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19)母愛
“媽咪呀!”江宛如感覺快沒有人權了,她聽父母的話,那是應該聽的。可是裴平顏的話,她憑什麽要聽他的話呀!
裴平顏沉聲道:“我會的。”
他的答應,無疑讓江宛如的心更跌進了穀底了,他現在手上有了父母的王牌,對她更是肆無忌憚了,她是成年人了,還多了個監護人!
張英智撫了撫她的長發:“乖乖聽話,不準任性!媽咪和爹地先回去了,明天煲湯給你喝。”
“我知道了,媽咪。”江宛如乖巧的答她。
裴平顏送他們二老出去後,再回來時,江宛如蒙著頭假裝睡覺不理他,她一是不知道跟他要說什麽,二是知道他肯定拿著雞毛當令箭,對她會是百般折磨。
裴平顏坐在她的身邊,撩起了她的被單,將她寬大的病號服的褲腳挽起來,察看了看她的小腿,看完一隻又看另外一隻,柔軟的指腹也在她潔白如玉的小腿上撫著,不輕不重緩不急。
江宛如從未被男人這樣對待過,她和劉新成也就是牽牽手,擁抱一下而已,和裴平顏算是最親密的關係了,此時,他的細心按摩讓她的心裏又酸又甜,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終於,她在被單裏透不過氣來,隻得扯掉了蒙在頭上的被單,然後看見自己的小腿正在男人的大手上,那些凍傷的瘡疤已經脫落了,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這不禁讓她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女人嘛,誰不愛漂亮呢!一到了夏天穿裙子的時候,可就醜了。
她眯了眯眼,偷偷的瞧了瞧他,他依然是冷酷著俊臉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終於,她還是說:“裴先生,謝謝你救了我!”
裴平顏沒有應她,隻是又伸手捏了捏她的一雙小腿,他的力道有些大,惹得江宛如趕忙叫道:“疼呀疼……你弄疼我了……”
“還知道疼?”他冷聲道。
他也不想對她這麽凶,可是一看到她這樣子,他就火大不能熄滅,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不中聽的。
“疼就是疼嘛!我已經道了歉,也多謝你了,你還想怎麽樣嘛?”江宛如揀回一條命,可也看不慣他這樣高高在上。
裴平顏哼了一聲:“還認為自己有理!你根本就是不懂悔改!自己好好反思吧!”
“我……”江宛如見他生氣得轉身走了出去,她懊惱得抱著枕頭發呆。
裴氏公司。
裴平顏正在處理著手上的文件,他下班後要去接醫院接江宛如回家。
傑克走了進來,“先生,封塵奇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了,廉政科認定他有參與洗錢,現在正式立案調查了。”
“嗯,我知道了,我伯父那邊可有動靜?”裴平顏放下手上的鼠標。
傑克道:“大爺那邊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倒是三爺顯得焦躁不安,張恒新擴張的生意非常之紅火,勢頭很猛。”
“看來藏得最深的那個人是他!這場好戲已經開鑼了!有人登場,有人畫花臉唱大戲,有人會變臉,我倒要看看,最後還有誰是能藏得住!”裴平顏哼了一聲。
傑克說完正事之後,又道:“趙小姐在樓下等候著先生。”
裴平顏眯了眯眼睛:“我說過,封塵奇的事情有了定論之後,我會決定是否出手幫她。你先出去做事,我心中有數。”
“是!先生。”傑克馬上轉身走出去,他走到了門口時,聽到裴平顏說:“叫秘書調一杯新鮮的檸檬汁給我帶走!”
裴平顏站起身,出了辦公室門之後,拿了那杯剛榨的檸檬汁,乘電梯離開。
裴平顏一到了停車場,趙欣茹已經在那裏等候他了,“平顏,我爹地的事今天已經正式立案調查了,你能不能出麵幫一下忙?”
“正式立案調查即表示他有參與這件事情,我也無能為力。”裴平顏淡淡的搖了搖頭。
趙欣茹凝望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他,然後與他的距離隻隔了幾寸之時,她傷痛的說:“看在我的麵子上,看在我那麽愛你的麵子上,幫幫我不行嗎?”
