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號，距離元宵節還有兩天，當王守良和白秀珠、高明月一起乘坐新一代容克斯F-13客機從東京飛回八丈島。
這一輪對秦時明月可樂的宣發活動，他還是很滿意的。
下飛機接過警衛隊遞來的涼白開補水時，新一任見習警衛隊鏢頭朱傳傑才匯報道，“大掌櫃，嚶倫來電，願意把泰坦尼克號出售給您，不過他們要價220萬英鎊。”
王守良微愣，笑道，“回他們，200萬鎊，不要討價還價，不賣就終止這筆交易。”
他都快忘了這件事了，還是2月22，回家的路上讓高明月對外聯係，泰坦尼克號是否出售呢。
泰坦尼克號到底值多少錢？
以現階段的英鎊含金量，造價大約150萬鎊左右，低於一艘無畏艦造價。
不過換成21世紀20年代的物價，英鎊含金量，那就不一樣了，現在1912年英鎊還是一鎊等於7.322克黃金，再到1946年一鎊還等於3.581克黃金。
但2022年，一鎊隻等於0.02073克。
百年時光，一鎊的含金量跌幅350多倍！
你按照21世紀20年代的錢財去計算造價，就知道泰坦尼克號在這個時代的分量了，不愧是工業明珠。
王守良在知道泰坦尼克號原本的未來後，想買……就是隨手避免一個災難吧，當然了，這特麽都1912年了。
這次花錢買泰坦尼克號，還是紙幣假鈔出動！！
不然隻為了一兩千陌生鬼佬的性命，他就花那麽多錢，傻不傻啊，人傻錢多也不是那樣造孽的。
假鈔就無所謂。
至於見習副警衛隊鏢頭朱傳傑……這個阿傑是朱傳武的三弟，朱家人1904逃生上滬灘時，朱傳傑還是個孩子，但也算是朱家裏學習最好，文質彬彬的表率。
八年過去還是不正經大學畢業生。
正經大學的話？這才民國元年，除了去留學那些學子，華夏內基本都還是各種西式學堂改建為大學過程中。
非正經大學畢業加入四海保衛局或鏢局，妥妥高材生。
高材生和普通不識字的文盲，一輪輪篩選後加入警衛隊的履曆，肯定不一樣。
說起來四海集團水陸雄師30多萬了，他的警衛隊都是滿編三個行動處單位，總共3.9萬人，許四還是處長之一，另外兩個也是多年心腹熬上來的。
朱傳傑這個見習鏢頭，警衛隊裏主管400人的小領導，隻能算是中下層職差。
………………
八丈島秦時明月可樂分廠，廠長辦公室。
當王守良和白秀珠、高明月一起涮火鍋的時候，肥羊肥肉卷下去了七八盤，有了幾分飽，才接到匯報，陸月生帶著送水船來了。
王守良等的就是老陸……
等待中，他還拎出一個大箱子，箱子裏全是層層疊疊、散發著油墨香氣的嶄新美刀。
白秀珠打了個飽嗝，一臉無語的吐槽，“天啊，我才知道你竟然是全球最大的假鈔頭子，怪不得你那麽有錢。”
“從01年開始，大撒銀彈，眼都不眨的開創出四海鏢局。”
高明月也略帶茫然的看了看大箱子，哭笑不得道，“這也太離譜了，要是雲姐也一起來，估計得笑死。”
曹雲再次缺席了一起出門玩的行動，還是因為懷著二胎，她的二胎已經進入第五個月了。
日常在家，曹雲還經常吐槽王守良喜歡和孩子搶糧吃呢。
印刷天王剛出道的時候，早期根本沒人想過假鈔的問題，還是涉及到英鎊、美刀、馬克、盧布和日円等等，覆蓋烈度那麽大。
最早的出貨隻需要王守良自己拎著大把不重號，新舊都有的各種紙幣隨便花，收下那些東西的，就是一個個子分銷商。
還是那句話，即便地球已經進入電報電文時代，也不可能有人一通電報，把所有銀行聯係起來，一張張記錄並且對比，每一張紙幣的號碼。
不同國家之間、一個個銀行之間，每天出出入入那麽多錢。
還有海量紙幣在銀行之外，存在一個個保險箱裏，在市場上流通，這些問題就是無解啊！
