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道輪回應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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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數落了一頓王啟明,看了看天色,已經太陽下山了時間差不多了。

“我先準備一下,你們都呆在屋裏去。”文詡懶得搭理他們,要渡化這個煞靈,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煞靈要渡化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主要看這個煞靈的煞氣濃鬱程度。

很明顯纏上王啟明的煞靈就是他要債那個人家那個亡魂。他踢倒了靈位,拆毀了靈堂觸犯了禁忌,讓死者對他充滿了怨念和怒氣。

香灰當然不能掃除,畢竟還要靠香灰知道它的方位。

主要的地方是門楣,

門楣之上必須用雞血點跡,避煞關陰。到時候會鎖住屋內的煞靈,給足夠的他時間渡化。

還有什麽柳枝.......符水...........銅鈴...........紅布..........一口陶製壇子,紅繩.........

總之很多很多,

七點整,

他們並沒有去吃飯,外麵的天空已經黑了下來,各家各戶的燈火通明,王啟明這個四零四卻是沉寂得可怕,他隔壁的人似乎出差去了,也同樣沒人,這一層樓此刻安靜得過分。

謝箏和趙山奎躲在一間房間之內瑟瑟發抖,他們握著一張符紙,眼裏盡是恐懼和害怕。

因為夜涼如水,整套房間之內的溫度更低了幾度,一股股陰寒的氣息在人的體表徘徊,最讓人不可抵擋的是心底抑製不住的寒意,襲遍全身,全身汗毛都在倒豎,每一根神經都因為緊張繃得緊緊地。

或許此刻最恐懼的人應該是王啟明,十天之前這個屋子裏麵就充滿了凶焰的氣息,那一晚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魂歸天命了,又過了十天也就是又一個七數,那個煞靈更為強大,怨氣更濃鬱了。而文詡卻是一臉淡然的看著電視,身上披著一件屬於王啟明的外套。

“別緊張,該來的總是會來,來來...........看會電視,這個節目裏麵好多美女,你別說你不好這一口,我不會相信的!”文詡看著一臉僵硬,心虛的看著門口的王啟明說道。趁著王啟明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背上貼上了一條白紙。

這條白紙到時候會吸引煞靈,會讓煞靈第一時間找到王啟明。

“文老大,文哥,文爺...........你就別消遣我了,我心髒都快蹦出來了,我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似乎不屬於我自己了。”王啟明一臉苦瓜臉說道。

“該,活該!誰叫你做那麽多可惡事,知道厲害了吧?”文詡狠狠的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做惡事者,報應不爽,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受到懲罰的一個都逃不掉。

隔壁房間裏麵的謝箏和趙山奎此刻一臉更是慘白。

尼瑪都什麽時候了,還看電視...........文爺,你不要我去車裏麵是想給我看看作惡的懲罰麽?我改,我一定改,我寫保證書。千萬別殃及無辜啊!趙山奎此時心裏甭提有多後悔了,

他此時在心裏麵將諸天神佛都快拜了一個遍,希望可以得到神佛的保佑。什麽鬥戰勝佛,淨壇使者都在心裏念出來了。

可惜他和謝箏的運氣實在是差,這個房間之內突兀的刮起一陣陰冷的風,

窗簾“唰唰...”的抖動著,將謝箏和趙山奎嚇得一愣驚叫了起來,然後趙山奎馬上捂住了嘴巴,驚魂未定的說道“是吹風,是吹風...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其實他自己比誰都激動。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謝箏直接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她透過窗子縫隙看見外麵根本沒有風。掛在窗戶外麵的衣服動都沒有動,也就是說隻有這間屋子裏麵才有風,而緊挨著她的趙山奎還打直愣愣的呼這粗氣,但是他突然看見門把向下一扭,然後開了,他一看地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道鞋印,很輕很輕,隻在香灰上麵留下了印跡,並沒有看見香灰下麵的地板,而且他可以肯定這一排腳印剛剛並沒有。

忽然他看見一排腳印慢慢從門哪裏向著他這個方向而來,然後...他也被嚇得一口氣提不起來,也暈倒了。

就在他暈倒的同時,他們麵前出現了兩個腳印,近在咫尺。不錯,就是剛剛出現的兩個鞋印,就好似有一個隱形的人忽然來到他麵前,此刻他們手上的符紙上麵的朱砂筆記忽然一閃,然後歸於平靜,而地麵之上的腳印快速向客廳而去....