“愛?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愛的人,就是你趙欣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劉新成之間的關係,你當年絕然而去就是跟劉新成出國了吧!趙欣茹,你的手段在我的眼裏隻是兒戲,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裴平顏又怎麽會再要呢?”裴平顏冷聲道。
趙欣茹一震,他果然對很多事情都了若指掌,原以為她是滴水不露,卻沒有想到他藏得更深。“你以為江宛如就是純潔似雪的女人了嗎?她做過的事情你有朝一日知道後,才知道我不過如此爾爾,她才是那個手段高明的女人!”
裴平顏哼了一聲,轉身上車離開,趙欣茹站在原地望了很久很遠,然後慢慢離開。
醫院。
江宛如知道今天要出院,心情也高興了起來,在醫院住了快半個月,她都快悶壞了。
裴平顏一進來,就聽到她在哼著歌,在房間裏轉著圈,隻不過,還穿著醫院裏藍白豎條紋的衣服,寬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的身段。
“裴先生,你來了!我們回家了!”江宛如看見門口的他,彎唇一笑。
裴平顏走進了房間,站在她的麵前,凝視著她開始紅潤的臉龐,然後遞上他背在身後聽一杯檸檬汁。
“哇!太想念這味道了!”江宛如拿過來就喝,她喝到了一半卻突然想起,“誰榨的?”
裴平顏英俊的眉毛一挑:“當然不是我!”
見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江宛如喝不下去了,不是他榨的檸檬汁,那就肯定是他的漂亮秘書了!她將喝了一半的檸檬汁放在了桌子上,“我飽了!”
江宛如的小臉寫上了幾分憂思,她這是怎麽啦?一杯檸檬汁而已,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呢!還是因為自己對他越來越在意了呢!對於這個認知,她馬上就嚇了一跳。
裴平顏看在眼裏,也沒有明說什麽,隻是遞給她一個漂亮的時裝袋:“換上!”
江宛如接過來一看,是一套漂亮的米白色秋裝,南方的天氣還是十多度的溫度,陽光一照溫暖怡人,她打開來看,是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
她正準備去浴室換時,然後又瞪著他,意思很明顯,誰買的?如果又是別的女人代勞的,她可是寧願穿著病號服回家,也不要穿這麽漂亮的秋裝了。
“我買的!”裴平顏唇角一彎,然後走到了浴室門口,高大的身軀抵在了門把上。
江宛如臉上一紅,抱著衣服向浴室走去,可是他卻堵在了門口,她根本推不動他:“我要進去換衣服!”
裴平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就是不肯讓開,他要看著她在他麵前穿上。對於這個認知,江宛如伸手敲打他的胸膛:“快點啦!否則我不換了!”
不換就不換!對於她的威脅,男人依然不為所動,隻是微微笑著凝視著她的嫣紅臉蛋。
江宛如無語了,她推不動他,也說不動他,可是看著這麽漂亮的衣服,她又心動不已,這可怎麽辦?難道要當著他的麵換嗎?她可不要!
忽然,她馬上小跑到了病**,用被單將自己蓋起來,整個人縮在了裏麵,換好之後,再跳下來。
裴平顏對於她的這些小動作,也沒有再逼她,他等她換好後,即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醫院。
回到了裴家之後,江宛如開心的和裴平顏一起吃完晚飯,兩人回到了房間之後,她卻傻眼了,男人將沙發搬了出去,這不擺明了要她上他的床嗎?
裴平顏抿了抿唇,道:“我先去洗澡!”
江宛如欲哭無淚了,她對他的感覺也一天比一天好,雖然有時候他很凶愛罵她,但在她遇險的時候,也是第一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說她不動心,那也是假的。可是……可是她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啊!他終究是容不下她!
她站在房間裏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心情又酸又澀,她該怎麽拒絕他!這一拒絕,兩個人的感情肯定又是會回到了臨界點,她又不想對著冷酷如冰的裴平顏,可是如果她接受了他,終將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等著她!
她該怎麽辦!
