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金萱兒那飽含殺氣的目光,聶白二人均是心中一震,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甚是震驚。

他們剛剛聯手之下才勉強將金萱兒擊傷,早已知此女實力之強猶在他二人之上。然而更讓他們沒想得到的是,受了重傷的金萱兒居然僅僅略微調息片刻,便如同沒事人一樣,恢複力實在可怕。

聶白二人哪裏知道,金萱兒身為魃族公主,恢複力本就驚人,再加上剛剛酒神助其療傷,早無大礙。

二人使詐將她擊傷已然令她憤怒,更可恨的是他們居然傷了段義,還差點讓後者淪入萬劫不複之地。想到這兒,她不禁朝一旁入定的段義望了一眼,妙目中滿是溫暖柔情。剛剛她雖然昏死,但段義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均是知曉。

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被寵愛的滋味。

不過傷害段義的人,她也不會放過。瞬間,她盯著聶白二人的目光更加冰冷,寒聲道,“你們兩個膽敢傷他,不可饒恕!”

說著,嬌叱一聲,一身氣勢爆發開來。

隻聽得砰地一聲,她身上的偽裝全部卸去,露出她絕美的臉龐以及一身女兒裝。她本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此刻俏臉冰寒,非但沒有讓她的美削弱一分,反而更有一種高不可攀的味道。

然而場中眾人根本沒有心思欣賞她的美,隻是被她爆發出的力量所深深震撼。

“小心點,這女人不好惹!”白溪水雙瞳一縮,沉聲道。

聶空哪須得他說,早已全神戒備。

就在他二人兀自心驚之時,隻見金萱兒渾身金芒大作,整個人便如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冷豔之中多了幾分剛毅之美,真可謂驚心動魄。

眾目睽睽之下,金萱兒身上的金光越來越強盛。繼而就見她的秀發由烏黑飛快的轉變為金色,長及腰背,如一道金色瀑布,煞是美麗。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她的身上漸漸的生出金色盔甲,眨眼間就遍布全身。

不過數息的光景,一個冷豔而充滿剛毅之氣的金甲女戰士便出現在眾人麵前,直看得人又是驚豔又是駭然。

外人或許僅僅看到她身體上的變化,可如聶空等一眾高手無不駭然色變,深深的感受到金萱兒實力上的變化。

變身之後的金萱兒氣勢暴漲,竟然已經達到了七重天的境界,可謂飛躍巨大。如此強大起來,在場之人無不心驚膽戰。

“怎麽可能,她……她居然能將自己的力量提升這麽多!”聶空渾身顫抖不止,駭得連說話也顫抖起來。

白溪水臉色難看至極,鐵青一片。金萱兒的可怕程度遠超他的預料之外,今日本以為是穩操勝券,結果變故頻出,變成如今這副田地。

想到這兒,他心下漸冷,暗暗道,“逼不得已,看來是不得不使用那招了。”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臉色愈加猙獰。

就連一旁的酒神也頗為震驚,喃喃道,“早就聽說魃族有一項變身秘技,想不到真的存在,還如此恐怖。”

變身成功的金萱兒力量已經遠超聶白二人,冷笑道,“你們兩個是要自己過來受死,還是要本姑娘親自過去。”

聶白二人驚怒無比,也不知如何答複。

金萱兒冷冷一笑,身上金芒暴起,便欲動手。

就在這時,突然

間震天的喊殺聲從堡外傳來,開始時尚且遙遠,但不過片刻的光景便越來越近。聽這陣勢,殺過來的人馬絕非少數,已經可以遠遠看見聶家堡城牆上燃起的烽火以及彌漫的硝煙。

在場之人均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麵麵相覷,無不驚疑惴惴。

冷若霜有些驚懼道,“到底怎麽回事!”她生怕是聶空又在耍什麽花樣,派大軍在外埋伏。

金萱兒則會心一笑,淡然道,“放心吧,該感到驚恐的是他們才對。”說著似笑非笑的望向聶空。

聶空也大吃一驚,不禁飛騰而起,臨空朝堡外望去,但見他臉色煞白難看,看來事情絕對不妙。

白溪水見他久久不說話,不禁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聶空麽有馬上回答他,落回地麵,麵沉如水,寒聲道,“有大批人馬攻城,剛剛那道烽火便是城牆上守軍求援的信號。”

白溪水臉色一變,失聲道,“什麽,有人攻城,到底是什麽人如此大膽!”

聶空麵無表情的掃了金萱兒一眼,這才盯著冷若霜道,“領頭的是洛遠誌,攻城的肯定有冷家的人,但絕不僅僅是他們。”

“什麽,是洛大哥!”他這麽一說,冷若霜卻是吃驚不小,不由得掩嘴驚呼。她根本沒有下令讓洛遠誌攻城,而且以冷家如今的千餘兵力想要攻破聶家堡根本就是個笑話。可從聶空話中聽來,似乎還另有強援,否則不可能攻勢如此猛烈。

念及此,她心中更是一震,不禁將目光投向段義,瞬間想起一件事。臨行前,段義曾與洛遠誌麵授機宜,難道便是那時段義便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她越想越篤定,一定是段義的安排。

白溪水目中射出仇恨的光芒,陰鶩道,“我們今次是一再失誤,你還不快點派人去守城,絕不能讓他們攻破聶家堡。”

聶家眾人也緊張起來,聶家堡被攻擊,他們上陣守城原本無可厚非。然而剛剛金萱兒和聶空交手時產生的那股巨大暴漲,傷人無數,在場的戰士恐怕隻有一半人能夠上戰場了,這無異於雪上加霜。

然而不管如何,聶空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聶家堡陷落,於是大喝道,“所有人注意,速速去城牆支援!人在堡在,人亡堡亡,誰也不準退縮半步!”

