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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破法子啊?!”
若雪真要給他氣死了,你說這人,明明外表優雅若仙,清貴無雙,為什麽私底下卻是這麽的無賴痞氣呢?
霸道不說,占有欲也極強,監控欲與他男性的原始獸性一樣恐怖!更可怕的是為了達到目的,嘴裏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讓你哭笑不得。
在若雪猶如螻蟻般抵抗下,衛離已像剝粽子般,將人剝的半開。
那種如同剛剝開荔枝殼,裏麵鮮嫩多汁,晶瑩剔透的果肉,顫顫巍巍地,乍然呈現在你麵前的視覺效果,刺激的衛離心跳加速,血脈賁張,口水急促的分泌。
這便是活色生香!
衛離的呼吸帶上了微喘,比大海還深遂黝黑的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口鼻間充斥縈繞著清新好聞的男性氣息,若雪感覺頭暈,被他熾烈灼熱的目光牢牢鎖定,令她有種將要在烈日下融化的錯覺。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衛離的喉結上下滑動,似乎正在吞咽著唾液。
而他那雙猶如黑曜石般的桃花眼,此時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泛著璀璨的瀲灩波光,顯出幾許朦朧迷離,卻偏偏又隱含著最狂野的渴望與貪欲!
“過分了啊!”有戀童癖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若雪覺得這樣下去真要一發不可收拾了,試著掙脫他的桎梏。
小荷才露尖尖角,衛離貪婪地緊緊盯著,隻覺口幹舌燥,饑渴難耐。
年輕的軀體緊繃著,蘊藏著不為知的狂猛力量,仿若脫韁的野馬,波瀾壯闊、氣熱磅礴的可以摧毀一切!
“哪裏過份了?這明明是一種非人的折磨。”他極力克製著那股四處亂竄的邪火,也壓製著即將崩潰的神智,磁性的聲音帶著魔性的邪佞:“每次這樣做,我也很難受的。”
既然難受,那你還樂此不彼?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若雪真要鄙夷的將他一腳踹飛。
眼看他宛若玉雕般的大掌就要罩上來,頭也俯下來,紅豔妖治的薄唇微張,若雪恨恨地歪過頭,並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時,俞媽媽的聲音解救了她即將被**的命運:“少莊主,小姐,夫人差人來,讓少莊主和小姐快點隨她去舅老爺府中。”
“怎麽辦?到嘴的鴨子要飛了。”衛離氣息不均,身子僵硬著,英美的額角覆著一層薄汗,十分不滿地眯起黑眸,遺憾不已。
感覺他的鬆懈,若雪奮力推下他,閃電般將衣襟拉攏,以防賊一樣的目光警告他:“你才是鴨子!膽敢再犯一次,小心我剁掉你的爪子。”
衛離嘴角噙著一抹壞壞的邪笑,俊眉亮眼若春風拂過,狡黠中透著盅惑人心的風情萬種,將手遞到她麵前:“趁早剁。”
若雪防備性的往後退了退,衛離瞧在眼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們去找母親吧。”說著伸手抱過她,細心地替她整理淩亂的衣裙和青絲。
半遮半掩的衣料下,仍然可以窺到裏麵雪白軟糯、香甜可口的果肉,衛離飛快地撇開目光——怕自己意誌力不夠,再度淪陷。
娘的,這日子啥時候可以熬到頭啊?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覺,讓耐心和耐性都不缺的衛離也瀕臨瘋狂!
