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13)初戀

可是,她不想這樣。但是,事情由不得她自己,凡事,都是那個男人說了算吧。

她一抬步,才發現雙腿痛得像被硬生生打斷,那閉著眼睛休息了片刻,如果說新婚翌日裴平顏割傷她來說,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了,沒得比較了。

她穩了穩自己的身體,然後向沙發走去,每走一步,全身上下都疼得鑽心噬骨,她想起昨晚那些火辣辣的場景,又馬上羞紅了臉。

還好,這個男人已經離開,要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江宛如拿起手提袋裏的手機,打開來一看,是薑瑩瑩打了好幾個電話。

“瑩瑩,怎麽啦?”江宛如回撥過去。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出貨的最後期限了,海關那邊怎麽樣?這個客戶催得又急又火,公司的電話快被他們打爆了!而都快十點鍾了,你還沒有回公司上班,你是不是在海關那邊協商啊?”薑瑩瑩連珠炮似的發了一堆問。

江宛如沉默著,為了這一批貨,她被趙欣茹算計,她“背叛”了裴平顏對她的信任,她差點被裴平顏掐死,最後還得脫光了躺著任他予取予求,可結果呢?結果就是,貨依然被海關扣押,裴平顏恨她的“背叛”,她失了身也傷了心。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聽我說話嗎?”薑瑩瑩一直沒有聽到回應,她又問道:“你不如問問裴先生,裴氏權勢滔天,定然能幫我們的……”

江宛如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在嫁給裴平顏的時候,就沒有指望要他幫江氏公司,至從昨晚他那樣對她以後,她更不會對他提任何要求,他們在外人眼裏可能還是夫妻,但在兩人的心裏,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貨,發不出去就發不出去吧。他,要恨她背叛就恨她吧。身,失了就失了吧,隻要心還在,就好。

她現在隻想離開這間有著他味道的房間,她打開了房門,拿著手提袋向酒店外走去。卻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是那麽的熟悉,是那麽的清新,又是那麽的溫暖。

她怔在原地好久,是不是人在傷心的時候,就會想起心底裏那些以前留下的暖暖的傷,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至少她會。

因為,她覺得那個背影,好像好像她的初戀情人劉新成,雖然江家衰敗的時候,劉家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她覺得,這並不妨礙她和劉新成以前曾那麽單純的相愛,雖然,她也曾想知道他當年去了哪裏,為什麽杳無音訊?

因為愛過,所以在乎。她還是在乎著劉新成,那是年少歲月裏最美麗的詩,最溫暖的畫,最單純的情。相對於昨晚殘酷的裴平顏,她依稀期待著能見到的人,依然是劉新成。

江宛如收回了心神,然後慢慢的向外走去。

劉新成剛回國來,他已經在國外修完了美術專業和音樂專業的全部課程,他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江宛如。

他今天到國際大飯店,因為這裏有外賓來臨,有一場鋼琴演奏會,是由他獨自擔綱。

他在門口,似乎看見了江宛如的身影,那個清秀的丫頭,還像六年前一樣,喜歡站在人來人往裏,她依然是長長的頭發,眼睛又大又亮,望著他的時候,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可是,怎麽一轉眼,她就消失不見了。

他甚至覺得,她的出現隻是一個幻覺而已,就算是個幻覺,在他看來,亦是一個美麗而又動人的幻覺。

“剛才有個女孩子一直望著你,長長的頭發,卡其色的韓版小西裝,眼睛又大又閃,新城,你認識她嗎?”劉新成的經紀人曹訓問他。

劉新成一聽,馬上衝出圍著他的工作人員,就向酒店外跑去,他不是幻覺,他看到的江宛如的樣子,也正是曹訓形容的美麗的女子。

“新城……新城……”曹訓在後麵邊追邊喊,這演奏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劉新成又怎麽啦?