信用卡或電子時代，才是徹底隔絕了這一切。
但早中期，各國吃了那麽大悶虧，查了幾年沒結果，白忙一場，所以即便假鈔中斷幾年了……
好吧，王守良的印刷公司中斷了，不代表沒有其他假幣集團，但沒有一個能追上王守良的質量。
這個階段，大額度大批量出貨，隻能小心點去洗。
東京賭王陸月生，就是一個洗錢大亨，王守良說200萬英鎊購買泰坦尼克號時，要花假英鎊救那一兩千陌生人的命。
這是指的，已經在東京嚶倫租界樊樓大賭場裏，洗過的。
擁有東京乃至全島國最大的賭場，每天現金流和金銀出入量比很多銀行都龐大。
一批批新的混入舊鈔，分散開。
還有哪個比陸月生更方便當一個手套？而且他本身就是四海鏢局情報部一個暗子，按照功勞計算，陸月生也是情報部總鏢頭級別了。
再向上就是副處長了。
畢竟，樊樓身為東京最大的銷金窟，不隻有玩的，還有數百上千號經常更新換代的歌舞伎，代代都是東京和島國最優質水準。
那種地方收集情報，太便利便捷了！
以前的錢錢交易，當然不是王守良親自交給陸月生了，都是走的鏢局情報部體係。
這次親自來給秦時明月可樂打廣告，王守良順手來一趟，才是直接兌換，也就沒必要繼續瞞著白秀珠和高明月了。
這件事對兩女的震撼和衝擊力，當然很大。
伴隨她們的感慨和吐槽，王守良也樂道，“所以我早就說過，20世紀是畫家、藝術生最顯赫的時代！”
“每一個藝術落榜生都不可小覷！”
下一刻，又有人敲門了，等王守良放好東西喊進，瘸腿的陸月生就一拐一拐，背著大旅行袋走了進來，敬禮，“大掌櫃！”
王守良笑著擺手，“你這個袋子不是太大，我拿來的大，等我們吃過飯，離開八丈島，你再來這裏帶走東西。”
陸月生恭敬點頭，很快出去候著了。白秀珠和高明月也不急著吃飯了，走過去打開陸月生背的旅行袋，裏麵全是舊鈔、使用過的，麵額也比較大的英鎊。
少部分才是類似的美刀、馬克。
王守良感慨道，“有這個去買泰坦尼克號，大家互相多贏啊。”
白秀珠翻了個白眼，一時間竟有點無力吐槽，沉默幾十秒，她才點頭，“等我以後有孩子了，也讓他學畫畫，當畫家。”
高明月傻眼道，“普通畫家能畫這個？”
她怎麽覺得不信呢，單純畫家怎麽可能搞得定？！
白秀珠重新返回餐桌邊，“對了，咱們回去的時候，方不方便去京城看看？我發小梅麗要相親了，我覺得特別搞怪……”
“想去看看她怎麽相親的。”
王守良愕然，金銓家的老八金梅麗要相親了？也對，金梅麗和白秀珠，包括冷清秋年齡都差不多，原軌跡她是在金燕西和冷清秋婚禮上，當伴娘認識了一個寒門學子謝玉樹。
寒門學子，哪怕是民國初年上過大學的。
對標金家也是和金燕西娶冷清秋一樣的性質。
結局，謝玉樹剛得到金家金太太認可，金家就垮了崩了……最後沒有明確解說這一對人的後事。
但金梅麗對謝玉樹，就是金燕西對冷清秋的一個翻版對照。
一個七少爺，一個八小姐，猶如紅樓夢大觀園故事裏血崩裏，繁華之下盡是廢墟。
想了想，王守良還是笑道，“可以，去京城看看也行，順便買幾個四合院，也不用大動幹戈，帶一個副處長級行動單位進京就行。”
隻要龐大的昆侖、西王母號等無畏艦艦隊停靠在大沽口外，一艘艘飛機可以從水上和陸地起飛。
他帶著4200人進京，安全性也是百分百的。
再說過去這些年，大頭早就喊他去買四合院，他也一直沒去，但得到嚶倫和北美大量借款前，大頭也早就開始修大沽口進京的水泥公路了，還是雙向四車道，能讓四輛自由卡車並行的大路。
140多公裏，真的不遠。
……………………
3月14，白色情人節。
當幾十輛珠江T型車，上百輛自由卡車包括一部分摩托車，拉出一批批機械化身影，奔騰在大沽—京城公路。
沿途一路所過，幾乎不見普通路人身影。
