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在廣場上的人海中不斷穿梭,尋找著李慕白。轉遍了整個廣場,卻找不到師尊李慕白的身影。初時,林裳本想散開神識去尋找李慕白,但想到師尊給自己的玉簡中提到,在修真界中很少有人會明目張膽的用神識觀察別人,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遇到脾氣暴躁點的甚至會以為是惡意挑釁而大打出手。因此,斷了用神識尋找的念頭,再說此刻的神識籠罩的範圍還沒肉眼看得距離大,林裳自不會去做這事倍功半之事。

正當林裳眉頭越皺越緊,心情越來越煩躁的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了師尊的聲音。

“裳兒,什麽事讓你如此慌張?”李慕白的聲音從林裳背後傳來。

林裳急轉身,卻見自己久未尋到的師尊一身青褐色長衣,風度翩翩的站在自己身後,連忙連說帶比劃的向師尊說出了比試時發生的事情。

李慕白聽完林裳所說,沉吟了片刻,道:“裳兒,你可知你的飛劍是什麽品質的?”

說完靜靜的看著林裳的臉,觀察他的反應。

林裳一愣,訕訕道:“不知道。”

聞言,李慕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苦笑著道:“早知道我隨便煉製一把飛劍給你好了,我辛苦煉成的上品飛劍你竟然不識貨!”

林裳臉上一紅,忙道:“隻要是師尊給的,什麽品質都無所謂。徒兒肯定喜歡。”

“你這小子……”李慕白笑罵道:“你這上品飛劍破那所謂的太極圖簡直是大材小用,不過,你斬斷他神識卻不是因為這上品飛劍了。”

“那是因為什麽?”林裳忙問道。

“你發出飛劍的時候可否用上了風的劍意?”李慕白問道。

林裳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用上了。徒兒怕破不了他那磨盤大的太極圖,便用上了寒冷刺骨的風意。”

李慕白微微點頭,沉吟片刻,又問道:“那你攻擊那太極圖的什麽地方?”

林裳訕訕一笑,道:“太極圖的中心,兩個極點中間的位置。”

“為什麽?”李慕白追問道。

“因為我覺得中心那點對我的威脅最大,那兒應該是那太極圖上最強的一點。”

“嗯?”李慕白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驚喜。

“我聽說過一句話:最強的一點也是最弱的一點。隻要打碎他最強的一點,那他就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林裳的答案是前世學來的,而當時出劍的時候,卻也是如此想的,這倒沒有撒謊。

李慕白臉上閃現出狂喜的表情,激動地道:“你聽誰說的?快告訴我!”說這話,情不自禁的雙手用力抓住了林裳的肩膀。

“哢哢!”兩聲骨節脆響從林裳肩膀上發出。

林裳強忍著痛,眼神幽怨的看著一臉激動的李慕白,幽幽道:“師尊,我的肩膀……脫臼了……”

李慕白聞言立刻鬆開手,尷尬的搓搓手,道:“呃……你慢慢說,別著急。”說話間,右手突然飛快的在林裳肩膀點了兩下,“哢哢”兩聲,替林裳裝上了脫臼的肩膀。

巨大的疼痛瞬間刺激了林裳的神經係統,讓他差點喊出聲來,好在緊緊咬牙忍住了。又幽怨的看了李慕白一眼,道:“是聽我家鄉的一個老人說的。前幾天師尊不是還問過他嗎?”

