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雙手緊緊捂住麵龐,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的聲音顫抖而哽咽:“我本是想多賺些銀兩,讓生活更為寬裕,誰料……誰料那狠心的女人竟如此欺騙我!我與她相識多年,情同姐妹,是手帕之交,卻沒想到她會如此背叛我!”
清遠伯聽到伯夫人這番話,心中已然明了,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你真是愚蠢至極!怎能如此輕信他人,不顧一切地追求那些虛幻的利益!”
伯夫人哭聲愈發淒厲,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傾瀉而出。
那些積壓在心頭已久的苦楚,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她的淚水之中。
清遠伯的胸中似乎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沉重,他的氣息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卻又在憤怒與無奈之間徘徊。
在經曆了一番情緒的激**後,清遠伯卻是明白,這件事恐怕也隻有薑梨能擺得平了!
“夠了,別再哭了!”清遠伯的聲音低沉而嚴厲,他緊蹙著眉頭,對伯夫人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哭又能改變什麽?”
伯夫人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顫抖著:“那我能怎麽辦?我已經拚盡全力了!我親自去了忠勇伯府,可是他們連門都不讓我進,我也見不到那個賤人……”
清遠伯的臉色愈發冰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道:“好了,你也別在這裏自亂陣腳了。去找找薑梨吧,這件事,恐怕也隻有她能夠擺平。”
提及薑梨之名,伯夫人的淚水似乎瞬間凝固,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淒涼:“無用的,薑梨她……不會幫我們。”
清遠伯的麵色瞬間陰沉,他覺得伯夫人似乎總在逃避責任,於是眉頭緊鎖,語氣略顯嚴厲:“你尚未去求她,如何就這般肯定?”
伯夫人幾近崩潰,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那個酒樓……已經被薑梨買下了。”
“哪個酒樓?”清遠伯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試圖理清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伯夫人的內心瞬間如同被狂風暴雨侵襲,她的思緒在絕望與憤怒中交織。
“那酒樓根本不是忠勇伯府開的,她租用那個酒樓,就為了騙錢。不止我一個人被騙,她還騙了其他人……現在她躲在府裏,根本不敢出來。薑梨是跟那個酒樓真正的老板簽了契約,她買下酒樓,要重新改造那酒樓。”
伯夫人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薑梨是真的很有經商天賦。
伯府名下那幾家岌岌可危的鋪子也是在薑梨的精心打理下,運轉得風生水起,生意興隆若非她鬼迷心竅,非要去投酒樓,也不至於縮減鋪子的開支,那麽,鋪子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
所有的鋪子都岌岌可危,再鬧下去,恐怕真的要倒閉了。
伯夫人深知這一點,她明白,此時此刻,能夠拯救伯府的人,隻有薑梨。
然而,薑梨與許誠明之間的緊張關係,像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橫亙在她與薑梨之間。
“我又何嚐不知道,我們現在唯一能指望的,隻有薑梨。可如今薑梨和誠明關係這麽差,鐵了心要和離,又怎麽可能會答應幫忙?”伯夫人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焦慮。
清遠伯的眼眸中透露出深邃的寒意,他輕啟薄唇,語氣堅定而自信:“她會答應的。”
薑梨不是鬧著要和離嗎?
她若是真的想要離開,那必然得拿出些籌碼來作為交換。
清遠伯心中早已有了盤算,堅信自己定能說服薑梨。
……
薑梨剛從外頭歸來,心情倒是不錯。
她剛踏進院子裏,便有一名下人匆匆趕來,氣喘籲籲地稟告:“小姐,府中有要事相商,老爺請您速去正廳。”
薑梨聽聞,隻是輕輕一笑,隨手拿起一旁竹筒中的清水,細心地為院中的小花小草澆水。
她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與她無關。
“我病了,去不了。”薑梨輕描淡寫地回應,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知道,那所謂的“要事”,不過是又一場針對她的謀劃罷了。
而她,早已厭倦了這樣的把戲。
如今,許誠明拒絕了和離,而伯府其他人更是站在他的一邊,堅決反對和離一事,那就拖著把!
麵對如此僵持的局麵,薑梨卻是風輕雲淡,她輕輕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青瓷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關切的光芒。
她忍不住問道:“酒樓的事鬧得這麽厲害,伯夫人還知道你買了酒樓,伯府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不肯親自出麵,他們會不會在背後耍什麽陰招?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暗中算計你。”
薑梨聞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自信和從容。
她輕輕搖了搖頭,道:“就他們那點手段,還想來算計我?不怕。”
青瓷不覺間眉眼彎彎,笑眯眯地說道:“那就好,我也覺得,就伯府這些人的水平,對付你還差遠了呢!”
“是啊是啊,這不是還有你麽?”薑梨又哄了哄青瓷一句。
青瓷聞言,雙眸一亮,像是被點亮的小星星,得意地揚起下巴,自豪道:“那可不!有我在,小姐您什麽都不用怕。”
兩人正沉浸在歡聲笑語中,門外突然傳來了丫鬟的通報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通報聲清晰而響亮,仿佛帶著某種不容忽視的威嚴,宣告著兩位訪客的到來。
“謝姨娘和桃姨娘到訪。”
這兩個名字傳入耳中,薑梨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雖不願,但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深知,這兩位妾室此刻來訪,必然有其用意。
她也確實是有段日子沒見到這二人了。
“既然來了,就請她們進來吧。”薑梨輕輕放下手中的竹筒。
那竹筒本是用來給院中花草澆水的,此刻卻被她輕輕置於一旁。
她起身,朝著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