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

木木從未想過,還會見到他。她曾想,就算再見他,也不過是路人,可是當他這麽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發現自己無法做到心靜如水,她的情緒還是會被影響。

她恨自己的不爭氣。他不是路人,是她愛之深恨之切的人,他毀了她的愛情,也將她傷了個徹底,現在又怎麽好意思出現在她麵前?

木木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譚傑的心情也很複雜,眸色中有太多的東西,是內疚還是貪戀,讓人看不清,他微微靠近了她一些,很溫柔的說:“我送你。”

送她?多好笑,誰用他送來著,“不用,我們不熟。”木木說完,直接衝入了雨簾中,清冷的雨水滴落在臉上,好像深藏在心底的眼淚滑落下來。

“木木!”譚傑看木木衝入雨中,追了上去,木木聽到他的呼喊走得更快,她不想見到他,更不想他看透她的情緒。

淋著雨小跑了幾步,隻覺得腰際一緊,被一道不可抗的力道拽著跌入了一具寬厚的懷抱裏,她隻當是譚傑,不由掙紮低吼:“放開我!”

等她吼完,才看到抱著她的人不是譚傑,而是東霖旭,他冷峻的臉上都是雨滴,短短的發上也掛著小水滴,像清晨裏小草葉子上的露珠,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呐呐的喊:“東……東子哥。”

東霖旭皺眉看著眼前這呆妞,再看看譚傑,他心中升起了巨大的危機感,將手裏早在見到她時就脫下的外套遮蓋在她頭上,用高大的身體遮擋住漸大的雨勢,擁緊了她於譚傑擦身而過。

譚傑望著木木被東霖旭嗬護在懷裏離去的身影,眉頭忍不住皺起來,眼中閃過不甘又晦暗的眼神。停駐片刻,才轉身離去。

上車後的木木心緒還有些恍惚,頭發和臉上都是雨水也不知道擦,東霖旭抓起了外套直接蓋她頭上,揉了幾下,木木這才回神,抬手抓住衣服,拽下來,不悅的看他:“你幹嘛啊。”

東霖旭斜了她一眼,開車,冷著著聲音訓她:“沙木木,你是笨蛋嗎?”

“我?我怎麽了?”木木拿著他外套發泄地擦頭發,還白了他一眼,他這是幹嘛呀,動不動就這麽擠兌人。

“下雨不知道躲嗎?”東霖旭陰陽怪氣的說完,木木就回嘴,“可是我要回家啊,雨不停,難道我就一直等下去啊。”

其實,她可以先回瑜伽館的,可是看到譚傑後就亂了方寸,直接衝到雨裏了,和譚傑的事,家裏人包括東霖旭是清楚的,要是讓東霖旭知道她因為譚傑成那樣,他肯定會覺得她沒出息,肯定還會拿更擠兌人的話擠兌她。

正這麽想著呢,卻聽東霖旭那張不會說好話的嘴吐出了她最怕聽到的話:“不是因為他而沉不住氣了?沙木木,能有點出息嗎?”

心思被揭穿,木木惱羞成怒了,將濕透了的外套丟一邊,氣得拍著車門大喊:“停車,停車,我才不要跟你這毒舌男在一起,停車,再不停車,我跳了!”

一個急刹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木木也不管外麵雨勢有多大,直接開門下車,可一下去她就後悔了,雨大不說,已經出了市區,搭車都難,總不能走回家吧?後悔歸後悔,就算冒雨走回去也不跟他低頭。

木東霖旭跳下了車,幾個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沙木木,上車!”

譚傑的出現,已經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很難過的好不好,他不安慰她不是錯,可是故意欺負她就是他的錯,眼淚忍不住流出來,委屈的不行,“我不,你就愛欺負人,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每句話都帶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盡管她的臉上都是雨水,可是東霖旭還是看得出來她哭了,心中一疼,手輕輕一拽,將她擁在懷裏,放軟了聲音,問她:“告訴我,跟我離婚,是不是因為他?”

