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火焰,猛地從段義胸膛騰起,以燎原之勢瞬間充斥他整個軀體。心在燒,雙目欲噴火,熱血止不住的沸騰。

箭神和誅日山莊,是不容這些人踐踏的。

“剛才是誰侮辱箭神和誅日山莊,滾出來!”段義一聲暴喝,連喝聲中都充滿了怒火的味道。

在場之人皆是一震,不由得朝他投來駭異的目光。不熟悉他的人,當不知他反應如此大。而熟悉之人,卻知段義的怒火即將爆發。

敵陣中走出一人,看樣子當是神農穀弟子,打量了段義兩眼,冷笑道,“便是老子說的,如何!”

顯然他認為眼前這個未老先白頭的小子,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可是名門大派的弟子,豈能在這種角色麵前示弱。

腦海中,小銀雙手合十,以一副憐憫的口氣道,“小子,你娘將你生得這般蠢,原也不是你的過錯。隻可惜,人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遜,就是社會的渣滓。主人作為一個正人君子,當然不介意為百姓除了你這麽個禍害。”

他焉不知段義的脾氣,眼前這小子絕對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驀地一聲冷哼,仿佛利刃刺中心髒,眾人皆是一震,且耳膜刺痛。先前那人更是渾身巨震,雙目一縮,駭然不已。

人影閃過,快如閃電。

蓬!

一聲爆鳴,緊接著淒厲的慘叫響徹每個人耳畔,那名神農穀弟子便已倒飛出去,滾出丈多遠。可笑而諷刺的是,方才他還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眼下卻口吐鮮血,隻掙紮兩下便不知死活了。

而眼前一幕的“始作俑者”,除了段義還有誰。

“好快的速度!”不論是敵方還是本方,皆不由暗自駭然。

要知從段義發難,到那人倒飛出去,快不及眨眼。然而就是在這頃刻間,段義已經完成掠出五丈,將人擊飛,再次掠回等動作。

一切一氣嗬成,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幾乎隻能看見一道淡影飛快閃過。

這要是擱在常人身上,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霎時間,震驚、疑惑、駭異、崇敬種種神色全部集中在段義身上。

“謝謝大家,謝謝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的抬愛,不過是收拾個小嘍囉,舉手之勞,不必如此崇拜我們。哈哈,當然鮮花、掌聲還是可以多一點的。”小銀這家夥,又開始洋洋得意。

不過段義臉色並無變化,依舊冷然。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就該是如此下場。

“這一次,不過廢了你的武功,下次便沒如此走運。”段義冰冷的眸子,掃過敵方每個人身上,冷然道,“箭神而誅日山莊的榮譽,不容他人踐踏!”

誰都明白,他的話當然不是說給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那人聽的,而是殺雞儆猴。

敵方聞言,不由得渾身肉直跳,暗自駭異道,“這小子好狠的手段!一招便將人廢了,還說是好運。而且剛才那倒黴的家夥可是三重天高手,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修為!算了,犯不著強出頭,免得惹火燒身。”

頓時這群桀驁不馴的名門子弟的囂張氣焰立時被壓了下去,且規矩了許多。

這樣難怪,前車之鑒,再不小心點那便是真的傻瓜了。

然而他們這般想,作為“老大”的戴鈞卻覺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顏麵無存

。被廢的可是他神農穀的人,他身為首席弟子如若沒有作為,如何能服眾。段義的行為,更是對他的挑釁。

瞬間,他臉色鐵青,目光仿佛變成了千萬隻利箭,刺入段義的身體,寒聲道,“閣下好狠的手段!”

“別他娘的用你雙色眯眯的眼睛看著我主人,他是不會從良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小銀打趣道。

其實他的原意時,“看什麽看,我主人會怕了你這種角色!”隻不過他最愛標新立異,故有此一說。

正如小銀所言,段義何懼,淡然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好!”戴鈞高聲叫好,雙拳卻已拽得死死,森然道,“便讓我試試,你有沒有說這話的資格!”

敵方見戴鈞將出手教訓段義,皆是士氣大振。而段義一方皆知段義與那幫幫主一番激戰受了不輕的傷,如何能與已是四重天修為的戴鈞交手。

“你不是鬼主意多麽,還不想辦法!”柳依依踢了王山一腳,低喝道。

王山大為不悅道,“什麽鬼主意,我那是謀略好不好!”

武六奇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功夫屁話!”

王山愕然,“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沆瀣一氣了?罷了,看在段兄弟的份上,我王山便讓你們再見識一下老子高絕的智慧。”言罷,嘿嘿一笑,排開眾人,來到段義身旁,拍了拍段義的肩膀,沉聲道,“段兄弟,今天是不宜與人動手啊。”

段義愕然,回頭看著王山。非但是他,餘人皆一副模樣,目光挪動了王山身上。

“哈哈,這小子一定是怕了戴師兄,派了個混混上來找台階下哩!”敵人轟然大笑,皆認定段義是認慫,找王山出來插科打諢,給自己台階下。

段義卻是腦筋轉的極快,立時意會,順著王山的話,道,“為何不能動手?”

