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衛離多精明的人精啊,早從洛翰林的話中品出味兒來了,原來洛翰林認定洛家瑜得罪了他,且因此被報複,所以一門心思的想讓他消氣,好把洛家瑜放了。

衛離心想:我倒是想這樣做,隻不過我現在騰不出手來,目前最大的敵人是那倆臭道士!解決了他們,才可能輪到洛家瑜哪混蛋。

不過他的腸子是出了名的黑,也不解釋洛家瑜不在自己手上,隻問洛閣老父子不急著去尋洛家瑜,卻來敝府有何貴幹?

“衛少莊主,老夫知道今日來貴府多有不妥。”

洛閣老一臉誠懇地道:“但犬子實在擔心家瑜的安危,所以多有得罪衛少莊主。想必衛少莊主知道,家瑜那孩子傻裏傻氣,又不知世間險惡,一夜未歸,這萬一出了什麽事……唉!”

洛閣老長歎一聲,傷心之意溢於言表。

人年紀大了,就指望含飴弄孫,頤養天年,洛家瑜腦子雖不太靈光,但性子質樸,有一顆赤子之心。再說又是自己唯一的孫子,洛閣老還是比較疼愛洛家瑜的。

衛離從善如流的點頭:“洛小少爺的性子衛離倒是聽說過,如果沒人陪著,他一個人孤身在外委實不妥,極容易被一些居心不良的壞人拐騙。”

“是啊,這孩子太純善了,因此經常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洛閣老忙借著衛離的梯子往上爬:“好比昨兒他冒冒失失搶親一事,如果不是被人挑唆,以家喻那單純的腦子和他懶惰的個性,他怎麽也做不出如此嘩眾取寵,且冒犯衛少莊主的事。”

這話衛離相信,就洛家喻本人而言,他隻怕想破頭也想不出搶親這種事,絕對有人在他背後指使他。

不過他是受害者,不會發表什麽意見,由著洛閣老說下去。

“但是衛少莊主你要相信,家瑜他的本意並非真的要搶親,他隻是理解錯誤了。”

理解錯誤還搶親?那要是理解對了,豈不是要造反?衛離垂眸腹誹。

“爹,應該說家瑜他搶錯親了。”洛翰林提醒老父。

洛閣老:“……”其實他的兒子比孫子沒聰明多少吧,他是來搗亂的吧?

衛離抬眼看著洛翰林。

洛翰林也知道說錯話了,忙低聲解釋:“家瑜他想搶的人並非衛少夫人,他其實想搶……衛少夫人的貼身丫鬟……”

洛翰林縱然是個添亂的,但好歹把事情的重點說出來了。

原來,洛家瑜喜歡紫露,曾經和他爹提過,他想把紫露討來給自己做丫鬟。洛翰林覺得他是異想天開,他自己又不缺丫鬟侍候,幹嘛要人家小姐的貼身丫鬟?

且若雪出嫁在即,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都是她的陪房,以後要被衛離收房的,相當於衛離的人。人家小姐培養一個心腹之人不容易,肯定不願意隨隨便便就送人。

不過這些話他覺得跟兒子解釋不通,也就沒有明說,隻問洛家瑜:“你探過人家小姐和丫鬟的口風沒有?如果人家小姐和丫鬟都願意,爹可以幫你想點辦法。”

說實話,洛翰林對洛家瑜很不錯,盡管這個兒子不合自己的心意,然而一來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二來洛家瑜的生母去的早,洛翰林和亡妻的感情比較好,總覺得洛家瑜是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他就是再傻,自己也要好好待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洛家瑜有個什麽事都習慣性的問他爹。

隻是洛翰林畢竟是個大老爺們,粗枝大葉是難免的,再加上男主外女主內,家裏的事情他大多丟給後娶的妻子,自己甚至少插手,這就造成了一些下人對洛家瑜陽奉陰違,侍候起他來也是敷衍了事。

再說洛家瑜聽到他爹願意幫他想辦法,便趕緊去問紫露:“紫露,你願不願意來侍候我?如果你願意,我便提出和若雪換丫鬟,隻要她答應,我用四個丫鬟換你一個!”

