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
自從在雨中跟東霖旭深談過後,木木輕鬆了不少,兩人相處也很自在,周一去瑜伽館也帶著一份好心情。
快中午的時候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接通:“喂?哪位?”
“木木,是我。”
聽到譚傑的聲音,木木原本陷在寬大椅子裏的身子不由坐直了,她有些不明白,沉寂了這麽久,又是別人丈夫的他怎麽會突然出現擾亂她的平靜,“對不起,不認識。”
她要掛線的時候,譚傑的聲音又急急傳來,“木木,這麽怕見到我?我在樓下等你,或者上去找你?”
木木再也忍不住了,調整了一下呼吸,“你到底要幹嘛。”
“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和一起吃個飯,我在樓下等你。”
他這算什麽,死皮賴臉嗎?一起吃飯,她可沒胃口,木木皺眉,口氣有些不悅的問:“如果我不去呢?”
譚傑那邊頓了一下才開口,“我會努力,直到讓你答應為止。木木,你為什麽這麽怕見我?”
怕見他?是啊,為什麽怕見他,她隻是不想見他而已,可眼前看來他是跟她杠上了,沒心情跟他這麽糾纏,幹脆一次性說清楚的好,木木深呼吸,“好,地點你定,半小時後見。”
兩人見麵的點在瑜伽館附近的一家餐廳,環境清靜優雅,悠揚的鋼琴聲悅耳動聽,可惜木木沒有什麽心情欣賞。
找到了譚傑所在的位置坐下,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菜,木木雙臂環於胸前,一副不多做停留的樣子:“說吧,找我什麽事?”
譚傑不在意她對他的冰冷態度,好脾氣的道:“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常常看味道怎麽樣,不喜歡再點別的。”
木木對於譚傑的態度很是無奈,“譚傑,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麽話你就說,說完,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是很想見到你。”
“你恨我?”譚傑勾唇,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卻依舊優雅,雙手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桌麵上,“你恨我是應該的。”
是,她還恨他,如果不恨,那他對她來說真的是路人了,也就無所謂想不想見到他,說不定還能心平氣和的打招呼。
木木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起身要走,譚傑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木木,既然來了,聽我說完再走。”
不想跟他拉拉扯扯,木木有些不情願的重新坐下,譚傑也放開了她,坐下,目光沉沉地看著木木,“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負過你。”
木木的眸子不由沉了一下,有些意外他會說這樣的話,什麽叫沒負過她,已經那樣了,怎樣才算辜負,她忍不住冷笑,“你可真有意思。”
譚傑怕木木又要走,他直截了當的道:“木木,我沒有跟前妻發生關係,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沒有負你。”
“是嗎?那你真可悲,如果你是來尋求安慰的,那你找錯人了。”
“木木!”譚傑急了,“當初跟你分手,並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我以為自己背叛了你,以為她懷了我的孩子,而你的家人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我才做出了分手的決定。”
“譚傑。”木木的心情複雜一片,當初的分手已經將她傷了,事實是怎樣的已經無關緊要了,何況,她現在過得不好不壞,不希望再跟他有牽扯,“考試已經結束了,卷已經交了,結果也出來了,所以,解釋也沒必要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希望以後互不打擾吧。”
譚傑搖了搖頭,目光篤定的看著木木,有些期盼又小心的道:“木木,沒有什麽新生活,回到我身邊,我們從新開始,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
木木心口一窒,站了起來,“不,我心裏已經沒有你了,你沒有新的生活,可是我已經有了,我們不要再見了。”
木木毫不猶豫地離開,譚傑目光陰沉,臉色晦暗,心中暗暗發誓,沙木木,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回到家的木木,心情一直沒有平靜,一開始,她隻當跟譚傑分手是他放棄了努力,而她也放棄了跟他遠走。
再見,他跟大腹便便的妻子在一起,她才想,他在跟她交往的時候還跟所謂前妻不清不楚,讓她心痛,當他說那些刻薄又耀武揚威的話刺激她的時候,她心寒,心怒。
一怒之下,嫁了人。現在,他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終究他還是在做選擇題,不管她心裏是不是還有他,這樣的男人,在木木現在看來,是不值得托付終身的。
盡管她心中明白自己的答案,可連著幾天木木的心情還是被影響了,尤其是譚傑幾乎每天都出沒在瑜伽館附近,甚至還把花送到了她的辦公室。
周五,要離開的時候,木木先讓人出去勘察了一下,譚傑果然守在外麵,怎麽辦,她很鬱悶,不想心情變差,也鬱悶,自己怎麽就能被他影響呢?
苦惱之下,木木靈機一動,給東少康打電話,一接通,木木先聲奪人:“少康,沒去約會吧,我請你喝酒,去不去啊?”
東少康才不輕易上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麽事求我幫忙。”
木木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他,真不給麵子,破孩子,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道:“十五分鍾後來瑜伽館報道,十萬火急!”
不給東少康開口的機會,木木直接掛斷。
十多分鍾後,東少康火速來報道,推開木木辦公室的門就闖進去:“大嫂,怎十萬火急召喚我來什麽事啊?”
木木挎起自己的包,衝著他笑,“給你個護花的機會唄,走了。”
東少康跟木木一起下樓後才知道,木木是當他來做擋箭牌的,上車後他好奇的問:“那個男人是誰,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婦,竟然還敢覬覦。”
木木白了他一眼,不打算告訴他那是譚傑,免得引起麻煩,“小孩子家家,不該問的別問,說吧,想去哪兒玩,我奉陪到底。”
東少康想了一下道:“酒吧街怎麽樣?”
