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傾忽然腦子不清醒起來,好像還感覺那個少年站在就站在街道對麵抬著頭望著她。
現在不讓放煙花爆竹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少了許多年味。
也有可能是越長越大,對於過年,並不像小時候那麽期待了。
林時傾輕輕的歎了口氣。
好想去找他,去跟他說一句新年快樂。
要是自己當年小心一點就好了。
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應該邊跑邊向路人求救的,而不是被嚇的腦子不靈光,隻顧著跑,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
這樣的話,每一年的元旦,除夕,他是會一直在她身邊的吧。
這樣的話,是不是他們早就逃離了這個城市,去北方,去邊疆,反正不是在這個落魄的地方受盡委屈和不公。
她不明白為什麽李炎之會認為是他拖累了她。
待在這個地方是她的意願,明明跟他無關,卻不想到讓李炎之感到了愧疚。
林時傾不知道自己想到什麽地方了,手機突如其來的聲響嚇的她心裏一顫。
是王景明打來的電話。
“時傾,新年快樂!”這時林時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王景明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挺熱鬧,比她這裏有人情味。
除了北風呼呼的聲音,林時傾身邊安靜的不像話。
王景明聽到林時傾那邊的風聲,皺了皺眉:“你在外邊?”
“啊?”林時傾的反應慢了半拍,隨後否認了,“沒有,我在老樓這裏。”
許是反應過來了她還沒有跟王景明說祝福,趕在王景明再次開口說話之前先一步說:“王先生,新年快樂啊。”
寒冷會減弱人的心理防線,也讓林時傾的反應遲鈍起來。
又或許是剛才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有些流連忘返。
那邊王景明聽到林時傾如此稱呼有些不太高興:“我不是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嗎?林時傾,叫我的名字。”
林時傾低頭,好像那個人就站在自己麵前一樣,聲音有些糯糯的:“本來就該稱你為一聲‘王先生’的。”
是本就該稱王景明為“王先生”的。
王景明大她四歲,初次相見時是她在一家西餐廳打工。
那段時間林時傾因為長期勞累身體不太好,那次低血糖不小心打翻了客人點的意麵,王景明剛好途徑她身邊,意麵的湯汁濺到他的西服上讓林時傾心裏咯噔了一下。
那桌客人指責她的不稱職,故意刁難她,是王景明見她臉色不太好,幫她擺平了那桌客人的怒氣。
因為弄髒了王景明的西服她太過意不去,執意要幫他清洗。
王景明見她執意如此,怕推脫久了她心裏過意不去,隻好把西裝外套脫下來交給她。
得到王景明給的一張名片的時候,她規規矩矩的稱了他一聲“王先生”。
林時傾的小聲嘀咕傳進電話裏,被王景明聽了個幹幹淨淨。
“你在那裏等著我,我去找你。”還沒等林時傾說不用,王景明變掛掉了電話。
林時傾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