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空的話一點沒錯,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我畢竟是天師府弟子,要是讓人知道,天師府弟子的朋友被江西行家練成了僵屍,天師府顏麵何存?
可如果按照成不空的計劃去做,豈不是太便宜行不易父子了?
一想到陳穎這幾個月來,被行雲煉入了女屍體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整個人就抑製不住的顫抖和憤怒。
見我沉默,成不空還想繼續勸,這時歐陽井田接話道:“我覺得成大哥的話,說的有點道理,不過...”
他語鋒一轉,看著成不空道:“要是用偷的話,老哥你一個人都搞定了,幹嘛還非要等我們趕過來?”
成不空一臉的苦澀,訕笑道:“井田老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盜門傳人不假,天下之大來去自如,可要是讓我混入行家的煉屍地偷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著,他臉色凝重起來:“你們是不知道那煉屍地的情況,太嚇人了,而且行家在那些僵屍身上,還用了特殊的手段,隻要有人靠近,行家的人就會立刻知曉,說實話,我能冒險探查出這麽多消息,已經很不錯了。”
歐陽井田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不過一個煉屍的家族,有那麽厲害?”
成不空沒有理會他,看著我笑道:“說起來,我成不空名頭再響,也隻是一個跑江湖的,本事哪裏比得過你們這些道家名門?那煉屍地裏麵,貼的那些符符畫畫,我一點都弄不明白,不過對兄弟你們倆來說,應該不難。”
“所以我的計劃就是,我在暗中給你們把風,兩位兄弟去煉屍地裏麵探查,隻要將那豔僵帶出來,咱們就馬上離開江西。”
說到這裏,成不空想到什麽,偏頭對著歐陽井田眨眨眼:“聽說兄弟也入了天師府,老哥我還沒來及恭喜呢,這是好事兒啊,等到這邊的事情了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下。”
一聽要慶祝,歐陽井田頓時來了精神。
我現在哪有心情談這個?不等他們繼續囉嗦下去,快速思索了下,就揮手道:“行吧,就按照成不空說的,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出發。”
見我滿臉焦急,兩人也沒多說什麽,應了一聲,就準備出門。
這時歐陽井田想起什麽,說:“對了,還要不要等張家大小姐了?”
我一想也是,就趕緊給張小鬼打了電話,想知道她現在到哪兒了,如果有這女人幫忙的話,肯定會事半功倍。
“張家大小姐?誰啊?”成不空卻是滿臉的疑惑。
趁著我打電話,歐陽井田把他拉到一旁,悄悄把情況說了。一聽張小鬼要來,成不空瞪大了眼,很是驚訝意外,語氣透著幾分的忌憚:“啥?那張小鬼也來了?”
因為張建平的緣故,成不空對江湖各方勢力,都本能的避畏。
瞧他有些緊張的樣子,我沒好氣的說道:“張建平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你不用那麽緊張。”說著,我揚了下手機,對著歐陽井田道:“電話打不通,應該還在路上。”
“那咱們在這裏等著,還是....”
“不等了,咱們先行一步吧。”
知道陳穎近在咫尺,我是一秒都等不了了。
幾分鍾後,我們三個借著朦朧的晨光,悄悄上了山,成不空在這裏暗中探查了好幾天,早就對這一帶摸熟了,所以一路上都是成不空帶路。
清晨的山路不好走,晨露打濕了褲腳,貼在身上很不舒服,還有些冷,然而卻熄滅不了我心底的激動和興奮。
從行家山村旁側的樹林悄悄穿過,又走了十多分鍾的樣子,我們順著一條盤山砂石路,來到了一處廢棄的磚窯跟前。
這處磚窯建立在半山腰的緩坡上,不到幾百米的鬆軟山壁上,開鑿了不下十個洞口,也不知道這處磚窯廢棄了多少年,四周散落的一些轉頭,長滿了青苔,一些洞口也掛滿了蛛網。
看到這情景,我和歐陽井田都滿臉疑惑。
“你別告訴我,這裏就是行家的煉屍地。”歐陽井田環視了一圈,半開玩笑的對成不空說道。
成不空趕緊示意他小點聲,然後示意我們伏在一堆磚頭後麵,一邊觀察周圍的動靜,一邊壓低聲音道:“你們以為煉屍地會在什麽地方?這種隱蔽的事情,怎麽可能光明正大的擺在明處?”
頓了下,成不空指了指眼前的幾個洞口:“行家的煉屍地,就在這磚窯的底下,你們來之前,我曾進去過一次,裏麵搞的跟迷宮一樣。”
說著他呼口氣:“而且我也暗中打聽過了,這個磚窯廠十幾年前破產,就被行家收購了,同時還承包了這半個山頭,明麵上對外界說要重整磚窯廠,其實就是個幌子。”
我聽得默默點頭,歐陽井田卻是吸了口涼氣,低呼道:“臥槽,包下半個山頭來煉屍,這行家大手筆啊。”
成不空接口道:“管他什麽大手筆的,這都不是咱們操心的。”
隨後他拍拍我的肩膀:“這幾天我觀察過了,清晨這個點,是煉屍地防守最薄弱的時候,被派在這裏看管僵屍的人,這會兒應該下山吃早點去了,所以說,咱們來的正是時候。”
說著,成不空給我分析了下地形。
在他的指引下,果然就看到,那些磚窯洞口,距離我們最近的幾個,明顯徹底廢棄了,而靠近山上的兩個,明顯被清理過,洞口還放置著幾個垃圾桶,顯然經常有人進入。
了解情況之後,我不及多想,招呼著歐陽井田就摸了過去,成不空則是留在外麵,給我們把風。
那有人明顯進入過的窯洞口,並排三個,在成不空的授意下,我和歐陽井田直接進了中間那個。
剛進去,迎麵一股冷颼颼的地風出來,夾雜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黴腐味道,裏麵黑漆漆的,不過我具備元嬰,很快就適應了昏暗,歐陽井田剛入道不久,完全看不清,隻能拿出手機照亮。
微弱的光線映射下,兩側那焦黑發紅的土壁逐漸清晰起來。
感覺到歐陽井田有些緊張,我心裏也莫名忐忑起來,全身戒備,同時將背包裏休息的紅狸召喚了出來。
“紅狸,你去前麵探探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