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成妻 莊主是妹控 104 沒鼻子的女子
一陣寒風吹過,落葉狂舞,枯草紛飛,在那幾道暗器被衛雲反擊回去後,前麵的樹林並無動靜,也沒有所謂的刺客衝出來。
嚓!嚓!嚓!
拔刀、拔劍、挽弓、執箭的聲音,都是衛家訓練有術的侍衛和隨從發出的。感覺到危險來臨的駿馬打著響鼻,前蹄刨了刨。
天空依舊陰霾,有種詭譎的安靜,仿佛暴風雨將至前令人窒息的靜謐!
“……有刺……”蔣萱還要張嘴尖叫,丹楹長劍一伸,清秀到雌雄難辯的臉蛋上全是不耐煩:“閉嘴,再叫殺了你。”
語氣輕輕的,稚嫩的嗓音帶著她慣有的一絲沙啞,並不如何疾言厲色,卻明明確確的告訴蔣萱,她不是說笑的!
蔣萱的叫聲嘎然而止,一臉驚駭的盯著眼前閃爍著森冷寒光,綻放著殺氣的利劍,然後呆呆的轉頭,看著抿緊雙唇,目光淩厲的丹楹,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
她,何時經曆過這種陣仗!
“暗器傷人的鼠輩,出來!”
衛雲利劍入鞘,馬上橫弓,箭指樹林,年輕而冷峻的臉上銳氣橫生,眼神犀利迫人,身後黑色的披風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
樹林除了樹枝在風中東搖西晃,依舊毫無反應。
馬車內,若雪坐在軟榻上,微垂著頭,飛快的將一個素花斜肩小挎包裏麵的東西掏出來,臉色波瀾不驚,平靜的讓人訝異,宛若寶石般的黑眸卻冷光縈繞,熠熠生輝。
“小姐。”紫露自作聰明的跑去打開馬車的夾層:“你躲進去。”
若雪抖了抖小包,在忙碌的間隙朝她微微一笑,複又低下頭:“沒用的。”那些人是來殺她的,目的鮮明,幾道暗器無一例外全是射向她,躲哪都沒有用。
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麵迎擊,把敵人都殺光了,看還誰有命來殺她!
紫露愕然地望著她手中的素花小包,喃喃地道:“小姐,原來你包包裏裝的不是吃的啊?”
“你以為我是丹楹那吃貨啊?”盡管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若雪還是忍俊不禁:“隻要是吃的,她都往包裏塞。”
當初,丹楹老是煩惱荷包太小,裝點蜜餞果子就裝不下別的了,不免向若雪抱怨,說要有個大荷包就好了,可以裝好多吃的,又可以隨身攜帶。
若雪將她的話聽在耳裏,琢磨了一番,提筆繪了個女式斜肩包的圖樣,指點著丫鬟,讓她們按圖做了兩個斜肩包。一個給了丹楹,一個留著自己用。
包包從肩部斜挎,垂至腰部,選取結實耐用的布料,小巧玲瓏,並不如何怪異,丹楹非常喜歡,幾乎包不離手,上哪都帶著,並誓言——包在人在,包失人亡。
有條不紊將幾個小竹筒上麵的蠟封拆開,若雪正要掀簾出馬車,外麵驀然響起一道尖利的嗓音:“爾等聽好了!我等奉命行事,並不願濫殺無辜,爾等隻需將淩若雪交出來,便性命無虞!”
這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和太監比較接近,說完後,餘音嫋嫋不絕。
臥槽!到哪都不缺人妖。
若雪閃身出了馬車,拿出一個拆封的小竹筒,用火折子點燃竹筒上的引線,指著樹林的方向,對丹楹道:“我扔,你用劍挑飛出去,能挑多遠就挑多遠,要快。”
話音未落,她已經將竹筒扔到丹楹麵前,丹楹英氣的眉一豎,闊劍一掃,隻聽“嗖”的一聲,小竹筒帶著哧哧哧的火花聲,呼嘯著飛向樹林。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樹林裏有人不輕蔑冷哼一聲,這聲音正常的多了,是男子。
看來對方以為是普通的暗器,若雪抿唇一笑,清澈若水的明眸裏閃過狡黠的光芒,叫你托大,要你命的正是這雕蟲小技。
她手下動作不停,又點燃一個小竹筒,毫不猶豫的扔到丹楹麵前:“這次往左邊點,比剛才那個近些。”
就在同一時刻,樹林裏傳來一陣“劈劈叭叭”的響聲,震耳欲聾,伴隨著男子驚恐的怪叫聲:“什麽烏七八糟的玩意兒,爆竹?鞭炮?”
