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嚎喪啊!
裴錦瑞收了電話,便往辦公室的大椅上一靠,將力氣全部缷下來,垂了肩。
昨夜將事情安排好後,原本一陣輕鬆,從郊區小行宮回到裴宅也是愜意不斷,哪知一大早D市過來消息,現場武警速到鎮=壓,裴錦程本來被擊中倒地,想要解決得徹底一些,但是有四名保鏢,完全跟死士一樣死死護住。雖然倒在地上的裴錦程感覺是一動不動,但是最後被救護車拉走了。
報消息的人不在現場,很快跟蹤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無論如何,他得確定裴錦程是不是死了。
讓白珊過去,一來搶在申璿之前,二來去近距離探一下裴錦程的傷勢。
隻是為了不讓人懷疑白珊和任何事有關係,他把裴錦程受傷的消息,讓D市那邊的人分給了跟裴錦程有關的各個豪門。1bRqs。
申家,白家,還在二爺,還有些想跟裴家巴結的人,連醫院和房間號都說了。
白珊到的時候,應該那醫院都有別人先到了。雖然那些人不一定如白珊一樣能見到裴錦程的人,但起碼可以讓老爺子不懷疑到白珊頭上去。
這麽好的機會,希望沒有失手。
裴錦程精彩的人生本來就該在三年半以前終結。
何必來寫這些續集?
權利和女人,通常都是先有權利,女人才會對其崇拜。
等他裴錦瑞成了裴家一家之主的時候,申璿嗎?
他要定了!
申璿坐在飛機上,戴著眼罩,即便關了遮陽板,摁滅了看書燈,她依舊覺得光線刺眼。
刺眼的光線會讓人眼睛又酸又疼,她不喜歡。
小英很懂事,並不說話。
有空中小姐過來送餐,小英輕輕的豎指在唇邊,“我們這邊不需要,等會再叫。”
空中小姐心領神會,溫柔一笑,便走開了。
申璿覺得今天坐飛機,坐得有些心率不穩,渾身都不得勁。
她需要攥緊拳頭來分散身體上的不適。
她把眼罩扯下來,突然坐直身,轉身看著小英的時候,把小英嚇了一大跳。
因為申璿的眼睛瞪得太圓,眼瞳裏的光芒很奇怪,小英驚了驚,生怕申璿精神哪裏不對勁了,輕聲問,“少奶奶?”
申璿一拍腿,“小英,我們出來的時候,你怎麽沒去廚房準備點吃的,少爺平時喜歡吃什麽?”以前他躺著的時候,她還會記著給他輸哪一藥水,哪一種鹽水,哪一種營養液,什麽點換液袋,什麽點洗澡,什麽點曬太陽,什麽點按摩。
可是自從他醒了天天跟她鬥之後,她都懶得管他吃什麽。
就算那次他在房間裏鬧脾氣,摔了碗,她也是把好幾種小菜全都攪在粥裏給他端過去,愛吃不吃,你大爺,你不吃我還管你愛吃什麽?
那時候就是覺得管他愛不愛吃,隻管給他灌進去,餓不死他,活著就行。
現在又坐上了航班的飛機,想著那時候她離開他送來機場的食盒,才發現她至今不知道他對哪個菜鍾愛。
“啊?”這可把小英給問住了,她一直覺得少爺沒有固定的喜歡吃的東西,要不然就是喜歡吃的東西太多,反正也不用太問得仔細,隻要不是辣的菜,少爺都吃。“少爺還算好糊弄吧,可口點的東西,隻要不辣,他都能收進肚子。”
“什麽?他怎麽可能好糊弄?我覺得他對什麽都很講究,死講究!我上次燉的湯,他就不喝!”害她白獻了殷勤。
小英皺著眉頭想了想,而後眼睛一睜,“哪有不喝?那天我在主樓值夜,他半夜起來說肚子餓,砂鍋裏的湯還溫的,他自己端碗裝去喝的。我要守著洗碗,看著他吃得一點也不嫌棄啊。”
申璿心想,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難道是被湯毒得睡不早了,所以早點出門的?“他是餓暈了吧?”
看到申璿好不容易被話題轉開了注意力,立即鼓勵道,“我覺得他嘴不太挑。”嘴不挑的人,對手藝也不會挑。
申璿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煲得不好?”
小英咳了一下,“煲得不好,這次過去就再煲煲嘛。”
申璿點了點頭,“嗯,倒是應該練練,哪有在G城呆了快四年的人,連個湯也煲不好的,是吧?”