正在看電視文詡微不可查的向著隔壁斜了一眼,然後莫不關心的繼續看電視。他已經看見了掛在客廳的幾根紅繩在莫名的無風擺動。而且他注意到了地麵多了一排清晰的腳印正在向著王啟明而去。

此時王啟明正好聽見隔壁房間的尖叫,大吼著:“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然後站起身來就要去看看。可是他忽然臉上慘白,因為他恍惚之間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同時臉上一痛整個人就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他臉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印,這個巴掌印不是紅色而是黑色,觸目驚心。

此刻他驚恐至極,連忙大喊“文哥,文哥,來了,來了。它來了.............”隻可惜他忽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聲音似乎被什麽東西掐斷了,就好似一部電視機突然變成了靜音,他沒有發現自己飛出去滾在地上都沒有發出一點響聲,而此刻文詡還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節目,這讓王啟明急得頭上冷汗大顆大顆的下滴,眼裏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墜落在地麵沒有發出聲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不出喊音,但是他知道煞靈來了。

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力量,手腳發軟,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然後餐桌上的一柄水果刀忽然懸浮起來,閃耀著寒光,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詭異的死亡的味道,第一次那麽渴望生存,第一次後悔自己以前做的一切,王啟明此刻腦海一片空白,看著地麵的一雙鞋印,整個人想暈過去卻暈不過去,想喊喊不出來。心髒加速跳動似乎要炸開似的。

“孽障,還不住手?讓你打他一頓是給你消氣,讓你發泄一下怒氣。讓你的怨氣消一消,然後好安心入地府,你得寸進尺的話休怪我不客氣。”就在刀子要刺出的時候,文詡忽然站起來對著刀子義正言辭的大聲喝道,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

“咻!”

水果刀突然調轉方向,向著文詡射去。此時陰風大作,掛在客廳裏麵的紅色繩子妖異的舞動。

文詡眉頭一皺,隨手抓起水果盤裏麵的一個蘋果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擋住激射來的水果刀,然後蘋果帶著水果刀墜落在地麵,文詡此時才背著雙手慢悠悠的上前嚴肅的問道:“天道輪回應有常,你這樣攪亂地府和塵世的秩序,引發血案天道難恕,難道你真的不想輪回?你已經犯規了,七七之數之後你的輪回路就會關閉,你就會成為孤魂野鬼,難道你真的不怕紅塵之中的陰陽使者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一個陰影愣了愣,然後一陣陰冷的風撲麵而來,文詡冷笑一聲:“冥頑不靈”。

他背後的雙手一抬,一條沾著符水的柳條橫抽而來,隨即他迅速的將一張黃色符紙貼在柳條之上,柳條橫抽出去宛如碰見了一個硬物一般自動彎曲,柳條尖回過來和柳枝形成一個柳條圈,然後被文詡一把抓住首尾兩段死死的固定好。

“每隔七天你的陰煞之氣就會濃鬱一些,但是你得陽界氣息就會喪失一些,這應該是你最後一個七天吧?七七之數未完全,你還有機會投胎。我可以答應你讓他給你披麻戴孝守墳三天算是賠對你的不敬之罪,至於你兒子賣房子的事情我不能插手,他自己沉迷於賭博,借了錢,借錢還錢天經地義,雖然他們是高利貸但是也有好幾萬的本錢在裏麵,這是你兒子自找的。”文詡指著王啟明對不斷晃動的柳條說道,柳條之中一個影子在不斷衝撞,擺動,想要衝出來。

聽見文詡的話,它稍稍安靜了。

踢倒靈位,讓她的陰陽路出現了變動,讓她不能順利去地府報道,不能正常到達地府,坎坷曲則,有可能墜入下麵幾層地獄,這裏麵危險和對她的不公太多。這才是她找王啟明的主要原因,但是聽見文詡的話他猶豫了,如果擾亂她陰陽路的人親自想辦法彌補,她還是有捷徑可走,可以避開變得十分不穩定的歸路。

