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果決地拒絕了那道懿旨,毫無遲疑地帶領著薑家的人離開了。
她的步伐堅定,仿佛早已預見了這一切,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動搖她的決心。
許誠明見狀,急忙上前想要阻攔,但薑知遇卻巧妙地擋在了他的麵前,阻止了他的行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卻也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薑梨一行人的離去。
老夫人在自己院中的物件被一件件搬走時,氣得臉色鐵青,雙眼直冒金星。
她試圖站起來阻止,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最終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馮公公目睹了這一切,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他深知薑梨的難纏,也明白自己無法在此刻改變什麽。於是,他匆匆離開了伯府,決定先行回宮向皇後娘娘稟報此事。
伯府內頓時一片混亂,眾人都對薑梨的所作所為感到震驚和無奈。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勸說、威脅,薑梨都不為所動,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裏。
薑梨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薑家人緊隨其後,幫她搬著行李和物件,準備離開這個曾經的家。
整個過程中,薑梨始終保持著冷靜和理智,沒有讓任何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
薑家的其他人早已先行離去,隻餘下薑梨與青瓷兩人走在最後。
青瓷望著薑梨的背影,心中不解,輕聲問道:“小姐,您為何還要留在此處多看一會兒?難道你對這裏還有所留戀?”
薑梨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這裏的一磚一瓦,我都帶不走。既然不能帶走,那便毀了它們,也不能留給那些不配擁有的人。”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屋內的陳設上,眉頭不禁緊蹙。
那些華麗的擺設,曾經或許也充滿了歡笑與期待,但如今在她眼中,卻隻剩下無盡的仇恨與困苦。
終於,她要離開這裏了,這個曾經困了她兩世的地方,哪怕現在想一想,她仍然會覺得心口疼痛。
究竟是有多蠢,她才能被欺騙那麽久……
她不願再留下任何一絲痕跡,也不願讓那些曾經的記憶繼續糾纏著她。
於是,她揮動手中的劍,將那些帶不走的陳設一一劈壞。
每一劍落下,都仿佛是在斬斷過去的牽絆,釋放內心的壓抑。
青瓷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她雖然不明白薑梨為何如此決絕,但看著小姐堅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應該支持她。
兩人默契地配合著,將屋內的陳設一一毀壞。
那些帶不走的東西,在她們的劍下化為碎片,散落一地。
終於,屋內再無一件完整的陳設。
薑梨看著滿地的狼藉,心中卻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
她終於擺脫了這個地方的束縛,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她轉身離開,心中再無留戀。
而青瓷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陪伴著她走向全新的未來。
當許誠明匆匆趕到現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得幾乎無法呼吸。
原本精心布置的庭院此刻一片狼藉,殘破不堪,他的心瞬間像被利刃割開,憤怒與痛苦交織在一起,讓他忍不住大聲質問:“薑梨,你簡直瘋了!為何要做出這等瘋狂之事?你把這裏弄成這般模樣,對你而言,究竟有何好處?”
薑梨輕輕挑眉,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對許誠明的憤怒毫不在意。
她瞥了一眼眼前的廢墟,淡淡道:“我初到此地時,這裏本就是一片荒蕪,空無一物。如今,我隻不過是讓它回歸了原本的模樣罷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許誠明被她的態度激得更加憤怒,但薑梨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身便準備離去。
許誠明心中如同被烈火焚燒,他明白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庭院,更是一筆筆即將化為銀子的財富。
他恨不得將薑梨抓住,質問她為何要如此殘忍地摧毀他的一切。
許誠明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薑梨攜帶著青瓷,優雅而決絕地從許誠明的視線中消失。
許誠明本能地伸出手,試圖挽留那漸行漸遠的倩影,然而,青瓷卻如一道閃電般劈開他的手,語氣冷冽地警告:“你若再敢靠近我家小姐半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許誠明與薑梨隔絕在兩個世界。
許誠明隻能站在原地,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翻動著難以名狀的悔恨與痛苦。
他們之間的過往,仿佛一場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後迅速消逝,隻留下一地的灰燼和無盡的思念。
而此刻,薑梨的離去,更是讓許誠明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與薑梨和離之後不過幾個時辰,他卻覺得薑梨渾身都散發著光芒,讓人挪不開眼。
可是,他和薑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從今往後,他和薑梨都不會有任何關係了,薑梨對他的恨意來得莫名其妙,許誠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罪薑梨的,難道就因為兼祧兩房之事?
許誠明不能理解,他明明已經解釋了,已經向薑梨坦白了,可薑梨為什麽就是不能原諒?
薑梨的腳步已然踏至門口,她微微側頭,深情地回望了一眼這座曾承載她半生困苦與淚水的院落。
重生歸來,她早該放下這一切,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的。
清遠伯府,在她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隻不過,皇後娘娘的懿旨,確實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看來,皇後娘娘是不放心。
“真是奇怪。”青瓷輕聲呢喃,臉上滿是困惑,“皇後娘娘怎會如此行事?她不是顧公子的母親嗎?顧公子那麽好的人,他娘怎麽……”
薑梨微微頷首,心中卻是波瀾不驚。
皇後娘娘為什麽這樣做?
嗬,薑梨明白的,畢竟,這也不是皇後娘娘第一次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