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已高高升起,懶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有一點點的暖意。林裳站在擂台上,向東方天際望去,那裏至夏的太陽在熱情的揮灑著自己的熱情,陽光刺眼,天空飄著幾朵白雲,像吃草的羊兒。

台下的議論聲漸漸遠去,林裳的心中,忽然一陣感慨。自己能重生在這世界,在這個神奇的世界,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在這個世界,自己有了餘杭鎮時刻掛念著自己的父母,有了親切的朋友,嚴厲卻又沒有架子的師尊,甚至還有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呆呆看上半天的女子。較之前世的勾心鬥角,還是這個世界比較適合自己。現在的生活,自己應該好好珍惜,不能讓任何人從自己手中奪走。一轉眼,六年了,自己應該去看看餘杭鎮的父母了。

“鐺!”清脆的鍾鼎聲響了起來,嚇了林裳一跳,把他驚醒過來。轉頭一看,隻見台下仍然是二十幾個弟子,白胡子長老仍坐在那裏昏昏欲睡,圓真大師目光閃爍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擂台對麵,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子,三十歲左右,正向自己微笑著看來。

林裳臉色一紅,連忙行了一禮,道:“遊嵐峰弟子林裳,向宋師兄請教。”

宋允文微笑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人才出,林師弟年紀雖青,但大戰在前,神態怡然自若,毫無焦慮之色,更無膽怯之情,比我當年強太多了,佩服佩服。”

林裳呆了一下,呐呐道:“不瞞師兄,我剛剛其實在發呆……”

“嘩!”,台下一片嘩然,二十幾個觀看比試的弟子無不笑得打跌,宋允文也愣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感覺不妥,強忍著笑意,道:“林師弟說笑了,呃,時辰到了,我這就向師弟討教了。”

林裳心中一動,慢慢道:“請宋師兄手下留情。”

宋允文笑而不答,放出自己的法寶。隻見一支尺長毛筆出現在空中,筆杆灰褐色,筆尖的毫毛似吸飽了墨般呈濃鬱的黑色,在宋允文身前盤旋時黑白之色不斷交替出現,流動在毛筆全身。

“我這法寶名為“江山筆”,林師弟,請。”

林裳看著在宋允文身前盤旋的江山筆,心中感歎,真不愧是天都峰趙師叔的弟子,人長的文鄒鄒不說,連法寶都是一根毛筆。心中想著,羽毛狀的羽芒飛出體外,藍光四射,出來便親昵的繞著林裳前後飛轉。

場中所有人,宋允文、白胡子長老、圓真大師和台下其他弟子,目光都落到這藍光四射,羽毛一般的飛劍上。

一時無聲。

台下觀看比試的眾男弟子眼光中皆露出不屑之意,哈哈笑成一片,圓真大師左右的兩個弟子則眼神汪汪的看著空中飛舞的羽毛,這羽毛狀的可愛外形極為吸引女孩子眼球。而白胡子長老與圓真大師眼中滿是震驚,口中不禁喃喃出聲。蘇玉清的目光也在羽芒上停留,除了覺得此劍非常漂亮之外,更是感覺到給自己的感覺很是熟悉,就像自己的上品飛劍碧影給自己的感覺。

白胡子長老與圓真大師對望了一樣,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與疑惑。白胡子長老最先開口,道:“上品?”

圓真大師點點頭,緩緩的說:“上品飛劍。想不到李師弟出手如此大方。不過也難怪,畢竟他門下隻有這一個弟子。”

白胡子長老搖了搖頭,慢慢丟出一句話:“他昨日此時還隻是築基後期修為。”

圓真大師聞言,目光連閃,心道自己留下來是對了,昨日聽說此子領悟了劍意,才有了心思來看看,卻不想此子如此讓人驚訝。身後的蘇玉清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眼睛由羽芒轉移到林裳身上,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躍躍欲試。

擂台上,兩人已正式開始了比試。

宋允文胸前的江山筆,在台下的笑聲中,耀眼的白光與濃鬱的黑光迅速交替,就像白天與黑夜迅速交替,緩緩轉動中,在空中劃出一個磨盤大的黑白太極圖,直向林裳印去。

林裳快速向右靠去,卻見空中的太極圖也同時轉向,直直向著自己飛來。林裳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那玩意兒是由宋允文控製的,隻要宋允文的真元支持的住,神識足夠強大,哪怕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去。這哪兒是修真法術啊,簡直是M國那紅外製導跟蹤*!既然跑不了,那幹脆就拚了。古人說雖千人吾往矣,對麵就一個人,我怕什麽啊。

台上,黑白之色交替,宋允文心中一陣得意。這一刻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從未豈及的巔峰,而他,在勝了眼前這個陣前還會發呆的菜鳥對手之後,必將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就算是最後折桂也未可知。

而林裳,心中已定,頓時停下腳步,神識控製著羽芒在胸前環繞一周,在真元的催發下,針形劍尖帶著寒冷刺骨的風意直向太極圖狠狠紮去。

羽芒主體由千年風金石煉製而成,是至純的風屬性飛劍,在林裳帶著風意的真元催動下更是疾如閃電,在眾人目光中,羽芒剛剛還在林裳胸前盤旋,緊接著便藍光大盛的紮在了空中的太極圖中心。

宋允文心下一驚,但看到羽芒的針形劍尖竟然紮在太極圖中心,當下定下心來。暗道,我這太極圖最強的一點便是中心那一點,看我把你那奇型飛劍給打回去。

針形劍尖擊中太極圖中央的瞬間,羽芒藍光暴漲,如同穿破一張薄紙般輕鬆穿過太極圖。空中的太極圖中心出現一個半寸大小的洞口,洞口越來越大,眼看著黑白之光急速交替,最後在台下數十人的驚呼中,竟然生生的消失在空中。

宋允文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停在自己胸前,藍色光芒大盛的羽芒,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眼前一黑,便暈倒在青石板上。

“啊!”台下傳出尖利的驚呼聲。

林裳心中也滿是納悶,剛剛自己隻感覺羽芒如同玩耍般得穿破太極圖,然後瞬間便抵達了宋允文胸前,自己及時停住了羽芒,並沒有碰觸到他的身體,為什麽會吐血倒地?不會是假摔吧,腹黑的林裳心中突然想起了前世那假摔出了名的假摔王C羅大大。

突然,隻見一個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宋允文身邊,仿佛那身影一直便在那兒似的。滿頭白發,胡子眉毛像雪一般,卻是那白胡子長老。

隻見白胡子長老目光發亮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宋允文,淡淡的道:“神識被斬斷,心神受創,沒什麽大礙,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神識被斬斷?林裳聞言,低頭沉思,想起羽芒穿破太極圖時確實傳來一個什麽東西被斬斷的感覺,莫非就是那時把宋師兄控製太極圖的神識斬斷了?

“鐺!”比試結束的鍾鼎聲響起。

“遊嵐峰弟子林裳勝!”白胡子長老的聲音從台下響起。

林裳回過神來,發現白胡子長老已經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依舊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轉過頭,躺在擂台上的宋允文早就被天都峰的弟子抬了下去。看台下眾人都以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林裳忙快步走下擂台,眨眼間便消失在廣場上的人海之中。

廣場上,人海中,林裳快步穿梭著,往返於八個擂台之間。

林裳心中此刻滿是疑慮,要找李慕白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