江宛如想不到一個辦法,既能拒絕他又能保持現在平和的關係,她不停的在房間走來走去,不一會兒,裴平顏已經洗好了澡,走了出來。
他渾身隻圍了一條浴巾,寬厚的肩膀,健美的胸膛,勁瘦的腰肢,榨的臀,遒勁的雙腿,無一處不展示著男人的力量和健美,發絲上還有未抹幹的水珠,間或的從耳際滴落,更增添了他俊美的指數。
江宛如隻看了一眼,就在心裏深深的印下他這一幕,她的心裏“砰砰”跳過不停,她算是深入簡出的豪門之女,對於男人在十八歲那年已經留下了深深的陰影,除了初戀情人的美好之外,她對這個生活在世間的雄性生物一向沒有多少好感。
而此時的裴平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男人的味道,彌漫在房間裏的每一寸空氣裏,讓她根本無處可逃,亦挪不開腳步去逃。
裴平顏搬走了她最好的借口──沙發,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和他一起,他既然已經決定了她是他的妻子,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諾,就算她不完美,那也就是現實的生活。現實的生活,總會有一些是不完美的。
“不想洗澡了?”他輕笑一聲。
“呃……”江宛如馬上收回了心神,她同時移開了他身上的目光,她這是在做什麽?迷戀他的美色了?還是被他的身體俘虜了?她越想越羞了,然後飛快的衝向了浴室。
浴室裏的江宛如閉著眼睛享受家裏的沐浴設備,就算裴平顏給她的是vip病房,可怎麽能跟家裏的相比呢!她此刻泡在暖暖的浴缸裏,水裏有著柔白而馨香的玉蘭花的味道,她喜歡秋天裏盛開的玉蘭花,在綠葉的映襯下一朵又一朵柔白色的玉蘭花,未見其花已聞其香。
她隻是靜靜的享受著這美妙的一切,腦海裏再次浮現了美男出浴圖的那一幕,這結果會導致什麽,她就算假裝什麽也不知道,這個男人今晚恐怕也是不肯放開她了。江宛如用力一拍水麵,水花濺到了她的臉上,她睜開眼睛來,繼續想辦法。
當她看到牆上籃子裏的abc字樣時,馬上跳了起來,這可是一個既不傷和氣又能扮豬吃老虎的好辦法,江宛如馬上用毛巾抹幹了身上的水珠,然後拿了abc衛生巾下來,不管不顧的墊了一個上去。如果他有意那啥,她也有借口,如果他無意,她則更好。收拾妥當之後,她慢慢的推開了浴室門,走進了房間。
她偷偷的一掃房間,裴平顏正拿著她平時看的詩集坐在chuang上看書,她馬上坐在梳妝鏡前,吹幹了烏黑亮的長發,然後又凝視著自己白裏透紅的臉蛋,她現在要怎麽辦?他如果一直不說話她就詐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裴平顏揚了揚手上詩集,看著坐在梳妝鏡旁的女人:“裴太太,過來!”
這聲裴太太,叫得江宛如膽顫心驚的,別人叫那是書麵用語,他叫起來,她則害怕了。
她放下梳子,然後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床邊,她每走一步,就感覺到危險又靠近了一分,心跳的鼓點又強烈了幾分。
終於,她距離在床的三尺開外就停了下來,“裴先生,什麽事?”
她這一個問句,徹底逗樂了裴平顏,夫妻之間洗完澡了要睡覺了,還能有什麽事?他聞著她傳來的玉蘭花香,整個心情都快樂了起來。
“這一段我看不明白,你幫我看看!”他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詩詞。
江宛如見他也喜歡席慕容的詩集,於是什麽也沒有想就走了過去,她到了床邊一彎腰準備從他手裏拿過書看時,卻被男人一用力拉上了床。
“裴先生……”她低呼了起來,這男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什麽看不明白,全是腹黑男人設的陷阱罷了,可是,現在怎麽辦?她整個人被他抱在了懷中,她明顯感覺到他火熱的胸膛貼著她後背。
裴平顏雙手將她霸道的圈住,聞著她頸畔傳來的玉蘭花香,還有她體內散發出來的女人香,書則被他丟在了一旁,他的眼中隻有她。
江宛如的心跳越來越快,大有跳出胸腔之勢,她的腰肢動彈不得,被男人有力的雙手箍住,她的腦袋微微一側,看到了一旁的詩集,她伸手拿起來,然後強自鎮定的說:“裴先生,你剛才說哪一段看不明白呀?我讀給你聽好不好?”