李慕白聞言,臉上現出一絲狂熱之色,感歎道:“是那位說出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智者吧。除了他,你還能從哪兒聽說這種至真至理呢。”

不等林裳回答,李慕白又一臉神往道:“我李慕白妄自稱雲遊四海,見識廣博,看未想有如此奇人智者隱居在你家鄉。未曾一見相談,真乃人生一大憾事。擇日……不!等五峰大比結束,你修為到達先天實丹境界後,為師便去拜訪那位智者。”

“呃……”看著師尊一臉向往,迫不及待的樣子,林裳不知道說什麽了。一句謊言造成的結果需要無數句謊言來彌補,此話果然不假,以後一定不要再與師尊等人撒謊了。本想向師尊請示五峰大比後回家香港餘杭鎮一趟的,現在這個狀況,這話怎麽出得了口……哎,真是自食其果了。

說出實情吧,現在師尊正在興頭上,萬一惱羞成怒治自己個欺師滅祖,不敬師長之罪,收回自己的修為,自己不也得咬牙乖乖受了?不說吧,將來這誤解越來越大,萬之真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自己這身修為怕是同樣保不住了。糾結……算了,先逃過現在再說。

“師尊……”林裳正想借說自己去看各脈師兄弟比試,趁機開溜時,李慕白說話了。

“裳兒,你晚上還回遊嵐居睡吧,有師尊在,沒人怪你的。為師今晚有事不回去,你看著宅子。”

林裳一臉慶幸的點點頭,乖乖地道:“是。”

李慕白滿意的笑了笑,未見動作,便化作一道青光遠去。

“沒事說什麽謊,真是閑的蛋疼……”看著眨眼間消失在天邊的青光,林裳哭笑不得的罵道。

……

“林師兄,你現在修為到了什麽境界?”

開口問的是柳相真,李慕白走後,林裳在八個擂台之間隨意轉著,看到有意思的了,便停一會,覺得沒意思便直接趕往下一個擂台,看得不亦樂乎。轉著轉著,便碰到了同樣四處亂轉的柳相真與姬明兩人,於是,三個臭味兒相投的人又聚在了一起。

柳相真與姬明兩人幹脆利落的輸掉了比試,對手都是先天虛丹境界以上的高手,兩人都是隨便應付了幾招,便借勢下了台。後來更是碰到了對方,便結伴在擂台間遊**,尋找著姬明口中那有趣的人。兩人碰到林裳後,訴了一陣苦水後,便開始安慰林裳,卻沒想到林裳勝了那宋允文,驚訝之中,柳相真便問出了上麵的話。

林裳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現在是先天虛丹境界。”

林裳沒有說出自己的具體修為境界,怕那兩個損友受不了刺激。不過,先天虛丹中期總的來說不也是先天虛丹境界內的嘛,如此看來,林裳還是比較厚道的。

雖然林裳比較技巧的隱瞞了自己的真實修為,但還是小看了身邊這兩個陪伴自己近六年的損友。兩人雖然有時候辦事不搭調,但其實精明的緊。

隻見柳相真眉毛一皺,伸手抓住林裳的衣領,俊俏的小臉兒貼著林裳的臉,雙眼緊緊盯著林裳的眼睛,惡狠狠問道:“具體點,先天虛丹什麽境界,不然小心我們大刑伺候!”

身邊的姬明也扮出一臉凶相,一副隨時會撲上來的樣子。

“先天虛丹中期境界。”林裳飛快的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狀。

柳相真轉過頭,和姬明對望了一眼,點點頭,鬆開了林裳,一臉邪惡道:“算你識相,要不我們師兄弟定讓你嚐嚐極惡搔癢地獄的滋味。”

柳相真還在玩鬧,而姬明卻忍不住了,一臉好奇的問道:“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一夜之間就到先天虛丹中期境界了。”說著突然臉色一白,麵露驚恐,道:“你不會是修煉那禁法魔功了吧?!”

林裳連忙開口解釋道:“不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禁法魔功這東西的。至於我的修為,我也搞不清楚。昨天比試完後困乏的很,便倒頭睡了過去,沒想到一醒來就發現修為已經到先天虛丹中期了。”

林裳並沒有說出入妄的事情,那個妄境關聯著自己的來曆,盡管他們猜不到,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若是他們知道了,怕對他們今後的修為,也未必是件好事。

聽到林裳說並不是書中記載的禁法魔功,姬明拍拍胸口,驚恐焦躁的心逐漸安定下來。但一聽到林裳口中修為大漲的原因,頓時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