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抱著孩子很不容易,鍾小年說你也別做了,挺麻煩的,我出去買點就行了,說著就往外走。
王彩霞很不好意思,說那怎麽行?就要上前去攔,鍾小年擺擺手,說別客套了,最後王彩霞不想讓鍾小年花錢,非要抱著孩子一起去,鍾小年隻得答應。
主家出了門,氣氛一時間有些冷清。
歐陽井田打量著客廳的擺設,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成不空卻在暗暗思索什麽,對我問道:“兄弟,剛才你看出什麽來了沒?”
我說那小芬臉上黑氣縈繞,多半是被髒東西纏住了。
歐陽井田湊過來,接話道:“師兄,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家夭折的那個孩子啊...”
我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現在大白天的,不管那髒東西是什麽,這會兒也不會出現。”
見我這麽說,歐陽井田呼了口氣,說:“難不成咱們要待到晚上?”
我苦笑了下,有些無奈:“既然咱們答應了鍾小年留下來幫忙,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走吧!”我嘴上說的平淡,心裏卻是怎麽也難以平靜,雖然昨晚的事情,暫時過去了,可以想到同時被兩方勢力盯上,我心裏總是有些忐忑。
想起昨晚上那石靖瑤跟我說的那番話,我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出漓夢來。
如果真如石靖瑤說的那樣,自己被巫侗寨的人抓了,漓夢知道消息,會不會義無反顧的跑出來救我?
唉...這個小煞神,什麽時候能夠成熟一些...
隨後我又想到替我們解圍的那個白狐和神秘高人,想來真是慚愧,對方幫了這麽大的忙,自己臨走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
我這邊想著心事,歐陽井田兩人也不打攪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起那小芬的樣貌來。
我想讓他們小點聲,畢竟人家正主還在上麵睡覺呢,要是被聽到多不好,還沒開口,就看到鍾小年和王彩霞回來了,拎著兩大包熟食。
將熟食放在盤子裏分開,是幾樣小飯館常見的熱菜,鹵肉和醋溜白菜什麽的。弄好之後,鍾小年招呼我們,笑著說:“鄉下小店,也沒什麽拿得出手東西,咱們將就著吃吧。”
我和成不空兩個趕緊客氣了幾句,然後就動筷子吃了起來。
王彩霞抱著孩子,坐在一旁吃了一些,隻是她心裏有事,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躊躇了下,看著我問道:“先生,我家小芬到底是咋啦?”
我笑著搖頭,謙遜道:“嬸兒,可別叫我先生,我師門的東西我還沒學到皮毛呢,可當不起這個稱號,你有話直說就行。”
頓了下,我瞄了一眼二樓,繼續道:“我確定你兒媳被髒東西纏住了,可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一般陰穢邪物隻在夜間出現,看來我們要等到晚上了...”
聽我這麽一說,王彩霞頓時慌了,臉色發白,懇求的說道:“那就請你幫幫忙了....”
我擺擺手,示意她別這麽客氣,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媽...”
緊接著,小芬從樓梯走了下來,身上穿著睡衣,神情慵懶,精神萎靡,一對黑眼圈尤為明顯,似乎看到這麽多人,小芬有些錯愕,目光從我們幾個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對著王彩霞遲疑的開口:“媽,他們是....”
“這位是隔壁鎮上派出所的鍾隊長,這幾位是他的朋友...”似乎沒想到小芬會忽然間下來,王彩霞有些慌,站起來給我們做了介紹。
看到這裏,我知道這王彩霞,去找鳳翔先生尋求幫助的事情,應該沒給小芬說。
聽到王彩霞的話,小芬對我們幾個禮貌的點了點頭,成不空三個也是客氣的打了招呼,隨後王彩霞將孩子遞到小芬的懷裏,然後和小芬一起旁邊的房間,小聲的談著什麽。看得出來,王彩霞準備做思想工作。
我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仔細觀察小芬的一舉一動,發現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隻是看上去萎靡不振的,臉上的黑氣時隱時現。
我不禁有些納悶,正尋思著那髒東西從哪兒來的,結果一抬頭,我頓時看出了一些什麽。
此刻我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通靈境的中期,方圓百米都逃不出我的感知,所以此刻坐在一樓客廳,我能很清晰的察覺到,樓上小芬的臥室裏,有一團濃化不開的黑氣。
而根據那黑氣的位置,我判斷就在床下的位置。
事情有了進展,我心中暗喜,就在這時,王彩霞和小芬的說話聲也傳了過來,原本兩人聲音很低,而此時小芬似乎有些激動,聲調提高了許多:“媽,這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能信這個?什麽髒東西,我隻是沒休息好....”
王彩霞在一旁不住的勸,小芬怎麽都聽不進去,最後抱著孩子,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賭氣,死活不出來。
王彩霞無法,隻能掩上門走了出來,滿臉的尷尬,對我們說道:“小芬這孩子年紀輕,有些事兒不懂,幾位別見怪。”
我搖搖頭,表示沒放在心上,對王彩霞說道:“有些事情沒有親身經曆,確實很難相信,這樣吧,你再勸勸...”說著,我壓低了聲音:“我再去二樓房間看看。”
王彩霞趕緊點頭,就回去繼續勸小芬了,我則是趁著她關門的時候,放輕腳步快速上了樓,成不空幾個也想跟上來,被我用眼神製止了。
躡手躡腳上樓的時候,我心裏說不出的別扭,總感覺自己像是做賊一樣,可我也沒辦法,那小芬根本不相信我們,自然不會答應讓我進她的臥室,所以我隻能在王彩霞的配合下,偷偷上去。
到了二樓房間,我大致掃了一眼,就看到床底下那團黑氣,宛如濃霧一樣匯聚不散,靠近床邊的時候,冥冥中我小腹的元嬰似乎有了感應,隨後,在意識的驅使下,我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木盒。
說是木盒,其實就是個簡單的木質工藝品,有兩個小抽屜,我打開上麵一層,裏麵放著銀行卡,會員卡之類的小東西。
等我拉開第二層的時候,我愣了下。
一塊紅布疊得四四方方的放在裏麵,拿在手中的一瞬間,我直覺裏麵傳來一陣冰涼的氣息,展開一看,我臉色一僵。
紅布裏麵包著幾根細軟的毛發,還有一張黃紙,上麵畫著一個猩紅的符咒,聞著上麵殘留的腥味,我猜出這是用血寫的。至於那毛發,應該是小孩子的頭發...
一時間,我有些懵,同時脊背也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