風府。
來之前,風三娘並不知道娘家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得風家老仆來報,說是老夫人讓她快點回娘家一趟。她以為娘家出了什麽事,想著帶上衛離和若雪,多個人也多份助力。
若雪卻暗自忖度,風家除了風五妹那個奇葩,其他孩子皆不是什麽無事生非的人,估摸真出了什麽事,也隻會和風五妹有關。
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們一家到達風老夫人的東閣時,屋子裏已坐滿了人,除了風家兩位舅舅不在以外,其他人無一缺席。
“若雪,過來。”曲妍兒一見到她,忙招手讓她坐在身邊。她的身邊還有溫柔的倩柔和美麗端莊的覓柔,幾個女孩子將錦凳挪了挪,便聚攏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起來。
因為發生過老夫人想將衛離和覓柔掇合在一起的事,再見覓柔,若雪總覺得怪怪的,其實這完全是心理作用,風三娘和衛離拒絕老夫人的好意時,並未將她供出來,她完全不必有這種怪異的感覺。
好在覓柔壓根不知她心裏在想什麽,還瞧了瞧她的氣色說:“氣色不錯,上次你病的時候我正好去外家了,沒來及回來看你,你不怪表姐吧?”
“怎麽會?不過是一點小病,哪值得勞師動眾的?多虧表姐惦記。”若雪謝過她,不著痕跡的轉開話題:“外祖母讓我們來的這麽急,幾位表姐可知發生何事了?”
“我聽我娘說,是因為五姨的事。”曲妍兒來的最早,消息早打探好了,見大人們都圍著老夫人商量著,兄長和表哥們正低聲地交談著,便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五姨被蔣縣令暴打一頓,並要休棄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這件事情,若雪略有耳聞。
話說風五妹當初鋌而走險算計幾位姨侄,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風老夫人和兩個媳婦都覺得,不能讓風五妹這顆老鼠屎壞了風家這一鍋粥,於是便讓她收拾行李,帶著蔣家人搬出風府。
風五妹方法使盡,都未能令老夫人心軟的收回成命。不過畢竟是骨肉至親,風家也並沒有做的很絕情,還讓人為她們在外麵找好了客棧。
至於蔣蕾蔣卉姐妹,以及蔣芸香,風家人也讓風五妹自己拿主意,或者是等蔣縣令來京後決定。而那兩個沾汙了這三姐妹清白的中年粗使雜役,卻一直被關在柴房,等候老夫人壽宴過後再處置。
毫不知情的蔣縣令春風滿麵的趕到京城後,發現來接自己的人不是嶽家的人,而是憔悴不堪的風五妹和蔣家的幾個下人,且並非住在嶽家,而是住在客棧。蔣縣令對兩位舅兄大為不滿,認為他們怠慢了自己,怫然不悅地差點當場打轉回隴川。
待聽得風五妹吭吭哧哧,、結結巴巴、小心翼翼的解釋後,蔣縣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頭火燒了一房子高,關上客棧的門,狠狠的暴打暴踹了風五妹一頓。其凶殘的程度,硬是將風五妹一個彪悍的潑婦,揍成一個鼻青臉腫,口吐血沫,並不停伏地哭著求饒,畏首畏尾的柔弱婦孺。
然而,蔣縣令縱然是進士出身,身上也不泛讀書之人的斯文和儒雅,但卻沒有讀書人的那份憂柔寡斷,當即便要寫休書將風五妹休了。
