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
看著木木那一顆顆滾落的淚珠,東霖旭的心揪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什麽,似懊惱,似無措,他坐了起來,張口想說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木木的眼淚掉的更狠了,她也不懂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無法接受他對自己的惡劣,為什麽會這樣傷心,甚至還沒出息的掉眼淚。
她要是再待下去,真的是不識趣了,扭身,走到沙發旁,拿了包就走,這一次是真的離開,可走到門口要開門的聲音,門遇到了阻力,怎麽也開不開,她抬頭一看,一隻古銅色的大手摁在門上,她轉頭,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東霖旭。
幹什麽,欺負人還上癮了,把她留著繼續發揚他的惡劣態度嗎?木木使勁的拽門,可怎麽也拽不開,氣急敗壞之下,哭的更厲害,哽咽著低吼:“東霖旭,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走還不行嗎?”
東霖旭沒說話,伸手握住了她手臂,將她身子轉了過來,她下意識的要掙脫,他卻握得更緊。皺著眉頭看她被淚水衝刷的小臉,忍不住抬起另一隻手有些笨拙的幫她擦眼淚。
他不擦還好,這一擦,木木一下子哭出聲來,似乎要將這段日子壓抑在心中的傷心和憋屈都哭出來,哭那個不在計劃中突然而來又以那樣的方式沒了的小豆芽,哭他對她的設計帶給她的委屈,哭這些日子他對她的冷漠,和自己莫名其妙的傷心和失落。
東霖旭完全被木木的嚎啕大哭給弄的心亂如麻,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木木這麽哭,大手笨拙慌亂的幫她擦那泛濫的淚水,也自然而然的把她攬在了懷裏,手掌拍著她的背,有些生硬的哄她:“好了,別哭了。”
“你欺負人!”木木的臉埋進他懷裏悶聲哭著,控訴著他,眼淚好似不會停止,東霖旭感到了胸口一片濕意,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真正體會到了。
他可以一聲號令,讓戰士們服從指揮,可麵對沙木木的眼淚,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眼淚好似一團團小火在灼著他的皮膚和心。
“我生病的時候……脾氣不好。”他別扭的解釋,其實是在道歉,要是知道自己那一時的壞脾氣會讓她哭成這樣,他一定不會那麽做。
可木木哭得頭暈眼花,根本就沒聽清他說什麽,趴在他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臉一緊,被人用雙手捧住,不等她反應,一個吻落了下來。
哭聲被熟悉而又久違的唇盡數吞沒,她的鼻息間都是熟悉的男性氣息,木木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他,正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心猛然一窒,這才意識到,她被吻了,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響,不知道是誰闖了進來,木木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反射性的推開了東霖旭,紅著臉,背對著門,不敢回頭,心跳加速,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身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啊對不起,對不起!東子,我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不過看你也沒大礙,我先走了。”
關門聲後,屋子裏一片安靜。
木木低著頭站在那裏,又羞又窘,眼睛和鼻子因為哭,紅紅的,臉蛋上掛著淚珠,卻紅彤彤的,好似晚霞一般。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裏放,腳往哪裏站。兩隻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絞著。
屋子裏一片安靜,氣氛怪異又窒息,她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再待下去可能會窒息而死,她、她還是走吧,正要拔腿走人,東霖旭卻一臉虛弱的躺在了**,有氣無力的低喃:“沙木木……我難受。”
六個字,戳中了木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最終還是不忍心丟下他不管。看著一臉憔悴的他,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尷尬和不自在消失了不少。
猶豫了一下走到床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多少還有點燙,不過不嚴重,想著他沒吃飯,再看看他打翻在地的湯碗,又氣又無奈。
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很久的臉,看上去不那麽狼狽,才出去叫來了服務生把房間打掃了一下,然後又從附近的小飯店買了晚飯回來。
東霖旭安靜的躺在那裏,似乎睡著了,木木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把飯菜放在床頭桌上,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眉眼,他的唇……不由想起了剛才那個吻,臉又熱了起來,忍不住想,他為什麽要吻她?還有,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是誰?是那天他背回家的女孩嗎?
胡思亂想了片刻,看看時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晚飯要涼了。最終決定叫醒他吃飯,伸手推了推他肩膀,隻見他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神一直是清冷的,但很有神,現在生病了,連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了,就像天空明亮的星星被烏雲遮住,不再閃亮。
“你要不要吃飯?”木木本想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可想想他的惡劣和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吻,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溫柔了。
“嗯。”他乖順的很嘛,木木也不好再計較,誰讓他是病號,誰讓她心軟,她將粥碗遞給他,“喝吧,溫度剛好。”
東霖旭微微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上,皺眉看了一眼稀飯,又看向木木,“我病了。”
“我知道啊,所以要你吃飯。”心想,要不是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我現在早就走人了,誰願意伺候你這脾氣壞透了的大爺。
“你喂我。”
他竟然還敢提這種要求,剛才她好心好意喂他,竟然被他打翻,現在又要她喂,門兒都沒有,“剛才打翻飯的時候胳膊不是挺有力氣的,自己吃。”
最終倆人一個飯盒裏喝粥,一個飯盒裏吃菜,跟以前一樣不分彼此,吃著吃著,木木忍不住拿眼瞟他,心中一直憋著一個疑問,不問不痛快。想知道,強烈的想知道,這種強烈,讓她自己都不明白,也無法控製。
“你……剛才,為什麽,為什麽親我?”
東霖旭一臉沉寂,“那大概是讓你停止鬼哭狼嚎的最佳辦法。”
這個答案似乎並不幽默。木木臉色一沉,不說話了。片刻沉默後,東霖旭開口:“對不起,是我冒犯了,別在意。”
晚飯結束,木木收拾了殘局。
照顧他喝藥洗漱後,她自己也去洗漱了一下,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東霖旭已經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眉頭皺著,看得出來,他還是很難受。
鐵打的人,也又倒下的時候。
按道理,他們已經是離婚的關係了,她不該留在這屋子裏,可是,為了方便照顧他,她還是留下了,找了一條毯子,縮在了沙發裏。
剛要入睡的時候,手機卻響了,怕驚醒了東霖旭,她趕緊從包裏掏手機,接通,就著夜色進了衛生間,壓低了聲音:“喂?”
“木木啊!”
“媽!”木木心中一驚,完了,來這裏沒來得及跟家裏人說,讓他們擔心了,正要道歉,卻聽老媽問:“你是不是去看東子了?”
木木聽老媽這麽問也想起自己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