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喝著酸梅湯的沈雲嬌聽到這句話後,一不留神不小心嗆到了自己。
她用帕子捂著嘴巴劇烈咳嗽起來,蕭安樂見她反應這麽大,連忙走到她身邊給她拍背理氣。
好不容易沈雲嬌才平複下來,眼裏夾著淚花。
萬萬沒想到,剛剛差點兒沒被酸梅湯給嗆死。
蕭安樂道:“雲嬌你見過皇兄一兩次的吧?”
“是見過的。”
不止一兩次了。
沈雲嬌偷偷摸摸在心裏補充道。
“我與皇兄雖然不是特別親近,但我是真心覺得皇兄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若是能嫁入天家,我們就能親上加親了。”
蕭安樂說完這話,感覺眼神都亮了。
看樣子她是真的很想和沈雲嬌變成姑嫂關係。
沈雲嬌忙道:“殿下,我真的沒有再嫁的心思。”
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懂得這道理,但是也不願在蕭安樂麵前明說。
蕭安樂眼底的光淡了下來。
但緊接著安樂便道:“沒事的,這事情講究緣分,說不定某天雲嬌便能遇見自己心儀之人。”
難說。
在這個封建時代,沈雲嬌看哪個男的都不太順眼,她早就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
不過作為單純的炮友來講,蕭懷瑾在那方麵倒是挺符合她胃口的。
沈雲嬌感覺自己又熱了起來,連忙將碗裏的酸梅湯一飲而盡。
忽然她想起了一事,“我倒是有幾日沒見蓉兒了。”
“她呀。”蕭安樂眼睛彎彎地笑著,“她最近與姚將軍遊山玩水,玩得不亦樂乎呢。”
沈雲嬌笑道:“看來蓉兒好事將近了。”
“沒想到蓉兒比我們還早安定下來。”蕭安樂道。
倆人相視一笑。
從公主府出來後,沈雲嬌讓車夫帶著自己去看正在修葺中的醫館,在那頭她遇見了正在忙活的林家父子。
父子倆一個指揮著下人們刷漆砌牆,另一個拿著賬本在那頭清點家具。
沈雲嬌再次見著了林開,他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朝沈雲嬌行了個禮後便道:“姑娘,這兩日館內所有工程即將完畢。”
林開老實可靠,手腳勤快。
沈雲嬌今日過來也是為了扶夏重新來看林開一次。
女人最怕盲婚啞嫁,特別是這個時代的女人,一不小心入了賊窩,搭上的便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好在現在既然看過了林開,她內心也覺得安心些了。
“好,林開你去把你父親叫過來吧。”沈雲嬌惦記著林叔歲數大了,還在那幫著年輕小夥子提漆桶搬磚塊,有點太過勞累了。
林叔樂嗬嗬地跑了過來:“姑娘大熱天的怎麽過來了?”
“原是去外頭有事,就想著順道過來瞧瞧。”沈雲嬌笑眯眯道,麵對林叔她話也多了起來,“這針灸館在林叔監工之下,果然煥然一新。”
林叔笑道:“我都是按著姑娘的草圖來布置的,好在館內本來就裝修得不錯,隻需要隔出二樓的幾間廂房便可。”
“那這樣看來,也差不多可以開館了。”沈雲嬌滿意地點點頭。
林叔忙道:“不出意外,後日便可竣工。姑娘可去了白馬寺找大師看了開館日子?”
沈雲嬌愣了,這開館也要挑日子的?