“洛小少爺,你開什麽玩笑?這是不可能的。”紫露當然不願意,還以為這位少爺在說笑,聽過就算了。

“哦……”洛家瑜失望而歸,怏怏不樂了好幾天。

洛翰林見兒子沒再提這話,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轉身也把這事情丟在腦後了。沒料到幾天之後,有人告訴洛家瑜,說若雪是要嫁給衛離的,她的丫鬟以後也都會嫁給衛離做姨娘。

洛家瑜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慌了!

但是那個時候,他要見若雪和紫露一麵都難,整個燕宅進入備嫁階級,家裏人整日都守著待家的新娘子,東方昱更是在府中新添了許多侍衛,以防萬一。

洛家瑜連翻牆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孩子急的不行,團團轉的時候,有人給他出主意:“搶親!搶了新娘子,她的貼身丫鬟也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洛家瑜初生牛犢不怕虎,決定去搶親,不過在搶親之前,他去向他父親討要人手——他知道搶親是要打架鬥毆的,幫忙的人越多越好。

洛翰林一聽,牙齒都快笑掉了,覺得他這兒子智都沒開,居然要搶親?遂罵了兒子一頓,告訴他搶親是不對的行為,人手自然也沒給他。

洛家瑜在父親這裏碰了壁,便去找祖父幫忙。洛閣老罵了他兩句“胡鬧”,便打發他走了。

洛家瑜沒找到幫手,很失望,但他這次鐵了心要搶親,回去後便開始想辦法。

這時候,有人幫他出謀劃策,讓他拿出私房錢來雇自家的小廝幫忙,隻要出的起價錢,還怕那些小廝們不動心嗎。

銀子洛家瑜還有點,又聽那個人的話,把自己屋子裏掛的幾副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畫偷偷的變賣了,然後便花銀子雇小廝幫忙。

古人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洛小少爺出的價錢高,倒雇了不少小廝幫著搶親。因為怕祖父和父親阻攔,洛小少爺這次長了個心眼,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

搶親那天,洛閣老和洛翰林在燕宅喝喜酒,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不是有人來稟報,他們打死也不相信,自家那個傻小子竟敢去搶衛離的親——這不是太歲爺頭上動土嗎!

洛小少爺不但搶親失敗,還被衛風帶人揍了一頓,晚上不知是羞愧難當,還是覺得無臉見人,瞅著沒人看著他的時候,翻牆離家出走了。

洛翰林講完事情的經過,又對衛離道:“衛少莊主,犬子離家之後,父親和我立刻派人四處搜尋,可全城都快找遍了,楞是沒見他的人影。我們委實無奈,隻好來找衛少莊主幫忙。”

衛離聽完,覺得洛翰林的話和若雪的說法相同,心裏對洛家瑜的氣便消了一半,隻要不是情敵和故意搗蛋的,衛離待人素來都是寬容的。

當下客客氣氣地對洛翰林道:“既是誤會一場,說開了也就沒事了。但洛小少爺的確沒來衛家,如果兩位需要幫忙,我倒是可以派些人手幫忙找人。”

眾所周知,衛離這人雖然是個笑麵狐狸,喜歡設圈套讓你上當,但他承認過的事,那就是真的。他既然說洛家瑜不在衛家,那就表示事情真的跟他無關。

洛閣老和洛翰林的心情很複雜,洛家瑜不在衛離手裏固然是好,可他究竟去哪裏了呢?

