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尋仇泄恨
趙二虎在第一天的軍訓中,應沒有找著軍帽,被新兵連許連長發現,當眾重打三十大鞭。這一頓鞭子,打的趙二虎皮開肉綻,在**整整躺了一星期。鞭傷才好。
事後,趙二虎在營房的一處陰暗的牆角,發現了自己那天沒有找著的軍帽。
“誰?是誰他媽的害我?誰把我的軍帽扔到牆角了?媽的屁,有膽量日弄人,沒膽量稱認是吧。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裝什麽裝啊。有膽量就站出來。”趙二虎傷好後,晚上,熄燈前,站在他的鋪位前,雙手插腰,氣哼哼地對著房間裏所有新兵喊叫。
李國亭躺在**,閉目養神,一個星期的軍訓,渾身的關節就像散了架似的。吃完晚飯,他懶的連腳都沒洗,就爬上自己的床鋪,閉上眼睛。
其實,李國亭並沒有睡。他也睡不著。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嚴酷的訓練。尤其是那個許連長和他手下的那兩個教官,對待他們這批新兵,就像凶神惡煞似地,動不動不是罵,就是打。一個動作做不好,就罰你五六遍的做。
那天,有個瘦弱的河南籍的名叫範寶柱的新兵,按照教官的要求,在墨水湖邊上的訓練場地跑十圈。結果,跑了五圈,體力不支,便坐在地上,跑不動了。
教官跑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當眾打了他三鞭子,又命令他,今天上午,在吃午飯以前,不能休息,必須跑夠二十圈。否則重罰。全體受訓士兵都站在一邊觀看,直到他完成訓練項目為止。
結果,範寶柱隻跑了九圈,就堅持不下去了,他跪在教官麵前。哀求教官:“張教官,我實在跑不動了。”
張教官表情冷若冰霜,絲毫沒有一點同情的樣子,他一邊喝令範寶柱繼續起來跑,一邊揮舞手中的皮鞭往範寶柱身上打,有個士兵看不下去了,上前為範寶柱求情,結果,教官連他一起打起來。
再後來,沒人敢上前說情了,範寶柱被張教官一頓鞭子,打的昏死過去,張教官叫人把他抬走了。抬到那裏去了,大夥兒都不知道。餘下的幾天裏,李國亭再也沒有見過那名叫範寶柱的河南籍新兵。
後來,聽人說,範寶柱被打的過重,死了,屍體被草草埋在了湖邊。
“這夥人對待我們這些新兵太狠了,要是有機會,非得好好治治這兩教官不行。”李國亭私下裏跟馬飛說。
“算啦,大哥,我們是來當兵的,不是來惹事的。在外麵怎麽都行。可這是軍隊。我們還是忍忍吧。過了新兵這個坎,也許就好一點了。”馬飛勸李國亭。
“媽的,我就看不慣欺負人。誰欺負人,我心裏就不舒服。”李國亭恨恨地說道。
“都一樣啊。大哥,我馬飛在外麵,絕不會吃他們這一套。可這是軍隊。那個士兵敢不聽話。那還叫軍隊嗎。是吧,大哥。”馬飛說道。
“嗯,二弟,你說的在理。我李國亭就聽你的。說實在的,第一天,許連長鞭打三弟,我真想上去,給這家夥一拳,不過,想到我們是剛來的,又是葉團長介紹來的。鬧起來,不好,就忍住了。”李國亭說道。
“那也怪三弟,那麽多人沒丟軍帽,偏偏他把軍帽弄丟了,你說,許連長不打他,那打誰?何況,許連長第一天麵對新兵,那還不得使下他的下馬威嗎。好叫以後的新兵都害怕他,這在幫會裏,也是一樣。習慣就好了。”馬飛說道。
趙二虎被打傷後,在軍營裏療傷,沒有參加餘下來的時間裏的軍事訓練。所以,這一個星期,李國亭和馬飛是怎麽度過來的,他不知道。李國亭和馬飛也沒給他講。
躺在**的趙二虎,撫摸著被打的潰爛的屁股,和抹上傷藥後,那股鑽心的疼痛,心裏特不甘心,他開始懷疑有人第一天就故意陷害他。
是誰要陷害他呢?趙二虎把他們這個睡在大通鋪的新兵班十二個人,從頭到腳看過來,就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邊那個叫田小平的湖北籍新兵身上。
田小平比趙二虎他們三人來新兵連早一個月,在這個班裏,他就是付班長。為什麽剛來,許連長就提他當了副班長,這裏麵,還有劉副官的功勞。
田小平是劉副官介紹來的。和劉副官關係密切。所以,在來新兵連報道時,劉副官親自帶他見許連長。並囑咐許連長多加照顧。
許連長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見是劉副官介紹來的,劉副官又親自囑咐他多多關照,自然心靈神會,就任命了一個副班長給這個田小平。