對於蔣縣令來說,當年風五妹看上他人生的俊俏,又有才識,不顧風家人的反對,甘願下嫁給他這樣一個窮小子,他不是不欣喜,不是不感激風五妹。隻是,人的心都是會變的,和風五妹成婚後,美滿幸福的婚後生活沒過幾天,蔣縣令便開始得隴望蜀,滿心期望嶽父能提攜自己一把。
但是,事與願違,風老太爺隻賞識有才華的人,翰林院大把大把文采風流的人物等著提攜升遷,不泛狀元榜眼探花之流,哪裏輪得到蔣縣令。
蔣縣令一次次的期望,變成一次次的失望。
實際上,風老太爺還是出了不少力的,縱使最疼愛的幺女讓他大失所望,挑了個他看不中的女婿。他嘴上恨不得將風五妹逐出家門,暗地裏卻不知補貼了這個幺女多少銀子和田地。
而蔣縣令之所以能在隴川當個七品縣令,也是仰仗著風家女婿的身份才奪得那個位置。
但是,人心欲壑難填,蔣縣令的心願卻是要當京官。眼瞅著嶽家的做法不能令自己滿意,他便將氣撒在風五妹身上,覺得是她未在父兄麵前替自己爭取,再加上風五妹又隻生女兒,他幹脆依著母親的意思,順水推舟的納了妾侍,收起了通房。
當然,蔣縣令並未死心,隻要風五妹是他的娘子一日,風家就不可能對他置之不理。嶽父死了還有嶽母和舅兄,哪一個都比他自己去奔前程強。
如今,風五妹不但未將母親吩咐的事情辦好,還把兩個女兒和一個侄女搭進去了,蔣縣令對嶽家的不滿累積到最高點,同時更加嫌棄風五妹了。
但是他很好地把握著分寸,嘴裏惡狠狠地說要休掉風五妹,其實雷聲大雨點小,目的就是為了恫嚇風五妹。
風五妹一聽相公要休了自己,盡管事先也想過是這個結果,但她還是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然後便死乞白賴的求相公不要休了自己。
最後蔣縣令發話了,女兒和侄女是絕對不能嫁給那兩個年紀大的粗使雜役的,風五妹若將此事處理的圓滿,他便不休她。
有了一線生機,風五妹當然要盡力爭取了。但說到要將事情處理好,她是沒有這個本事的,最終還是得腆著臉回娘家,求老夫人和兩位兄長想辦法。
風老夫人的六十大壽,蔣家缺席,這是風老夫人的意思。
風五妹本想趁那天人多,當著眾人的麵去求母親幫自己的忙的。但鐵氏是個不容宴會出一點紕漏的人,早防著她這一手,不僅讓人守在客棧門口,且不許風五妹一家子出客棧半步。
風老夫人的壽宴圓滿落幕後,鐵氏才撤了安排在客棧的人手,並封了一筆可觀的盤纏,送給蔣縣令,直言不諱的請他們早點回隴川。至於那兩個闖下大禍的雜役,鐵氏表示聽蔣家的,他們若是願意將女兒侄女嫁給這兩個雜役,倒也不失為一個遮醜的好法子;若是不願,風家自會處置。
想當然耳,蔣縣令和風五妹是想利用女兒來攀高枝的,怎麽可能看中比他們夫妻年紀還大的粗使下人?自然一口回絕了鐵氏的提議,並建議風家將那兩個雜役打死滅口。
鐵氏亦不強求,自回府去善後了。
按說,這件事到此為止,應當可以揭過不提了。
奈何——
“什麽?……居然會有這麽荒誕不經的事情?”
男孩子堆裏的曲江發出一聲既驚且怒的聲音:“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怎麽會和我有關?從頭至尾,我碰都未碰她一根毫毛,怎麽可能扯上我?”
風逸飛一臉沮喪,臉上卻布滿著可疑的暗紅,惱火地嘟嚷道:“豈止是你,離表哥也被無辜拖下水了……”
他們的話引起了若雪等人的注意,尤其是曲江毫不掩飾的大聲:“離表哥?也……”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一臉平靜自若的衛離身上。
“你們看著我做什麽?”衛離挑了挑刀栽的墨眉,從容不迫地道:“我比曲江還冤,曲江比竇娥還冤。”
永遠不在狀態,喜歡跑題的曲楓問:“竇娥是誰?”