洛家瑜去了哪裏呢?若雪也在琢磨這個問題,她其實挺為洛家瑜擔心的,旁的不說,他為人單純好騙,真要被人騙了,那可就慘了。

新婚第三天回門,衛離還是帶她回了燕宅,兩人備了一份厚禮回送去洛家,並問找著洛家瑜了沒有,洛家一片愁雲慘霧,俱滿麵哀淒的道沒找著。

祈國的習俗,回門當天,新人是要返回男方家的,因為頭三天新房不能空人。

從燕家回到衛家,若雪和風三娘說了一會兒話,衛離便急不可耐的帶她回房了。惹得衛媽媽等人竊笑不已,以為他急著回房和若雪親熱。

若雪大汗,托天純子師兄弟的福,他們接連兩晚都是蓋棉被純聊天,或是蓋棉被純睡覺。

用衛離的話說,天純子為了讓他的師兄當上大國師,使出了平生絕學,卯足了勁要讓他四十九天不能洞房。

本以為今晚同樣是要一覺好眠,誰知到了半夜時分,衛離抱起睡的正香的她。

“怎麽了?”她沒骨頭似的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裏,不甚清醒地隨著他的動作抬起手臂,睜開眼睛便看到床帳上掛著的夜明珠,正散發著幽幽的淡光。

“噓,雪兒別出聲。”衛離已穿戴整齊,正拿著她的絲緞薄襖,一邊幫她套進手臂,一邊低聲說:“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若雪頓時清醒過來,這麽晚了要去哪?而且她感覺有一絲怪異,屋頂上沒有那倆道士念經一樣的聲音了。新房裏除了她和衛離輕悄的氣息,安寧而靜謐無聲。

她一手攏著自己微微散亂的青絲,伸手指了指屋頂。

衛離好看的唇微翹,親了親她因睡意而顯的酡紅的迷人麵頰,低低地道:“他們這會忙死了,沒空理我們的。”

若雪自己穿上綴金鑲玉的大紅裙子,衛離又行動流水般的幫她套上羅襪,穿上紅繡鞋,然後拿了一條紅絲帶,幫她把一頭烏黑光亮的青絲紮好,整個過程熟念無比,像是做了千萬遍似的。

最後,他一手拎起桌上的一個巨大的紅皮緞麵包襖,一手抱起若雪,從開著的窗戶縱身躍向黑暗的夜空,轉瞬不蹤影。

“這是哪裏?”若雪趴在衛離的肩頭環顧四周,整個人還感覺暈乎乎的。

衛離帶著她施展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衛家出來後,一直往南疾行。她躲在他溫暖寬闊的懷裏,感覺騰雲駕霧一般。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衛離又帶她上了一艘小船。

艄公劃著小船快速前行,一路晃晃悠悠,她倚在衛離的懷裏看滿天的星鬥,聽漿拍水聲,望水波粼粼,問衛離要帶她去哪,衛離但笑不語。

下了船之後,衛離又帶著她上馬,快馬加鞭的疾馳了約小半個時辰,然後又是坐船。這次坐船的時間長,衛離擁著她在船艙裏睡了一覺。

等醒來,已是晨曦微露,鳥聲啾啾了。

衛離抱著她下了船,她才發現他們到了一個四麵臨水的地方,麵積頗大,很像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小島,又像是一個世外桃花源,地上青草蔥翠,到處垂柳依依,叫不出名兒的野花歡快的綻放,一陣清風吹過,柳枝隨風飄動,送來陣陣花香。

衛離用臉貼了貼她微涼的臉蛋,眼眸含笑,眉梢帶情,柔聲問:“喜歡這裏嗎?”

若雪點頭:“風景很不錯,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她掙紮著要下地,衛離卻不放:“一會兒就到了。”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娘和衛焰知道我們來這裏了嗎?”

“知道。”

衛離往左轉了一個彎,踏上一條兩旁種滿桃樹的小徑,然後示意若雪看前麵:“看見前麵那兩間木屋沒有?我們會在這裏住上一個月,快快樂樂的過我們無人打擾的新婚生活。”

“……”度蜜月?

若雪沒料到衛離居然有這麽超前的想法,為了躲避破壞他洞房的道士,他居然找了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度蜜月,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若雪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走,她此刻說什麽都太遲了,隻好轉頭看風景,下意識地問道:“這地方叫什麽名字?是座島嶼嗎?有沒有人居住?”

