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高個瞥了地上兩個打得正不可開交的二人一眼,皺眉道,“那個小白臉長得倒也不錯,不過卻有些娘娘氣,不是咱們當家的喜歡的類型。你們也知道,咱們當家的最欣賞的是我這樣的粗狂漢子。至於那白發小子,雖有幾分男子氣概,但也老子比起來差的實在太遠,帶回去也是無用。罷了,帶上行禮和坐騎走,這兩個家夥就讓他們自己在這兒玩兒好了。”
眾土匪麵麵相覷,卻也不知心中是如何作想,一個個一言不發,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昂昂!
小毛驢朝著眾土匪消失的地方大叫了幾聲,似乎在抗議那群土匪實在沒有眼光,居然不要它神驢大人。
不過眾土匪已然遠去,哪裏還聽得到它的的抗議?即便是聽到了,恐怕也不過微微一笑而已。
小毛驢一臉憤然,走到還在廝打的段義、金萱兒二人跟前,用頭拱了他們兩下,低鳴兩聲,那意思是再說,“你們兩個就別演啦,人早就走了。”
“段郎,人走了麽?”金萱兒小聲道。
段義微微一笑道,“早沒影了。”
“嗯。”金萱兒輕吟一聲,非但沒有鬆開段義,反而緊緊摟著他,黛首埋在後者胸膛上。
問著金萱兒身上的體香,又想起她剛剛和自己的一番玩鬧,段義也不禁心中一**,下意識的環著她的芊芊細腰,卻怎麽也舍不得鬆開了。
二人心中均是一般想法,隻盼能夠永遠這般相擁躺在雪地裏,直到天荒地老……
不過還沒等到天荒地老,小銀這家夥便不合時宜的冒了出來,然後幹咳兩聲道,“咳咳,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還是節製一下嘛,特別是主人你身為天下少女的偶像,更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更何況,你們剛剛名為打架實為調情,難道還沒摟摟抱抱夠麽?”
二人暗罵小銀,臉上卻是火辣辣的,趕忙從地上跳了起來。
金萱兒溫柔的替段義拍幹淨身上的積雪,嬌笑道,“怎麽樣,萱兒剛剛演的可好?”
段義苦笑道,“也不知道你到底弄什麽玄虛,幾個小毛賊隨手便能打法了,何須大費周章。”
金萱兒掩嘴笑道,“一下就給打死,哪有什麽好玩兒。”
“嘿,你還別說,我總覺得這群土匪根本就是半道出家,連一點強盜的基本素養都沒有。唔,難道現在強盜這個行當如此吃香麽,竟讓這群白癡蜂擁而至。果真如此,主人你幹脆該行好了,有我小銀給你當軍師出謀劃策,保管你成為天下間最強大的強盜。”
這群土匪的確不夠“專業”,一上來便搞笑的喊口號,如是真正的土匪早就埋伏好然後衝上來亮刀子了。而且真正的強盜絕不會挑肥揀瘦,搶完東西之後還得殺人滅口,這幾人根本就是生手。
不過小銀的宏圖偉願,段義可是不敢苟同的,趕忙道,“要當強盜你自己去,我可沒那個天分。”
小銀恬不知恥道,“那倒也是,所謂隔行如隔山,以主人你的資質的確難以勝任。也隻有我小銀這樣的絕世天才方可無所不精,無所不通啊。”
“噗嗤。”金萱兒忍不住笑道,“小銀,我看你除了臉皮厚就沒有別的什麽優點了。不過我也奇怪,這些人隻搶精良坐騎還能理解,可他們搶男人又想幹什麽?”
段義主仆二人均是
一愣,齊聲問道,“什麽搶男人?”
金萱兒奇怪道,“剛剛那匪首說的話,難道你們沒聽到麽?”
二人這才恍然,匪首奇奇怪怪的話他們當然也聽到,隻是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小銀立時來了興致,大叫道,“你不說問道倒還忘了,這群強盜搶男人而且還要求很高,這其中肯定大有隱情。”突然眼前一亮道,“肯定是了,他們的當家的好男風,這是要強壓寨夫人哦不,是壓寨男人回去啊!”
段義和金萱兒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得不佩服小銀想象力豐富。
小銀卻沒有半點收斂的跡象,自顧道,“如此說來,主人你們沒有被帶走卻是他們瞎了狗眼了。”
“不,不,鬼才想被他們看上呢!”段金二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開玩笑,雖然小銀有胡說八道的嫌疑,可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如若那當家的當真好男風,被他看上豈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小銀嘿嘿一笑,繼續道,“不過這群強盜真是喪盡天良,殺人越貨不敢,采花劫色不幹,偏偏要奪取我們這些潔身自好的大好男兒的貞操,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金姑娘,這一次全靠你了,一定要為我們好男兒伸冤啦!”
金萱兒加他滿口胡言,聽得心中慎得慌,不敢再讓他說下去,忙道,“我看那群家夥已經討得很遠了,我們快追吧。”
段義深有同感道,“是,我們快走!”