“……”衛離默了默,然後答:“被冤死的倒黴鬼。”
“太可憐了。”雖然尚未弄清事情的真相,但眾人皆同情的看了看比竇娥還冤的曲江,又看了看比曲江還冤的衛離,一時不知道該同情哪個為好。
端坐上首的風老夫人,慈祥地望著下麵這一幫活力四射的孫兒孫女,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這本是一幕多麽溫馨感人的家庭聚會啊!子孫滿堂,兒女繞膝,看到的人,誰不對她心生豔羨,感歎她好福氣。
如果沒有風五妹,風老夫人真的覺得自己即便死了,那也是含笑九泉。
“娘,那個混帳東西,怎麽可以這樣害娘家人?”風三娘剛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忍無可忍的憤憤出聲。
風三娘臉上的怒意十足,雙眼氣的通紅。她一慣是俏皮風趣,嘴角含笑的優雅婦人,這麽一怒,倒鎮的屋內聲息全無,都怔怔地看著她。
“娘,發生什麽事了?”若雪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端詳她臉上的怒氣和赤紅的眼睛,還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
風三娘拉住她半路伸過來的小手,握在一起捶了捶胸口,儼然要吐血的模樣:“氣死我了!”
甄氏、風二姐、鐵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全是一副隱忍待發的模樣。
“好了,你們都安靜一下。”風老夫人曆經風雨,一臉沉靜地道:“今日將你們都召來,正是因為蔣家的事。”
她伸手虛點幾個女孩子,歎了一口氣:“本來,這齷齪肮髒的事情,是不應該讓你們姑娘家聽到的,怕汙了你們的耳朵。但這件事牽涉到我們全家,且因當事人是你們的兄長,所以,祖母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讓你們也旁聽旁聽。”
甄氏接過老夫人的話茬,對若雪和曲妍兒道:“你們外祖母的意思,是讓你們長長見識,從這件事情中從吸取教訓,能夠吃一塹,長一智。”
“這真是風家的奇恥大辱,是家醜!”鐵氏咬牙切齒地道:“我來給孩子們說!”
原來,風五妹一家在得到鐵氏送的盤纏後,並未啟程回隴川,而是就在客棧住了下來。風家人也不以為意,隻當他們隻是想在京城多呆兩天。可誰曾想到,風五妹正挖空心思的在想法子,琢磨著怎麽讓事情變的圓滿,這樣相公便不會休掉她了。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這話放在風五妹身上真是太合適不過了,冥思苦想之下,還真她想到了法子——娘和嫂子們都對她失望透頂,根本不願見她,兩個哥哥聽說她做出那樣的事後,以她為恥,也不願見她,但幾個侄子侄女總不會不見她吧!
侄女不見也罷,對她沒有什麽幫助,侄子則不一樣,用處大的多。再說要見侄子們也容易,他們上學堂的上學堂,做學問的做學問,整天都在外麵跑,隻要有心,多的是機會見到他們。
不用多久,風五妹使用哀兵政策,終於見到了風逸飛和風逸睿,並將他們約到客棧來吃頓便飯。
這倆孩子也未多想,畢竟風五妹是他們的親姑姑,哪有親姑姑會害侄子的?疼愛尚且還來不及呢。
就因為這一點疏忽,兩個少年在客棧裏酒醉後醒來,各自發現自己**不說,身邊還躺著一個哭哭啼啼,同樣**的表妹。倆少年如遭雷亟,還未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便被破門而入的蔣縣令抓了個現行……
這下子,他們仁人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更讓他們糟心的是,兩位表妹正是失了貞潔的雙胞胎……
風逸飛兩兄弟也不是傻瓜,明白他們中了姑姑的圈套,盡管如此,他們卻要被迫認下此事。隻是,風逸飛素來喜歡的是曲妍兒,再說蔣蕾失了貞潔,是他們有目共睹的事,他安肯老老實實被栽贓。
風逸睿是鐵氏的長子,個性柔中有剛,也不是個肯伏軟的人。
麵對兩個寧折不彎的侄子,風五妹退而求其次,表示自己的雙胞胎女兒無須做正室,做個貴妾就好,假若這個條件他們還不答應,那大家便魚死網破!