“是座島嶼,有人居住,名字時常改動,有時叫白雲;有時叫蒼狗;有時叫滄海;有時叫桑田……”

“停,這名字怎麽都有點光陰似箭,白駒過隙的感覺啊?”

“是啊,但比‘你不在我的島‘那種名字少了些傷感。”

“可多了些人生無常。”

兩人鬥著嘴,很快就到了小木屋。木屋裏的擺設雖然簡單,卻鋪設一新,低調中透著秀雅和精致,屋中有一張紅木雕花拔步床,**錦被熏香,繡枕玉帳,窗邊還擺著琴案與楸枰。

衛離將包襖放在雕花木桌上,抱著若雪在屋中晃了一圈,慢條斯理的將她放在**,撫了撫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的手,很是受不釋手和樣子,麵如冠玉的俊臉上柔情繢綣,望著她的目光更是溫柔似水:“餓不餓?”

若雪還在打量木屋,下意識地擺頭:“不餓。”

“可是我餓了,若雪。”衛離一點一點的將她向床榻傾壓,半眯著眼,溫柔的目光突然變的極具侵略性:“可是我餓了,若雪,我餓了好久。”

“……餓了去吃飯,別找我。”若雪手腳並用的去推他,他挺拔頎長的身軀將她罩的嚴嚴實實的,精致的眉梢眼角此刻布滿放浪形骸的禽~獸氣息,兩人以前也曾親密相對過,若雪對他這種表情並不陌生。

衛離一把捉住她蹬動的長腿,目光灼灼逼人,揮手脫了她的繡鞋和襪子,轉而去拉她的裙子:“都說秀色可餐,今兒我可要好好嚐嚐!”

“大白天的,你羞是不羞?”若雪與他拔河拉裙子,氣喘籲籲。

“夫妻享受敦倫之樂還要挑時候嗎?”他附到她耳邊,醇厚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顯得沙啞撩人:“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娘子,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們都可行周公之禮,天皇老子也管不著!”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狠勁與匪勁,就像他說的那樣,天塌地陷也擋不住他洞房一樣:“而且這是我遲到的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都不知道虧了多少金,今日我怎麽也要賺個夠本!”

若雪被他那股不管不顧的瘋狂嚇的心怦怦直跳,感覺自己像砧板上的魚似的。說實話,她真有些怕了——以前怎麽說也隻是模擬,真要實戰,她不知道自己挺不挺的住,會不會死在他手裏呢。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會被他玩死的。

於是不停的垂死掙紮:“我餓了,我好餓,等我吃了飯再說。”

“那很可惜,你剛才說不餓的,我當真了。”

衛離愛憐地輕咬著她的耳垂,一邊解她衣服,一邊貪看她臉若桃花,眼如春水的嫵媚模樣:“你讓我懂得閨房之樂的真正妙處,我讓你吃饕餮盛宴,如何?”

若雪擺出堅貞不屈的模樣:“我拒絕!”

“若雪,反抗是沒用的,今兒便是天上下刀子也擋不住我!”

他那語氣仿佛在說:若雪,你乖乖受死吧!衣服早已離身,若雪也感覺死期到了,不禁擔心的皺起眉。

“寶貝別怕。”衛離急促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暗啞的尾音微微上揚:“不會讓你難受的,跟我們以前一樣。”

“那能一樣嗎?”沒吃過豬肉好歹看到過豬跑,初次,聽說都不好受。

衛離吻住她緊咬的紅唇,熱情如火的與她糾纏:“相信我,以前是隔靴搔癢,現在我保證讓你感覺到真正的快樂。”

若雪是被人吵醒的,她太困了,不想睜開眼,習慣性的伸手去拉被子,想把頭蒙住,可才稍稍一動,她立刻痛醒了。

“嘶嘶!”她倒吸了幾口涼氣,眼淚都快疼出來了,隻覺渾身哪哪都疼,全身的骨頭都在造反,比初次練武的情況不知遭幾百倍。更可怕的是某處地方火辣辣的疼,那感覺似火燒一般。

思及那種被撕裂和貫穿的痛苦,她心有餘悸,膽顫心驚。對自己怎麽活下來的都抱有懷疑了。

“若雪,還很疼嗎?”衛離將手中的碗擱到桌上,傾身去抱她:“我再給你擦點藥。”

見他湊近,若雪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又帶得身子一陣痛楚,忍不住惱火的咬被子泄恨:“你別過來……咳……”

一開口,她發覺自己口幹舌燥,聲音都嘶啞的,更惱了:“咳……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限你十秒之內消失在我眼前!”

