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洛走進病房,楊雅君緩慢的睜開眼。

一看見許洛洛,袁雅君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不孝女,你終於肯來了?”

不是自己生的果然養不熟,許洛洛對於袁雅君來說就是一個白眼狼。

許洛洛看著袁雅君,說道:“你想要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我差你這一口吃的嗎?你知不知道為了城北遊樂園項目的事情?家裏都已經鬧翻天了。”

“我說過,”許洛洛有些無奈的再次強調:“城北遊樂園項目不歸我管,我也無權去插手單氏集團的任何事物。”

袁雅君瞪著眼睛說道:“你少說謊了!你明明就是單氏集團的女主人了,你要是沒有資格,誰還有資格?”

許洛洛無語的看著袁雅君。

許惜羽趁機道:“洛洛,你千萬不能再惹媽媽生氣,城北那個項目不如你趕快答應媽媽吧!”

許洛洛不語,她不至於蠢到連許惜羽在見縫插針都看不出來。

袁雅君見許洛洛一幅默不出聲的模樣,心底的火氣頓時來了。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答應我,是不是非要看到我死不瞑目,你才高興?”

許惜羽:“洛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姐姐,可是媽媽她畢竟養了你一場,你可千萬不能不孝順啊。”

許洛洛看了看袁雅君和許惜羽一對母女,半響她終於開口道。

“我答應你,先把那個項目幫你拿到手。”

許洛洛的話音一落,袁雅君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等你把城北的項目拿到手,再幫你姐姐在演藝圈裏多要二個好角色,以後等我走了,就隻剩下你們姐妹兩人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地對待你姐姐,知道嗎?”

許惜羽摟著袁雅君,一臉滿足道:“媽媽,謝謝您。”

許洛洛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許惜羽依偎在袁雅君懷裏,一副母慈女孝的表情……

是夜,外麵霓虹燈閃爍,城市上空煙花綻放。

許洛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眺望著遠處的天空。

煙花雖美,卻易逝去,仿佛就像人手裏的幸福一般,在你想要將它緊攥在手心裏時,轉眼便沒了。

許洛洛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袁雅君雖然對她不好,可到底養了她一場。

眼看著她的命不長了,這一次隻當是還她的恩情吧。

可是,不插手單氏集團的事務是她的底線,所以這一次城北的項目,她隻能靠自己的能力拿下。

許洛洛正在心裏琢磨著,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時,樓下傳來了張媽說話的聲音。

“少爺,您回來了。”

?單瀚堯目光在客廳裏四處搜尋了一番,若是平時這個時候,他的小妻子不是在為他做晚餐,就是從樓上飛奔下來迎接他。

可是今日,卻不見許洛洛的身影。

單瀚堯:“夫人呢?”

張媽恭敬回道:“夫人回來之後就進了自己房間,現在還沒出來。”

單瀚堯蹙眉,抬步上了樓梯,朝著許洛洛的屋子走去。

推門而入時,但看見許洛洛單薄的背影正站在陽台上,晚風吹起她寬大純白的連衣裙,更顯得她背脊孤寂。

聽見響聲,許洛洛回過頭來,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眼眸亮了亮。

“老公,你回來啦。”

單瀚堯的嘴角向上微微一揚,輕輕嗯了一聲。

“老公,我們吃飯吧。”

許洛洛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拉著單瀚堯上了餐桌,又殷勤的為他夾菜。

許洛洛:“嚐嚐這個佛跳牆,這可是用小火慢慢燉了十幾個個小時的濃湯,再配合最新鮮的食材才做成的。”

單瀚堯嚐了一口,道:“嗯,果然不錯。”

許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原因,單瀚堯對食物並不敏感,所有的菜肴對於他來說隻是為了補充身體的能量而已。

可是當許洛洛這樣對他講解某一道菜的時候,這道菜也不知為何在他的舌尖就變得美味起來了。

許洛洛聽見單瀚堯這樣說,眼眸向下彎了彎,模樣溫柔又動人。

“你喜歡吃就多吃一點。”

“好。”

簡單的對話,讓原本冷清的餐廳變得溫馨了起來,單家吃飯的時候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可是到了許洛洛這裏,一切都變了。

她喜歡一邊吃飯,一邊講一下當天發生的趣事。餐桌上有了歡聲笑語,這樣才更會有家的感覺。

可是今日許洛洛的話明顯變不少。

吃完飯之後,單瀚堯目送著許洛洛的身影回了自己房間,他掏出手機,給元淩發了一條消息。

半個小時之後,元淩來電。

“BOSS,您猜的沒錯,許家果然出事了。”

單瀚堯:“出了什麽事?”

“許夫人住院了,聽說是胃癌。”

單瀚堯一頓,道:“消息是否屬實?”

元淩:“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現在也剛在醫院內傳開而已,按理說這種消息不會有假,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什麽事?”

“我們的人拍了一組照片發過來,裏麵正好有許惜羽小姐,我發現她在離開醫院時笑容滿麵。”

自己親生母親得癌症了,許惜羽還能笑得出來?

單瀚堯眼眸如墨,眼角微向上揚起,手指輕叩了一下桌麵。

“元淩,好好查查,這事是否有蹊蹺?”

“收到!”

單瀚堯掛掉電話之後,抬步邁向許洛洛的房間。

高大的身子站定,單瀚堯舉起手,輕輕敲了敲許洛洛的房門。

裏麵傳來許洛洛的聲音:“進來。”

單瀚堯推門而入時,許洛洛正好從浴室裏出來。

“老公,你……怎麽進來了?”

這一段時間單瀚堯在忙城北項目一事,許洛洛知道他很忙,便很少去打擾他。

她還以為進來的是張媽呢。

好在自己已經穿好了浴袍,隻是脖頸間仍有水珠向下滑落,一張臉也因水蒸汽染上了緋紅。

也不知是不是剛冼完澡的原因,許洛洛突然覺得自己房間裏的空氣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

對麵就是梳妝台鏡子,許洛洛看見自己頂著幹發巾,模樣局促又有一絲可笑。

她幹脆將頭上裹著的毛巾扯下,在自己的腦袋上胡亂擦拭著濕發。

水珠順著她的發絲亂濺,有幾滴都落入單瀚堯手臂上了。

單瀚堯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撚了撚,那若有似無的觸感很快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