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永遠不想見到你

“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申家的人吧?”

“不是。”申凱回答,很多企業的法人都不是真正的老板。

“那倒是簡單了,重大事故責任罪落不到申家人的頭上來,我想的問題倒還是多餘了,原以為會是申家的人想過要做點手腳頂包,那麽現在你隻需要起草一份股權轉讓協議,讓我占一部分有發言權的股票,讓申家的人不要出麵,我去山西處理。”

申凱覺得自己一定是防著裴錦程防得太厲害,才會覺得這一招走得危險,可是裴錦程連金礦都欲退回來,還會在乎一點煤礦的股份嗎?他有些看不懂了,“裴錦程?”

裴錦程將申凱的疑惑置之不理,又問,“嗯,申家有多少流動資金?”

申凱搖了搖頭,“生意上的帳務我一向不管,而且申家不像裴家,我們是分家的,但煤礦是屬於幾家人共有的,如果要處理撫恤這一塊,肯定每家人都要出錢。”

裴錦程點了點頭,眉峰一挑,“可你也看出來了,如果都像你三嬸那樣想,這錢怕是不那麽好拿出來。”

申凱心裏一點也也不爽,“到時候由不得他們。”

“嗯,到時候?到什麽時候?到鬧到舉國震驚的時候?”

申凱一頓,“我馬上來處理。”

“嗯,你召集他們先商量,我先去山西,那邊的情況我了解一下,撫恤金這個賠償度,你先核算一下,兩個小時以後我應該就到了那邊,你再給我打電話。”

“好。”

裴錦程又道,“錢的事,申家的流動資金若是不夠,你可以跟我說。”

申凱突然一個警覺,“裴錦程,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同意小五跟一個娶妾的男人生活。”

裴錦程閉了閉眼,他在想,他為何要在申家人麵前這樣隱忍?為何要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說點重話又能怎麽樣?反擊回去又能如何?

可重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鳳眸睜開的時候,抬腕看了一下表,“我先走了,你在這邊好好照顧爺爺,股權的東西準備好了,趕緊讓人送到山西來,我簽字,動作要快。”

申凱還愣著,裴錦程已經轉身離開。

花園裏路燈零星分布,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照得離去的男人背影愈發的頎長。

裴錦程打了輛出租車回了申家,拿了東西又繼續去往機場,手機捏在手裏,想來想去,還是給梧桐苑的保鏢打了個電話,然後讓保鏢拿給申璿接,“還沒睡嗎?”

申璿的手機被沒收,樓上沒有電話,門外是保鏢,相當於是被裴錦程軟禁了,“嗯。”

“我現在在海城,已經跟爺爺他們說好了,把行李給你帶回去。”

申璿一驚,他居然去了海城,這個瘋子,果然是個bt!“裴錦程!你夠討厭的,把我手機收了,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嗬,這麽凶,我收你手機,是不想你亂打電話回海城胡亂說話,過兩天你平靜點了,再給海城通電話不好嗎?對了,你知道我現在要去哪裏嗎?”

申璿對裴錦程軟禁她的行為,感到深惡痛絕,幾次都想看看二樓到一樓的距離,看能不能跳下去,結果次次都覺得生命誠可貴而放棄了跳樓,“你去哪裏關我什麽事?愛去哪裏去哪裏?”

裴錦程要出口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嗯,那你早點睡吧,再休息兩天就去總公司,我會跟sunny說,把你的事務重新安排好,別帶情緒上班,該工作還是得工作好。”

申璿心裏呸了一聲,“掛了。”

“喂!!!”裴錦程捏了捏拳,叫住申璿,申璿沒好氣的問,“幹什麽!”

男人笑了笑,“你對我這麽凶,是不是萬一哪天我死在外麵,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當然!你這種可惡的男人!我巴不得!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裴錦程心裏突然被割了一下,嘴角輕揚,卻是一抹苦笑,聳了聳肩,“嗯,掛了。”

把電話扔在椅子上,沉沉的呼了口氣,他怎麽會娶這樣一個妻子?一點也不溫柔,連裝都不會裝,至今記得當時她醉酒回家的時候,腦袋一偏,望著他,那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難道非得喝醉了,她才會那樣乖?才會光滑得一根刺也沒有?

望了一眼車外,夜色不再旖旎,燈影因為車速在夜色中劃成光線,像惡魔在張牙舞爪,靜了須臾,又把扔掉的手機拿起來,打了電話給裴立。

“爺爺。”

裴立問,“怎麽樣了?”

