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丹朱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義弟,你方才說有點運道,卻又出了點小小意外,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在他心中憋了許久,當真是不吐不快。
重華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豎著耳朵凝聽。
“你們確定以及肯定要聽,首先申明,一會兒被嚇死了我主人可不負責。”腦海中,小銀笑嘻嘻道。
段義則微微一笑道,“因為當我本以為隻能臻至四天三境,不想連破兩個境界,臻至四天四境。”
咣當!
策馬狂奔的二人毫無征兆的滾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艱難的回過頭來瞧著段義,滿目駭然,雄軀劇顫。
“哈哈,還好沒把臉摔壞,否則你們兩個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毀在我主人手上了。”小銀笑道。
段義聳了聳肩,很是無奈。其實便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竟能夠連破兩個境界。不過現下一想,卻又有幾分明了。
大戰之前他便已處於突破的邊緣,即便是沒有四瑰丹藥力的幫助,他也能夠在三五日之內突破。而和那刺客兩記硬碰硬固然給身體帶來不小的創傷,但同時極大的刺激了身體的潛力,從而引發了剩餘藥力的激**。再加上他的精神力,也在同時有了質變,三者相加,才能讓他極其幸運的再次連進兩階。
不過這隻是他自己的猜測,真實情況是否如此,怕是隻有老天爺才知曉了。
但不管怎麽說,以他如今的修為,足可擊殺五重天強者,絕非什麽壞事就對了。
好半晌,丹朱和重華才重新爬回馬上,不過心中的駭異依舊不曾有絲毫的減退。
重華豎起大拇哥,讚道,“段兄弟,在下也算見識過不少少年得誌的高手。現在看來,論天賦講實力,那些人不過是井底之蛙,根本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丹朱亦附和道,“重華兄這話我很讚同,我看要至多一年,義弟怕就是九州天下的第一少年高手了!到時候小箭神之名,肯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雷貫耳。”
“嘿嘿,算你們兩個還有點見識。”腦海中,小銀得意笑道,“想我主人是身兼正邪,法俱陰陽的絕世天才,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段義倒沒有那般樂觀,微微搖了搖頭,道,“事情哪有那麽簡單。”他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三個人影來,天宮那名白衣男子、青坤以及荊鳳。
此二人年紀比他大了幾歲,可修為和實力均是強悍之極。而且自己和他們都有極深的仇恨,將來的一戰在所難免。
他要成為“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就必須將這三人踩在腳下!
然而他對“天下第一”根本不感興趣,讓他們對曾經的惡行付出慘痛無比的代價,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想著想著,他的氣勢忽然變得淩厲起來,雙目中射出冰冷的火焰,好不嚇人。
“義弟,方才那刺客到底是什麽來頭,你有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丹朱哪知他心中這許多念頭,轉而問道。
重華忙道,“罷了,段兄弟已經盡力。也不知我重華犯了什麽罪孽,惹上這許多強者,真是可笑。”口中雖說可笑,但他臉上非但沒有一點笑意,反而是雙目噴火,怒氣盛極。
想想也是,自己根本沒有得罪什麽人,竟莫名其妙的冒出許多人要對付自己,任誰也難以接受。
段義神色冷然,牙
縫中擠出幾個字,“是個女刺客。”
“什麽!”二人渾身一震,一聲踉蹌差點又從剛剛爬上去的馬背上再次摔下來。
“女刺客,你肯定麽,可聽聲音對方明明是個男子啊!”丹朱駭異道。
莫說是他,便是重華也皺眉道,“聽他聲音,的確不像是個男子。”
“切,你們兩個家夥懂什麽。我主人這叫火眼金睛,便是一隻蚊子從眼前飛過也能辨別公母來,更何況是大活人一個。”腦海中,小銀臭屁哄哄。
“的確是個女刺客,至於我是如何知曉,我還真不好說。”段義道。
事實上,他還真的難以言明,更找不出一個確切的證據來。那純粹是一種精神力的感覺,當那女刺客與自己交手時,對方的精神力出現了破綻,被自己感應到,從而暴露她女兒身的身份。可如此詭異的事便是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更何況解釋給別人聽。
丹朱和重華哪知他的“苦衷”,還是段義怪他們不信任自己,前者笑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人說要相信女人的直覺,其實義弟的直覺才最為了得。”
重華則苦笑一聲,道,“管它是男是女都已不重要,姚弘一死,一切線索都斷了,真相將石沉大海。”
“那也未必。”段義淡淡道。
二人皆是一驚,詫異道,“怎麽了,你還有別的辦法?”
段義沉聲道,“方才我和那女刺客交手,她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絕不可長途跋涉,否則必死無疑。一段時間,她都不可能離開汜水城。隻要找到她,便可發現突破口。”
“這……段兄弟……我……”重華聞言,立時雙目放光,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已然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丹朱語氣堅定道,“哼,雖說汜水城極大,可我丹朱要找到一個人,定叫她無從遁形!”