風逸飛倆兄弟考慮再三,說要回去和爹娘商量,蔣縣令和風五妹也沒有為難他們,好生好氣的送他們出了客棧。
風家大宅當晚因為這件事起了軒然大波,但還未等萬分憤怒的他們拿出最佳方案,風五妹卻帶著三個女兒和兩個蔣家侄女,一字排開地跪在風府大門口。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風五妹很好的印證了這一句話。風家人比她要臉,隻好讓她堂而皇之的進了大門。
風五妹直接表明來意,風逸飛和風逸睿奸汙了雙胞胎,按蔣縣令的意思是要報官的,但風五妹一心向著娘家,豈能讓侄子去吃牢飯?讓娘家被全國的百姓恥笑?便自作主張地將女兒送過府來,做妻做妾、為奴為婢,隨娘家人的意思。
風五妹明麵上是為娘家考慮的周全,其實是在威脅。
被威脅的老夫人和甄氏等人真是要氣的厥過去了,這哪是親人啊?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冤孽!
但事情遠不止如此,風五妹理想遠大,目標宏偉,在繼雙胞胎拿出風逸飛兩兄弟的貼身玉佩之後,她又讓蔣萱拿出了衛離經常佩在腰間的那塊價值不菲的藍田玉佩……
轟!
晴天霹靂還未炸完,風家人眼前眩暈未褪,她又讓蔣芸香拿出了曲江慣帶的那塊珍貴的昆侖玉佩玉……
這下子,誰都毛了!
膽戰心驚的等著那個唯一沒主的蔣家姑娘,想看她拿出誰的玉佩。結果還好,風五妹善心大發,五位蔣家姑娘隻批發四個出去,總算留了一個。其實風五妹想說,我哪有那麽好心?本來想全部批發出去的,奈何差了一塊玉佩,隻好緊著丟了貞潔的姑娘……
在鐵氏氣憤不失簡練的言語中,若雪總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她無語極了,以前真是小覷風五妹了,這哪裏是一個撒潑放刁的婦人?簡直堪稱一代奇才啊!
驚才絕豔有木有?
這要是擱現代,那就是一個絕妙的危機公關人才啊!在眾多不利於她的條件和環境之下,她居然能反敗為勝?不可謂不是奇跡也!
而且,風五妹這手“仙人跳”不僅玩的純熟漂亮,還能跳到自己親人身上,那也是極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的,因為一個弄不好,那便是眾叛親離的下場!
不過,親人於風五妹已經無所謂了,左右她早已弄得自己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了……
若雪萬分想當麵問問奇思妙想不斷的風五妹:你這麽逆天的存在,真的沒問題嗎?
仿佛是為了響應她的話,風五妹帶著四個手握玉佩的蔣家姑娘進了東閣,一臉委屈地說:“娘,嫂子,二姐三姐,我知道你們舍不得讓蔣蕾姐妹們做貴妾,但真的沒問題!畢竟像江兒和逸睿原本就訂了親,總不能叫他們退了親事,娶芸香和卉兒吧。”
“誰說要娶她啊?”曲江的目光從螓首低垂的倩柔身上滑過,瞪著風五妹:“我便是退了親,也不會娶她,你們少做白日夢了!”
風王妹耐心地道:“江兒,芸香隻是去做妾。”
“做妾也不要!”曲江回絕的毫無轉圜餘地。
“那你的玉佩都在芸香手上,你要怎麽解釋?”風五妹壓根不怕他不就範:“這可是你常年佩帶的,你如果不送給芸香,誰又能從你手中奪走呢?”
“……反正我沒有送給她。”曲江的眼角覷到倩柔的頭越垂越低,並用繡帕抹著眼睛,頓時急紅了眼,反身過去狠狠捶了風逸飛幾捶:“你個混蛋,自己不小心上當也就罷了,卻將我的玉佩也扔在她們那裏,你是想害死我呀!”
風逸飛低著頭任他捶了幾下,滿臉鬱悶,卻並不辯解。那種仙人跳的情形,他們年紀輕,從未經曆過,待心慌意亂的穿上衣服時,哪裏還記得玉佩一類的飾品。
衛離在一旁冷眼旁觀,涼涼地道:“曲江,替我多捶幾下,他將我的玉佩也扔在那裏了。”
“上次他要借我們的玉佩賞玩,不給他就好了。”曲江後悔不迭:“這下給他害慘了!”