的的確確是爆竹,隻不過這爆竹的個頭有點大!
小竹筒被炸的四分五裂,竹碎屑迸射紛飛,而且,還有一股非常刺鼻難聞的臭味散了開去。
樹林裏灰煙彌漫,臭氣熏人,瞬間就有二三十條黑色的人影從樹林裏飛奔出來。
“射!”
衛雲眯起黑眸,一聲令下,率先開箭。
嗖嗖嗖之聲不絕於耳,一道道帶著冷風的箭羽,閃電般的射向那些人影。
與此同時,丹楹挑出去的另一個竹筒也發出震耳的爆竹聲聲,正好截住那些黑衣人的去路。
“啊……”
“咻!他娘的……”
“這麽臭!”
二三十個黑衣人避之不及,不是被箭矢射中,便是被爆竹炸到——若雪改裝過的爆竹,縱然不能炸死人,但炸到身上同樣皮開肉綻,血肉翻飛,疼的你哭爹喊娘。關鍵是還真臭!
一黑一白兩個男子,仿若黑白無常,淩空站在兩棵大樹的樹頂上,雙雙用袖袍掩著鼻子,一臉震驚地望著自己帶來的人,在熏人欲嘔的灰煙中撲騰著,然後倒地不起。
“小姐,再來一個!”丹楹方興未艾,雙眼放光,舉著劍躍躍欲試,要求若雪再扔竹筒。
“夠了。”
丹楹瞟了樹上的兩個男子一眼,不依不饒:“還有兩個沒死。”意思是還想玩。
“放心吧,不死也會叫他們脫層皮,除非他們運氣超好。”若雪傲然地抬眸,表情冷漠地望著樹上的那兩個男子。這兩個人身手非凡,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對自己的身手太自信了,他們恐怕沒有將這些煙霧放在眼裏,隻以為是普通的毒煙和迷煙。
豈不知,這煙裏的毒可是連周羿都防不勝防的。
“唉!怎麽不多來點刺客呢,都沒有炸過癮。”丹楹歎了一口氣,感覺十分遺憾。
若雪學著她,也歎了一口氣:“等你知道這爆竹一個要多少銀子,能買多少你愛吃的肉包子,估計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炸了。”
丹楹悚然一驚:“多少?”
若雪默了默,彎起食指形成一個勾:“一個,可以抵你九輩子的肉包子。”
“讓我死了算了,我今天玩掉了十八輩子的肉包子……”對數字和吃食特別敏感的小孩頓時淚流滿麵,恨不得抹脖子算了。
“不就是幾個爆仗嗎?為什麽這麽貴?難不成是金爆仗?”
