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58)

江宛如看著他,無論她做錯什麽事,總是能得到他的原諒,無論她曾經犯過什麽錯,他總是想辦法來進行彌補,無論她許諾過多少承諾,無論她撕裂過多少次信用,這個男人,依然是在她的身邊。

愛悠悠,恨悠悠,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千帆望盡處,始終如一為你守候的那個人,依然就是在燈火闌珊處,隻要你肯一回頭,他就依然還在。

“平顏,平顏……”她聲聲的喚著他,“你對我怎麽這麽好?你好得讓我慚愧,你好得讓所有人嫉妒,你好得讓我迷醉……”

裴平顏沒有說話,任她緊緊的抱著他,淚流滿麵,他好不好他壞不壞,不需要任何人來評價,但隻要她說他好,他就是好人。

春天的夜晚,冷風漸襲,沙灘上的行人逐漸減少,而那對吵架的男女還依然在不停的爭吵,那個女人邊哭邊罵,看上也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了,她在哭泣著說:“我從十八歲就跟你一起吃苦,一年裏打過三次胎,醫生說我再這樣下去將沒得生了,而你卻又從來不肯做避yun措施,我一吃普通的避孕藥又會長肥,隻好臨時吃緊急避yun藥,我也不知道這一吃就會終身不孕……”

那個中年男人似乎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和她對罵,而女人繼續說道:“當你終於重回大家族裏,有錢有權之後,你就開始嫌棄我變老,你要有良心的記得,我也有過十八歲,我也曾青春美麗過,我也曾懷過你的孩子,是你提出不要……而現在,你在外麵有女人,還要將小三扶正,讓我一無所有的淨身出戶,如果你敢這樣,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男人聽了之後,似乎有些許的動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酷,“你死了更好,我直接迎娶女人和兒子進門……”

“你……”女人放聲大哭,剩下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人似乎料定了她舍不得去死,然後轉身離開了這片沙灘。

江宛如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對曾經相濡以沫的中年夫妻,現在卻又要相忘於江湖,這種殘酷的相忘,終是會帶來悲劇的收場,果然,她還沒有敢往下想時,中年女人飛一般的向在海邊跑去,海風裏,還有她淚水的鹹味……

“不要!”江宛如眼睜睜的看著她跳入海中,她趕忙從裴平顏的懷中跑出來,向海邊跑去要救人。

“撲通”一聲,女人跳進了海裏,江宛如也跑到了海邊,也正欲跳進去救人時,裴平顏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做什麽?”

“她不該死!”江宛如著急不已,看著逐漸擴大的水花,卻又擺脫不了裴平顏有力量的大手。“她隻是一時想不通,她並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像平顏這樣的好男人,值得她去尋找和期待……”

裴平顏一手將她拖回了沙灘上,“在這裏等著,我去!”

“平顏,小心點!”江宛如被他的大力摔回了沙灘上時,卻隻看見裴平顏跳入了大海中。

她著急的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卻都隻看見黑洞洞的海水慢慢變成了平靜,平顏,平顏,你可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一定一定……

過了一分鍾……

江宛如的心逐漸往下沉,她從未這麽害怕過,可是,當她看到了遠處破水而出的身影時,她尖叫了起來:“平顏,平顏……”

“宛如,打120急救電話!”裴平顏托著中年女人向岸邊遊來。

“好……”江宛如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報告了位置之後,很快,海邊管理員也趕了過來。

裴平顏將女人平放在了沙灘上,江宛如趕忙跑過去抱住他,他渾身濕漉漉,冰冷的海水浸透了他的,“平顏,你怎麽樣?要不要叫醫生給你看看……”

急救中心的醫生對女人進行著急救,裴平顏搖了搖頭,“我們回家。”

“你會不會有什麽損傷?”江宛如還是不放心。

裴平顏擁著她離開了海灘,兩人向家裏走去,在路上,碰到了剛才在海灘上的中年男人,他正擁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在月光下擁吻。

江宛如一看到了那個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從裴平顏的懷中跑出來,舉起拳頭就朝那個男人擊了過去,正在擁吻的一對男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他們馬上分開來,一看到是一個年輕清麗卻怒氣橫生的女人,女人跳起了腳:“你幹嘛打我男人?”

男人本想還手,可裴平顏就這樣往江宛如身後一站,那迫人的氣勢已經如響雷壓頂般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他隻是拉著女人的手,恨恨的不敢說話。

江宛如冷聲道:“我為什麽打她?你去看看現在沙灘上還在搶救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被這個男人逼入大海。

“她真的跳了海?”男人瞪大眼。

“她有沒有已經死了?”女人接著話往下問。

男人拉著女人的手往停好的車旁走去,“我們走!”