原本不關他和衛離的事,因為他們的玉佩前幾天被眼饞的風逸飛索要走了,把玩幾天便會還給他倆的,跟誰都可以解釋清楚的。
然而,如果落在風五妹等人的手中,那便要另當別論了。
風五妹擺明了要栽贓,再加上風逸飛仁人是真的給她抓到把柄了。她才不管玉佩怎麽得來的,隻管威脅他們,倘若不認下此事,那她就帶著五位姑娘,手捧玉佩去大街上宣揚,兼喊冤。
至於怎麽說,那還不是由著她瞎編一氣,總之以博得世人同情她們娘幾個為止。
屆時,就算風五妹說的是假話,就算衛離等人能找到好法子,能證明這玉佩不是自己送出的,卻依舊不能力挽狂瀾——他們辛辛苦苦維持的清譽會毀於一旦!
兵法上說: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不得不說,風五妹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策,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三姨母,離表哥。”
眼睜睜地看著弱不禁風的蔣萱,一臉楚楚可憐的由衛離行到風三娘麵前,“噗嗵”一聲跪了下來,嬌聲道:“萱兒知道姨母和表哥不喜母親的做法,可母親也是被逼的,我們姐妹幾個更是走投無路了了……嚶嚶……”
說著說著,她抹著眼淚,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但凡有一點活路,哪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去給人做妾?況且,我還是清白無辜的,不像姐姐們先前便失身於人……嚶嚶……姨母,您難道真的忍心看著萱兒去死麽?”
她抽抽咽咽的哭出她的不滿和委曲:“姨母和表哥心地是那麽的善良,連若雪一個外人都能如獲至寶的養大,為何對至親骨肉卻見死不救?始終不肯伸出援手拉拔一把?”
若雪忍不住彎起漂亮的唇角,心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蔣萱柔柔弱弱的軟刀子,比風五妹粗莽而不修飾的做法厲害多了!
衛離尚且可以毫不留情的吐出:“你死了那條心吧!就算你們去告禦狀,小爺也是不怕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小爺行得正,坐得直,那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豈是你們想抹黑便能抹黑的?”
“我也是,這點陰謀詭計豈能奈我何?”曲江連身附和,他喜歡的是倩柔,本來被父親強訂下親事就夠讓他憋屈的了,風五妹居然還給他來個硬栽贓,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風三娘望著哭成淚人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蔣萱,眼神複雜,心思紛亂,猶豫了半天,怎麽也無法像兒子那樣說的幹脆決絕,冷酷無情。
毋庸置疑,蔣萱的話成功地觸動了她的善良。再說,風五妹被蔣縣令下狠手痛揍一頓的事情,她也知道。
縱然不齒風五妹的為人,縱然和她斷絕了姐妹情義,但,一想到自己以前百般疼愛的妹子,被別人打的鼻青臉腫,麵目全非,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疼的,畢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盡管如此,風三娘還是保有自己的底限,堅持原則:“萱兒,你起來吧,並非我絕情,而是你要做你離表哥的妾的話,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不做妾,那便做正妻好了!反正我們萱兒的身子還是清清白白的,配衛離正好。”風五妹眼睛一亮,歡快地接下話頭。
切!你想得到美!所有人皆鄙夷地看了她的一眼,連罵醒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若雪忍不住想笑。
蔣萱比她娘親可聰明有眼色多了,感覺風三娘語氣有一絲鬆動的意味,當下打蛇隨棍上:“姨母,隻要姨母給萱兒一條活路,賞萱兒一口飯吃,便是為奴為婢,萱兒也是極願意的,並不一定要做離表哥的妾。”說罷,橫了她那正要多嘴多舌,壞她好事的母親一眼,成功的讓風五妹剛張的嘴閉上了。
風三娘並未一口應下,而是瞧著衛離和若雪:“你們兄妹倆怎麽看?”