聽著背後丹楹後悔不迭的聲音,在馬上依然端著弓箭,沒有絲毫放鬆的衛雲哭笑不得,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得不提醒她:“丹楹,當心點,還有兩個最棘手的未解決。”這兩個人身手一流,他們射去的箭羽,根本傷不到這兩個人。倘若這兩個人動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收到。”聽到衛雲的提醒,丹楹小臉一肅,闊劍一擺,立馬嚴陣以待。
若雪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風向,瞧著樹林裏的灰煙被寒風一吹,向著北方散去,離自己這方越來越遠,眼中便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這種毒對付敵人是很好,但若是自己人中了,那就不妙了。
蔣萱一直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臉上驚惶失措的神色還沒有散去,一雙玉白的手攏在袖子裏,攥得緊緊的,雙眼充滿震驚和驚駭地望著若雪,仿佛不認識她一般。直到耳中傳來若雪的聲音:“蔣萱,這裏太危險,回你的馬車上去。”
“哦哦!”蔣萱如夢初醒,自恍惚中醒過神來,剛要提步,卻又一臉惶恐地道:“若雪,我還是坐你的馬車吧,我怕……”她眼眶一紅,可憐兮兮地道:“好多刺客,好多血,我害怕……”
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聽到衛雲厲聲吩咐:“保護小姐,準備迎戰。”
與此同時,那一黑一白兩條人影離開樹枝,猶如兩隻展翅大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若雪這邊飛掠過來。
衛雲唰的一聲抽出寶劍,腳尖一點馬蹬,騰身躍到若雪身邊:“小姐先進馬車。”
其他侍衛持著銳利的武器,紛紛和著黑衣人和白衣人攻去。
“哼,想躲,門也沒有!”白衣人見若雪要進馬車,他人還未到跟前,卻將寬大的袍袖一揮,霎時,一大把寒光閃閃的暗器射向若雪的方向。
黑衣人的聲音很尖利,正是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看在你們是衛家人的麵兒上,原想放過你們一馬,沒想到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話落,同樣也是一揮黑袖,一把暗器撒了過來。
這一次,黑白二人的暗器,不再像上次隻針對若雪一人,就連蔣萱都未能幸免。
盡管有衛雲和眾多侍衛飛舞著利劍將暗器打飛,壓根未傷到蔣萱分毫,她卻尖叫一聲,好像被暗器射中般,瘋狂地朝若雪撞了過去,眼裏更是閃動著陰險惡毒的光芒:“啊!若雪救我……”
眾人此時都在各司其職,不是截住黑白兩人,便是在打飛暗器,就連丹楹都神情專注的盯著前麵。
而若雪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黑白二人的反應,她覺得這兩人也應該中毒了,但好像發作的很慢,正琢磨是什麽原因導致如此,冷不防一股大力向她的後背撞來,且腰間陡然感覺一股尖銳的疼痛!
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人也被撞的慣性向前衝去,且方向正是白衣人的方向——
白衣人一見她主動送上門,大喜過望,立刻丟開纏鬥的侍衛,麻溜地抓住她,轉身就跑。
“小姐!”
“放開小姐!”
事情來的太突然,衛雲正力戰黑衣人,丹楹等人都隻密切的關注著敵人,不讓他們來傷害若雪,萬萬沒有料到後方失火,窩裏起了內訌,蔣萱竟然將若雪撞出去了!
侍衛們救治不及,不由焦急的喊了起來,紛紛提氣追著白衣人而去。
黑衣人一見白衣人得手,心頭一喜,他也不戀戰,再說衛雲和這些侍衛個個都是個硬碴子,並不好對付,一時三刻,他還真奈何不了他們,即刻虛晃一招,轉身就跑。
若雪被抓,衛雲也沒有心思管黑衣人,正要去追白衣人,耳中卻聽道丹楹憤怒的吼聲:“蔣萱你這頭豬,你居心不良,是你害的小姐,我要殺了你!”
他快速的轉頭,就見丹楹怒睜雙眸,正咬牙切齒的盯著蔣萱,儼然恨不得將蔣瑩吃掉的模樣。衝出馬車的紫露也是對蔣萱怒目而視,顯然也認定是蔣萱害的自家小姐。
而蔣萱聽到丹楹的指責,當即下巴一抬,理直氣壯地嬌聲喝斥丹楹:“你這個小賤人胡說八道些什麽啊?誰害她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躲那些暗器,難不成你叫我站著不動,傻傻的讓那些暗器射死?怪隻怪她站不穩,關我什麽事?!”
她漂亮的臉上滿是不屑,夾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聲音卻透著滿滿的委屈與埋怨:“本小姐今日都快被嚇死了,我都還未怪她呢!那些刺客可不是衝著我來的,全是衝著她來的。當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這個無辜被她連累的人都還沒說什麽,你們倒好,一個個急眉赤眼的來指責我的不是,究竟是何道理?”
言罷,她慢悠悠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將一隻鑲寶石的赤金釵穩穩插進發中,勾唇一笑,斜斜地瞟了丹楹和紫露一眼,扭著小腰便往自己的馬車悠哉悠哉而去,那模樣,要有多愜意便有多愜意。
丹楹雪白的牙都快將嘴唇咬出血來了,目光死死鎖定得意洋洋的蔣萱,眼裏的滔天恨意幾乎要將她焚燒,這一瞬間,她理智盡失,隻想把蔣萱撕的粉碎!