劉新成根本不管什麽演奏會了,他隻想馬上能夠追上江宛如,他衝出酒店門口,看到江宛如正欲攔一輛出租車離開,他跑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宛如……”

江宛如正準備離開時,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的手腕被漂亮的藝術家的手握住,身後傳來的也是清新怡人的淡淡香味,她瞬間石化。他和她的家人一樣,喜歡叫她“宛如”,這個聲音離開了六年,她曾期待了六年,當再聽到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甚至不敢轉過身,也不敢回頭去看。她隻是知道,她在國際大飯店裏看到的玉樹臨風般的男人,就是他劉新成了。

當時光的齒輪轉過一圈又一圈的時候,我們再次相會在秋日的天高雲淡之下。當命運的齒輪滑過一輪又一輪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再是當初純潔而又可愛的兩個少年了。

劉新成堅定的輕輕的拉過江宛如,讓她與他正麵相對,他凝視著她,有些憔悴,有些感傷,他曾捧在手心裏的丫頭,如今已經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褪去了年少的青澀,更多了幾分女人的柔韻。

江宛如一樣在打量著他,他唇角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他穿著整潔的一身雪白的西裝,任何時候看上去都是幹淨而清新的,她在他的麵前,一直是被他嗬護和寵溺的小公主,隻是六年前那一場變故,她長大了!她明白,她不再是他的小公主,他應該有值得寵愛的小公主。

“宛如……”

劉新成將她擁進懷中,六年了,她還是沒有長肉,瘦得令他心疼,他真的找到她了,他從此以後,都會再寵她,隻寵她一個。

溫暖的懷抱,溫柔的初戀,令江宛如瞬間就回到了六年前的情景裏,她喜歡他的懷抱,她喜歡他的琴聲,亦喜歡他畫的畫,總之他無論做什麽,她都是喜歡的。

“新城……”

江宛如忍不住呼喊著他,這個在夜裏也曾呼喚過的名字,他回來了!可是,她已經不再屬於他了!永遠都不再屬於了。

她能貪戀的,也就是此刻裏,和他這一個深情的擁抱,也就是他對她一聲柔柔的呼喚,也就是他那清新似朝露的味道。

陽光下,男人斯文而俊美,女人清秀而可愛,他們都在激動此刻的久別重逢。

曹訓一追上來,就看到了這一幅動人的畫麵,可是,他不得不提醒:“新城,演奏會馬上開始了!”

江宛如連忙從劉新成的懷抱裏退出來,然後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劉新成見她像小兔子一樣跳開,不由輕笑:“曹訓,我的經紀人。”然後他又轉向曹訓,“我的女友,宛如。”

“……”江宛如嘴巴張了幾張,驚愕得沒有說出話來,她沒有想到六年後的劉新成跟六年前一樣將她介紹給他的所有朋友,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友,她已經成為人婦了。

“宛如,你行行好!讓新城回去演奏吧!他若再不回去,那些外賓誰也對付不了。”曹訓又是抱拳又是作揖,他向江宛如求著情。

江宛如被他的樣子惹得哭笑不得,不過,應該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新城,你在國際大飯店演出嗎?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就免了,宛如,我提供尊貴vip座位給你,免費聽新城的演唱會吧!”曹訓一看時間來不及了,馬上拉著劉新成就往國際大飯店趕去。

劉新成不肯走,他隻是暖暖的像秋日的陽光一樣凝望著她,江宛如點了點頭,她也確實想不出要去哪裏,幹脆就去聽聽吧!

“好!我去。”

三個人一起進去之後,裏麵的貴賓已經差不多到齊了,曹訓安排了一個座位給江宛如,她可以看見劉新成手指在琴鍵上飛舞的每一個優美的姿勢,凝望著他玉樹臨風的側麵,靜聽他天籟般動聽的琴聲,任自己的靈魂也跟著他像羽毛一樣的飛了起來,無憂無慮的一直飛升……

在這一刻,她忘記了海關煩事,忘記了裴平顏的憎恨,忘記了人世間的紛紛擾擾,隻感覺生活在了劉新成編織的一個美妙的童話世界裏,她和他一起,徜徉在溫暖的陽光、柔軟的沙灘、湛藍的海水……

當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不少女生跑上台去向劉新成獻花,他就是一個尊榮而高貴的王子,含著溫馨的笑容,目光卻隻停留在了江宛如的身上。

散場之後,他和她一起來到了咖啡廳。

“恭喜你,新城,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江宛如亦知道劉家是商人,當然期待子承父業,可是劉新成偏偏喜歡繪畫和音樂,而且現在有如此成就,怎麽不令她高興。

劉新成微微一笑:“宛如,你呢?你大學有沒有繼續練習畫畫?”