裴錦程抬手摁了一下眉心,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機,把“申家”兩個字故意隱去,“他們家的礦地出了問題,107個工人井下作業被埋,應該新聞馬上就會出來了,我現在去山西。”

裴立聲音一驚,“你去?”

裴錦程點點頭,空著的手在膝蓋上捏了捏,“對,我去,他們家的人肯定是不方便去,山西那個礦,一直都有人要滋事,我想幹脆我去處理好了,省得到時候一扯扯到海城政局這邊來,你知道大哥不方便被扯進去,若是如此,他們家怕是到時候會弄得比裴家現在還麻煩。”13acv。

司法家凱頂。“錦程!”裴立的聲音分明聽得出已經動了怒,“你怎麽可以擅自做這樣的決定?!”

裴錦程剛剛解釋完,聽到爺爺的斥責,立時皺了眉,“爺爺?”

裴立那便顯然已經急了,說話的速度也快了,有杯子撞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錦程!你知不知道礦難這樣的事,牽扯麵有多大?錢的問題不是問題,隻要申家需要,裴家可以給,給多少都可以,可是你不能去!”

“但是現在我不去怎麽辦?這邊的爺爺已經倒了,二叔去了機場,三叔三嬸在搞內訌,海城得留人看著,不然會搞得雞飛狗跳。”

裴立長長籲氣的聲音也傳來,“我不是跟你說分配,我的意思是礦難一旦發生,家屬的情緒就難以控製,什麽過激的行為都可能會發生,你立即給我停下來!不準去!這件事,申家不出麵可以找別人,即便沒有說服力,即便鬧到申凱仕途中斷,也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你馬上給我回來!!”

裴立的話句句都是不容反抗的命令!是怒火攻心才發出來的命令!

裴錦程坐直了些,舔了下唇,顯然沒料到爺爺會如此強烈的反對,“爺爺,我已經答應了,做人怎麽能出爾反爾?”

裴立反駁道,“做生意的人講信譽,做生意的人,也多的是出爾反爾,不行!可以叫任何人去,獨獨你不能!”

“爺爺,我知道您關心我,我會注意安全的。”

裴立依舊不依不饒,“這不是一般的事故,一百零七人被埋,升級起來就是社會矛盾,錦程,現在這個社會有時候說得好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很多時候你手裏捏著錢也未必有用,這個事件稍一處理不慎,就會升級成一個暴力事件,你懂不懂?!”

“我懂。”

“你懂還去?”

“爺爺,您不能永遠當我26歲不到的年紀,我現在29歲了,不是說男人三十而立,成家立業嗎?我這而立之年都要到了,家也成了,而且這件事分明是家事,對不對?您是不是有時候應該學著放手,如果這件事,我處理不好,以後您敢把祖印交到我的手上嗎?”

裴立停了很久,呼吸一陣陣從聽筒傳進裴錦程的耳朵,再出來的聲音已經有些微顫,“……錦程……裴家不比以前,有些方麵的路子現在走不通,但是花錢可以解決的事,你一定要即時安排……萬事……小心。”

“我知道,快到機場了,爺爺,我掛了。”

“錦程,一個小時候跟爺爺通次電話,聽到沒?”

“知道了,爺爺,真掛了。”

申璿掛了電話,眼皮一陣陣的直跳,有人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可是左眼和右眼一起跳,算個什麽事?

她被關在二樓,電話沒得打,網沒得上,固然是煩的,所以她覺得自己從**跳下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也是屬於正常的行為。

可是眼皮跳啊跳啊,就一刻都不歇的跳,連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眼皮在發抖。

想著裴錦程給她打電話時候的聲音,語氣,心裏一陣陣的難過。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難過,從被他強行從海城擄回g城,她就決定再也不要喜歡他了,更何況一回了梧桐苑,他就把她這樣鎖起來,她真是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這樣的男人,注定和她這種性格的女人合不來的,永遠都是戰爭。

就算體力相差甚遠,打不過,也會淪為冷戰。

可是她難過啊,就是難過,從他淡淡的說“嗯,掛了。”開始,就一直在難過。

她當時久久未從電話的嘟嘟聲中回過神來。

....親們,明天見,從明天開始,可能基數調整為三千,不定時的更六千,99也要過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