段義知他絕對不是說大話,而是有這個本事。憑丹朱在汜水城的威望,不論是百姓還是家族勢力誰敢不聽從他的調遣。到時候全城發動,大海撈針也能將刺客揪出來。不過最好的當然還是暗中撒網,免得打草驚蛇。
此時有了定計,丹朱立時派人封鎖四方城門,嚴查出城者,繼而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的笑容,道,“兩位,我府上來了兩個親戚,一會兒我恐怕要失陪了。”
重華倒沒有多想,道,“府上來了貴客,丹朱兄不用理會在下。”
段義則心中一凜,不懂丹朱的笑容是什麽意思。後者的親戚,那必定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無疑。段義向來不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更不會多問。
唯獨小銀來了興致,口如連珠炮,發出一連串問號,“嘿嘿,什麽親戚,是男是女,年方幾何,家住哪個州哪個城池哪個皆道哪個巷弄,是否婚配?”
“……”段義額頭直冒黑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家夥。還好他的話旁人聽不見,否則自己的臉就丟光了。
不一會兒,三人回到府中。
丹朱徑直去招呼他的客人,二人忙活了一夜,渾身疲憊,也沒旁的心思,各自回房休息。
以段義如今的精神力,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也沒問題,新進階之後,需要鞏固修為,他當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入定調息。
呼吸吐納,天地靈氣匯聚,他腦海一片空明,任由時間瞧瞧溜走。
也不知過
了多久,忽的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段義心下一動,卻未睜開眼來。事實上他已經不用睜眼,已經了如指掌。
“哪來的小賊,竟敢在窗外偷窺我主人威武雄壯的身子!”腦海中,小銀大喝。
段義依舊對小銀形成極強的免疫力,置若罔聞,卻眉頭微皺。
窗外有兩個腦袋,鬼鬼祟祟,也不知是什麽來路。
隻聽一個頗為悅耳的女聲低聲道,“姐姐,你說這家夥到底是在打坐修煉呢,還是裝模作樣,熟睡如豬?”
隨即另外一個女聲道,“妹妹別胡說,你沒瞧見他正打坐調息麽。”這個聲音更是好聽,如百靈鳥般婉轉動聽,讓人如沐春風,遍體舒泰。
原來是兩個女子。
小銀猛地眼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大聲道,“主人,美女誒!”
段義沒好氣道,“你又沒看見人家的容貌,怎知是美女!”
小銀煞有其事道,“憑我小銀多年在花叢中摸爬滾打的經驗來說,有如此動聽的聲音,肯定是倆美女。這純粹是一種直覺,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段義被駁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隻聽那妹妹道,“哼,什麽打坐修煉!這都日上三竿了,他不想起床,又不好意思賴在**,才想出這麽個招數。”
“原來我已經調息了四五個時辰。”段義微微一愣,倒沒想到時間過得這般快,隨即又啞然失笑,“這丫頭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怎麽可能,你不知道但凡修為高強的人,更是不會偷懶,修行很是刻苦的。”姐姐道。
“嘿嘿,你這小妞還算有點見識。”腦海中,小銀嘿笑,“一會兒我主人就收了你們這對姐妹花,算是作為報答。”
段義惡寒,罵了聲閉嘴,這邊欲起身出門。
那想又聽妹妹道,“我才不信!修煉者打坐入定之後,對外界的情況一樣有所警惕。你看他,一動不動,我們在外麵站了這麽久也不知道,肯定是睡著了。你如不行,我就證明給你看。”
“妹妹,不可造次!”姐姐大驚,卻阻止不及。
勁風破空,也不知是什麽從射破窗戶,直取段義麵門。
“臭丫頭,搞什麽鬼,謀殺親夫麽!”小銀驚叫。
“好歹毒的小丫頭!”段義大怒。對方明知自己在打坐入定,竟還以暗器偷襲,簡直是歹毒。他雖然無懼,可如若修為低下者,極有可能因此喪命。
念及此,他倏地睜開眼,嘴一張,猛地一口勁氣吐出。
啵!
勁氣正中射來的暗器,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反彈回去,反向那妹妹的麵門射出。
“啊!姐姐救命!”那妹妹嚇了一跳,尖叫刺耳。
那姐姐臉色一變,也不及多想,一把扯過妹妹。暗器扯著妹妹的臉頰而過,強大的勁風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留下一道紅痕。
蓬!
一聲巨響,暗器射入身後的柱子中,深深的陷入三寸有餘。二人回頭一看,又驚又駭,愣在當場!
“一顆小石子也有如此威力,嘶!”那姐姐倒抽冷氣,駭然不已。
原來那並非什麽暗器,隻是一枚小石子。
“姐姐別發呆了,快跑啊,這家夥太厲害了!”妹妹大驚變色,便欲拉著姐姐跑路。
勁風襲來,段義已經擋在跟前,麵色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