“好啊。”
兩人來到了一家酒吧,也給家裏報告了今天不回去吃飯。
這酒吧是朋友開的,他是這裏的常客了,見到朋友,怕誤會,急忙介紹:“這我大嫂,沙木木,這是我朋友剛子。”
“原來是嫂子啊,歡迎,歡迎。”
“你好,叫我木木就成。”
寒暄了一陣,剛子有事去忙了,東少康帶著木木找了坐位坐下,點了酒水和零食,邊喝邊玩。
這兒的調酒師調的酒很好喝,有東少康在,她忍不住多喝了兩杯,頭有些發暈,臉也發熱,不過還保持著五分清醒。
東少康酒量好,自然是沒事,不過瞄到一漂亮妹妹,眼神都直了,對木木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木木不高興他半路走人,一把抓住他肩膀衣服,“去哪兒?你可別忘了,今天你是我的護花使者,不能見色忘嫂。”
“好大嫂,好木木,我去去就來,就去要個電話,幾分鍾就回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啊。”東少康明顯見色忘嫂,無情的拂開她的手,去勾搭妹妹了,而木木隻能坐在這裏等他。
東霖旭回到家沒見到木木,問家裏人才知道,木木和少康去了酒吧。他雖然跟少康擁有同樣的家庭,可生活習慣完全不同,酒吧這樣的地方,他幾乎不去,也不喜歡去,自然也不喜歡木木去,更不喜歡木木喝酒,總覺得女孩子家去那種地方,讓人很不放心,不過好在有自己家弟弟陪著,他也不太擔心。
吃過晚飯,就在家裏等著,可是一直到十點,還不見人回來,家裏大人也開始著急了,要是少康自己去花天酒地也就罷了,可還有個木木啊,而且東子好容易回來,難得跟木木相聚,時間寶貴啊。
周欣拿起電話給東少康打過去,沒人接,隻得給木木打,響了很久,終於通了:“木木啊,你在哪兒啊,什麽時候回來?少康呢,讓他接電話。”
少康,她也在等他呢,可站起來看看,丫的早就不見人影了,哪兒去了,“啊,少康不知道去哪兒了,我這就回去。”
周欣聽木木有幾分醉意,又聽少康不知道哪兒去了,更是擔心,“木木,你別亂跑,說你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
木木覺得頭暈,可沒醉的厲害,很聽話的道:“我在酒吧街的月色酒吧,欣媽媽,你快點讓人來接我啊。”
“好好,等著啊。”
周欣急忙掛了電話,對東霖旭道:“東子啊,木木在酒吧街的月色酒吧,你去接一下,可能有點醉。”
東霖旭聽到木木喝醉,心裏一急,也急忙開車去接她。
此刻的木木已經腳步不穩的出了酒吧,站在門口,等家裏人來接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頭暈暈的站在這裏怪難受的,忍不住自言自語的罵東少康:“臭雞蛋東少康,把我一個人丟這裏,等東子哥回來狠狠踢你屁股!”
說著,腳步一個不穩向後跌了一下,卻撞在誰身上,她正要退開,卻被人抱住,接著一道輕佻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站不穩了,哥哥的懷抱給你靠靠。”
木木渾身一抖,嚇得不清,轉頭看到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她急忙掙紮,從他懷裏逃離,想要離開,可又被拽住。
“放開我!”
那男人抱緊了木木,“別怕,我很溫柔,會好好疼你的,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會讓你開心的。”
遇到色狼了,木木急的酒也醒了,使勁的掙紮,又踢又大,雙腳亂踩,嘴邊裏也喊著:“放開我,放開我!少康,少康,你在哪兒!”
那男人抱著木木不撒手,拽著她就走,也練過一點防身術,掙紮不開,直接彎腰,從前麵抱住了那男人的腿,用力一扯,那男人身子一個不穩倒在了地上,木木也被帶倒了,這時又有一個男人跑過來,將木木一把拽起來。
木木以為得救了,可轉頭一看,一個陌生男人,獐頭鼠目的也看不是好鳥,倒在地上男人也起來,怒了,“臭女人,竟然有幾下子!”
那拽著她的男人邪笑,“走吧,小妞,跟我們一起去玩玩。”
他們竟然是一起的?
“救命啊!”木木絕望的大喊,這時一道人影跑過來,還大喊一聲:“放開她!”
熟悉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回頭看去,卻見是譚傑,燈光下他滿臉焦急地向她奔過來,雖然不願意見他,可此刻,見到他,心裏一輕鬆。
就在譚傑奔過來的時候,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衝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站在木木身邊的那個男人一腳踹倒在地,速度之快讓所有人失去了反應。
木木也顧不上害怕了,轉頭看去,眼睛不由睜大,高大挺拔的身影穩穩落在她麵前,木木腦海裏第一個感覺就是他仿佛天神一般從天而降!
倒地的男人不起,拽著木木的男人露出怯意卻又不甘,剛想逞逞能,可剛上前一步,手腕一痛,接著腹部被重重一擊,身體不受控製地倒在地上,連痛哼都沒來得及。
動作幹脆利索,狠而有力,不到幾秒鍾就將兩個對木木意圖不軌的男人打倒在地,而奔來英雄救美的譚傑直接毫無用處。
木木完全被東霖旭震撼了!
東霖旭將木木一把擁在懷裏,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背,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安慰,“別怕,有我在,乖。”
木木確實被嚇得不清,此刻在他懷裏,覺得是那樣安全,聽他柔聲的安慰,剛才受的驚嚇全都爆發出來,不知道是因為酒醉還是因為被嚇得,雙腿發軟,站不穩,忍不住用雙手緊緊攀住他脖子,語帶哭腔的喊他:“東子哥……。”
那倆小癟三終於緩過來,爬起來,看了東霖旭一眼像耗子見了貓一樣,竄了。
“走,回家。”東霖旭冷冷地掃了譚傑一眼,將雙腿虛軟的木木打橫抱起來,大步向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