見沈雲嬌一臉茫然不知,林叔便接著說道:“姑娘,民間都說開張大吉,做生意最講究的是良辰吉日,去找大師擇日就是圖個吉利。”
沈雲嬌點點頭,雖然挺玄學的,但總歸就是跑一趟的事情,“我知道了。”
—
次日上午,剛好下了場過雲雨,天氣涼爽得不像是夏天。
沈雲嬌一覺起來,簡單收拾一下,帶著扶夏帶上香火錢和供品便出了門。
白馬寺坐落在城郊北邊,背靠青山,香火旺盛。裏頭的鑒真大師更是神機妙算,擁有許多信徒。
但沈雲嬌這次不找鑒真大師,而是去找他的弟子虛空。
原因也很簡單,沈雲嬌覺得鑒真大師名氣這麽大,慕名求見的人肯定非常多,人一多嘛就肯定要排隊。
沈雲嬌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排隊,而她也不想用丞相府來獲得特權,所以她還是乖乖地去找別的師父吧。
更何況選個開張日子這種小事,既然師父會做,徒弟自然也會做。
馬車停在山腳下,沈雲嬌踩著凳子下了車,卻見到前方一片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前麵停著的是誰家呀?排場這麽大?”扶夏好奇地踮腳望,卻隻能看見一排排護衛戒備森嚴的背影。
沈雲嬌早起後有些憊懶,一點都沒有看熱鬧的心思,隻道:“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扶夏點點頭:“姑娘,我們從這邊上吧。”
於是兩人便順著一道道石階往上爬。
等爬了一會兒後,在那台階小道的右側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木門,門前的空氣有僧侶在拿著簸箕清理樹葉。
“小師父,請問虛空大師現在在何處?”扶夏跑到了那僧人麵前詢問道。
“從此門進去,左拐往前走,便可以到了太真殿,在太真殿後方有一曲徑直通竹林殿,虛空師父便在那裏頭念經。”僧人見這女子穿著打扮都是貴人樣式後,忙手持念珠答道。
沈雲嬌在心裏默默記著,朝小師父道了謝,便帶著扶夏往裏頭走。
白馬寺內倒是空****的,連香客都瞧不見。
應當是都擁去主殿招呼前麵她們偶遇的那一堆人了。
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麽身份?該不會是皇親國戚之類的吧。
沈雲嬌腦海裏馬上浮現蕭懷瑾那張俊臉,下一秒又想到了他那低啞的喘息聲,結實有力的臂彎,如狼狗般旺盛的體力。
咳咳咳!再這麽想下去不太合適了。
扶夏見自己姑娘走著走著突然滿臉通紅,馬上著急地摸著沈雲嬌的臉問道:“姑娘臉好紅,是中暑了嗎?”
“沒、就是有些燥熱。”
沈雲嬌尷尬地答道,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許多。
好在穿過了一片竹林,沈雲嬌順利碰到了抱著一卷經文正準備出去的虛空大師。
這虛空大師看上去年紀不大,胖乎乎的,慈眉善目。
沈雲嬌道明了自己的來意後,立馬讓扶夏將所帶的供品和香火錢奉上。
虛空大師想著也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收了東西後便將沈雲嬌請進殿內。
不過虛空此人倒是眼睛毒的,他邀沈雲嬌入座時一眼就看到了沈雲嬌手腕戴著的綠鬆石手鐲。
這並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寶物,再者這小娘子舉手投足之間氣度不凡。
應當與前殿那波人一樣,都是出身高貴的大人物。
想到這裏虛空便打起了萬分精神,替沈雲嬌細細查看黃道吉日。
等到虛空將日子算了出來遞給沈雲嬌時,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虛空抱著經書向沈雲嬌告別後,匆匆離去。
沈雲嬌剛想原路返回之際,卻聽見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道女子急促的哭泣聲。
有人受傷了?
沈雲嬌腦海中警鈴大作,她本能地邁開腿往那聲音來源處走去。
“姑娘!你要去哪?”扶夏急忙扯住沈雲嬌的衣袖,“我有點怕。”
“扶夏別擔心,我去看看是誰被蛇咬了或是崴腳了?”沈雲嬌拍拍扶夏的手背安撫道。
扶夏阻止未果,也隻能跟著沈雲嬌往那竹林深處尋去。
“啊!”
女子又發出一道短而急的聲音。
沈雲嬌連忙撥開茂密的竹子,邊大聲詢問道:“姑娘別怕,可是哪裏受傷了?”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女子尖叫聲,眼前景象被沈雲嬌一覽無餘,她頓時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光天白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