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的新娘

東霖旭忙完,回到招待所的時候,木木人已經不在了,要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裏有一條未讀的短信,內容隻有四個字:我回家了。

經過這一遭,木木原本高漲的情緒又受到了打擊,腦海裏都是東霖旭和那女孩子在一起的那一幕,那是他的女朋友嗎?或者,隻是剛剛開始,關係還沒確定。

覺得他好可惡,可是又想,他有女朋友很正常啊,這不也是她一直希望的嗎?希望他有一個愛他,他愛的女人,她該高興,可是為什麽心情反而卻不好了。

想來想去,她不開心的原因歸結為:好歹他們關係也不一般,這麽重要的事,他竟然都不告訴她,不夠意思,拿她當外人,所以,可惡。

可他既然有女朋友,為什麽又要親她?想的腦袋都痛了,還是想不通。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冰山男的心卻深如大海。

這樣糾糾結結的過了好多天,周六想約了晴子去狂歡一下,解解悶,給她打電話,丫的,大下午的竟然還睡著,太可疑了。

木木隻得作罷,將目標轉移到了東少康身上,給他打電話,很久才有人接,裏麵吵吵鬧鬧一片,她猜肯是在酒吧。

“嫂子,怎麽想起小弟我了?”

木木眼珠一轉,“我啊,我想請你喝一杯杯唄。請叫我木木。”

“叫什麽不一樣啊。”

“你是不是在酒吧?”木木這麽一問,東少康急了,撒謊,“沒有,我跟朋友在一起玩呢。”

小樣,竟然敢說謊,木木惡狠狠的威脅:“東少康,知不知道撒謊要付出什麽代價。”

東少康很清楚,寧得罪小人,千萬不能得罪沙木木,話鋒一轉,可憐巴巴的道:“嫂子,不是我不夠意思,而是大哥說了,不準我帶你來這種地方,也不準你喝酒,你忘記那次他是怎麽訓我的了?”

“我說了,叫我木木,還有,他跟我現在離婚了,我的事他管不著,既然你不方便,那我自己去逍遙。”木木說著要收線,東少康忙道:“我的祖宗,你來吧,老地方。”他守著,總比她一個人折騰安全點。

木木很快就去了酒吧,隻有東少康自己在,估計是朋友都走了,要了幾款酒,木木也不搭理東少康,自己喝了起來。

“沙木木,你不是請我喝酒嗎?”

木木斜了他一眼,“你喝多了,誰開車送我回家啊。”

東少康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就知道你請我是假,缺個保鏢是真。”

木木笑,拍了拍他肩膀,“誰讓你是我的五好弟弟呢。”

從酒吧出來的木木,還是清醒的,等到了回家的路上,醉意就上來了,口齒不清的唱什麽生日歌,弄得東少康疑惑不已,沒誰過生日,她這唱的哪門子生日歌。

回到家裏的時候,並不晚,晚上八點多一些,換了鞋子一進門,木木就看到了客廳裏坐著的人,除了長輩們還有東霖旭。

喝醉了的木門早已經忘記了什麽憂愁,隻覺得看到他開心,好像大腦自動屏蔽了結婚後的那段日子,隻有他們剛開始在一起開心記憶。

她嗬嗬的傻笑起來,也腳步不穩的向他走去,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抱住他胳膊,“東子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

東霖旭皺眉看著醉的七七八八的木木,鼻息間都是她的馨香和酒味兒,紅撲撲的小臉、醉意蒙蒙的眼睛,看著竟比平日多了幾分嫵媚。

長輩們看木木喝成這樣,不由數落她。東霖旭的視線也從木木臉上移開落在了東少康身上,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

東少康本就心虛,這被冷一眼更是冷汗直冒,裝醉,腳步踉蹌,言語不清,“啊……我去睡了,木木,木木交給你們了。”

說完,竄了。

“木木,走,上樓去休息。”

周欣說著,也和薑玉梅一起過來扶木木,想扶她上樓去休息,可木木抱著東霖旭粗壯的手臂不撒手,“不,我要東子哥背我上去。”

沙義雄拿出了做父親的威嚴,“木木,聽話,上樓去休息。”

“不,我就不。”木木轉而抱住了東霖旭的腰,嘟嘟囔囔的道:“東子哥,你背我好不好,以前……都是你背我啊……。”

東霖旭拽住木木的胳膊,冷聲道:“我送她上去。”

很輕易就將她背了起來。幾個長輩麵麵相覷,笑著搖了搖頭,也由他們去了,然後坐在一起,小聲議論著,沙木木和東霖旭有沒有機會複合。

回到臥室,東霖旭將木木放在了**後,要離開,木木卻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質問他:“東子哥……你說,你為什麽這麽久都不理我,也不回來看我。”

果真是喝醉了,前不久,他們才見過。想起那次見麵,他不由想起了她哭泣的樣子,那麽傷心,那麽讓人……心疼,“好了,睡吧。”

木木卻搖頭,“我睡不著,我餓,很餓很餓,我想吃你做的麵,可以不?”隻有醉了,她才能如此放任自己在他麵前恣意妄為,撒嬌耍賴。

東霖旭拽開了她的小手,起身要走,木木急了,醉意夢夢的大眼睛看著他,語帶哭腔的問:“你去哪兒啊?”

“給你做麵。”冰冰冷冷的聲音,並沒有嚇到木木,聽他要去做麵,她高興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還不忘提要求,“要多放點肉。”

東霖旭去給木木做麵的時候,薑玉梅直說木木折騰人,也上去照顧木木去洗漱換睡衣,知女莫若母,她知道,木木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至於自己這閨女為什麽心情不好,她還真無法確定了。

把木木安頓到被窩裏,她也離開了。沒多久,東霖旭端了麵進來,木木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可聞到了飯香味兒,她又醒了,撐著身體坐起來,嘀咕:“好香哦。”

東霖旭將麵放在床頭桌上,將筷子放在她手裏,“吃吧,吃了睡覺。”

“哦。”木木拿著筷子,往床邊蹭了蹭,可因為醉的七七八八,筷子都拿不穩,別說夾了麵條往嘴裏送了,幹著急吃不到嘴裏,急的要哭了,而東霖旭在一邊看著,竟然覺得想笑。

他最終坐在了她身邊,冷著臉,拿走了筷子,喂她吃,看她吃的津津有味,麵湯還沾到了唇角,忍不住伸手幫她擦了一下。

東霖旭就像照顧一個孩子一樣照顧著木木。

他心中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愧疚。有多少生氣,就有多少心疼。他對她從始至終就無法真的狠心,這個丫頭,傻乎乎的,有時候傻的沒心沒肺,讓人又氣又無奈。

一碗麵吃完了,木木也飽飽的,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了。

東霖旭幫她關了燈,屋子裏一片黑暗,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剛要抽手走人,手卻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隻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是那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