她不假思索的將闊劍高舉過頭,正要對著蔣萱的背影用力劈下,一隻有力的大掌及時捉住她的手腕。
“不可。”衛雲不知何時閃到她的身旁,不著痕跡地對她搖了搖頭。
丹楹雙眼赤紅,臉上滿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狼戾與凶殘:“是她害了小姐!我要殺了她為小姐報仇!”
“那也不能這樣魯莽行事。”若雪出了事,衛雲比任何人都著急,從少莊主讓他保護若雪的那一刻起,他就將小姐的生命看的重逾自己的生命。
但此時,他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自己帶著的這幫人馬,俱是衛家莊的精銳好手,絕非泛泛之輩可比,別的不說,追蹤敵人的本領,堪比獵犬,白衣人想甩掉他們,絕非易事。
再說,以他對若雪的了解,抓住她的白衣人實在不見得多走運,說不定是自尋死路。
他冷靜地分析給丹楹聽:“小姐雖然被壞人抓走了,表麵上是生死未卜,但我保證,她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你這樣衝動,會給小姐帶來麻煩的。”
丹楹不甘的縮回手,她畢竟還小,沒有衛雲那麽成熟和理智,總覺得若雪落到壞人手裏,八成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若雪會死掉,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有滾燙的**從眼角滑落,每一滴淚水都沉甸甸的!她冷著小臉沉默不語,心裏卻也覺得衛雲的話有道理,是啊,剛才那種情況,饒是蔣萱害了小姐,但她可以隨口狡辯,隻說是不小心,便可以將一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若她將蔣萱殺了,便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隻一會,她臉色固然還是很不好看,但卻乖巧地點點頭,示意衛雲放手:“你快去追小姐吧,放心,我自有分寸。小姐教過我,許多事,如果明著不能幹,那咱們就暗著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
衛雲嘴角抽了抽,無語地放開這倔強的小姑娘,縱身飛掠出去。
衛雲前腳剛走,後腳丹楹和紫露便一起放聲大喊:“有刺客,刺客來了——”
這一喊,將還未上馬車的蔣萱嚇了個魂飛魄散,要知道,因為若雪被抓走,幾乎所有的侍衛都追了出去,留下的隨從寥寥無幾,剩下的就是車夫了。何況,真有刺客,她上了車更不安全,會讓人甕中捉鱉的。
“來人,刺客來了,快來保護我啊!”她惶惶如喪家之犬,不知道是往前跑,還是往後跑,或是往左右跑。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嗖嗖嗖,幾道暗器向她射來,支支都帶著仇恨與怒火。
“啊——”蔣萱捂著臉孔,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好痛!我的臉!我的鼻子……”
杏花和蔣媽媽從不曾見過這種場麵,從頭到尾都躲在馬車裏不敢出來,此時聽到自家小姐的哀嚎聲太過慘厲,忍不住戰戰兢兢的從馬車裏爬出來,偷偷瞄了兩眼。
頓時,這兩人慌了,刺客什麽的,她們是沒有眼福看到,然而,蔣萱臉上的鮮血從她捂著臉的手指間狂湧而出,很快就將她身上的名貴狐裘都染紅了一大片,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心驚膽寒。
“小姐,你怎麽了?”兩人鼓足勇氣爬下馬車,跌跌撞撞的向蔣萱跑來,才到半路,杏花慘叫一聲:“啊,我踩到……我踩到……”
她閉著眼不敢看自己的腳底,抖抖縮縮地對蔣媽媽說:“媽媽快幫我看看,我好像踩到一塊帶血的肉了……”
“是……是是,是……”蔣媽媽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腳底,顧不得去看蔣萱了,牙齒打顫,渾身抖的比她更厲害,話都說不出來了:“你踩到……”
一個帶刀的隨從看不下去了,慢慢地走了過來,平靜地說:“杏花姑娘,你踩到表小姐的鼻子了。”他看了一眼還在捂著臉哭喊的蔣萱,惋惜地搖了搖頭:“鼻子都踩的稀巴爛了,可惜了。”
“什麽?”蔣媽媽頓時驚叫的比蔣萱還大聲,杏花都要暈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腳剁了……
那邊,紫露壓低聲音,恨恨地問丹楹:“表小姐那麽可恨,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殺了她,幹嘛隻削她一個鼻子?”她覺得這懲罰對蔣萱太輕了。
丹楹冷冷地道:“她們不是明裏暗裏嘲笑小姐長了六指嗎?那好,我就讓她們嚐嚐缺鼻子少耳朵瞎眼的滋味!”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若雪的車夫在一旁非常睿智的搭話,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愛實話實說:“其實對愛美的女子來說,你削了她的鼻子,比殺了她更慘。”
丹楹把劍朝他一比劃,恫嚇道:“誰削的她的鼻子,誰殺她?你再說一遍?”