王山捂住了嘴,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道,“這些話,不好當人麵說吧?”

敵人大為好奇,紛紛嚷嚷,“有什麽不好說,有屁快放!”

就連戴鈞都頗為意動,沉聲道,“少要裝神弄鬼,快說!”

王山冷笑一聲,掃了敵人一眼,道,“我告訴你們,是你們自己要老子說的,丟了臉這也算是自取其辱哦。嘿嘿,我家段兄弟,個把時辰前剛剛與四重天高手激戰好幾個時辰,將那家夥打得屁滾尿流。當然啦,他也受了點傷,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實力。”說到這,他目光投向戴鈞,道,“這位戴什麽來著非要在此時動手,如若輸在有傷之人手上,豈不是大大的沒臉?”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敵人破口大罵。

“放你娘的屁,就這廢物還與四重天高手激戰好幾個時辰!怕是幾個回合就滾下來了吧!”

“哎,你這樣貶低我段兄弟豈不是自取其辱麽?我段兄弟如此不濟,一腳便將你神農穀的人踢飛,你們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王山回敬道。

“狗屁,你小子才是廢物!你爹是廢物,你娘……”對方詞窮。

王山搖頭道,“哎,小夥子你罵人的手段也忒低級了吧。我這裏免費傳授罵人的絕技,要不我教教你。你看你唾沫星子亂濺,又有口臭,也不知收斂。算了,連罵人都不會的廢物,老子看教了也是白教。”

“噗!”對方直接吐血,氣得半死。

一時間,王山唇槍舌戰,一人對戰對方數十人,居然穩占上風。

“……”段義額頭直冒黑線,算是見識了王山嘴皮子上的功夫。看樣子,他和小銀絕對可以一較長短。

小銀亦是凝重,煞有其事道,“好小子,當初傳你技藝,想不到卻養虎為患。不過與這樣的高手一戰,豈不快哉!”

段義聞言,差點如敵人一般吐血而亡。

至於本方千餘人,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震驚於王山的高超本領。隨即,眾人又紛紛起哄,為王山加油打氣。

於是乎,雙方高手尚未過招,便先上演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戰”。戰鬥的結果是敵人潰不成軍,王山大獲全勝。

“我……我不行了……”敵人一個咽幹舌燥,連說話都困難,哪有功夫罵人。

王山卻興致勃勃道,“不錯不錯,老子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哈哈,下次有機會,咱們再行較量。”

“哼。”忽的一道冷哼聲起,戴鈞冷冷盯著段義,道,“鬧完了麽?段義,敢不敢接我一招,給句痛快話!”

段義淡然道,“出手吧!”

王山見狀,冷笑道,“你如連一個受傷之人都打不過,還是滾回家喝奶去吧。”

戴鈞雙目一寒,道,“不用你操心!”

說著忽的見他雙掌之間,寒光刺目。細眼一看,竟是無數金針。神農穀出名便是岐黃之術,然而其武技亦是了得,金針之術更是其中翹楚。

但段義此前並未與神農穀弟子交過手,並不知這些。但他一看這些寒光閃閃的金針,頓時神色凝重,顯然知其厲害。他必須全力以赴,因為王山說的不錯,他受過傷,眼下實力僅是平常三成。

便在他思緒起伏的這電光石火間,戴鈞清嘯一聲,真元勃發。立時,上百隻金針懸浮在空中,被他右手一抓,竟化作一朵碩大的金花。戴鈞雙目一寒,手托金花,激射而來。

段義見狀,吃了一驚。那朵以金針形成的金花,足有五尺大小,其中蘊含的力量更是驚人。

此時,小銀忽的道,“主人,此金花暗含金針,非但力量驚人,且可針刺你渾身大穴,小心了!”

小銀的話頓時讓段義安下心來,隻要知道對方招式的特點,那便不足為懼。

念及此,早已握在手中的銀弓變幻形態,生出兩道寒光懾人的弓刺。他亦提氣輕身,飛掠而走,迎了上去。

二人相距不足五丈,轉眼及至。

隻見段義手中銀弓暴起熾烈銀弓,好不耀眼奪目。隨著段義手腕抖動,仿佛突然生出萬千隻手,瞬間也不知刺出多少下。弓刺便隨著手腕幻出一團足有五尺大小的光團,內中寒光閃閃,罡氣狂飆。

如若古霏霜在此,定然認出此乃段義弓舞中的絕技,無中生有。以極快的速度,運足真元,瞬間刺出成千上萬擊,從任何方向封擋敵人的攻擊。

此招用來對付戴鈞的金針術,是最好不過。

“段公子會不會有些托大了!”眾人並不知其中咎裏,眼見段義麵對敵人使出竟舍箭術而使使出近戰武技,皆是惴惴不安。他們雖知段義近戰武技不俗,但對方畢竟是四重天高手,且他還負傷在身。

至於敵人,更不明所以,哄笑不已。顯然他們認為一個弓手竟敢與四重天高手近戰,不倫不類,簡直就是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