“要死就死遠些,免得看見晦氣!”女人囂張的說了一聲。

“你們還是不是人?”江宛如看著他們不僅不去看看女人的情況,反而是掉頭走人,不破口大罵。

“宛如,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裴平顏見她氣得全身發抖,於是拍拍她的肩膀,然後握了握拳。

“好!”江宛如心神領會。

兩人大步走上前,攔在了這一對男女的前麵,在他們沒有回過神來之際,裴平顏和江宛如同時出拳,一左一右各自擊在了這一對男女的下巴上。

“啊……”男人和小三殺豬般的叫聲同時響了起來。

“走!”裴平顏拉著江宛如的手揚長而去。

江宛如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哀嚎的男女,開心的跳著腳跟裴平顏回家。

回到家後,她趕忙推裴平顏去浴室衝熱水澡,她想著海灘上跳海的女人,雖然在打了負心的男人和不知羞恥的小三之後,當時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都有著無法言喻的快樂,但是在靜坐了一會兒之後,她也陷入了沉思。

裴平顏從浴室裏出來,正看到她在托腮出神,“宛如,去洗洗,你也濕了。”

江宛如站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朝浴室走去,當她出來之後,還是這般心思縈繞。

“宛如,想什麽呢?”裴平顏看著她。

江宛如凝望著他:“如果你有朝一日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你要告訴我,我不會像那個女人用跳海之死來逼你的。”

“就想這個?”裴平顏凝眉。

“嗯。”她慎重的點頭。

“你要去哪裏?”他若有了第二個女人的話。

“我會平靜的離開的,我會祝福你和那個女人幸福生活。”江宛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你舍得嗎?”

“不舍得……”她搖頭,眼眶含淚,“可是隻要是你喜歡的,我就不會威脅你的看著自己愛的人擁有幸福,那也是一種快樂……”

“小東西,想什麽呢?”裴平顏打斷了她的話,“你這小腦袋裏,淨亂想一些東西!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

江宛如破涕而笑:“我知道。”

“我喜歡誰?”他凝視著她。

“當然是──”她故作思考狀,然後才慢悠悠的說:“喜歡我!”

如果他不喜歡她,他怎麽會不舍得她離開?如果他不喜歡她,怎麽會將他置入危險境地護全她的安危?如果他不喜歡她,他怎麽會為她找回女兒並為她爭取撫養權?

還有很多的如果如果,她數之不盡,雖然說是沒有道理的東西,但她依然是發現了很多很多的道理。

“會臭美了!”他讚歎她一句。

“那也是你給的。”她笑著拉著他去睡覺。

“宛如,隻有你的字典裏才有這些莫須有的如果之詞,我的字典裏是絕對沒有的。”裴平顏嚴肅而認真的說。

江宛如吐了吐舌頭:“我們同為華夏人,難道用的都不是新華字典嗎?”

兩人相依相偎在一起,裴平顏伸手撫著她的小臉:“宛如,不要再吃藥了。”

“我不會了,平顏,相信我一次。”江宛如急忙睜開眼睛。

他點點頭,“不過,宛如還是應該嘉獎,至少是誠實的乖女人。”

這是什麽跟什麽?江宛如不好意思的道:“我以前什麽也不跟你說,結果做了錯事也不知道,後來我發現,兩個人要互相溝通,才能相處得越來越好。做過的事情無論錯對,都要勇敢承擔的。”

“這樣就乖,以後有什麽事情也不能捂在肚子裏,要讓我知道。”他微微一笑。

“我會的。”江宛如笑了,然後想了想又道:“你也是,不能對我隱瞞。比如那什麽有別的女人……”她還沒有說完,男人已經橫眉眯眼了,她趕緊改口道:“我說錯話了,罰我親親你……”

她湊過柔軟的唇片,粘在了他的薄唇上,雙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幸福又甜的夜晚開始了。

裴氏公司。

傑克拿著文件走進來:“先生,羅氏公司將上次競標的那塊地拿了下來。”

“這才是開始,城西那塊地雖然是離市中心遠了一些,但是已經有內部消息,市委正大力扶持城西的環境和居住建設,並在三年之內將地鐵線開通到城西,羅伯特也應該收到這些消息,他定會用來做為商業樓盤,在地鐵開通之前建設完工。”裴平顏侃侃而談。

傑克不明白:“既然是這麽好的機會,我們為什麽要將這樣的機會讓給他?”

裴平顏眯眼:“你以為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怎麽可能白白給他這樣的好機會,當然是為了更好的釜底抽薪。”

張恒也敲門走了進來:“掌門人,羅氏競標一拿到手,大老爺和小老爺那邊就興奮的積極行動了,正在賭坊裏慶祝呢!”

傑克哼了一聲:“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互相勾結了,現在卻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裴平顏唇角一勾,“他們不僅是這樣,爺爺剛才打電話來,叫我和宛如回裴家吃晚飯,這一餐鴻門宴裏還大有文章呢!”