若雪笑著道謹聽母親吩咐。
衛離卻麵無表情的一口拒絕,他正為自己當初的行為後悔呢,這是不是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上次他念著娘親的麵子,放了風五妹一家,結果她們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更凶殘地反撲上來!
因為上次那個錯誤的決定,他覺得自己成了東郭先生……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聽我相公的,帶著蔣蕾她們去報官去好了。盡管這樣做挺對不起逸飛他們的,但我也是沒有法子,總不能看著女兒一個個去死吧?”風五妹早篤定注重門風的嫂子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卻還是故作無奈的拿出來作文章。
誰閑著沒事愛去衙門啊?
就算是塊豆腐,去趟衙門也會變成黑炭,何況風逸飛和風逸睿被親姑姑仙人跳,跳的極不光彩,去趟衙門哪還能是原來清清白白的少年郎啊!
甄氏和鐵氏反複斟酌,權衡再三,為了兒子的前途,屈辱地答應了讓蔣蕾姐妹做妾的條件。
然而,風五妹打的是抱團取暖的主意,光解決兩個雙胞胎,是不能讓她擺脫目前的困境的,務必要將四個姑娘推銷幹淨羅,否則就衙門見。
最後,為了風逸飛兄弟的前途和清譽,強貨曲江百般不甘心的低了頭,但也說明,蔣芸香不是去給他做妾,他會讓他娘幫她尋一門親事,嫁人了事。
風三娘也答應領走蔣萱,對於蔣萱以後的安排,她打算學曲江的方法,如法炮製。
耶!
最牛x的風五妹完勝,頓時心花怒放。
在風府那邊鬧的沸沸揚揚的時候,端王府這邊也是一片狼籍。
“劈哩啪啦,咣啷咣當!”這是周瑤在屋子裏暴走,狀若瘋狂的在砸東西。
奢侈華貴的香閨已被她砸的滿目瘡痍,殘渣碎片鋪了一地,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端王妃揮開侍女和嬤嬤,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尖銳的碎片,靠近周瑤:“夠了瑤兒!什麽都要有個度,你便是將諾大個王府砸了,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周瑤恍若未聞,伸腳便將一個沒有砸爛的錦凳踢到牆上,也不管腳疼不疼。
端王妃冷冷地瞧著她又發了一會兒瘋。最後周瑤可能是乏力了,一屁股坐到繡榻上,直喘粗氣,端王妃才又說:“母妃和你哥哥決定,送你回你父王那裏住上一段日子,待京城的流言蜚語消聲匿跡後,再接你回來。”
“我不去!”周瑤鼻氣咻咻,聲音高亢尖利:“那裏山長水遠,人生地不熟的,我去那裏能幹嘛?”
“那是你父王的封地,你在那裏相當於公主,何等的威風,不比在京城裏憋屈的強?”端王妃諄諄告誡:“你本來便應該呆在你父王身邊,這次回去後,好生學學規矩,不可再像在京城裏一樣,驕縱跋扈……”
“母妃,我說了不去,哪兒也不去!”
嘩啦一聲,周瑤怒不可遏地伸手,將玉枕和榻上的玉席子都掀下地,並伸腳狠狠的踩了幾踩:“母妃,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想方設法的,為我找出那個陷害我的人嗎?您不為我的遭遇感到憤怒嗎?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您親生的?”
端王妃美麗的臉上除了冷靜還是冷靜,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漠不關心:“你也說過,圍在你身邊的有將近十來個貴女,這十來個貴女,誰都可以是對你下絆子的人,找到又怎麽樣?能船過水無痕嗎?”
