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阿璿,你不該

裴錦程不解的看著白珊,嘴角淡淡一勾,“難道你還有可以威脅我的東西?”

白珊再次被裴錦程的話頂到角落裏,無法回擊,威脅?她要求他陪她一晚上,還需要威脅?麵對裴錦程輕嘲淡諷,收了方才的刺芒,她再次軟弱。“錦程,我們是夫妻。”

裴錦程正色的點頭,“所以我們應該相敬如賓,不是嗎?”

白珊有些急了,“那也不至於如此相敬如賓啊。”

“那你想如何?”

“我……”

裴錦程眉眼淡淡,說話的口氣亦是語重心長,“小珊,你嫁進來的時候,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裴家的媳婦不好當?其實豪門太太都不好當,哪有當豪門千金舒服?”

白珊輕聲問,“錦程,你想跟我說什麽?”

裴錦程不以為意的說道,“裴家的男人,私生活都不檢點,表麵的衣冠禽獸,你不可能現在才知道。爺爺要求家裏一派詳和,可從來沒說要管哪個男嗣在外麵有沒有女人的,你去問問爺爺,裴家的男人外麵可不可以有女人。”

白珊若起先動了半點這樣的心思在聽到裴錦程如此說了之後,也打消了念頭。“你難道就讓我一輩子都這樣生活在這裏?”

裴錦程的理解能力像是有問題一般,“這裏生活差嗎?如果哪裏比白家差,你提出來,裴家不會故意不滿足,我倒覺得這裏好得很,風水寶地,簡直就是做園林,外麵多少人想進來住都沒有那個機會,裴家可是很少接待外客在流水苑住的。”

白珊正在凜凝呼吸的時候,裴錦程已經坐上了電動車的椅子,“小珊,如果有什麽需求,記得和管家說。”

大年初一的風裏,似乎都能聞到昨夜煙花爆竹的味道,喜慶的新年,落寞的心,大年三十她從茉園到梧桐苑來來回回多少趟,沒有等到他。

手機關機,短信不回。

早上好不容易碰到了,卻是如此的冷言冷語,裴家的確是座大宅,如他說的風水寶地,環境好得不能再好,可這有什麽用?

父親說裴錦程現在的公司出了大的問題,家主之位很有可能不保,以後裴家的錢他說了不能算。讓她暫時不要懷孕,一切看清楚裴家的情況再說。

聽到父親這樣的話,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痛楚,懷孕?她倒是想懷孕。

她才不計較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了問題,更不在意他以後會不會做裴家的家主,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她都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和誰去生?

把臉上的妝又收拾了一下,等眼睛吹了一陣風,她才又轉身去了沁園,給裴立請安,每走一步都是娉娉婷婷,嘴角帶著溫淡的笑容。

申璿因為前兩日的操勞,從海城飛到g城也沒好好休息過就遇上發燒,吃了西藥之後,再次昏昏欲睡。

她一直崩著神經,手機鈴聲調到最大,生怕海城會有什麽事發生她不知道。

所以一直都沒有睡得踏實,睡得太陽穴都在痛。

裴立領著裴家上上下下的人,爬山入寺,敬香祈福,中午的時候在寺裏用了素齋。

中午用餐時,裴錦程才發現,素來左右不離裴立身側的生叔總是時不時的離開一陣,直到齋飯用得尾聲,生叔再次走到裴立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複又站直。

裴立卻指了指邊上的位置,“快吃飯,寺廟裏的飯菜吃了有福氣。”

生叔應聲退開去打飯過來,在裴立身邊坐下。

吃完午飯,裴立在禪房找到住持,把晚輩拉到一起,平日裏不怒自威的裴立在身披袈裟的雪眉高僧麵前顯得恭敬而普通,他雙手合十的行了個禮,“煩請高僧替幾個懵子懵孫講一下禪。”

高僧亦是回了裴立的禮,雪色白眉沾了仙氣一般,眉下雙眸沾著慈悲的笑意,然後抬手往大佛禪座下的數排蒲凳做請,“施主這邊來。”

等晚輩都盤腿坐在蒲凳上,裴立慢慢退出了禪房。

每年的流程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唯一不同的便是往年也會在坐在蒲凳上聽禪的裴立,今日退了出去。