“是刺客啊,刺客啊,是一個黑衣刺客啊,麵目猙獰,身高八丈……一伸手,就撒了一大把暗器,小的親眼所見,可以做證。”車夫一迭聲的表忠心。
“……”紫露無語的睨著丹楹,就你這小不點,有八丈?還可不可以更靠譜一點?不過,這個車夫是她家的親戚,又一直對小姐非常忠心,料想可以和她們同流合汙。
突然,若雪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來:“丹楹,聽說刺客又來過,你們有沒有人受傷?”
“啊,小姐回來了!”紫露笑了起來。
丹楹高興的差點扔下長劍,轉身就迎著若雪跑去:“小姐,你沒事太好了!我都被你嚇死了!”
衛雲等人都回來了,情況和衛雲所料的差不多,那白衣人抓著若雪沒多久,就一頭頭栽了下去,倒地不起,至於黑衣人,下場相同。
不過,並非若雪另外動的手,而是先前這兩人就中了那煙毒,但可能是這他們吃過解毒丸,又加上功力高深,因此發作的特別慢。
留守的幾個隨從見衛雲回來了,立刻上前去稟報情況。他們不是蔣萱,自然不會那麽好騙,以為是刺客把蔣萱的鼻子削了。
但暗器是刺客剛才用過的暗器,再加上丹楹的個頭矮小,刁鑽古怪的很,也不知鑽到哪個地方作的怪,他們還真沒有看清楚人,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論。
更何況,蔣萱眾目睽睽之下將若雪撞出去的行為,著實惹惱了他們——要知道,若雪若是有個什麽事,他們這麽多人,可以說全都活不成了!少莊主回來,第一個會拿他們開刀。
綜上所述,這幾個人的口徑都非常一致,紛紛表示,雖然沒有抓到刺客,但應該是刺客將表小姐的鼻子削子。
應該?有多應該?
衛雲很無語,一邊讓人拿藥去幫表小姐包紮臉上的傷,一邊揮手讓眾人收拾妥當後準備出發,找就近的醫館為表小姐看傷。他也沒料到丹楹說幹就幹,半點也不耽擱。
卻說若雪聽到丹楹敘述事情的經過,一臉讚賞地點點頭:“幹的好,是該讓讓她嚐嚐這種切膚之痛了,你不削她的鼻子,我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丹楹本來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擔心若雪責怪,此時聽到若雪的誇獎,心頭的大石落下地了,忙邀功:“我聽小姐你說過,有些郎中醫術高明,會將斷肢縫起來,我還打算找個機會去將她的鼻子剁爛,看她用什麽縫!沒想到,她的丫鬟幫了我的忙,給她踩爛了。”
若雪笑了,不得不說,這孩子非常聰明,舉一反三的本領超強,可又擔心自己三觀不正教壞小孩,於是強調道:“對待壞人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這是對的,但你還是要學著分辯好壞,明辯事非,別把好人錯殺了。”
丹楹用力點點頭,別的她不管,反正誰欺負若雪,誰就是壞銀,這個她是可以肯定的。
無論大夫的醫術怎麽高明,蔣萱的鼻子還是救不起來了,丹楹年紀小,但是心狠手辣,將她的鼻子削的麵積特別大,連鼻梁帶鼻頭,一點都沒手軟。比起被懷王削掉鼻子的可憐的魏美人,蔣萱不遑多讓。
“什麽?淩若雪路上遇刺客,她安然無恙,屁事沒有,蔣萱的鼻子反而被削了個一幹二淨?”