抿了抿唇:“你自己平日頤指氣使慣了,誰知道無意中得罪了多少人?你卻一徑沾沾自喜,自以為別人都拿你當公主看,對你俯首貼耳的,卻不知人家的心裏究竟有多恨你。”
“恨我?為什麽恨我?”周瑤不服氣的踢了踢地上的玉枕,眼裏的怒火幾乎噴射而出:“跟著我,她們不知道得到多少好處,居然還敢恨我,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端王妃蹙了蹙漂亮的眉頭:“誰又能看到誰心裏去呢?你這麽大了,要學會區別真心和假意,如若不然,後麵還會有苦頭你吃。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如果能從中領會到什麽,倒也不失為壞事變好事。”
周瑤冷冷地譏笑一聲,睨著端王妃說:“您永遠都那麽奇怪,我被別人暗害,你不但不安慰我,還來指責我?看到我倒黴,你心裏分外的高興是嗎?”
“是啊,我很開心你倒黴。”
端王妃挑眉望著她,氣勢不怒自威,雙眼的目光嚴厲:“因為我說的話,你永遠不聽;我讓你做的事,你永遠對著幹;因為你蠢鈍如豬,分不清對與錯,分不清好與壞,讓我的一片苦心付之流水!所以,我很後悔當年的決定。”
周瑤被端王妃的話氣的雙頰通紅,本打算頂撞回去,但鬼使神差的,她卻不由自主的緊緊追問:“您當年的決定?什麽意思?”
端王妃淡然地垂下眸子,慢慢撫了撫袖口繡功繁複的精致花朵,漫不經心地道:“那與你無關,你隻管繼續做好你的郡主就對了。近日,會有人送你回端洲,你看看缺些什麽,我讓人給你補上,到時一並帶回去。”
聽到端王妃明顯敷衍的口氣,周瑤微腫的眼珠一轉,計從心來:“我從小不在父王身邊長大,要說對我好,皇伯父明顯比父王對我好,何況,父王那邊庶子庶女一大堆,他本就疼愛他們多過疼愛我,我與其去他那裏找那個沒趣,不如去別的地方。”
她抬高下巴,果斷地道:“小姨素來疼愛我,我要去廣陵!”
端王妃扶額,為她的執著與撞南牆的精神所折服:“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你少拿你小姨做幌子,你不過是為了衛離去的廣陵。但你要明白,衛離見證過了你在翟府的那一幕,你認為他還會喜歡你嗎?”
“哦,我說錯了,他還未喜歡上你。”
端王妃多餘其事的話,令周瑤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目露凶光地吼:“他會喜歡上我的!退一萬步,即便他不喜歡我,我還有一個絕招,哼,到時,由不得他不喜歡我!”
是夜,無星亦無月,天地間一片漆黑。
淩府後院。
淩經亙去姨娘院子裏了,淩錢氏早早譴走了下人,隻留了一盞粉色的睡蓮宮燈,吹熄了屋子裏其餘的燈火。
她打開鏤空的窗子,獨自站在窗前,精明尖刻的目光充滿期盼,似乎想穿透外麵濃稠粘黏的黑,望向無邊無垠的廣闊天際。
乍起一陣涼風,一片黑雲無聲無息的落到她的身後,一道清若冷泉的聲音幽幽響起:“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
錢氏的吊梢眼登時瞪圓了,滿臉的驚喜,她沒有回頭確認,快速的將窗子掩上,好似怕來人從窗子消失。
回過頭,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來人,聲音刹時變的嬌軟如少女:“昱哥哥,你終於來了。”
昏黃的燈影裏,來人背對著她,高大的身材英偉不凡,著一襲滾著金邊,如暗夜般純黑的廣袖華袍,寬大的衣袖和下擺拖曳於地,逶迤華美,宛若帶著金邊的繁花盛開,卻透著暗黑係的冰冷感。
但第一時間能捉住人的視線的是——他有一頭如雪的白發,泛著晶瑩的玉質光澤,若絲綢般披散一肩,耀眼炫目。
黑衣白發,冷酷孤傲,寂寞如雪。
單是一個背影,便能震憾人心,更讓人覺得有種致命的壓迫感,連呼吸都仿若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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