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把時辰左右,唐澤精神抖擻的自藏身之所走出,很自然的,調出積分榜去查看。

狩獵場中,這是唯一地主調。

因為這片廣褒大地上,是真地空空****,是專門為學子之間的狩獵而提供地空間,沒有別地活動,隻有狩獵。

想要更好地狩獵,就隻有依靠積分榜。

如果沒有這個積分榜上的位置鎖定,偌大的狩獵場,想找出一個人,那是真的很不容易,真是這樣的話,隻怕對於狩獵場,眾學子也不會有多少興趣了。

所以不管是誰,都會時不時的打開積分榜,而現在,唐澤好像也習慣了。

才過去這麽一點時間,積分榜上變化不大,不過,他關注著的人倒是有了些變化,這個人,當然就是嚴峰。

正如嚴峰在關注著自己,唐澤自會禮尚往來,不會忘記這個對手。

嚴峰時時刻刻想把自己給趕出去,禮貌起見,如果有機會,唐澤也不介意提前送嚴峰離開。

嚴峰的積分減少了,看來不久前被人追擊過一次。

心神鎖定著嚴峰這個名字,唐澤微微沉吟,旋即便是有了決斷。

盡管不太明確嚴峰被追擊的確切時間,隻需要知道,嚴峰狀態並非很好就可以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澤要是還不敢主動出擊,趁早退出狩獵場算了,別在這裏麵浪費時間。

正當他要收起積分榜去找嚴峰時,突然間,積分榜發生了變化,嚴峰的積分,繼續減少。

唐澤眼神微微一眯,居然又被人追擊成功了,這家夥,還真夠倒黴的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不需要猶豫了。

唐澤周身,清風徐徐,其人在風勢籠罩下,禦空而去,數息後,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被人追擊成功,極度重傷時,就會降下法則,防止因此被人殺死,也是給多一個機會,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現在的嚴峰,必然身在法則的守護下,動不了他。

不過不要緊,等自己趕過去,找到嚴峰的時候,法則也應該散去了,總不能一直守著他,直到他傷勢完全複原吧?

狩獵場中,沒有這樣的規則!

待到唐澤來到嚴峰的藏身之地附近時,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左右,這樣的一個時間,足以讓法則退去,而雖說給了嚴峰恢複的時間,身受重傷,就算以唐澤的強悍肉身,這點時間的恢複都遠遠不夠,更不要說嚴峰。

感應了一會,唐澤旋即朝向前方的懸崖之地快速而去。

片刻後,猶若驚雷般的轟鳴聲,在懸崖上空響徹,更有一道磅礴匹練,貫穿了懸崖空間,狠狠的朝向下方暴轟了過去。

換成是其他人,唐澤總要講一下這份同門之情,會先禮而後兵,狩獵場盡管殘酷,眾學子之間也並非是敵人。

這個人是嚴峰,那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此人跟死了徐恒,要借徐恒抱上徐百川大腿,從而不遺餘力,甚至於想殺自己去討好徐百川,既是如此,唐澤又怎會對他客氣?

“唐澤,你找死!”

磅礴匹練到達懸崖之下,驚天的巨響傳開,一陣混亂籠罩著無盡的煙塵,飛快的衝天兒起,好像化成了龍卷一般。

嚴峰那已然重傷不堪的身子,就在這漫天的煙塵之中掠出,落在了懸崖邊上。

嘴角邊上,還掛著些血跡,顯然,因唐澤先前之舉又加了些傷勢。

唐澤淡漠一笑,半句廢話都沒有,強橫氣勢席卷而出時,霸烈的靈元融合了肉身之力,毫不留情的轟向嚴峰。

不管現在的嚴峰是否傷的很重,這些,都不是影響唐澤出手的因素。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不會因為敵人的弱,而心有慈悲,更不會去隨便對待,獅子搏兔,全力以赴,隻有敵人徹底站不起來了,那才會結束。

嚴峰獰笑,原本的怒,化成了淡淡的譏誚之意,即使他自身即將被霸烈之力給擊中,看向唐澤的眼睛中,都有著對唐澤諸多的嘲弄和可悲。

“唐澤師弟,你這般出手,未免也太狠辣了些吧?”

在即將被霸烈之力擊中時,嚴峰前方,數道靈光自虛空中奪目而現,席卷著強大之力,衝撞著唐澤的攻勢。

這是數件極品靈器,聯合在一處,威力當然不弱,擋下唐澤的攻勢自也不在話下。

緊接著,數道身影從懸崖之下破空而至,落在了嚴峰身旁。

六個人分別在嚴峰左右,猶若一對羽翼,拱衛著嚴峰的同時,也是準備好了對唐澤出手。

唐澤眉梢微微一揚,說他狠辣?