她的大學?她讀了一年就肆學了,更別提畫畫了。可是,江宛如不想提這些傷感的過去,她隻是用輕快的語氣說:“我幫助爹地打理江氏公司,而且越來越好了!”

她亦沒有問這六年時間,劉新成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過去的一切都已經不追不回來了,兩人珍惜的,也就是此刻相互凝望時的笑容。

忽然,江宛如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來一看是薑瑩瑩,“瑩瑩,發生了什麽事?”

“大小姐,你快來醫院,董事長發病了!”薑瑩瑩焦急的說。

“好!我馬上來!”江宛如心急如焚,一定是國外那批貨惹得江城民入了醫院吧!都怪她處理不好。

“宛如,怎麽啦?”劉新成見她急急忙忙的哭著往外跑,趕忙追了上來。

“新城,爹地病了,我要馬上去醫院。”江宛如忍著裴平顏加諸在她身體裏的疼痛,她一邊跑一邊說。

劉新成趕忙道:“上車!我送你過去。”

江宛如也不再推遲,於是上了劉新成的車,他開車向醫院趕去。

兩人一到了醫院,薑瑩瑩已經在門外等候了,江宛如連忙問道:“情況怎麽樣?”

“董事長被美國那批貨氣倒了,一時氣急攻心就暈倒,我們馬上送來醫院,正在搶救過程中。”薑瑩瑩馬上答。

“都怪我沒本事!我沒有處理好那批貨,爹地才會氣得病倒。”江宛如掩麵而泣。

劉新成一聽,“怎麽回事?”

薑瑩瑩一看是個溫暖怡人、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大小姐,這位是……”

“這是朋友新城。”江宛如卻掉了那個“男”字,就算心裏是她是男朋友,可實際身份已經不再是了。

薑瑩瑩大體說了一說情況,然後望向他:“劉先生有辦法嗎?”

“美國那邊我也認識一些人,我出麵跟他們協商一下遲發貨,另外海關這邊我馬上叫曹訓處理。”劉新成打了兩個電話之後,事情輕易就搞定了。

薑瑩瑩打開筆記本電話,核實了國外那邊的訂單和發貨數量之後,“大小姐,裝櫃出國這邊,我和阿文一起去跟進吧!”

“好!一定要檢查貨品的質量,不要為了出貨而出貨。”江宛如再三叮囑。

薑瑩瑩走後,江宛如和劉新成一起站在搶救室的門外,她輕聲說:“謝謝你,新城。”

“宛如,對我這麽見外?”劉新成低頭凝視她。

江宛如的心裏一酸,她也不想,可是事實無情,她不能夠再享受他無條件的疼愛了。

“新城,其實我……”

她本想跟他說,她已經結婚了,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護士已經打開了搶救室的大門,走出來說:“病人的家屬可以進去探望了,病人的情緒基本上穩定,但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們快進去看看吧!”劉新成催促著她。

“好!”江宛如也開心的點頭。

兩人一起走進去,江宛如握著江城民的手:“爹地呀,不用再擔心了,國外那批貨瑩瑩和阿文已經跟進裝櫃出口了,您以後不要為了這些事生氣好不好?”

“伯父,您好!”劉新成站在江宛如的身後向江城民打著招呼。

江城民在死亡路上轉了一圈,再被救回來,也看開了很多,他看著江宛如,再看了看劉新成,“宛如,這是新城吧!”

“是!爹地,他是新城。”江宛如開心的點頭。

江城民看著她女孩子的心思,心裏脈脈的歎了一聲,劉新成和裴平顏都是人中之龍,可是這感情絕對不能亂來。

“宛如,打電話叫你媽咪來吧!”江城民說。

“可是媽咪的身體也不好,她若是知道了您生病,肯定會著急的。”江宛如擔心。

江城民拍了拍她的小手:“夫妻之間應該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互敬互愛,你媽咪是會擔心我,因為她愛我,我讓她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也是希望她能明白,總好過我今晚不回家讓她瞎猜吧!”