裴錦程這次感覺禪師講得又慢又雲裏霧裏,再不像過去幾年那樣一聽便大受啟發,在蒲凳上,他有些有坐立不安。

白珊就坐在裴錦程的旁邊,她的心思也不在禪語上,裴家的這些規矩她覺得繁複古板,實在教她有些受不了,白家雖不及裴家業大家大,但好歹相對自由。

裴家吃個飯都是規矩,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也是規矩,每次從宗祠外麵過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一陣腿軟,這個處處都是規矩的大宅子裏,讓她感覺背後到處都眼睛,生活得很壓抑。

那些太太姨太太們似乎生活得很滋潤,而且很和睦。

因為他們的丈夫並不十分偏寵誰。

可是她卻不一樣,她的丈夫和她相敬如賓,真的跟待賓客一樣。

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放棄,可始終是不甘心的。

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她如何放得下?而且離開他,她根本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一定又會像失去他的那個三年一樣,生不如死。

天下男兒皆薄性,她是知道的,可並不知道他涼薄至此。

是真的無力挽回?還是他暫時對和申璿離婚的事抱有怨懟,所以故意這樣氣她?

她閉了眼睛,去聽禪師講話。

裴錦程的眼皮開始跳,一陣陣的跳,跳得他想馬上站起來就走!

申璿聽到門鈴一陣陣的響著,“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她很想起床去開門,可無論如何都起不了身,撐起來人又趴下了,全身都像被打了軟骨藥一樣,使力的事隻能在夢裏完成。

她不怎麽生病,很少病成這樣過,至少這幾年,她沒有病成這樣過。

最後門鈴沒響了,她聽到了房卡刷在門鎖上的聲音,“嗚嗞~”然後“哢嗒”一聲,有人進來了,有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

裴立看著桌上的藥片,**躺著的女人麵色蒼白。

“阿生,你過去看看。”

生叔走到申璿的床邊,彎腰細看了一眼,“老爺,像是生病了,嘴唇很幹,應該是缺水。”

裴立依舊在屏風隔斷處,並不走進申璿所在的臥室,“給她喂點水。”

生叔去準備了溫開水,把申璿的頭兜起來,喂她喝水。

申璿沾到一點點水,就覺得全身注入了一股能量,她閉著眼睛,拚命的汲取。

一杯水,很快被她喝光,待她緩緩打開眼瞼,看到兜著她頭喂水的生叔和站在屏風處的裴立時,突然一慌,眼皮驚得全部都打開了。

“爺爺!”她想要下床,可是發現自己睡著覺,很不雅,又提了一下被子,“爺爺,您們在外麵等我,我穿件衣服,行嗎?”

“嗯。”裴立轉了身,生叔把申璿的頭放下,也跟著裴立出了臥室。

申璿穿好衣服,腳才一踩到地麵,整個人差點栽倒,又撐了起來,走進衛生間,理了儀容。

鏡中的自己臉色很蒼白,嘴唇裂得中間已經有一點血色的裂痕。

怎麽會病成這樣?

昨天感覺自己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像個鬼一樣?

她用力的揉了揉臉,想讓自己看起來有些血色,弄了半天,才從衛生間裏出去,到了廳裏,看到裴立坐在沙發上,她便停了腳步,規矩的站在老人的前方,雙手交疊著放在腹前。

“阿璿,你坐吧。”裴立指了指自己側麵的沙發,“別站著。”

申璿小聲道,“謝謝爺爺。”不是她想要這樣小聲,但她的嗓子疼得說不出來話。

裴立手裏捏著佛珠,慢慢的撥著,看著申璿坐下來,一雙歲月錘煉過後的蒼眸精光奕奕,有一些色彩,晦暗不明,叫人看不透徹。

申璿被裴立看得不禁羞愧的低下了頭。看到裴錦程的時候,她是心痛,窒息的痛。

但是看到裴立的時候,她是愧疚,無地自容的愧疚,隻是想說“對不起”,可是這三個字太輕,太無力,根本無法與她做的事相抗衡,她說不出口,羞於啟齒。

“阿璿,既然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裴立看著申璿,就算她不看他,他也依舊注視著她,語氣裏有淡淡的一聲歎息,微不可聞。

申璿聞言,驀地抬起頭,眼睛裏是因為生病折磨出來的紅血絲,顯得羸弱不堪,她嘴裏又幹又苦,連唾沫都分泌不出來,極少的口水咽過灼痛的喉嚨,聲音澀啞,“爺爺,我……”

裴立這一聲氣歎了出來,歎得有些重,“既然要走,就不能回來,更不該回來找錦程……你走的時候就已經鐵了心,你鐵心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以後的人生中會遇到種種困境,無論哪一種都必須要承擔、承受,現如今。”他搖頭,眸色下沉,“你不該,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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