事已至此,聶家眾人哪敢猶豫,排好陣型,便欲朝城牆開拔。

忽然,就聽一直緘口不言的酒神淡淡道,“我勸諸位還是放棄抵抗,莫要白白送了性命。就算是你們全都戰士,也保不住這搖搖欲墜的聶家堡。”

眾人一愣,呆呆的望著白溪水,說不出話來。

聶空臉色陰沉,大喝道,“你少在那亂我軍心,我聶家堡有兩千勁卒,難道還擋不住洛遠誌那點人馬麽?”

酒神也不動怒,輕撚胡須道,“其實你早已將一切看在眼裏,又何必故意瞞著族人,讓他們去做無畏的犧牲了。”

聶空聞言渾身如遭電擊,顫抖不止,目中射出驚怒光芒捏緊了拳頭,卻一言不發。

白溪水見狀不禁奇怪道,“你到底有什麽瞞著我,快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金萱兒見聶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甚是好笑,於是譏諷道,“既然聶公子不敢說,那麽便讓本姑娘來告訴你們好了。嘿嘿,此次進攻聶家堡的非但有冷家的一千戰士,更有定家堡的

三千精銳。本姑娘勸你們不要再負隅頑抗,否則隻會隨某些野心家陪葬而已!”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人群嗡的就炸開了。

“什麽,竟然是定家堡的精兵!嘶,他們兵力兩倍於我,咱們如何守得住。”

“想不到冷家居然和定家聯合起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定家堡距此有近五百裏路,他們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至,看來是早有準備。”

一時間,人人誠惶誠恐,鬥誌全無,如喪考批。

冷若霜和冷家眾護衛則個個喜不自禁,定家堡的實力他們當然心知肚明,有了後者的鼎力相助,這一仗自然是毫無懸念。不過令他們疑惑的是,洛遠誌與定家並無深交,是如何能夠搬來救兵的呢。

就是這麽片刻,堡外的殺聲由盛轉衰,看來是定冷兩家聯軍大獲全勝,已經漸漸將城牆上的反抗撲滅。不一會兒殺聲重新震天而起,不過卻越來越近,不用說也知道定聯軍已經攻入城內,正朝校場這邊掩殺而來。

聶家眾人麵如死灰,已然放棄了掙紮。

不大一會兒,就聽洛遠誌的吼聲遠遠傳來,“兄弟們殺啊,一定要將大小姐救出來!”

忽而又聽另外一個聲音冷冷道,“洛統領還是一樣的忘恩負義啊,隻想著自己大小姐,卻忘了段公子麽?”

洛遠誌怒喝道,“定鼎你他娘的咋就那麽喜歡轉牛角尖呢?他們在一起,我肯定都要救出來的!”

金萱兒暗暗好笑,“原來剛剛那道聲音正是定鼎,怪不得請起來有幾分耳熟。看來這定鼎和洛遠誌肯定頗有過節,此刻都還兀自鬥嘴不休。”

心中才這般想,但聽得蹄聲隆隆,便如巨石碾壓過來,遠遠便可見黑壓壓的人馬掩殺過來,領頭的正是定鼎和洛遠誌。

見段義等人均相安無事,定洛二人均暗暗鬆了口氣,繼而又同時大吼道,“兄弟們,殺啊,一個不能放過!”

“吼!”聯軍將士對段義均是佩服尊崇,此刻更是熱情高漲,大吼著衝進校場,眨眼間便將聶家眾人圍困其中,水泄不通。

洛遠誌跳下坐騎,奔到冷若霜跟前,焦急道,“大小姐,您沒事吧?屬下救駕來遲,請您責罰。”

冷若霜動容落淚,趕忙將他扶了起來道,“洛大哥你千萬不要如此,該是我謝你才是。若非是你們的援軍及時殺到,後果不堪設想。”

定鼎卻不理會冷若霜,衝著金萱兒抱了一拳,恭敬道,“金姑娘,你好。”

金萱兒淡然道,“定兄辛苦了。”

定鼎接到洛遠誌的求援便帶著隊伍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換人不換坐騎,終於及時趕到,方才又經曆了一場大戰,辛苦自是不言。不過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人,然而望著入定的段義,皺眉道,“段公子這是怎麽了,受傷了麽?”

金萱兒臉色一冷,朝著聶白二人努了努嘴,意思是,“就是他們。”

定鼎和手下將士無不臉色鐵青,段義助定家堡度過難關,恩情深重,如今他被打傷,眾人無不勃然大怒。

“殺!殺!”定家堡兩千餘軍士齊聲大喝,聲勢震天,就連整個校場也為之顫抖,聶家眾人更是心驚膽戰。

定鼎止住手下的吼聲,冷然道,“是誰幹的,滾出來受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