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之再次見到林時傾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他明明說了以後都不讓她來探監的,這麽長時間林時傾也的確再也沒想著辦法過來,本以為這次仍是吳勻一個人過來,結果卻在吳勻的身後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子。

“李炎之!”看著他準備離開探監室,林時傾叫住了他。

“你總不能躲我一輩子。”

許久都沒聽到過林時傾的聲音,李炎之心裏顫了顫。

“今天是你生日。你的手鏈我修好了,當初是我親手給你戴上的,現在我也要親手給你戴上。”

李炎之默不作聲,想了想還是坐到了椅子上。

隔著一層厚厚的窗戶,李炎之明顯的看著林時傾消瘦了許多,有些憔悴。

李炎之默默地把手從下麵的通口伸了過去。

原本色澤暗淡的銀色向日葵經過打理又恢複了原本的光澤,隻不過沒有之前那般光澤耀眼罷了。

收回手之後,李炎之不敢抬頭看林時傾,隻是說了一句“你很累。”

林時傾淺淺的笑了笑:“我還好。”

李炎之知道她現在過得並不開心。

現在的林時傾看起來有多風光無限,背地裏就有多疲憊不堪。

原本他這個身在牢獄之中的人是不懂得外麵現在的趨勢,也不懂得他的時傾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越發優秀。

他的時傾可以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之下領獎,也是從林時傾以前默默無名時經常說起的那位王先生口中得知。

林時傾要發展,要走上坡路,要光芒萬丈,就得承受得住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

一年前那位屢次幫助林時傾的王先生找到了他。

他在那位先生眼中看到了鄙視和同情。

“你身在牢中,應該是不知道現在林時傾在外邊的發展情況。”那位王先生開口,滿是高傲。

李炎之知道他們兩個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一個站在高處雲端。

一個爛進沼澤泥潭。

可李炎之也能從那位王先生眼中,看到他極力被掩埋的不堪。

“你想說什麽不妨直說。”李炎之討厭他們這種上等人。

說話還要繞彎子。

王景明帶著官方的禮貌笑了笑:“林時傾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前不久剛拿了最佳新人獎,以後得路還長,她會一直光芒萬丈,我希望你不要成為林時傾未來道路的絆腳石,也不要成為她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她以前的家境再怎麽不堪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直接性的影響,反而對她有好處,旁人一會誇讚她努力,堅韌不拔。而你不一樣。”

他再次開口時語氣中帶了些惋惜,像是遠在天邊的上帝垂憐伸出絕境的螻蟻,卻不伸手半點援手救助一樣。

“你是個殺人犯。”

這句話是李炎之迄今為止最能刺痛他心髒的話語。

“要是林時傾被狗仔或記者拍到過來探監,那些眼紅林時傾的人就會拿你大做文章,對林時傾進行抨擊。”

“和小混混一起長大,關係非常。要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查到這個小混混殺人的真正原因,你猜旁人會怎麽看待林時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