而且隔三差五的，都會有人聚集在路邊，舉著橫幅歡迎歡慶什麽，甚至還有舞獅之類慶賀節目。
王守良隻是來買幾個四合院，但這規格待遇，遠遠不是教育體係裏的領導去學校檢查能比肩的。
順便說一句，帶清的末代，退位之前就一直住在熱河，老妖婆死前好幾年也是住熱河，這裏最大的那個四合院，一直是空的。
帶清也沒什麽退休後每年400萬兩的優渥待遇。
大頭想給，給自己糊一個優待前朝的虛榮，金銓不甩他……
當車隊抵達京城五六十公裏外，王守良就無語的發現，前方還有一個車隊在等候著，恭敬的迎接姿態。
那個車隊也是珠江T為主打，幾十輛西江卡車，很多印第安摩托車，為首的除了懸掛著歡迎王大掌櫃抵京的紅色橫幅外，站在最前方的，好像還是曹雲的便宜堂伯。
附近護行的幾輛珠江T上，警衛隊好幾人放下望遠鏡，視線交流後才由許四匯報，“報大掌櫃，暫時沒發現槍械痕跡。”
王守良點頭，沒帶槍是正常的。
那位曹統製，若不是大頭忌憚王守良，早就把他給邊緣化了，再怎麽說，放在帶清那也是按規矩，王大掌櫃和曹雲的兒子王五方造反，都能把曹統製給誅全家的關係……
還好帶清沒了，民國了，那就沒事了。
這位在刀馬旦故事裏，沒顯露過身影……但的確是位高權重，可不是曹雲他爹幫大頭去找列強借錢，消息泄露條款不見了等等，直接被一個區區京城稽查隊隊長給亂槍打死。
一段時間後，大車隊和曹統製的人馬即將相接，前方所有人已經下車，列隊鼓掌歡迎，為首的幾乎都是彎著腰鞠躬，後方眾多灰色製服大頭兵，才是站的筆直。
王守良來京城買四合院，帶了4200一個副處級編製，老曹來迎接的隊伍都有2000多人。
雙方是第一次見，可意外的，真正聊起來時，那叫一個和諧，王守良都感覺像是如沐春風，對方也沒一點五服內長輩的架子，接人待物真叫妥帖？沒毛病，這是最正常的。
簡單寒暄一番，曹統製快速道，“大掌櫃，我拿曹姓來保證，京城城門城牆附近沒有超過75MM的火炮，一門都沒有。”
“原本還是有的，但是上下得知您要來買四合院，所有大炮都被收走了……75MM也隻剩下幾門儀仗性禮炮。”
王守良車隊的上百輛自由卡車裏，還牽引著10門150MM克虜伯重炮呢。
而嚶倫和北美，雖然半賣半送給了大頭一批火炮，就是37和75最大口徑了，再大的他們不是沒有，也不是送不起，隻是不想過於刺激王守良。
民國了，歐陸氛圍不是一般的熱。
第一次巴爾幹戰爭就是今年爆發的好不好！
誰也不想在這個時間點，過於刺激王守良，不然，那不是讓對手們看樂子的麽？笑死對手們的麽？
王守良的四海艦隊都已經有六無畏艦60門、九前無畏艦四海級36門305MM或280MM重炮群了。
就是沒人送大頭75口徑以上的。
王守良笑容燦爛，“沒事，不用緊張，我就是來買一批四合院，清華和京師大學堂，孕育的都是我華夏未來，民國新氣象，對學子們還是要照顧起來的。”
他來買四合院不是囤起來等升值的，那得等到猴年馬月？隨便收點古董包括找到齊白石之類大師讓對方畫幾幅畫，都比地產升值靠譜無數倍。
不過未來的風雲地，北洋首府，給學子們一點關注和支持，還是不差的，少年智則國智。
曹統製眼前一亮，鼓掌中好聽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灑了出來。
你以為是誰都能出城百裏恭迎大掌櫃的麽？這資格很多時候也是很關鍵的。
早就聽說曹雲大侄女懷上二胎了，雖然遺憾的是個閨女，不像王五方那樣爭氣，但那也是兒女雙全了啊。
太子和長公主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