木木想也不想地否認,“不是,你少誣賴我,我才沒有那麽沒出息!”

“那是為什麽?”今天的東霖旭話似乎特別多,似乎要將他隱藏在心裏這麽久的話都要一次性說完,勢必要將沙木木留在身邊。

大概是為了躲避雨點的攻擊,木木不由自主地縮在他懷裏,難過的低喊:“我說了,我隻把你當哥哥,沒有愛情,你要的,我給不起!”

東霖旭的黑眸陰沉的就像現在的天空,他有力的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拉開一些距離,“沙木木,你知道我要什麽?”

木木眨巴著被雨水淋的睜不開的眼看著他,忘記了傷心哭泣,猶豫了片刻才道:“比如說……愛情,你不想要嗎?”

東霖旭嗤笑她:“也隻有你這樣的呆子才會把愛情當作生命。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有結婚卻跟你結婚了嗎?”

為什麽?她開始是不太明白,不過後來覺得是他喜歡她才**她,現在他這麽問,她卻不敢自戀的說是因為他喜歡她,隻是呆呆的問:“為什麽?”

東霖旭麵無表情的道:“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我冰冷又無趣的性格嚇跑的女人,而我也到了結婚的年紀。”

“啊?”木木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個理由很好也很強大,他的意思是說,因為她是他認識的女人中唯一一個不怕他的女人,所以,他覺得她可以做他妻子,

剛好她提出那樣的要求,他就順便陰了她結婚?忍不住脫口而問:“真的……隻是因為這樣?沒有喜歡我嗎?”

木木說完咬住了舌頭,後麵那一句幹嘛要問,好像很巴不得他喜歡她似得,雖然不是這意思,但問出來好像就是這意思了。

東霖旭從未說過這麽肉麻的話,可此刻說得卻很自然,“不,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我一樣。我娶了你,便當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是做丈夫的責任。

我是個軍人,沒有太多時間去談情說愛,弄那些肉肉麻麻的東西。如果要結婚,你是我最好的選擇,而我也是你最好的選擇。”

是這樣嗎?木木被一向少言寡語的東霖旭說得這番話弄迷糊了,他對她沒有愛?如果真是這樣,她如釋重負,可又好像有些失落,在失落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著木木開始迷茫動搖,東霖旭繼續說服她,“沙木木,我們從新訂個協議怎樣?”

他說什麽,協議?木木不知道他唱得是哪一出,被他陰了好幾次,心中難免戚戚,“什麽協議?你又要耍什麽花招?”

東霖旭想了一下才道:“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喜歡的人想要在一起,我絕對不強留你,可唯獨那個譚傑不行。”

一提譚傑,木木的小臉就黑了,一個拋棄她的人,她要是還心存念想,那真欠抽了,“我、我才沒有想要跟他在一起。”

希望她說到做到,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住他們的婚姻,“沙木木,我們都是不需要愛情的人,在一起,再合適不過,你說呢?”

都不需要愛情?那誰也沒有負擔,她結婚是為了逃避傷害和家人給的壓力,他結婚是因為到了年齡,遇到了一個不怕他的人。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在合適不過不是嗎?何況,她也早就答應了媽媽,在東霖旭沒有找到喜歡的人之前,她不再提離婚。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離婚的事,本就是要暫時擱著的,現在,他這麽說,她心裏的壓力更小了。如果是真的,那更好,如果是假的,等他喜歡上別的女人的時候,她再離開,更好,猶豫了一下才道:“好,我答應你,那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東霖旭冷臉一黑,似有不悅,“我一大男人還能對你一個小女人說話不算話?”

木木皺眉看著他,“我怎麽發現,你越來越巧舌如簧了。”

東霖旭心裏很恨地想著,還不是被你逼的,這輩子大概就今天說得話最多也最肉麻,自己想想都起雞皮疙瘩,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當下拽了她上車,此刻的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他開車,她擦臉上的水,渾身濕透,極為難受,她斜了他一眼,“東霖旭,你為什麽現在才帶我上車?”