屋中點著明亮的燭火,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衛離一身家常寬袍,白衣廣袖,神采奕奕,雙眸燦若明珠,整個人豐神玉秀,說不出的風華動人,俊美不可方物。

反觀自己,青絲散亂,苦著一張臉,渾身是傷。而造成她一身傷的肇事者卻那般神清氣爽,若芝蘭玉樹。怎麽想都叫人心氣不平。

“若雪,先喝點蜂蜜水好不好。”

衛離對她的驅逐渾然不覺,不顧她的抗拒,輕手輕腳的抱起她,大掌運上內力幫她按柔酸痛的身體:“就算你生我的氣,也要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揍我啊,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隻會讓人更想欺負你。”

他手中的力道剛剛好,若雪覺得他按過的地方都舒坦了許多,但她還在生氣,怎麽可能這樣就原諒他,於是負氣地道:“我要絕食,我餓死自己好了。”

反正她怎麽練武也打不過他,用毒她又舍不得,幹脆絕食好了。

“這麽狠啊?”

衛離佯裝如臨大敵的模樣,習慣性的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送到嘴裏輕咬,力道輕輕的,充滿憐愛:“還是不要吧,我可是發過誓的,生同你一個衾,死同你一個槨,你若是餓死了,我必不苟活於世的,你忍心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他端過桌上的碗:“來,先喝點水潤潤喉,等會咱們吃飽了,你想打想罵都由著你,怎樣?”

“……不怎麽樣。”若雪憋著氣,動一動,都覺得那處難以啟齒的地方針紮一樣的疼,忍不住悲從中來:“還打還罵呢,我說的話你都不聽。”眼淚說著說著就掉下來了。

一見她掉淚,衛離慌了神,忙摟住柔聲細語的輕哄,還拿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好了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對,娘子別哭,你這一哭,不是比拿刀子砍我還狠嗎。”

有人哄,那眼淚愈發忍不住:“哭有效嗎?那會我也哭,你還不是不聽。”那會她真痛哭了,這個不假。

衛離一臉內疚又後悔:“那你打我吧,我不反手的,你想怎麽打都行,都是我禽~獸不如。”

“叫你停下你也不停,隻顧著自己快活。”

“額……”衛離如玉的俊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書上說女人愛說反話,他家這位難不成說的是真的?這經驗不足還真是個麻煩,要好好學習。

“你是想弄我死了好娶新的吧。”女人一旦犯起小性子,都是蠻不講理型的,若雪同樣如此。

“沒有,打死也不敢存此異心。”衛離隻好紅著臉再哄:“別哭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要不拿把刀給你,你氣不過就砍我好不好?”

“就哭……”

“那我陪著你哭……”

於是乎,衛少莊主洞房成功之後,就落得個賠小心的結局。

說了一會沒意義和沒營養的話,情緒也發泄的差不多了,若雪才覺得有些無臉見人,她八百年都不怎麽在人前哭的,這會在衛離麵前居然哭的毫無形像,真是氣死她了!

幾天之後,若雪終於了解了一件可悲的事實,她這哪裏是在度蜜月啊,簡直是在受苦刑!

島上風光再好,她根本沒時間出去看,每天過的日子都跟豬似的,吃飯,洗澡,被衛離睡,他還重複的睡……

第二天又是同樣的日子,她比豬都還不如,豬好歹能睡點自由覺,想睡就睡。

而且衛離那混蛋明明說這地方有人居住的,可每天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飯來,其它時間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每天被他欺負的徹底!