二人再也不給小銀說下去的機會,飛掠而走。
卻說那幾名土匪輕而易舉的宰了一頭肥羊,心中好生高興,繼而得意忘形,還沒回到山寨就將蒙麵除去,一路說說笑笑,完全沒有半點警惕性。
“我說大哥,這一票看是當強盜以來最輕鬆的。響起那兩個傻帽,我現在還忍不住發笑。”土匪甲笑道。
土匪乙卻是個精靈人,諂媚道,“此言差矣,咱們此次能夠手到擒來,全靠大哥英明的領導。大哥當時一聲大吼,氣勢逼人,把那兩個傻瓜嚇得屁滾尿流。大哥您真是英明神武,小人對您的崇敬之情猶如長江大浪一般,滔滔不絕綿綿不斷啊。”
其餘土匪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心中暗罵馬屁精。但現在最好還是繼續拍馬溜須,於是乎一個個搜腸刮肚將那大高個誇得飄上了天。
“哈哈哈……”那大高個哈哈大笑道,“承蒙兄弟們如此看得起啊。其實我能有今日成就,自己的努力固然功不可沒,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也不可忽視。更重要的是,有當家的做我們的堅強後盾,我們才能無畏無懼!”
“當家的萬歲!”眾土匪神色立時肅然,齊聲高呼道。
大高個情緒激動,又帶著手下喊了一陣口號,這才漫不經心道,“我的為人那是有口皆碑,自然不會虧待兄弟們。不過關於那兩個男人的事,大夥兒也該知道如此做了吧?”
眾土匪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大高個也放心下來,帶著手下得意洋洋朝山寨行去,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有兩道人影如影附形的跟著。
過了個把時辰,眼見天色漸漸陰沉下去,忽見前方雪峰之後有一片營寨顯現出來,規模著實不小。數十座營帳外全以冰塊和巨石壘砌起高牆,周圍瞭望塔箭塔一應俱全,牆上巡邏兵來來往往,刁鬥森嚴。
“站住,什麽
人!”遠遠地,瞭望塔上的人就發現了大高個一夥兒,大喝道。
聲音回**在山穀中,嗡嗡作響,極具氣勢。
大高個倒也不敢倨傲,大聲道,“兄弟看好了,是我高大長帶著兄弟們回來了。”
“哦,原來是高兄啊,我還當是誰呢。”瞭望塔上那人剛剛應聲,人便已從踏上飛掠而出,落在那大高個也就是高大長一夥兒跟前。
高大長長得牛高馬大,和他的名字倒是十分相符,拱手道,“原來是洛兄,我剛剛還以為是誰有這般俊俏的功夫呢。”
他二人雖然說的話頗為客氣,不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卻讓人知道,他們絕非表麵上那般和諧。
被叫做洛兄那人叫做洛遠誌,名字頗為男兒誌氣,隻是不知道為何會幹上土匪這行當。
洛遠誌瞧了高大長一夥兒的戰利品一眼,笑道,“想不到高兄收獲頗豐,可喜可賀啊。”
高大長臉上得意,嘴上卻裝作謙虛道,“不敢不敢,我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成績,能夠得當家的一句誇讚便已經很了不起了,哪敢有別的奢望。”
洛遠誌也知道他這人臉皮極厚,淡淡一笑轉而道,“坐騎的卻是好坐騎,不過當家的叫你物色的男人可有著落?”
高大長臉色一變,幹咳一聲道,“這個嘛……嘿,你也知道道上的男人質量都不咋樣,而且我老高又眼光甚高,不提也罷。”
“真的如此麽?”洛遠誌嘿嘿一笑道,“你老高的心思我還是有幾分了解,你的話我可不大信。”說著隨手指著一麵高大長的手下道,“你來說。”
那小嘍囉朝高大長望了一眼,見後者正朝他使眼色,頓時明了,嘴巴一張剛想說話,卻見洛遠誌有意無意的揚了揚拳頭,淡淡道,“哎,窩在這山裏好久都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
小嘍囉嚇得夠嗆,一身冷汗之下。不論是高大長還是洛遠誌都非是他能夠得罪,這下可好,進退兩難了。
“嘿,這位兄弟好像有點熱嘛,怎麽出了一身汗。”洛遠誌不懷好意笑道。
高大長心中大怒,惡狠狠瞪了小嘍囉一眼,喝道,“娘的,磨磨蹭蹭的搞什麽,有什麽就說什麽,老子不信有人還敢吃了你不可!”
小嘍囉聞言心中大定,忙道,“啟稟洛統……洛當家的,我們遇到的那兩個家夥實在長得不堪入目……”
於是乎,侃侃而談,將段義和金萱兒形容成天下無雙的醜男。
遠方的山丘後,段義和金萱兒埋伏在那兒,將幾人的話一絲不落的聽入耳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金萱兒哭笑不得道,“這些家夥臉皮比小銀還厚,雖然本姑娘易容成男子,可有他們說的那麽醜麽?”
小銀鄭重其事道,“當然有了,比真容還醜。”
女人最忌諱的便是容顏,金萱兒更是如此,暴喝道,“小銀你找死!”
段義無奈,趕忙出來調和道,“算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混進去吧。我看這些人並不是一般的土匪,營寨防衛極其嚴密,看來隻有等天黑再摸進去了。”
營寨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大白天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去即便是以段義金萱兒之能也辦不到。
金萱兒沒好氣道,“等到天黑,黃花菜都涼了。瞧好吧了,本姑娘早有妙計在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