“我怕你跳車。”

東霖旭的一句話堵得木木無言,隻能氣得幹瞪眼兒。

其實,他也不願木木淋雨,隻是在雨中說這番話他成功的機會才更大,想想,她被雨點砸得差不多暈了,哪裏有清晰的思路去想他的話是真是假。

回到家裏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了。倆落湯雞一進門就引來了家人的關注,周欣忍不住驚呼:“呀,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怎麽淋成這樣了?”

“啊,雨大,沒帶傘嘛,那個我去洗澡換衣服。”說完,木木趕緊向樓上跑去,有什麽問題交代東霖旭去回答吧。

木木回到臥室洗漱後直接鑽進了被窩裏,淋一場雨,又站那麽久,她夠累的。躺在那裏,她忍不住想起了東霖旭說的話,兩個不需要愛情的人在一起是最合適不過的,是這樣嗎?

晚飯是東霖旭送到臥室裏的,順帶的還有一碗薑糖水,讓她喝了,防止她感冒。吃飽喝足,木木看電視,東霖旭玩電腦,沒多久,木木被倦意席卷,對坐在桌旁的東霖旭道:“東子哥,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沒幾分鍾,木木沉沉地睡著了,東霖旭也關了電腦,在木木身邊躺下,看她熟睡的容顏,他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而後輕輕地將她摟在懷中,安然入睡。

木木睡得早,醒來的也早。睡了一覺,譚傑帶給她的不平靜已經不服從在,她就一樣好,自我修複能力比較好。

睜開困頓的眼,看到身邊躺著一個人,她沒太多驚訝,之前也早已經習慣了和他相擁著醒來。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她低頭看了看,卻見自己的腿搭在他腰下麵的曖昧部位,而他隻穿了一條平角褲,轟,木木腦袋一陣發熱,臉也紅了,急忙收回了腿,卻看到他某處那高高隆起的小帳篷,她的臉更紅了。

他睡覺幹嘛不蓋被子,木木再看看,原來被子都被自己卷走了,好吧,是她的錯,可是他為什麽不穿睡衣啊!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視線剛好落在他的胸膛上,胸肌,腹肌,肌理分明,蓄滿力量,有種力於美結合在一起的感覺。

倒也不是木木沒見過肌肉男,不過她可沒摸過。瑜伽館除了可以練瑜伽,也有健身的,那些來健身的男人也有有肌肉,不過卻沒有東霖旭的肌肉漂亮。

主要還是東霖旭身材好吧。看著他的肌肉,忍不住想起被他抱在懷裏的時候,都覺得他的胸膛像石頭一樣**的,弄得她很疼,真的有那麽硬嗎?

鬼迷心竅一般,對他的肌肉感了興趣,看他還熟睡著,她猶豫著伸出一根手指,偷偷地落在他的胸肌上小心地戳了戳,咦,真的很硬啊。

就在她感歎的時候,手腕突然,一緊,眼前一花,她還來不及驚呼,人被一道迅猛的力道摁趴在**,手臂也被擒住別在身後,腿還被壓住,整個人無法動彈!

“放開我!”這樣的姿勢,讓木木很無語,也反應過來她被是被東霖旭被摁倒了,“你抽什麽瘋啊?”

她吼完,手腕和身體一輕,東霖旭鬆開了她,她趕緊起身,轉身,怒視著他:“東霖旭,你幹什麽?!”

“我以為有敵人偷襲。”東霖旭一本正經的說著,也很無辜的看著她,然後又很嚴肅的警告她:“沙木木,以後對我動手動腳要等我醒來,不然你會有危險。”

木木原本氣鼓鼓的小臉,變成了大紅臉,拽起枕頭就砸他,虛張聲勢的對他凶:“誰對你動手動腳了,美的你,我、我是在叫你起床!”

東霖旭任由她打,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卻是抬手抓了抓頭,很疑惑的說:“我怎麽覺得有人摸我的胸?”

木木直接將枕頭捂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