她現在不盼度蜜月了,隻盼快點回去,饒是天天聽那倆道士念經,那也能睡個好覺啊。

說到倆道士,她免不了問衛離怎麽擺脫他們的。

衛離剛飽餐了一頓秀色,心情好得不行,把美美的娘子摟在懷裏:“他們回去給他們的師傅守墓了。”

“他們的師傅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嗎?這時候還回去守墓,是發生什麽事了?”若雪有些狐疑。

衛離微微一笑,深不可測的眸底有暗芒流轉:“最近江湖傳言盛起,混元天師的墓裏有武功秘笈若幹,驚世財寶無數,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長生不老丹,以及許多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財寶。”

混元天師就是天璣子和天純子的師尊,若他的墓裏有這麽多的寶貝,那盜墓賊豈不是天天光顧他的墳墓?而且武林人士也絕不會放棄這奪寶的機會。

若雪恍然大悟:“難怪他們要急巴巴的回去給師傅守墓,若回去晚了,隻怕混元天師的屍骨和屍水都被人盜走了。”

“可不是。”衛離雲淡風輕地一笑,漫不經心地道:“天璣子性情涼薄一些,可能會置他師傅的墓被盜而無動於衷,但天純子可辦不到,他一定會去保護他師傅的墳墓,並重新設陣法,防止霄小去盜墓。”

若雪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你真是可怕,人家隻是讓你晚些洞房,你居然設計人去挖他們師傅的墳,你這招太狠了吧?”

衛離抓住她使壞的手,低頭咬她的臉:“壞人姻緣的罪更大,他們都不怕做初一,不給他們來點狠的,他們不知道怕舉,經此一事,你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來犯我們!”

若雪怕他又犯渾,連忙轉移話題,讓他分心:“天純子是不是真懂法術?”

作為一個懂點小魔術的人,若雪對古代的道法玄術頗為好奇。但她不以為起壇作法真的有效,也許天純子和天璣子隻是藏在哪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嚇唬他們。

因為周羿就喜歡用傳音入密說話。

誰知衛離告訴她:“不是傳音入密,天純子與天璣子不同,不是那種隻會耍些小法術收收驚,驅邪趕煞,幫百姓安宅捉鬼的普通道士,他是一個真有玄學本領的道士!”

若雪知道那萌萌達的道長本領了得,但能得衛離這樣稱讚,想必非同一般:“我聽說道家的法術有趕屍請仙、點石成金、縮地成寸、灑豆成兵、起死回生、飛天遁地等等,這些天純子都會嗎?”

衛離覺得好笑,抱著她搖了搖:“你也說那些是聽說,所謂的道聽途說,聽聽也就罷了。但天純子縱然不能做到呼風喚雨,移星換鬥,但我初次見他時,他正在用五鬼搬運術。”

“……”若雪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五鬼搬運,即是驅使五鬼來運財,簡單來說,就是將別人家的財運到自己家。研究魔術的魔術大師們,估計都對五鬼搬運術好奇,並研究過其的真實性。

五鬼搬運是道家法術中的一種遁術,也叫搬運術。遁術在紀曉嵐的中都有記載,三國時的著名道士左慈更是精通此術。

當然,“五行搬運術”是否失傳或真實可信還有待考證。現代人多認為這種遁術有迷信色彩。

“那時候天純子很窮,他的徒弟多的你無法想像,都是他四處雲遊撿來的一些孤兒和乞兒。他們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都擠在天純子的小道觀周圍。”

於是若雪知道了,萌萌噠的道長原本是個有錢的風光道士,但為了養這些數也數不清的徒兒,他變成了一個穿補丁道袍的窮光蛋。

“而且他的徒弟還在無限增長中,這使得天純子每日都在為米糧和銀錢發愁,其中還是幾個徒兒是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大徒弟餓幾頓不要緊,還可以幫著照料小的,但這幾個小娃娃什麽都不懂,餓了就隻知道蹬著腿哇哇大哭。”

