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怎麽放肆的揮灑自己有限的青春,想著怎麽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心愛的女孩走在一起,想著怎麽才能讓他心愛的女孩笑起來時的梨渦永遠藏著蜜糖嗎?
又或者是盯著二高的大門口發呆,心裏默念著倒計時這扇大門什麽時候打開,想著她什麽時候會從眾多穿著校服的學生中出來看著他笑。
想到這裏林時傾淺淺的笑了一下。
那個少年別看他說話做事總是成熟穩重,其實孩子心性還是很大的。
他會不會因為能在眾多學生中一眼就認出她來而每次都隱隱的感到驕傲?
事實證明這些都是對的。
林時傾和李炎之的想法總是不謀而合。
那個少年總是會因為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那個嬌小的女孩而感到驕傲。
因為這是別人都沒有的一項技能。
林時傾輕輕歎了口氣,重新開著車子往自己住了五年的那棟老樓開去。
這棟樓說來也有年頭了,也沒人看上這片地界說完搞地產開發,這些年竟一直在越來越繁華的上海城裏坐落。
原本換了新的住址後母親和父親說要把這個老家賣掉,雖然買不了個好價錢,但也能憑著這幾萬塊錢添置一兩個新家具。
林時傾執意要留下。
她想要自己永遠的銘記住自己受過的苦,怕自己驕傲,怕自己自負,怕自己再次從高處跌落下來。
若不是突然家道中落,林時傾在高中時也不至於那麽自卑。
這片社區依舊住著人,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能拜托這個破地方,有的人也許已經走了,那個空出來的房子不知道又落到了那家手上。
站在自家樓下時,林時傾盯著那盞昏暗的燈許久。
曾經晚自習後,那個少年也曾陪著她走在燈光昏暗的路上,哼著小曲,吊兒郎當的走在她身邊。
他的嗓音不錯,每次哼的都是流行歌曲,在林時傾荒草叢生的青春,算是夜裏最有特色的一道風景線。
林時傾打開手機上麵的手電筒,不知道聲控燈反應靈敏不靈敏,幹脆一直開著燈,在狹小的樓梯道上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階。
除夕夜,這棟樓住滿了人,每家每戶都熱熱鬧鬧的,不像從前晚自習回來時那般寂靜。
林時傾拿出鑰匙,對著有些生鏽了的鎖口插了進去。
推開門後一股濃重的黴味。
家裏的各種家具還是以前那樣,落了灰,整個房子除了那些家具電器,有些空****的。
林時傾推開自己房間的那扇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層灰。
“咳咳咳……”林時傾掩住口鼻咳嗽了幾聲,待灰塵落了下去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那扇挨在床邊的小窗戶,外邊的寒風湧進來,但是也帶走了些難聞的黴味。
林時傾愣愣的看著馬路對麵的街燈下幾個湊在一起玩耍的小孩子們,驀地又想起曾經還讓放爆竹煙花時,那個少年在爆竹炸開後留下的煙霧中抬頭望著她這扇窗。
那個時候,那個少年他是向來跟她說一句“新年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