裴平顏輕笑一聲,將下巴擱在她的頸側,“好像是第五十一頁。”
江宛如馬上翻到了第五十一頁,然後讀道: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
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
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
若你們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麽,
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
江宛如讀到這一刻的時候難免會想到劉新成,那就是她很年輕的時候愛上的人,可是,這不正犯了裴平顏的大忌嗎?她微微一側頭,看著男人閉著眼睛正在靜聽,他英俊的臉上沒有怒色,依然是淡淡的微微笑,她不明所以,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讀下去。
“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
也要在心裏存著感謝,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
長大了以後,你才會知道,在驀然回首的刹那,
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了無遺憾,
如山岡上那輪靜靜的滿月。”
這是席慕容寫的《無怨的青春》,江宛如讀完之後沒有見男人有所表示,不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翻到下一頁。
江宛如繼續往下讀,她情願陪著他讀一晚上的書,也不要有其它的事情發生,她不知道讀了多久,男人一直靜靜的聆聽,他沒有說一句話,他和她似乎都沉醉進了有些傷感又有些開懷的詩句裏了。
“像一顆隨風吹送的種子
我想我或許是迷了路了
這個世界絕不是
那當初曾經允諾給我的藍圖
可是已經有我的淚水
灑在山徑上了已經有
我暗夜裏的夢想在森林中滋長
我的渴望和我的愛在這裏
像花朵般綻放過又隱沒了……”
江宛如讀到這段《長路》時停住了,男人壓在她頸側的下巴越來越重,她的頸部越來越痛,她偷偷的轉過頭凝望他,他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的男人,沒有平時難以親近的冷酷,多了幾分難得的平靜,她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著他睡著,原來午夜夢回之時,他也隻是一個居家男人罷了。
她靜靜的凝望著他,從來沒有像此刻看得這麽長時間,也沒有看得這麽仔細過,這是他和她最親密的相依相偎的姿勢,盡管她還很遲疑也很矛盾。但是,這一刻,她分明感覺到了秋夜裏花開的聲音,一片、一片、又一片,盛開在了心上……
她不知道就這樣凝視了他多久,才放下手中的書,她非常輕非常輕的將他移下來,睡在了柔軟的枕畔,而他也就非常聽話的任她搬下來,安穩的沉沉睡去。
江宛如看著他的大手依然還環抱著她的纖腰,她想趁他熟睡之時,撥開他的手指,然後離開他的身旁,可是,每次她撥開到第五根手指時,其餘四根又非常合時機的扣了起來,如此往複好幾次,她氣餒得瞪著他,可是他依舊睡得很熟很香,仿佛什麽也沒有做過。
江宛如就算有氣也發不出來,任哪一個女人看著他熟睡的臉龐,覺得發脾氣也會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情,她輕輕的歎了一聲,然後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與他靜靜的靠在一起,傾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然後慢慢入睡……
裴平顏從沒有像這一晚睡得這麽香甜,他一早醒來就看到枕在他胸膛上的女人,臉蛋兒嫣紅嫣紅,而黑如緞帶的發絲有幾縷調皮的灑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小手放在他扣住她腰的十指處,似乎試圖掰開來要逃走。
她的呼吸非常的均勻,一聲又一聲的輕輕的在他的胸腔旁,隨著他心跳聲的節奏一起。第一次將她誘拐上chuang,盡管她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最後還是睡在他的身旁,裴平顏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要一個女人,何曾這麽勞心勞力?