江宛如聽著父親教導她夫妻相處之道,她咬了咬破裂的嘴唇,想起昨晚裴平顏對自己所做的種種,她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和他沒有互相扶持亦沒有互相包容更不會互敬互愛。

“好了!你還年輕,慢慢的相處就會明白了。”江城民也意在提醒她,既然是結了婚,就和裴平顏好好相處下去,不要因為劉新成的突然出現,天平就瞬間傾斜。

江宛如點了點頭:“爹地,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的。我馬上打電話給媽咪,讓她來陪你好不好?”

她再也不敢違逆了裴平顏的意,又怎麽敢對這段婚姻提出任何質疑,她能做的就是,乖乖聽裴平顏的話,做一個他需要的裴太太就行了。她和劉新成,無論有沒有裴平顏,都是不可能再續前緣了!

當張英智被司機送來醫院時,她的身體一向也不好,但卻非常樂觀積極的麵對,此時看見江城民,兩人互相凝望,又互相鼓勵著對方。那一種相濡以沫的不離不棄,確實是江宛如不能完全體會的,他們人生已經過了三分之二,從以前積累沉澱下來的情感,隨著年月的增加而增加,變成了濃烈的相依相偎了。

江宛如望著他們:“爹地媽咪,我回公司再跟進一下,下了班我再過來看望爹地。”

“伯父、伯母,多保重身體,我送宛如回公司。”劉新成禮貌的告別。

劉新成送江宛如回到了江氏公司,江宛如決定跟他說明白:“新城,我已經結婚了。”

“……”劉新成溫暖的眼神馬上暗淡了下去,他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她,良久之後,才道:“他對你好嗎?”

“好!”江宛如說著了違心的話,好到昨晚不顧她的意願強要了她,但是這些話,裝在心裏就好。

“宛如,隻要你幸福,就好。”劉新成說完,慢慢的轉身。

江宛如凝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在夕陽下拖得很長很長,他上了車,開著車慢慢的遠去,那一刹那,她淚如雨下!

劉新成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不會追問她為什麽,他就是這麽相信她,也是這麽放任她,他寧願獨自舔著傷痛,也不願意讓江宛如看到他的傷疤。

她又怎麽能告訴他,她所承受的一切?那樣一來,他比她還要痛苦,所有的痛,她一個人受就好了。他就像站在雲端的王子,自會再有公主進入他的世界。

那麽她,也就任裴平顏捏扁搓圓,任他哪天膩了煩了再放開她好了!如果有那麽一天,她也隻想帶著女兒過著簡單而寫意的平凡生活,她可能會再拾畫筆,她會教女兒繪畫,給她講故事。

流著淚憧憬著未來美好生活的江宛如,終是要回歸到現實生活中來,她不得不麵對和裴平顏越來越惡劣的婚姻,也不得不處理公司那些周而複始的事情,最期待的就是和女兒相見的那一刻。

江宛如擦幹了眼淚,回到了公司,開始集中精神處理公司事務,現在江城民生病住院,她的工作壓力會越來越大。

醫院。趙欣茹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中午時分,陽光從玻璃照進了病房,然後照在她的身上。她記得裴平顏離開房間之後,她打了電話給劉新成,可劉新成從來就不碰她,不僅如此,他將她送來了醫院。

相對於裴平顏的絕情離開,劉新成還算是溫柔的冷漠,趙欣茹眯著眼眼睛想了想,她究竟想要他們之中的哪一個?難道她前一世跟江宛如有仇?江宛如喜歡劉新成的時候,她也喜歡劉新成,江宛如喜歡裴平顏的時候,他又覺得裴平顏最好。

趙欣茹無視這暖暖的陽光,她對昨晚巳經成功了一半的計謀,感到非常堖火,即使順利趕走了江宛如,即使她給裴平顏下了藥,可是,她還是得不到裴平顏!難道裴平顏對自己再也沒有一點點感情了嗎?還是他已經也喜歡上了江宛如?不過,她還有控製著江宛如的王牌在手上,她趙欣茹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此時,海關那邊曹隻格打電話過來,告訴趙欣茹:“江氏公司那批貨巳經在裝櫃出國了。”

“我不準!”趙欣茹大聲吼了起來。她謀劃的這一切都以失敗而告終,她費盡心機,最後卻什麽也得不到。她怎麽甘心!她不甘心!

