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自然是來看病的

“這位大哥,您這是?”看到這裏,王誌有些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好奇的向那個托問道。

“呀!太舒服了,失態了,失態了。”那個托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此時也是感覺自己的表現有些誇張,急忙坐好,對王誌說道:“這位大哥,你不知道啊,剛才我的胳膊可是疼的厲害,洪大夫就這麽輕輕一抖,我這就好了,說不出的舒服。”

“啊,是怎樣的疼法呢,是不是這樣。”王誌抓住少年的手,輕輕一抖,少年頓時發出一聲淒慘的呼喊聲,像殺豬一樣的嚎叫開來,冷汗順著額頭不斷的滴落下來,卻是王誌真的卸了他的胳膊。

“你,你幹什麽?”少年強忍著疼痛,一隻手指著王誌喝問道。

“沒幹什麽啊,我剛才沒注意洪大夫是怎麽治好你的,心中很是好奇,要不你再找洪大夫治治。”王誌笑嘻嘻的問道。

“小子,你是來找茬的是嗎?”坐在邊上的那個一直神態自若的青年此時卻是站起身來,冷眼看著王誌道。

“這位大哥是怎麽說話的,我對洪大夫可是仰慕的很啊。”王誌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還很熱切的看了洪代珍一眼。

就是這一眼,王誌頓時發現這洪代珍竟然身患疾病,這一下心中可是有了主意。

“洪大夫時間寶貴,你在這裏搗什麽亂,要是耽誤了大家治病,到晚上五十名患者診治不完,是不是你來負責。”青年人冷冷的看著王誌,大聲說道,這話實際上卻是向後麵排隊治病的人說的。

聽到青年人的話,後麵等待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特別是牌號靠後的,已經大聲嗬斥起王誌來了。

“小夥子,不要耽誤洪大夫看病。”這算是比較客氣的。

“哎!這年輕人也太冒失了吧,不知道存的什麽心。”這算是沒底氣的,獨自嘀咕。

“你他媽的閃一邊去,要是耽誤了老子看病,老子明個就送你上醫院。”這算是粗暴的了。

王誌頓時就像是惹起了眾怒,這眾人邊上要是有臭雞蛋爛青菜什麽的估計已經招呼上來了。

“那我就不打擾洪大夫治病了,不過洪大夫一直給別人看病,這自個的身體也要注意啊,要不然可就危險嘍。”王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抬腳走到了邊上,如今這洪代珍在這些患者心中的名氣很大,卻是不到時機,等到等會到他看病的時候再說吧。

看到王誌走到邊上坐下,洪代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卻是很快掩飾了過去,他身上確實有些小毛病,不過卻是問題不大,可是這個年輕人卻是能夠看出來,這本事也是不凡啊。

洪代珍心中微微有些警惕,他自己的行徑他自己了解,一直都是盡量和一些真正的中醫大家錯開,很少在那些大流派的勢力範圍行醫,所選的都是一些中醫名醫稀少的地方,就是為了不讓人戳穿。

再說他一項做事小心,每一次選地方都會小心翼翼,他身邊的青年也不是等閑之輩,這多少年來一直合作愉快,也沒有鬧出什麽亂子,洪代珍不認為王誌一個年輕人更刷出什麽花樣,再說如今可還有邊上的青年在,對於青年的本事,洪代珍還是很了解的。

“洪大夫,幫我看看吧,這可是疼死我了。”王誌走到了邊上,不過那個被王誌卸了胳膊的少年卻是疼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撲到洪代珍的桌前哭喊道。

洪代珍沒有說話,轉過頭看了邊上的青年一眼,青年走上前,一手抓住少年的胳膊,一手扶著少年的肩膀,用力一拉,然後詭異的一推,隻聽“咯嘣”一聲輕響,少年的頓時恢複了過來。

王誌剛才就看出這個青年和江淮市南天手下的那個張飛宇一樣,是個將外家功夫練到極致的家夥,因此才故意試探一番,如今看來,這個青年果然不簡單,這一手的接骨手法卻是很正宗,完全不是洪代珍這樣裝模作樣的家夥可比。

“看來事情不簡單啊。”王誌坐在邊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在思索著洪代珍和這個青年的關係。

且不說王誌在猜測青年人的身份,青年人也是在猜測王誌的身份,他但從王誌剛才輕鬆的就卸掉那個少年的胳膊就可以看出,王誌很不簡單,心中也是有了幾分警惕。

青年名叫包青痕,這一身武藝卻是家傳的武藝,他原本出身青雲,祖上以前是走鏢的,雖然後來沒落了下來,不過卻因為他的祖父懂得取舍避禍之道,在動亂之年舍棄了祖上的家業躲到了青西的一個小山村,因此家中卻是留下了傳承。