那天,當李國亭、馬飛和趙二虎三人來的這個班時,趙二虎就覺得這個田小平特不順眼。班長把趙二虎分到他身邊,他不讓趙二虎在他身邊睡,讓趙二虎另找地方,結果,趙二虎和他爭執起來,兩人差點動了拳頭。要不是李國亭和新兵班的班長譚小偉拉開他們兩人,估計,早都打在一起了。
當然,那個田小平跟本就沒把長的賊眉鼠眼的趙二虎放在眼裏,首先,個頭上趙二虎就不占優勢,田小平起碼比趙二虎高出一頭來。其次,身體上趙二虎也不占優勢,田小平比趙二虎身體那可是健壯多了。兩人要真打起來,趙二虎絕對不是田小平的對手。
趙二虎之所以敢向田小平叫板,主要還是他身旁有自己結拜的大哥李國亭和二哥馬飛。所以,他才有膽量跟田小平叫板。
兩人被李國亭和班長譚小偉勸開後,彼此都在肚子裏鼓著一股氣。現在,趙二虎再想想,他和班裏其他人沒有結仇。那些人不會害他,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這個田小平。這小子看見我就橫眉豎眼的,軍帽肯定是他乘我睡著了,偷偷起來拿走,扔到牆角了。他媽的,混蛋小子,害的我趙二虎第一天就被連長當成全連訓練的靶子,挨了三十皮鞭。好在我趙二虎也蹲過大獄,挨過無數的打,還能熬的過去,否則,嘿嘿,這條小命,早他娘的見我姥姥去了。
傷口好後,趙二虎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於是,就有了他在全班臨睡前,雙手插腰站在鋪位前罵街的事來。
“誰他媽的缺德 ,有本事就當我的麵來。想個耗子似地偷偷摸摸地幹。背地裏害人,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還是你媽生的嗎,要有膽量就站起來承認,沒這個膽量,就不是你媽生的。”
趙二虎看見自己一開罵,全班的人都轉過臉來,吃驚地看著他,沒人敢啃聲,再斜著眼撇了一下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田小平,發現這小子毫不在乎地躺在**,臉上露出開心和得意的神情,翹起腿,嘴裏還吹起口哨來。
趙二虎這下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扔自己軍帽的人非田小平莫屬。於是,心裏恨恨地說道:你小子別得意。老子絕不會饒你。
趙二虎心裏想著,再看看田小平那股子神氣,自己心裏的氣恨就直衝腦門而去。
“沒種啊。有種做,沒種承認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你媽和野漢子生出來——。”
趙二虎罵人的話還未完,就見田小平忽地從鋪位上跳起來,伸手指著趙二虎的鼻子就說:“你再罵一句,老子不打爛你的嘴,就是你爺爺我扔的怎麽著。你爺爺就是看你不順眼,以後見你爺爺,就給我滾遠點,要不然,你爺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趙二虎這時真的被田小平激怒了,他二話沒說,一頭撲過去,就和田小平打在一起。
李國亭和馬飛也覺得這田小平有點過分,兩人看不下去了,也從自己的鋪位上爬起來,過去拉偏架。
“算啦,算啦。田班長,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啊。別打了,別打了。”李國亭伸手拉住田小平的右胳膊,嘴裏說道。
“是啊,是啊。田班長,咱們都是一個班的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這樣呢。”馬飛拽住田小平的另一隻胳膊,不讓田小平還手。
打架中處於劣勢的趙二虎見大哥和二哥上來幫他,有見他們兩人一邊一個,拽住了田小平的兩隻胳膊,讓他沒法還手,心裏一陣高興,便乘機揮起拳頭,對著田小平一陣猛揍,把田小平揍的鼻青臉腫。
田小平想還手,可自己的兩隻胳膊被李國亭和馬飛緊緊拽著,還不了手。不一會,就被趙二虎打的招架不住了。
田小平心裏明白李國亭和馬飛上來是來拉偏架的,就喊到:“好你們兩個拉偏架,你們等著瞧。”說著,極力掙脫李國亭和馬飛的手,跳下床去,連鞋子都沒來的及穿,就光著腳跑到外麵去了。
“你們別走,有種在房間裏等著。”田小平邊往外跑,邊回頭朝李國亭、馬飛和趙二虎三兄弟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