曹隻格歎道:“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我哪敢不從?這件事情到比為止吧,誰都不要再提了。”

“知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趙欣茹想,會不會是裴平顏在向海關方施壓?憑他的能力施壓,海關方麵肯定會放貨的。

曹隻格匆匆忙忙掛了電活:“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周大小姐,就這樣吧。”

趙欣茹想不出來還會有誰幫江宛如,她心中氣惱,卻又找不到發泄旳堤口,隻得將桌上旳水果全部推倒,然後水果滾到在地上,隨處都是。

裴氏公司。

裴平顏今天很早從酒店的房間離開,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失控,他從不曾威逼利誘過哪一個女人,江宛如是第一個、他昨晚睡得很少,她蜷在他旳懷裏,困極累極的跟小豬一樣呼呼大睡時,他旳身體一接觸她,又開始叫囂著想要她,他氣堖的推開了他雪白晶瑩的嬌軀,然後起身去浴室裏衝冷水,借以緩解身體裏噴薄而名的熱量。

他告訴自己,一定是藥效旳問題,他裴平顏才不屑對一個女人用強的。他洗了澡之後再也沒有看chuang上睡得正香旳女人,就離開了酒店。

“傑克,將這一份青風幫洗黑錢的資料匿名寄到****,方問直指趙煥天。”裴平顏指著桌上的資料,“趙煥天多年以來涉及洗黑錢,這一次,找要讓他完全現出原形。”

傑克馬上照辦。他亦明白一個道理,趙欣茹會如此放肆,多半亦是因為趙煥天一呼百應的權勢,趙家這根大樹,裴平顏定然想連根拔起。

裴平顏搜集這了麽多年的證據,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他父親的人,趙煥天就是一個開始。

江氏公司。

江宛如處理了訂單,又專門召開了生產視頻會議,要求質檢部門一定要抓緊生產進度旳同時,還要對產品質量嚴格控製。無論是出囗貨物還是針對國內銷售,在質量方麵都要做到一視同仁。

江宛如忙完公司的事情,於是直接到了醫院,她不想回裴家,也不想看到裴平顏,所以醫院成了最好的避護所。她進醫院之前去藥店買了緊急biyun藥,她自然知道和裴平顏那啥了,也會在體nei留下種子,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可不想曆史再重來一次。她早上就想買的,可早上走出酒店之後就遇見了仼新城,一想起他傷心的離去,她的心一陣又一陣的刺俑了起共。

醫院裏,張英智已經煲了湯給江城民喝,江宛如壓下心底所有的悲傷和痛苦,調皮的和江城民搶著喝毌親的*湯,惹得張英智一直笑著罵她長不大,整個房間一片歡聲笑語。

晚上九點鍾,張英智催江宛如回裴家:“宛如,該回去裴家了。”

“媽咪呀,今晚我在醫院陪爹地,您身體不好,趕緊回去休息吧!爹地明天早上還想吃你親手做旳早餐呢!”江宛如堅決不回裴家。

張英智伸手一敲她的頭:“你想吃我做旳早餐,明天我叫人送去公司就行了。你趕快給我回家,你回家陪平顏,你爹地這裏有我陪。”

江宛如抱著江城民的胳膊撒著嬌不肯走:“爹地,我和媽咪一起陪您,好不好?”

江城民彎唇一笑:“爹地說話不算,爹地也要聽你媽咪旳話呀!”

張英智樂了:“這個家我說了箅!現在我發號施令:城民躺下休息,宛如回家陪平顏。”

江宛如無奈,隻得拿起手提袋離開。

她走出了醫院,然後一個人在街上到處遊**著。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精美的櫥窗,徘徊在一個又一個紅綠燈閃爍的十字街頭,凝視著一對又一對相依相偎的情侶從她身邊走過,遙望著露燈一盞又一盞的漸次熄滅。她,依然獨自流浪在深夜的街頭。

最後,她決定今晚回江家住,反正爹地媽咪都在醫院,她正好一個人躲在家裏清靜清靜。

江宛如拿出手提袋裏的鑰匙,進了娘家門之後,進了浴室去舒舒服服的洗一個熱水澡,昨晚她和他huan愛之後,她根本沒有時間清洗,此時站在蓬蓬頭下,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印痕,還有那一處最隱秘的地方,傳來的痛楚,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任淚水一串又一串的滑落……

而回到裴家已經晚上十二點鍾的裴平顏,他在推開臥室的門之後,卻沒有看到沙發上睡著的女人,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她這是在跟他宣戰嗎?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她還敢不回家來?