若雪眼前浮現出天純子道長愁眉苦臉的抱著小嬰兒,撅著嘴,恨不得跟小娃娃一起抱頭痛哭的場麵。

“我碰到他的那一日,估計是他的徒弟們都餓壞了,他實在無計可施,便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施起五鬼搬運術。他蹲在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水池邊,用一個小木盆裝了一盆清水,我在山坡上看,見他念了一會兒咒,便伸手進水裏撈,嘴裏還念念有詞,結果他從小木盆裏撈了幾兩散碎銀子來。”

“他搖了搖頭,接著伸手去木盆裏撈,這次撈了幾個銀錁子。他歎息了一聲,繼續邊念咒邊去小木盆裏撈,這次,他撈了幾個金燦燦的大金元寶。他頓時眉開眼笑,手舞足蹈,高興的像個孩子。”

“那個小木盆是聚寶盆吧?”若雪瞬間想到民間傳說中的聚寶盆。

衛離忍俊不禁笑了,低頭重重的親了她幾口:“大概是聚寶盆吧,因為我伸手在那小木盆裏也撈出過一塊銀子。但是天純子將小木盆裏的水倒掉後,我隻差挖穿小木盆的底,也沒有撈出一塊金元寶。”

若雪想了想,覺得天純子的小木盆大概不是聚寶盆,因為聚寶盆應該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天純子有聚寶盆的話,哪裏還能讓徒弟們餓著。

衛離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後來那個小木盆被他砸碎了當柴火燒了。”

“……”若雪無語。但她也不解:“天純子既然會五鬼搬運,那他想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為什麽他和他的徒弟們一直窮的恨不得喝西北風?直到碰到你,那些情況才有改善?”

“他說此術不可用於歪門斜道,不可動歪念頭,否則此絕技會消失。而學習遁術者也並非每個人都能學成,習修者不但要有一定的悟性,而且還要能打開天目。他的徒弟們即使有學會了,也不敢濫用。因為你運用此術的時候雖然發一筆橫財,但是等著一段時間過去以後,一切便會恢複原狀,或者說是變得還不如原來。”

“原來如此。”若雪總算了解天純子為什麽那麽愛紫金和紫金道觀了,並且要為每個徒兒都修一座紫金道觀了:“那我們把從紫金國撬回來修孤兒院的紫金,分一部分給他吧。”

“不用。”衛昱擁著她笑道:“嶽父分給我的那一分紫金,我全部給天純子了,他要修多少道觀都足夠了。而這些年我一直也沒斷過天純子的錢財,他的徒弟們都活的很好。”

若雪回身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她就知道衛離雖然喜歡算計別人,嘴上說的狠,其實他是非常善良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救她並娶她。

她埋在他懷裏無聲地說:“但願你娶我不是因為同情我,而是真的喜歡我。”

有美人主動投懷送報,衛離求之不得,立刻求吻求愛撫並求歡,後一個才是主要目的:“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屋安歇吧。”說著說著,那手腳就極端的不規矩起來。

天空春日普照,四周和風送暖,這叫時候不早了?若雪按住他伸進衣服裏的大手,鄙視地瞪他:“找借口。”

“這都被你發現了。”某人無恥的低低壞笑,清亮逼人的黑眸被濃濃的情欲渲染,邪魅而迷離,碰性動人的聲音含著無窮無盡的盅惑,讓人心尖發麻:“有美在懷,我不過是想白日**罷了,你不要揭穿我啊。”

若雪趕緊伸手蒙住他那雙魔氣滋生的眼睛,那噬人的灼光讓她發抖!

他簡直——簡直越來越瘋狂了!

------題外話------

今天一起上傳的,親們等了,洞房的番外,要過一段日子才能上傳到老地方。

答謝榜:同人皇宮 投了1票;buhvaa 投了1票;zhujin700522 投了5票;lulu0409 投了1票;zympur 投了1票;yaoyue0329 投了1票;蔻丹丹蔻 送了1顆鑽石;蔻丹丹蔻 送了1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