包家雖然躲過了災難,但是卻是人丁不旺,一直是一脈單傳,到了包青痕這一代更是淒慘,就在包青痕十六歲的時候,家中卻是遭了一場橫禍,父母雙雙離世,隻留下了包青痕一人。

包青痕雖然學習不行,但是練武卻是奇才,竟然靠著祖傳的秘籍,生生的將一身功夫練到了外家巔峰的境界,比他的父親可是強出了數倍。

縱然包青痕武功高強,但是卻是出身農村,一身好武藝無人欣賞,也是枉然,混的也是很潦倒,慢慢的走向了歪門。

他和洪代珍認識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那個時候洪代珍已經打出了名氣,出過好幾本書。

不過這年頭沒名氣出書真不賺什麽錢,更何況他寫的還是中醫理論方麵的書籍,一開始出書都是自己掏的腰包,雖然最後也是紅了起來,但是這身家卻是沒有富裕。

正如王誌所認知的那樣,洪代珍出的基本理論書籍,都是一些空談空想,忽悠一下外門漢還行,在真正的專家眼中其實並沒有多少價值,這忽悠的多了也落了俗套,這財路自然是斷了。

不過所幸洪代珍很是有些機靈的頭腦,趁著在民間還有些影響,就四處行醫,一開始倒也老實。

不過洪代珍的實踐水平實在不怎麽樣,治療一些小病還馬馬虎虎,要是遇到大病急病,這可就露餡了。

要說洪代珍隻要老老實實的治一些小災小病,以他的名氣和水平曰子怎麽說也不會過得太差,不過這洪代珍卻是心太重,過不了這種踏踏實實的曰子,於是就開始走捷徑。

不曾想第一次就遇到了包青痕,當時洪代珍用的就是這樣的方法,隻是場麵就小的多了,收的錢也少,但是一天收入下了卻是要比辛辛苦苦看病賺的多,空手套白狼,靠著名聲開幾個方子,隻要不出人命,這曰子也過得去。

不過包青痕可不是好忽悠的,雖然包青痕不懂中醫,但是最起碼的眼力勁還是有的,當時混的潦倒無比的包青痕就找上了洪代珍。

兩人私下裏接觸之後竟然達成了共識,洪代珍有名氣,包青痕有功夫,一個負責忽悠,一個負責當托,包青痕的本事找幾個可靠的混混,露上一兩手,這收幾個死心塌地的小弟可是簡單的很,比洪代珍出錢找托可是要穩妥不少。

這兩人這樣一搞就是五年之久,包青痕為人膽大心細,洪代珍狡猾多謀,倒是也沒出過簍子,反而是還機緣之下名氣越來越大。

這洪代珍名氣大了之後,自然會有一些有錢人去請洪代珍治病,不過洪代珍自家知道自家的本事,像這樣的情況都會由包青痕打探清楚,有把握就出手,沒把握就推掉,也算是過的很滋潤,甚至還結識了不少的高官富豪。

要知道治病這玩意有時候真的說不準,西醫看了一籮筐治不好,這中醫大夫一劑藥痊愈的並不是沒有,洪代珍能出書自然有他擅長的方麵。

不過今個算是洪代珍倒黴了,碰上了王誌這個煞星,王誌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恃強淩弱,借醫行騙。

別說眼下是你洪代珍,就是謝國強搞這一套,王誌也會管上一管。

這也虧了是在北海,王大神醫人生地不熟,要是放在江淮,這洪代珍說不得已經進了局子接受教育去了。

要知道,這能前來這裏排隊的人,病情一般都不輕,這洪代珍的本事還真治不好幾個,都是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然後開個方子了事,遇到實在危機的,洪大夫就直接建議送醫院了,反正他這打得是義診的幌子,沒什麽負擔。

所以說,王誌才看不過去了,王誌行醫千年,自身醫術強悍,這醫德自是不用說,人常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醫之大者自當為患為病,要是披著醫生的外衣到處行騙,這種行徑還比不得真正的騙子,這是在給醫生抹黑啊。

王誌的牌號是第十五號,洪代珍平均看一個病人大約十五分鍾的時間,準確的應該說是忽悠一個病人大約十五分鍾,等到王誌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王誌倒是耐心很好,一直坐在邊上冷眼旁觀,看到第十四個人下來,此時施施然走了過去。

包青痕看到王誌過來,眼中就是一陣寒光,頗有些不善。

王誌直接無視了包青痕的目光,拿出牌子輕輕的一拋,笑道:“這個不算是耽誤洪大夫的時間了吧?”

包青痕接過王誌拋來的牌子,看著王誌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我希望你不是來找茬的,要不然”

“我自然是來看病的。”王誌輕聲一笑道:“要不然誰吃飽了撐的花那麽多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