裴平顏走進房間,點燃了一支煙,他怎麽會覺得房間像是少了什麽呢?江宛如真旳走進了他旳生活嗎?他習慣了每天回來,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嗎?而一旦不在了,他就莫名的失落了嗎?

張英智一早回到家中來,就發現了江宛如的鞋子,她心中一驚,如果平時也沒有關係,可現在劉新成出現了,她自然是知道劉新成在江宛如心中的份量,難道江宛如借此要同裴平顏分開來嗎?

她心中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也顧不得煮什麽早餐了,馬上推開了江宛如臥室的房門,見她蜷著身體睡得正香,而睡衣的領口鬆開來,有些斑駁的印痕,張英智是過來人,她自然明白那是什麽。

“宛如……宛如……”張英智叫醒了她。

江宛如好久沒有睡得這麽沉了,她正在發夢時,被叫醒之後,看到母親的臉正展現在她的臉龐,壞了,她本來打算今天一早就出門,這樣一來,母親就不知道她昨晚睡在這裏了。但是沒有想到家裏的床舒服,她一睡就睡過了頭。

“媽咪,您不是陪爹地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江宛如連忙坐起身。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不回家?卻在我這裏?”張英智凝視著她。

江宛如揉了揉眼睛:“這也是我家啊,我為什麽不能睡這裏?媽咪呀,您快去做早餐,我餓了!”

“別試圖給我轉移話題!媽咪問你,你是不是看著新城回來了,然後想跟平顏分開了?”張英智直接了當的問她。

“媽咪!”江宛如嚇了一跳,她趕忙從**跳了起來,“您說什麽?”

“那好,你說,你為什麽不肯回家?”張英智緊追不放。

江宛如總不能跟她說,自己和裴平顏鬧翻了,被他欺負了吧!她隻得去衣櫥找衣服:“媽咪,我上班去了。”

“宛如!”張英智拉著她的手:“你不說,我就直接問平顏!”

“媽咪!”江宛如瞪大了眼睛,她現在最討厭聽到的字眼就是跟裴平顏有關,“我剛好回家來拿東西,然後就……忘記走了,然後就睡著了……媽咪呀,您別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張英智指著她胸前的印痕:“不是新城弄的?”

江宛如低頭一看,胸前露出了一片,正是裴平顏在她身上種下的惡果,她臉上頓時完全紅了:“媽咪呀!我昨天和新城才是分開後第一次相見,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而且我和他一直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您的思想怎麽想歪了呢?”

張英智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那就是平顏弄的了,這孩子忒勤勞呢!”

“……”江宛如見張英智還幫著裴平顏,頓時滿頭黑線了,隻得匆匆拿出衣服換上,就要逃離江家了。

張英智笑著追了出來:“宛如,不吃媽咪做的早餐了?”

“我吃不下!”她一聽到裴平顏的名字就吃不下了。

張英智衝著正欲奪門而出的江宛如笑道:“宛如,男人年輕的時候都這樣,精力旺盛,今晚回裴家去,別耍小脾氣了,人家可要笑話呢!”

江宛如沒有應她,而是下樓開了車到公司。如果她喜歡他,他就算精力再旺盛將她折騰到天亮,她也不會生氣的。可是,裴平顏那一晚,她完全涼透了心,他撕裂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毀了她的心。

她到了公司就處理事情,江城民一生病休息,所有的事情都是江宛如來處理,她還沒有處理幾件事情,忽然前台傳來了聲音:“大小姐,一個叫曹訓的先生找您,您要接電話嗎?”

曹訓?劉新成的經紀人,他找自己什麽事情,江宛如雖然在疑惑,可還是接起了電話:“你好!曹先生,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曹訓的聲音有些焦急:“宛如,我總算找到你了,你昨天跟新城說了什麽,他喝了一整晚的酒,彈了一整晚的琴,畫了一整晚的畫……”

“新城現在怎麽樣了?”江宛如知道他裝得毫不經意,轉身之後卻會是傷心之至。

曹訓歎道:“一邊睡覺一邊叫著你的名字,宛如,你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