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先前聲音傳出的人再度說道:“好歹,大家也是同門一場,嚴峰已經這般重傷,你這樣做,有些太不應該了。”

唐澤聞言,輕聲一笑,諸多的譏諷在裏麵。

狩獵場中,無任何規則,進來曆練的學子們,目的隻有一個,盡可能的擊敗更多對手,用來換取最後的獎勵。

在此期間,不限手段!

你們都是這樣做的,現在,卻來指責我。

你們倘若不是這樣做的,為何六人會在懸崖底下?

事情你們做了沒關係,但不要在此基礎上還給你們自己臉上貼金,這和掩耳盜鈴沒什麽區別,而掩耳盜鈴還是好聽的話了,倘若難聽一些,那便是,做了表字還立牌坊,可笑至極。

譏笑聲傳來,六人臉色都有些陰沉,那人淡漠道:“早就聽說過,唐澤師弟不大愛說話,但那無聲的諷刺,比起言語來更加凜冽,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唐澤終於開了口,這個話,也絕對不好聽。

“廢話,都說完了?”

那人眼神一寒,道:“原本,也隻是打算領教一下你的實力,看起來,單單隻是領教,應該還不夠。”

唐澤眼中笑意依舊,卻是突然來了些興趣。

倒不是突然,隻因為對方的這般虛偽,讓唐澤覺得很有意思,既然他們這麽願意扯淡,那就陪他們扯一下,拖延時間,誰不會?

“你們在此,當真隻是,想找我切磋下實力嗎?”

迎著對麵等人的視線,唐澤淡淡道:“不該是,想借著我,好和徐恒拉上關係,然後,可以謀求更多的利益嗎?”

話音傳來,對麵六人臉皮子抖動了一下,還是那人,冷冷道:“唐澤師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這個話,就連嚴峰都忍不住嗤笑了聲。

他是真小人他承認,是真的怕這些偽君子,表麵一套,暗地裏一套。

唐澤輕笑道:“當我記事起,明白了什麽是罪子之後,我便知曉,我的人生之中,將絕不會缺席諸多的惡意、挑釁,這些年來,我都在經曆著,而你們無法想象到,我究竟經曆了多少。”

嚴峰七人聽不懂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唐澤在向它們訴苦不成?

唐澤再道:“我經曆太多,見過的也太多,人心如何,我比你們看的會更加透徹,所以,請問一句,你們這樣,到底累,還是不累?”

是啊,當人心看的多了,自然就可以看的更透一些,所謂的偽裝,真沒必要,總不會天真的認為,這樣就能贏到更多的口碑?

六個人加上嚴峰都在這裏,真當世間的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嚴峰向左右各自瞥了一眼,說道:“趙崖衛,遮遮掩掩的把戲別玩了,還是直接一些吧,免得被人笑話了。”

名為趙崖衛的年輕人雙瞳輕輕一冷,漠然道:“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讓我們承認我們的虛偽,從而打擊到我們的心境,唐澤師弟,當真好手段。”

唐澤道:“為了對付我,不惜讓嚴峰接連兩次受傷,更動用了秘法布置了這裏,你們的手段,也同樣很不錯。”

他的神識之力,此前感應到了嚴峰的存在,卻無法察覺到同在懸崖下的趙崖衛六人,錯非有特殊秘法遮掩,怎可能做的到?

這般精心算計,引誘他前來,的確是良苦用心。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趙崖衛倒也坦然了,他笑了聲,道:“沒辦法,當天你接謝景文師兄一招,重傷離去之後沒多久,居然還擺脫了嚴峰的追擊,這讓我們很清楚,即使我們任何一人的實力都在你之上,單打獨鬥的話,你也依然有能力,從我們手中逃脫。”

“嚴峰的失敗,以及紀淩被你追擊成功,這都是很好的證明,那麽,我們也隻好這樣聯手,來請你離開狩獵場了。”

這一個‘請’字,倒是說的挺客氣。

唐澤笑了笑,說道:“我現在的積分,足有兩百多,你確定,你們可以將我請出狩獵場?”

身受重傷,積分清零,這才會被法則驅離,在此之前,想要淘汰掉一個人,難度會非常的大。

趙崖衛淡淡道:“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而功夫不負有心人,唐澤師弟,你說對吧?”

這般自信,那便代表著,他們已經想好了後續的行動。

這還真的是,不遺餘力啊!

唐澤眼神微微一寒,那麽,他很期待,對方所想出來的手段,究竟能有多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