申璿下了飛機,反倒磨蹭了,之前在G城機場等著上機的心情完全變了,
她不肯出機場,鞋子在打了蠟的光滑大地磚上磨得嘰嘰的響,小英催促都沒有用,知道申璿在宅子裏不是個擺譜對下人吆五喝六的人,所以對她的態度向來也不如對裴錦程那般恭敬。
哪怕申璿總冷著臉的時候,也是一樣。
“喂!少奶奶,你這麽慢是幹什麽?”
“走那麽快幹什麽?”
“當然是去看少爺啊。”
“他又沒事!”
“喂!”
“我去上個衛生間。”
“你才上過!”
“我又急了!”
“喂!少奶奶!”小英拖著行李箱就去追,顯然是經常幹體力活的人,平衡能力好,即使拉著箱子,跑得腳下生風。
終於在衛生間的門口拖住了申璿,“好了,別鬧了,趕緊去吧,咱們去看看。”
申璿眼睛一澀,低頭時立時抬手,用手背遮住眉骨,抽過鼻子後,出來的聲音已然都是低顫,“小英,我們在這裏等,等到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他沒事再過去。”
“少奶奶。”小英鬆開拉杆上的手,從包裏掏出紙巾在申璿的鼻子下揉了揉,小英個子小,也才一六米,申璿高出她一大截,她抬臉看著申璿鼻尖的時候,看到了美人密長如扇的蝶翼上沾著一滴瑩亮的水珠。“少奶奶,沒事的,少爺也希望這個時候有家裏人陪在身邊的。”
申璿是很怕再經曆這樣的事,三年半以前的折磨,足夠她消化一輩子了。
再來一次,她會消化不良的。
抬腕看了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
她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擰了一把,疼得蹙眉才鬆手,她怎麽會是如此怯懦的人啊?
如此畏縮,哪是她的性格?
“走吧。”她脖頸慢慢揚起時,已經抬了步子,背挺得直直的往機場出口走去。
他要是敢有事!她就把他拖到大街上去暴屍!
裴錦程剛從手術室裏出來,做了局部麻醉,右腿,腹部,後背,都有重擊過後的傷口,沒要命,也不是輕傷。
麻醉的時候一直在睡,覺得這覺睡得很舒服。錦室意垂昨。
醒來的時候,是被白珊的哭聲弄醒的,嚶嚶嚶的,聲音又低又壓抑。
俊眉皺成了蚯蚓,頭又開始疼了,傷口現在還感覺不到疼,雖然感覺不到疼,但還是覺得有些虛弱,“小珊,你怎麽來了?”
白珊倏地停住,一看裴錦程跟她說話,惶怕的抓住他的手指,捏得緊緊的,鼻音極重,聽起來聲音都細細甕甕的,“錦程,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好多人都說你受傷了,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裴錦程認為女人的眼淚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時候你希望她流,有時候不希望她流,輕聲道,“別哭了,不是沒事嗎?”
“我忍不住,錦程,好擔心。”
輸液那手的手指被白珊緊緊的握著,一手隻能去給那兩隻水龍頭關水,不然那水就啪嗒啪嗒的往他的手上滴,可白珊性子就是有些柔弱,他又重話都說不得,偏生這個時候,他也沒力氣說重話,“好了,好了,不哭了行麽?”
申璿出機場的時候想,他要是敢有事!她就把他拖到大街上去暴屍!
現在他沒事了,好手好腳的,還打著吊瓶呢,另一手還不得空的去給舊情人擦眼淚。
靠之!她現在真想把他拖出去暴屍!
門被推開那一瞬,裴錦程和白珊齊齊都將目光移了過去,看到申璿一身休閑打扮,頭發隨意紮在腦後,裴錦程躺在**,看不清她穿什麽鞋子,不過從高度來看,沒穿高跟鞋。
看到申璿那雙很是毒辣的眼睛,放在白珊臉上的手,馬上縮進了被窩,被窩裏的手捏著,拇指緊緊的搓在食指上,搓得咕咕的響,臉色憋得有些難看,“阿,阿璿,你怎麽來了?”
申璿冷笑道,“我還來得不是時候,是吧?”
小英站在申璿身後,真是幹著急,裴家的規矩就是主人的事,下人不能插話,她現在真想衝過去把這個白小姐給扔出去。
裴錦程腦仁又疼了,“呃……”
申璿看到裴錦程那一副呃不出話來的樣子,就恨不得立刻把他拖出去弄死算了,心裏忍了忍,看到白珊滿臉淚珠子就是火,明眸一轉,瞪了過去,諷鄙道,“哭什麽哭!打濕幾條床單了?哭得這麽凶,嚎喪啊!”
今天兩更完成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