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靈芝,顧名思義,乃因其七彩之色而得名。此藥珍貴無比,據說乃天地靈物,能夠自動尋主,非有大機緣者不可得。

不過當侯衝命人取出此藥時,眾人卻著實吃了一驚。

眼前的七彩靈芝與普通靈芝一模一樣,樸實無華,根本沒有傳聞中的七彩光華。

腦海中,小銀不禁嘀咕道,“這真的是那什麽狗屁靈芝麽,不會是這小子拿假貨糊弄主人你的吧。”

段義亦是微微吃驚,但卻並不懷疑侯衝會蠢到以假冒真。

“這真的是七彩靈芝麽?”古霏霜明顯不信,問道。

侯衝微微一笑,道,“小雅姑娘想必精通醫術,鑒別藥材的功夫自然不差,還是由她來說吧。”

小雅聞言點了點頭,道,“這的卻是七彩靈芝不假。”說著伸出一隻玉指放在七彩靈芝之上,頓時便見其變成通體粉紅。而當小雅的指頭挪開,那七彩靈芝又恢複了黯淡之色。小雅續道,“看來傳言是真的,七彩靈芝的光芒因人而異,能夠反應出一個人的性格與情緒。”

“粉紅代表快樂,看來小雅姑娘是個快樂的人。”侯衝笑道。

古霏霜被勾起了好奇心,急迫道,“這麽神奇,我試試!”

赤紅的光芒,代表熱情,的確比較符合古霏霜的性格。

“哈,太好玩了!”古霏霜高興得要命,拉著段義道,“段義,快來試試,看看你是什麽顏色!”

腦海中,小銀臭屁道,“我主人生性豁達,為人正直,魅力無窮,摸上去肯定是七彩全出!”

據說隻有十全十美的人才會顯現出七彩光芒,段義顯然不是。

而結果,更著實令人駭異。

當段義觸及七彩靈芝時,竟然什麽也沒有發生!沒有任何光芒,沒有任何異狀,詭異到了極點。

“這……”在場之人皆是愕然,無言以對。

“怎麽會這樣!”古霏霜詫異道。

侯衝幹笑一聲,道,“許是段兄非是常人,這靈藥並不能感觸到他的性格與情感吧。”

小銀冷笑道,“你小子摸上去,一定是黑色!狼心狗肺,烏漆墨黑!”

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之中可沒有黑色。而且七彩靈芝所顯現的乃是一個人的正麵情緒,而非是內心的陰暗麵。每個人都有陰暗麵,但亦有光明的一麵,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自然亦沒有十惡不赦之人。

就在眾人愕然之際,小雅忽的道,“段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段義有些錯愕的看了小雅一樣,這才盯著侯衝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侯衝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道,“既然如此,侯某便不客氣了。在下的條件便是,當侯某有需要時,肯定段兄幫在下一個忙。”

眾人聞言,為之愕然。

這個條件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如若侯衝讓段義去做違背良心,甚至殺人放火之事,段義又豈會答應。

小銀更是沒好氣道,“好小子,如果你要我主人當場自刎,我主人豈不是要乖乖聽話!哼,不要把咱們都當成你的同類,我主人可沒那麽豬!”

侯衝哪會不知眾人的心思,笑道,“你們放心,一定是段兄力所能及,不違背道義之事。”

眾人聞言,微微鬆了口氣,還想說什麽,卻聽段義朗聲道,“我段義一諾千金,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言罷,帶著七彩靈芝離去。

當一行人離開,消失在侯衝的視線中時,侯衝淡淡道,“出來吧。”

大將軍侯良的身影從屏風後閃出,沉聲道,“衝兒,你便這樣讓他們帶走靈藥!”

侯衝笑意不減,問道,“你可知那李堇兒是什麽人?她乃是天宮中年輕弟子第一人,深受西王母寵愛。她居然變成眼下這幅樣子,定然是有人欲與天宮作對。我幫段義,實則是幫自己。”

如果段義聽得這番話必定要吃驚不已,侯衝所了解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侯良凝重道,“你的心思,為父當然明白。可你想沒想過,如若事情敗露,你我父子乃至整個家族皆將萬劫不複。”

“哼!”侯衝冷哼一聲,道,“依附任何一方勢力,都不過是人家養的一條狗!隻有在夾縫中求生存,才能壯大自我。”

“哎……”後來長歎一聲,不再說什麽,自顧離去。

或許他明白一個道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當段義將七彩靈芝帶回誅日山時,墨竹笛還詫異了好一陣,愕然道,“義兒你可真有本事,為師本打算不要這張老臉親自為你求藥,想不到你已大功告成。”

話音未落,青檀婆婆便冷笑道,“你還有臉,讓你徒兒兩相為難,自己在家呼呼睡大覺。”

墨竹笛老臉一紅,反駁道,“你莫要汙蔑老夫。老夫的人品和老夫的醫道一樣,皆是上上之品。老夫那是在養精蓄銳,好為李姑娘療傷。”

“切!”