但是,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她就像窗外盛開的玉蘭花,將美麗躲在濃密的枝葉後,隻有用心的人才能發現她的香和她的美,其他的人隻能遠觀其香不見其花。
淩晨五點鍾,他起床和裴樂樂一起去練功,他輕輕的鬆開她的腰,將她的頭放在了枕頭上,正要起身時,江宛如忽然醒了過來。
她從來沒有睡得這麽溫暖,一整個晚上她的身旁,都有火熱的感覺,他的身體一直暖著她,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很好。當溫暖不再時,她就馬上醒了過來,然後看到男人正含笑凝望著她。
江宛如馬上就清醒了過來,她昨晚和他一起睡了,盡管他比她先睡,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做,可是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睡在一起,那種感覺……
“還早,再睡一會兒!”他看著她羞紅的臉蛋,低聲笑道。
以往,女人們上了他的床,也隻是盡生理之事罷了,完事之後也要離開,他也第一次留她睡在身邊,而沒有做男女之事,這種感覺,他也覺得非常奇妙。
“你要去哪裏?”江宛如不敢看他。
“我要帶樂樂去練功。”他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江宛如一看時間,淩晨五點鍾,然後一聽窗外有雨滴的聲音,她馬上坐起身:“可是在下雨……”
裴平顏見她這麽有趣,不由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剛睡醒的她多了女人的嫵媚,再加上嬌羞動人的表情,他不由逗她道:“是在下雨,你可以留我……”
江宛如一聽臉更紅了,她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當然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她揮手拍掉他勾她小下巴的大手,“誰要留你了……你壞死了……”
裴平顏凝視著小白兔一點一點的越變越嬌、越變越羞,大灰狼的本性馬上就露了出來,他本來已經移出被子之外的身子,再次鑽了進來,大手也將她抱入了懷中,美嬌娘在懷,他真不想走了。
“你留我的話,樂樂就不用淋雨……”他啞聲在她耳畔道。
江宛如伸出拳頭打他,他就是這麽壞,能夠在不經意的時候就將她拖入了陷阱裏,而她卻沒有了掙紮的餘地,隻能任由他“胡作非為”,裴平顏絕對是那種將她賣掉她還會為他數錢的那種男人,可是,他會賣她嗎?
裴平顏的手從睡衣下擺滑到了她的腰間,她輕輕的一顫,接下來的事情,她用腳趾頭也想得到男人要做什麽了。
當大手來不及解開她的束縛,直接溜了進去,和她的美膚直接接觸時,江宛如被那種感覺震撼了,他肯用心對待一個女人時,她會感覺到他真的好好人,就像此刻,她快被他捏得融化掉了。
她記得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可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想起那一次是電話救了她,可是現在是淩晨五點鍾,誰會再打電話過來?這種救人的戲碼不可能再上演了。
“裴先生……”她紅唇一啟,男人柔軟的唇就覆蓋了上來,封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而大手也滑到了睡褲處,飛快的鑽了進去。
裴平顏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急躁的吃掉她,可是他忍不住了,如此美麗的清晨,他想要擁有她。但是,他的手指滑入到邊緣時,卻碰觸到了柔軟的類似海綿的東西。
他一怔,江宛如羞紅了臉:“我……我……”
他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隻是剛好碰上了生理期,於是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唇片,然後撤出了手指。
他將她放開來,然後起身穿衣服,江宛如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還好她昨晚想到這一招,才可以躲過今天早上的這一劫。
她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蒙在被子裏,隻露了一個頭出來,看著他準備走出房間,她輕輕的叫了一聲:“裴先生……”
裴平顏回過頭,凝望著她,靜候著她繼續說下去,她將被子卷在身上,像小小的棕熊一樣正望著他。
“我能不能提個請求?”江宛如眨了眨杏眸望他。
“說!”裴平顏雖然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但是他卻等她說出來。
江宛如抿了抿唇線:“今天下雨,能不能帶樂樂去室內練功?”
她說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望著他,雖然上次他拒絕了她,可是這一次她還是忍不住提了出來,可是裴平顏隻是眯了眯眼睛卻沒有給她答複。
“你看吧!外麵下著雨,而且快進入冬天了,如果感冒了樂樂又會擔誤上課學習是不是?”江宛如試圖說服他。“到時候不僅練不了功,還會生病,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裴樂樂點了點頭:“看似說得有道理,但樂樂已經練了幾個冬天了,不可能這麽弱的身體!”
江宛如聽他說,心一寸一寸的越來越失落了,她究竟要怎麽辦,才能改變他固執的教育方法嘛!他見她繼續向外走,馬上從chuang上跳了下來,在他出門之前拉住了他的袖子,語聲略帶撒嬌:“答應我好不好嘛?”