在金總兵府裏的周瑤乍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茶的她當場臉色僵硬無比,一口熱茶含在嘴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惡心極了,感覺像含著蔣萱的鼻子一樣。
“是的,郡主。”稟報消息的人一臉的局促不安,不知道這消息對郡主來說是好是壞,自己會不會受到遷怒。
秦蓉蓉皺著眉頭,從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這個蔣萱,未免太蠢了!虧我們百般看好她,煞費苦心的多方利誘她,結果,她卻這麽不濟事!真是太不中用了,這麽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她都未能成功的除掉淩若雪,看來腦子相當的不靈光,活該被削掉鼻子。”
那天,在街上碰到蔣萱後,秦蓉蓉假意接近蔣萱,以瑤郡主想和她交朋友,誘得她周瑤接觸。由於兩人有共同的敵人,蔣萱和周瑤很快達成共識,答應和周瑤理應外合,最快的將淩若雪除掉。
然而,計劃才剛剛鋪展開來,蔣萱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步棋,豈不是白下了嗎?
“那些刺客瞎了眼嗎?還是連個人也認不清?若是能將淩若雪的鼻子削掉,那該多好啊。”周瑤覺得最可恨的是那些刺客,雖然她也不喜歡蔣萱,但她最大的敵人還是淩若雪。若是淩若雪的鼻子被削掉,她就不相信,衛離還為喜歡她。
秦蓉蓉瞧了瞧周瑤憤憤不平的模樣,試探地道:“郡主,這些刺客究竟是誰派出的?不會是郡主你吧?”
周瑤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倒是想啊,可惜目前隻能想一想。”她思索著:“到底是誰想殺淩若雪?那人會不會再次下手?要是這樣,我們倒是可以坐享其成。”
秦蓉蓉搖了搖頭,潑了她一瓢冷水:“郡主,剛才來稟報消息的不是說了嗎?那些刺客人手是不少,幾十個人呢,卻都死在衛家的侍衛手中,所以,這個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為好。”
“可惡!”周瑤重重的將茶盅頓在桌子上,她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難道一個淩若雪就搞的我們束手無策了嗎?總有方法治得了她吧?”
秦蓉蓉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郡主稍安勿燥,這次淩若雪帶著蔣萱出行,蔣萱鼻子被削,她那種人,無事都要起三風浪,何況有事,估計她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得現在正在衛家莊裏尋死覓活的鬧著呢。”
周瑤一聽,玲瓏眼頓時一亮,高興地道:“我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這麽說來,這蔣萱還有用途啊?”
“說不好,端看衛夫人怎麽處置吧。”秦蓉蓉思索著風三娘的性子,倒是中肯地道:“衛夫人固然疼愛自己妹妹的女兒,但她疼淩若雪也是出了名的,所以這事還是得看蔣萱怎麽做。不過,衛夫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不得不說,秦蓉蓉對風三娘的性子知之甚詳,此時的風三娘,真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看著蔣萱纏著白布的臉,想著孫郎中替蔣萱換藥時看到的情形,她的心情甚是複雜,既心疼,又後悔,免不了責怪自己,心說,假若當初自己口氣硬一點,不答應蔣萱的要求,興許就沒這事了。
隻可惜世上難買後悔藥,她後悔也後悔不轉來。再說了,現下蔣萱的傷勢未愈,她便開始發愁蔣萱的終身大事了,以前的蔣萱雖非什麽天仙美女,但生得很漂亮,且嬌俏甜美。隻要蔣萱肯腳踏實地的話,一輩子富足安康的生活就在向她招手。
可是,現下出了這麽個情況,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沒鼻子的姑娘?
“姨母!”但是不容風三娘愁完,蔣萱醒了,她那天起先尚不知道自己的傷勢怎麽樣,到後來發覺自己漂亮的鼻子沒有了,當場便暈了過去。其間也醒來過好幾次,因為不肯接受現實,到最後都是暈倒了事。
這會兒醒來見到風三娘,她頓時有滿肚子的話要說,未曾張口淚先流,隻是沒有了鼻子,哭泣和說話都與平日不同,困難重重:“姨母,你讓萱兒死了算了吧?”
風三娘其實很想對她說,你這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不然,以後可怎麽活?不過,她素來宅心仁厚,對弱者很少說重話,隻好耐心地勸:“說什麽傻話呢,好死不如賴活著,隻是一點小傷,養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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