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翊塵頂著後槽牙冷笑出聲,還不待人反應過來,一拳頭打在柱子上。
柱子上立馬出現一個深深的凹陷。
手背的關節處明顯有了血跡,但好似他並沒有任何感覺。
臉色幽厲,語氣更是讓人冰凍三尺的程度。
“不管活的死的,今日之內,都得給本世子帶回來!”
“是!”
洛溪隻覺得周遭得溫度簡直與所處的天氣不符。
烈日炎炎,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種時刻,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簡翊塵站在走廊,一雙鷹眼,一直看著下人房的方向,起伏的胸口,重重的呼吸著。
心像被什麽瘋狂的紮著。
有些犯痛,卻覺得這樣痛著甚好。
這一課,是她簡一一給她上的!
狹長的眸子冷冷看著滿是賓客的的宴會大堂。
今日的酒,好像沒什麽勁,也不知其味。
一杯又一杯下肚,腦子卻依舊清醒得厲害。
微醺的臉上泛起兩團紅暈,微眯的雙眼,更加撲朔迷離。
夜晚,賓客吃好喝好紛紛離去。
總有那麽一兩個不怕死的,喜歡往死裏鑽。
“世子殿下,恭喜啊!來來來,老夫敬你一杯,祝你和世子妃百年好合!”
來人是雲州城的守城副將,此刻估摸著也喝多了,有點上頭。
簡翊塵看都沒看他一眼,顧自喝著悶酒。
從沒想過她會這麽做。
以為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之間至少還是有些信任的。
原來都他媽是假的!
她就這麽不想見到他,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嗎?
捫心自問,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嘴角多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然而這一幕卻看在了守城副將眼裏!
脾氣一向不好的他,立馬摔破酒壇,濺了簡翊塵一身。
破口大罵道:“你不就命好,生在了這王府,有什麽資格看不起老子……”
後麵的話,根本沒有鑽進簡翊塵的耳朵裏。
而是慵懶的仰靠在椅子上,一口接著一口的烈酒下肚。
幾個有眼力見的立馬上前勸阻著罵罵咧咧的副將。
一個勁的代替那個副將道歉。
“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道什麽歉!”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簡翊塵看都沒看一眼,手中的酒壇直接砸在了他的腳下。
那人也根本不在怕的,轉身便準備給他這個膿包世子一點教訓。
隻是還沒近身,簡翊塵一起身,長腿一踢,那人便滑跪在地上數米遠。
捂著吃痛的下半身,癱倒在地上,哀嚎聲響徹整個王府。
簡晚妤的貼身婢女著急忙慌的衝進梅苑。
“小姐小姐,好消息!”
簡晚妤最近心情還不錯,看著二房那幾個人接連出事,心中別提多開心。
坐在院中的秋千上,頭微微靠著一邊的繩子,嘴角帶著從容的笑意。
“說吧,又是什麽好事?”
婢女立馬上前一步,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俯身湊近道:“竹苑那個女人聽說跑路了!”
簡晚妤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她倒是聰明,那個什麽公主,一看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走到時候她估計也沒什麽好下場!”
婢女可不是這麽想的,教唆道:“小姐不覺得這是個除掉她最好的機會嗎?”
簡晚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略顯不屑。
“殺雞焉用牛刀!”
“小姐是有什麽好主意了?”
婢女好奇的望著她。
簡晚妤勾了勾手,婢女默契的湊了過來?
“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二房去!”
婢女秒懂,一臉奸笑,給簡晚妤豎起個大拇指。
“還是小姐智慧過人!”
…………
簡一一帶著一家子,趕了一天的路,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
不僅人累了,馬兒也必須要休息了。
中途她便把馬車師傅換掉,自己動手。
看著前麵的客棧,簡一一興奮的朝著馬車說道:“前麵有賣吃的,我去買點。”
看著荷包裏的碎銀子,眉頭緊蹙,扭頭說道:“我們這幾日就在馬車裏休息一下吧!可以嗎你們?”
蒼耳率先結巴道:“好……好啊!”
簡北驍當然也沒有意見,她身上有幾個錢,他當然再清楚不過。
而且他們三人,這幾年什麽苦沒有吃過,衣服基本都是補丁,清粥小菜能吃飽飯都已是奢求。
“我們都可以!”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未來,等安頓好他們,她一定會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
“你們在車上等我一下!”
簡一一獨自跳下馬車,今晚的夜尤為黑,天上沒有星星和月亮。
給人的感覺很是陰森。
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一走進客棧大門,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朝她投射過來。
心中頓感不妙。
“不好意思,打擾了!”
立馬把門關上,順便把鎖給栓上。
根本不敢回頭,立馬跳上馬車。
“駕!”
蒼耳和簡北驍聽到動靜,立馬探出頭來,緊張道:“出什麽事了?”
“那些人來者不善,感覺是在哪裏等我們的!”
這一路,簡北驍一直覺得簡一一神經兮兮,就他們幾個,離開王府用得著這般偷偷摸摸嘛!
王爺有難,其他幾房到時肯定恨不得把他們攆出去。
哪裏用得著如此謹慎!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簡一一繼續鞭策著馬兒,想要更快一些。
假裝沒有聽到。
後麵的人,騎著汗血寶馬,迅速追了上來。
他們這一馬拖四人還帶個馬車,哪裏是頂得住那些人的速度。
跑在最前麵的兩人,追上來直接一人一邊,一刀砍斷了韁繩。
車子瞬間失去平衡,所有人跌了出來。
由於速度過快,除了蒼耳伸手敏捷,滾了兩圈便穩穩站了起來。
簡北驍和簡一一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了點皮外傷!
耿氏卻屋漏偏逢連夜雨,本就半醒不醒,此刻又撞在了石頭上,後腦勺瞬間凸起很大一塊血包。
簡一一隻覺得呼吸都停滯了,連滾帶爬,趕緊抱住自己的母親。
“娘,你怎麽樣?你還好嗎?”
耿氏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根本聽不到她的哭喊。
簡一一看著圍成一圈的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放下自己母親。
站起身來,冷聲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