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頓時大家的目光投向梁小為,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站在前麵的蘇婉婉也是身體僵了僵。
他們有備而來,針對蘇婉婉不成,立馬換了目標,開始攻擊梁小為,而且梁小為是蘇婉婉最想保護的人。
從小嬌生慣養的梁小為,被硯教授捧在手心裏寵大的,剛十九歲,前不久舅舅的離去,接著又是股東會那些老狐狸各種的找事,這些都靠她一人撐過來的。
硯柏聿表麵對梁小為很是嚴格,可其實很寵她,她獨自承受這麽多現在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現在麵對這些人,梁小為能為自己出來說兩句,比什麽都重要,可蘇婉婉不忍心在讓她受到任和的傷害。
蘇婉婉深呼吸,緩緩道,“不到二十歲的女孩,能做到這些已經很厲害了,剩下的事,我們大家幫她完成。”
“她是華盛的負責人,你們又不是,她什麽都不會,怎麽帶好華盛的學生?”
議事廳瞬間異常的安靜。
看起來,他們是拿小為說事,早有計劃的。
硯柏聿一生奉獻於醫學,最後他也是在講解完最後一堂課去世的,可這些人完全沒有理智一般,就這樣找茬。
“我……我要做點什麽呀?我……”梁小為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語氣帶著哽咽,“是不是我該說點什麽?”
話落,她想鼓起勇氣準備說點什麽,可她還是退縮了。
“那些人好恐怖啊!”梁小為壓低聲音說。
很想,很想幫蘇婉婉說話,和保護華盛,可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這麽辦啊?
忽然,梁小為發現有東西落下來,心中一緊,東西越來越放大。
接著,她挺身而出擋在了許雲深的麵前。
砰!
額頭傳來尖銳的疼,梁小為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虛弱的開口,“許雲深,你怎麽樣?”
梁小為努力的睜開眼睛, 可她看到的世界全是變了顏色。
耳朵也壞掉了,學姐一臉著急又慌張的表情,在和她說話,可她什麽都聽不到。
“小為……”隱約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忽遠忽近,熟悉又陌生,梁小為意識都變的模糊。
梁小為身體晃了晃,覺得自己馬上要暈過去了,她用手輕輕拍了拍腦殼,稍微好點,蘇婉婉幫她擦去額頭的血液。
她發現落在她頭上的是一個實驗藥瓶。
扭頭看去許雲深眸色帶著擔憂看著她,他沒事的樣子。
他沒受傷,說明自己是可以的,自己真的能照顧好別人。
梁小為瞬間重拾信心,內心充滿毫無畏懼的氣魄。
她抬起腳步緩緩向前走去,她從來都不敢這樣一個人站在主席台前麵,也不敢麵對那些人,這一次她沒有退縮。
“學姐,別擔心。”
梁小為努力克製她內心後退的想法,表情非常篤定,目光如炬的望著那些人,台下的人們都一副震驚的樣子,她記得舅舅曾經站在這裏的時候,是那麽的自信。
“大家好……”女孩的語氣有點小,接著她微微提高聲音道,“我不是硯柏聿的親身女兒,卻勝似親生,有著相同的血液。”
顯然她很緊張,語氣都帶著微微的顫音,但很快穩定下來,有條不紊,“我舅舅一生奉獻於醫學,他去世最後一天還講課,我作為他的女兒,一樣會用一生守護華盛。”
“想走的隻管走,華盛依舊存在。”
所有的人盯著這個十九歲的女孩,她額頭還有幹涸的血跡,小臉巴掌大,身體最近瘦了一圈,還有蘇婉婉一身衣服弄的髒兮兮的,她們兩人看上去最狼狽,可同樣帶動正向的力量最強大。
頓時,現場一片十分的安靜。
不知道是她們的言語和行為舉止,刺激了那些人,還是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這些人,到底是鬧事,還是為了那點學費?
在華盛讀書的學生,都是十分優秀,而且家庭條件都不一般,所以今天他們的行為,其實也僅僅是為了給孩子尋得一個承諾,擔心自己的孩子學業有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華盛醫學院這麽多年都是頂尖醫學院,不管是教育學生還是名譽,還是遙遙領先的醫術,都沒有學校能相提並論的,要是毫無考慮的突然轉學,完全不是可選之策。
而且,華盛現在的後勁也不可小覷,新一代的管理和教育方式,未來他們的孩子能有這樣的醫術,就真的感激不盡。
現在一片安靜,蘇婉婉知道差不多了,懸著的心也放到肚子裏,讓許雲深帶梁小為先去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