鄙夷聲四起,顯然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鬼話。

墨竹笛好不委屈,按著段義的肩膀道,“義兒,他們誤解為師便也罷了,難道你還不明白麽?你親口告訴他們,為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嘿嘿,臭老頭,裝得還挺像。你當我主人還是毛頭小子,會上你的當麽?”小銀冷笑道。

他說的不錯,段義已經看透了墨竹笛的“嘴臉”,隻是淡然道,“廢話少說,療傷。”

墨竹笛好不沒趣,嘴中嘟囔不休,看來很是不滿段義忘恩負義。

青檀婆婆見狀,正色道,“想要令七彩靈芝發揮最大的功效,需由三名三品煉丹師齊心協力,將此藥淬煉七日。墨竹笛,你我二人算了一個,尚差一人,落日城中可還有別的煉丹師?”

墨竹笛愕然道,“怎麽,小雅不成麽?”

小雅俏臉一紅,道,“小雅太笨,眼下還是個二品煉丹師。”

不過她雖不好意思,但旁人卻是吃了一驚。要知煉丹乃是極考驗天賦之事,即便是修為高強的修煉者,亦不見得能夠成為煉丹師。而小雅年紀輕輕,已然是二品煉丹師,可知其天賦之高。

這樣的人物,在九州中亦是鳳毛麟角。

青檀婆婆狠狠瞪了墨竹笛一眼,不悅道,“你故意的不是!以小雅目下的功力,能成為二品煉丹師已是驚世駭俗。她才不過十七歲,老身不信誰能在這個年紀成為三品煉丹師!”

墨竹笛嘿然道,“你真的不信?如若老夫找出來當如何說?”

“噗嗤!”古霏霜忍不住笑出聲來,顯然明白墨竹笛到底弄的什麽玄虛。

小銀亦是好笑道,“這個臭老頭,拐彎抹角,原來卻是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哼,隻要你能找出來,你說如何便如何!”青檀婆婆顯得惱怒不堪。她雖明知墨

竹笛要搗鬼,但一來氣不過,二來亦不認為天下間真的有如此絕世天才。

十七八歲的三品煉丹師,從無絕有。

墨竹笛臉上笑意更濃,道,“你這可是你說的。嘿,此人也不是外人,正是老夫的弟子。”

小雅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墨老,除了段公子,難道你還有別的弟子?”

青檀婆婆卻是暗自驚疑,心道,“難道墨竹笛真的還有一名煉丹天賦極高的弟子?”

毫無例外的,她二人誰也沒有往段義身上聯想。畢竟段義的修為以及箭術之高明,已然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謂一心不可二用,段義又怎麽可能在丹藥之道上亦取得如此高的成就。

然而世事往往便是這般出人意料,她們注定要跌破眼鏡。

“哈,老夫這名弟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義兒便是。”墨竹笛得意笑道,“義兒,將你煉製的三才丹給人家看看,免得人小覷了你,更看低了為師。”

腦海中,小銀道,“呃……這個臭老頭,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這下可好,他的尾巴的翹上天了。”

段義哪裏不明白墨竹笛的鬼心思,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取出自己煉製的三才丹。

“這……真的是三才丹!”青檀婆婆望著三才丹,駭異不堪,差點驚厥過去。

小雅亦是駭然色變,捂著小嘴,嬌軀劇顫。

“哈哈……”墨竹笛得意大笑,“不用太激動,義兒還年輕,可不能讓他太驕傲,哈哈……”

眾人看著他的笑臉,恨不得狠狠給他一個巴掌。誰不知道,他是故意借此炫耀,嘴上雖然謙虛,但臉上的狂笑已經完全出賣了他。

不過話說回來,他亦的確足以驕傲。

要知有史以來,天下尚且不曾有人能夠在段義這個年紀成為三品煉丹師。雖然在這個年紀,修為超越段義的大有人在,但在丹藥之道上,他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以預見,此後的段義當取得何等成就。

武功修為上段義已然令人震驚,眼下再加上一個三品煉丹師的身份,仿佛老天將所有的光環都加在了他的身上,叫人大呼不公。

古霏霜最是見不得墨竹笛這般“小人得誌”模樣,冷笑道,“有什麽可得意的。段義之所以能夠取得今日成就,乃是因他自己努力。你有本事說出來,自己可曾一次指導他煉丹。”

她深知墨竹笛懶散的性格,故而才敢如此篤定。

事實果然如此,墨竹笛除了將丹譜和笛譜交到段義手上,便不曾管半點閑事。反倒是煉丹房裏的那個老者,時常點撥段義。

墨竹笛被問的啞口無言,隻得使出無賴手段,沒好氣道,“不管怎麽說,他是老夫的弟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怎麽樣,青檀你承不承認吧。”

小雅噗嗤一笑,“墨老還真是有趣,拐彎抹角無非一來要婆婆服輸,二來怕是為了婆婆的承諾吧。”

青檀婆婆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這不過是墨竹笛使的激將法。但木已成舟,她又豈能食言,隻能鐵青著臉,冷聲道,“你到底想要怎樣,說吧!”

墨竹笛哈哈笑道,“你不必這個樣子,老夫對你並無非分之想。都咱們這個年紀了,可不能在年輕人麵前失態。”

話剛說完,他忽的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暗呼不妙。

“墨竹笛,我要殺了你!”青檀婆婆怒極,咬牙切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