“我可以想辦法將除開本錢之外的那些錢還給你兒子,你就不要纏著我了。我保證改邪歸正,我保證以後做個好人,我錯了,我錯了。”王啟明此刻哪裏還有那種道上彪悍的氣息,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說道;

剛剛差點死亡讓他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善惡生死終有報,一切的帳到時候都會在某一天清算。

真的有鬼,那也就說明那些世人口中的因果說真的存在,讓他開始相信報應,他害怕自己繼續混下去以後真的生個兒子沒屁眼。老年鰥寡,受盡折磨不得善終,所以此刻王啟明真心的悔過了。

柳條不再動了,似乎煞靈沉寂了,妥協了....。

“轟”

忽然柳條炸開,那個煞靈化作一條黑色氣體衝向王啟明,典型的要置之死地。文詡怒了:“好言相勸你不聽,那麽就隻能化了你。”文詡一抖一張正方形紅布出現,紅布上麵有用狗血點綴之後的線路,這簡直就隻一張網,此刻一打開就衝出一股血腥味,煞靈第一次發音了

“吼!”然後地麵的香灰卷動,陰風肆意,他看出不對了,想跑!

隻可惜窗戶上麵都被貼滿了符紙,而且就算趙山奎他們所在那個房間窗戶裏麵也是貼了一張恐怖至極的符紙。

“在我們文家第三十四代傳人麵前你還想逃?”文詡抓起銅鈴一搖,那個煞靈頓時慌了,分不清方向。

它向著大門而去,但是大門早就被雞血鎖住了陰煞氣息,而且大門外麵還有一條‘壓魂石’懸掛在門楣之上。他根本就出不去。

文詡端著羅盤對著大門那個方向一看,一口八卦鏡一翻,頓時照在了大門之上,顯現出一個黑色影子,他再不遲疑,用狗血點綴之後的紅布一蓋,然後一收。裏麵頓時一個東西亂躥,隻可惜逃脫不開鎮壓的紅布,接著他用一根紅繩子係好。

“放在你的神位,用壇子倒壓住,早晚三炷香,找他兒子,在七七之數前讓他兒子來勸它,過了七七就燒掉!如果它同意離開,怨氣會散盡,到時候壇子自然會炸裂,你要記得披麻戴孝,誠心誠意的為她守靈三天,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辦。”文詡認真告誡。

“是是是...........“王啟明連忙點頭。

文詡走進隔壁房間,噴了兩口茶水將這兩個暈過去的人噴醒,“完事了,你們膽子怎麽這麽小?這就暈過去了,”

“哪裏哪裏?在哪裏?”趙山奎連忙四處看,謝箏緊張的抓住文詡的衣角。文詡呶了呶嘴,示意在他表哥擺弄的壇子裏,“你要去看看麽?”

趙山奎一聽,連忙遠離那個神位的地方,開蝦米玩笑,還看看,他此刻石像跑,離開這裏。

“結下帳,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我趕車。”文詡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變說道。

“文爺,真的好了麽?”趙山奎還有點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問道。連謝箏都是緊張兮兮的到處看。

“我說好了就好了,哪裏那麽多廢話?”文詡拍了一巴掌趙山奎怒道,這丫的居然敢不相信他的技術,他可是老文家的第三十四代傳人呢。

“讓你表哥給錢,我好走人!價格你們應該和我老爸商量好了的吧?”文詡餓得不行,別看化解它挺簡單,氣勢文詡精神消耗很大,這也是七七之數之內的東西,還好處理,真要是換了一個‘大東西’還真沒這麽簡單。

“給錢?文叔不是說是同學免費麽?說什麽反正不是什麽大業務............。”趙山奎一愣,

“難道我拚死拚活半天收點錢很過分?消耗很多精力啊。”文詡怒道。

趙山奎練練搖頭“不過分,不過分!”

“......................啊!算了,我老爹說的話我不能忤逆。氣死我了,老爹我被你坑死了............”文詡一愣仰天大吼一句,白忙活一下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