嘿嘿~現在情報部門都在打你的主意,想從老子這裏把你們挖到他們那邊去,老子就一句話--沒門!最近有個輕鬆點的任務,讓你去看看你的老朋友們,去和俄羅斯內務部隊的人馬搞個聯合行動,也就是對付那些鬧分裂的雜種們!你做好準備,兩個星期後出發!”

鬼龍稍微猶豫了一刻:“將軍......我這裏還有些情報,也是上次行動中弄來的,當時因為倉促就沒有交給您,我想等一會通過特別郵遞渠道給你送去,還有,如果我們可以提前去俄羅斯的話,那麽至少可以適應那裏的天氣和環境,對我們展開聯合行動也有好處的,如果可以安排我們和信號旗、阿爾法的人馬共同訓練......”

屏幕上的少將習慣地揮揮手:“那好,你們等命令就是了,我盡量安排你們提前去俄羅斯!至於你那些情報,你交給阿震好了,讓他給我弄過來,現在的特別渠道也不是那麽可靠了,沒聽說麽~有人居然通過特殊郵政渠道私下裏把國外的電腦都給弄回來了?阿震,你說是吧?”

阿震對著鏡頭麵無愧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也沒幹私活,都是為了工作需要,按照正常渠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一台已經過時的電腦了!”

切斷了聯係,鬼龍叢口袋中掏出了那個小本子扔給了阿震:“就是這個!看來將軍對這些情報並不熱衷,收到以後也就是直接上交給‘他’了事,最近這幾個月裏,有什麽新的消息麽?我關在醫院裏麵,隻能從電視節目中猜測一些東西......”

阿震隨手翻開了小本子看了看:“沒什麽新鮮的,幾個該死的死了,該撤職的撤職,要是加上你本子裏麵的這些,估計還有幾個要滿門抄斬的!俄羅斯的任務並不輕鬆,聽說俄羅斯政府已經下了狠心要清掃車臣的某個區域,不計代價的清掃,小心點,別剛好了傷疤就望了疼。見到了SB他們,替我問聲好,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頭母牛的手下,過得怎麽樣了?”

看著鬼龍離開,阿震搖著輪椅重新接通了少將的聯係專線:“將軍!這個小本子裏麵的東西......”

朱祥家少將臉色凝重地打斷了阿震的話頭:“先發給我!用絕密途徑發給我!告訴鬼龍,提醒一下那個私自保留情報的家夥,再有下次就滾出我的部隊,我不要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在我手下添亂!還有,把你們的嘴巴都閉緊一點!”

在基地稍微休息了幾天,鬼龍一行接到了前往俄羅斯的命令,一行人興致勃勃地登上了前往俄羅斯的空軍特殊航班,機長是個結實的中校,在飛越過一段敏感航程後,機長和幾個乘務員笑嘻嘻地湊了過來,點上一支煙開始神吹海聊:“兄弟們是去俄羅斯的代表團成員吧?嘿嘿~~下了飛機後絕對就是個宴會招待你們了,切記不要和那些俄羅斯軍爺玩車輪戰啊!”

晁鋒詫異地問道:“什麽車輪戰啊?不就是喝酒麽?咱們頭兒可是高手,等閑的幾個人根本就灌不倒他,咱們不怕他這個!”

一個掛著少尉軍銜的乘務員接過了話頭:“那些家夥,以前就喜歡和中國去的代表團成員私下拚酒,不把人灌噴了不罷休,後來咱們這裏吃過虧的老大們估計是火透了,有一次派了一批清一色的喝酒高手過去,每人還提前打了葡萄糖什麽的,結果把人家二十多個校官、七個少將統統送進了醫院急救,從那以後,隻要是軍方代表團過去,絕對是那些俄羅斯軍官的家宴伺候,沒什麽規矩,就是找人來灌,估計也是想靠車輪戰找回點麵子吧?”

談談說說,不知不覺間飛機已經在一個小型機場上盤旋了,機長趕緊回到了駕駛艙裏,向著那條相對狹窄的跑道降落下去。剛剛打開飛機艙門,鬼龍一眼就看見了張開雙臂在下麵虎視耽耽的SB和沙皇,鬼龍下意識地往回一縮:“晁鋒,你先上,注意對方的擁抱啊!”

彼此自我介紹完畢,搶在鬼龍前麵的晁鋒猛地和SB擁抱在了一起,兩個力量型的大漢之間的‘熊抱’讓身材最矮小的李文壽好一陣哆嗦,這是擁抱還是殺人呐?怎麽看雙方的動作都是格鬥術中的那招‘抱腰頂摔’.......

無一例外地被‘熊抱’**後,SB從軍裝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手卷的香煙扔給了鬼龍:“頭兒,很久沒給你卷煙了,在中國的生活好麽?有人接替我給你卷煙麽?”

鬼龍的眼眶沒來由的一熱,重重地在SB那寬厚的胸膛上打了一拳:“操!你以為全世界都有想你一樣的煙鬼麽?隨身都帶著煙草和卷煙紙,走到哪裏抽到哪裏?”

沙皇親熱地拍著禿子的肩膀:“上車吧我的兄弟,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呢!熏魚、紅腸、鹽、麵包和伏特加,還有我們的熱情在等著中國的兄弟呢,來吧~烏拉!!!”

看著停放在跑道旁邊的車,秦椋感慨地搖晃著腦袋:“這俄羅斯的迎接方式還真是特別啊,規格也高......接我們幾個人居然用這個......大型裝甲運兵車啊!”

內務部特種部隊的前身就是俄羅斯的信號旗和阿爾法小隊,裏麵的大部分成員都是象SB一般的彪形大漢,看見鬼龍一行人從那輛裝甲運兵車裏走出來,幾個靠近裝甲車的俄羅斯軍爺差點認為鬼龍一行遭到了襲擊,滿車廂的煙霧朝外直冒啊.......

肉山般的烏涅娃上校還是保持著她那清脆如少女的聲音,如同砸夯般地衝過來與鬼龍握手:“好久不見了!基於雙方曾經有過的良好的合作,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的!酒宴已經準備好了,用我們彼此最喜歡和習慣的方式,來進行我們見麵後的第一次合作吧--消滅那些食物!”

連隨身的裝具都沒來得及放下,鬼龍一行已經被簇擁到了一個巨大的露天靶場,看到烏涅娃上校前來,早已守侯在那裏的幾個士兵迅速點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一輛用來運載坦克的重型平板車也緩緩開了過來,上麵堆放著如山的食物和美酒,所有的內務部特種部隊的士兵歡呼著衝了上去,每個人都抓起了一大瓶烈性伏特加。

烏涅娃上校站到了平板車的車頂上,高舉著一瓶伏特加喊道:“所有的人,所有的士兵們和軍官們,今天晚上,我們用俄羅斯軍人的禮節來歡迎我們的貴賓,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用拘謹,沒有軍銜和長官,隻有俄羅斯軍人和中國軍人的狂歡,幹杯!!!”

近乎狂熱的氣氛中,超過一百個俄羅斯軍爺嚎叫著開始拚酒,SB和沙皇更是直接把鬼龍按在了平板車的中央,不由分說地把一瓶伏特加從鬼龍的嘴裏倒了下去,不過片刻時間,滿滿一平板車的伏特加已經全部被那些俄羅斯軍爺當水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