裴平顏見她光著腳丫站在地板上,靈動的杏眸一眨一眨,眼睛裏充滿了期盼,他依然是靜靜的凝視著沒有表態,江宛如受不了他這樣子,她不由皺眉:“你要怎麽樣才肯答應我嘛?”
男人薄唇一勾:“今天……”
“今天晚上我會跟你一起啦!”江宛如迅速截斷他的話,反正她現在還有abc作護身符,她還不擔心那麽快穿幫。
裴平顏其實想說,今天他會帶裴樂樂在室內練功,沒有想到江宛如斷章取義了他的話,而且還承諾今晚會乖乖的和他一起睡,他唇角帶笑點了點頭,然後開門離開。
江宛如在他走後,捂著羞紅的臉,她都說了什麽呀!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現在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轉過身回到了被窩裏繼續補眠,閉著眼睛卻全是聞到了他的味道,她傻傻的一個人呆著想心事。
就這樣了嗎?難道就這樣了?先享受這難得的柔情,再靜候著暴風雨的來臨嗎?還是從一開始就拒絕溫情,免得大家最後都像刺蝟一樣受了傷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結果來,江宛如一早就去了公司上班,當她經過樓下的練功房時,看見父子二人正在練功,她的心裏一陣暖意融融。
江城民帶著張英智煲給江宛如的湯,這更讓江宛如牽掛著自己的女兒了,如果她知道女兒在哪裏,她也會煲湯給她喝,她也會時時刻刻的關心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喝著湯,心卻更痛了。
中午吃飽後的時間裏,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發呆,薑瑩瑩們在外麵正在玩拋硬幣遊戲,賭字還是花今晚去玩時誰請客,江宛如循著聲音走了出去。
薑瑩瑩一見她:“大小姐,來拋一個!說不定你拋中了今晚我們的消費就有著落了。”
江宛如用指撚著手上一元錢的硬幣,“今晚的消費我買單,你們去玩吧!”
“真的?”薑瑩瑩和一幫助手一起歡呼了起來,“裴太太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這枚硬幣歸我了。”江宛如拿著硬幣回到了辦公室。
她看著一麵是字一麵是花,她想拋三次,然後取兩次同樣的為勝,如果是字就是馬上拒絕溫情,讓這一切都結束了吧。如果是花她就接受裴平顏的柔情,無論將來有多少暴風驟雨,她也勇敢去承受。
江宛如拋起了硬幣,硬幣在黑色的辦公桌上“叮叮當當”的響過不停,她一巴掌果斷的拍了下去,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去看這第一次的結果。
是花!
她的心一緊張一開心,將硬幣捏在了掌心,冥冥之中注定著一些什麽嗎?
再來一次吧!她立即又拋了起來。當硬幣旋轉著從高空落下時,彈在了桌麵依然是不停的轉著圈,如果這一次是花,她就不用再拋第三次了,可是,這一次究竟會是什麽?江宛如遲遲不敢去拍轉動著的硬幣,她也擔心著這結果。
最後,當硬幣的旋轉速度慢了下來時,她閉上眼睛拍了下去,過了好一陣,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來,移開了手指一看,果然……
是字!
這一花一字的結果,令江宛如不敢再拋下去了,因為她也不敢麵對這個賭注之下的結局,她知道凡事都不可能這麽順利,可是感情的事,她從來就不敢碰。
她就硬幣放進了口袋裏,沒有結局的結局或者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江宛如回到了家,她沒有看到裴平顏的車回家,也沒有看到孩子裴樂樂,她奇怪的跑去問張姨,因為平時她下班一回到家,裴樂樂都已經在寫功課了。
“張姨,樂樂呢?”江宛如拉住正急忙收拾裴樂樂衣服的張姨。
“少奶奶,您回來了!我正要去醫院照顧小少爺呢!”張姨眼睛紅紅的,剛剛收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江宛如心一驚:“出了什麽事?裴先生知道嗎?”
張姨哭著道:“老李去接小少爺時,小少爺剛好從學校的台上跌了下來,現在正在醫院救治,裴先生已經趕去醫院了。”
“我們馬上也去,張姨,快走。”江宛如馬上拉著張姨出門,她開車急速向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