張恒和傑克互相望了一眼,所有的事情都是連鎖反應,上次打壓他們私自開的賭坊裴老爺子出麵,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晚上,裴平顏和江宛如一起回到了裴家,他們到了的時候,裴驚尋和裴驚成兩家人已經到了,而甚少見麵的和他們同輩的裴驚淩和裴笑笑也已經出現。

裴笑笑率先跑了過來:“大哥,大嫂,你們來了!

裴平顏點了點頭,相繼裴驚淩也走過來,“大哥、大嫂好!”

江宛如回禮:“你好!”然後裴笑笑拉著她的手,“大嫂,比上次見你又瘦了呢!”

“有嗎?”江宛如微微一笑。

裴笑笑痛苦的說:“你看看我,在過年時,一直好吃好喝的,我又肥了兩斤呀呀呀呀。”

“別弄回音了!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江宛如快被她的聲音刺破耳膜了,“肥了兩斤而已,你過年吃得哪止兩斤肉?”

“我不管了,大嫂,你一定要告訴我減肥的秘方。”裴笑笑賴著她,“我明天就要回學校了,否則一定會被同學笑我的。”

江宛如看著她鼓鼓的嬰兒肥的臉龐,不由歎道,每一個女孩子的成長都跟減肥有關,想她十七八歲的時候,也是天天盼望著減肥呀減肥,現在是不用減自動就瘦了。

“你是不是擔心回到學校後男朋友笑話你成小豬了?”江宛如逗著她。

“我都沒有男朋友,跟我關係很好的男生成為了我閨密的男友,你說我悲不悲摧?一定是我肥了的緣故,他們才會這樣了。”裴笑笑抓狂不已。

江宛如摸了摸她的臉:“那是你的真命天子還沒有出現,出現了之後,你就是他眼中的西施了。”

裴笑笑還想說什麽,江宛如見裴平顏在和裴驚淩聊著天,她剛好看到了裴老爺子從房間裏走出來,“我們先去看爺爺。”

“爺爺,新年好!”江宛如和裴笑笑一起走過去,她站在裴老爺子身邊,看著老爺子精神矍爍,紅光滿麵,也為老爺子有這樣的好身體而開心,她見大家都到齊了,過年時他們沒有在家,今天也算是大家一起吃飯慶祝了。

裴老爺子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江宛如和裴笑笑:“兩個丫頭都來了!宛如,怎麽瘦了?是不是平顏待你不好?”

“怎麽會呢?”江宛如笑了起來,“我這體質,天生吃不胖,我也沒有辦法呀!”

“爺爺,您看大嫂說這話,就純是讓我嫉妒了。”裴笑笑傷心的哀嚎。

這時,裴平顏也走了過來:“爺爺。”

他微笑著攬著江宛如的腰,裴驚淩也過來打招呼,這時裴驚尋和裴驚成兩兄弟也走了過來,大家互相說著祝福的話,郭相宜出來說廚房已經準備好開飯了。

“一起吃飯。”裴老爺子宣布。

眾人一起坐上了桌,一大家人圍在了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飯,酒興之時,裴驚尋忽然道:“平顏,我看到你玩具公司去年被評為十佳企業,恭喜你呀!”

裴驚成也端起了杯:“對呀,平顏,恭喜你了。”

裴平顏端起了酒杯,然後也猜到了他們今天吃飯的目的是什麽了,“謝謝大伯和小叔。同喜同喜。”

裴驚淩趁機也敬酒:“大哥,你讓我們裴家名聲越來越響亮,弟弟敬你一杯!”

“好!”裴平顏一飲而盡。

裴驚尋說道:“平顏,玩具公司越做越大,不如讓驚淩去幫你?驚淩怎麽說了是自家人,你用起來也放心,外人怎麽說也是人心隔肚皮呀。”

裴平顏沒有說話,他隻是微笑著繼續夾菜吃飯,但一直擺放在了桌下的左手卻暗暗的握起了拳頭,江宛如剛好坐在他的左邊,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她伸手從桌底撫了撫他的左手。

她雖然不擅長和人鬥心機,並不表示她不懂得人的心機,上次以裴老爺子生病為由叫他回來,這一次雖然是後補的團圓飯,可這飯吃起來就是有著其它的味道。此刻,她見裴平顏雖然臉色如常,但手卻起了變化,亦明白又成了一餐鴻門宴。

裴平顏感覺著江宛如傳來的溫度,十指輕輕的握在了一起,他感受著她的擔心和安撫,他亦輕輕的握了握,示意她別擔心。

飯桌上裴平顏沒有表態,而一時就陷入了僵局,裴驚成馬上道:“等我們笑笑大學畢業了,也就能去玩具公司上班了。”

裴笑笑卻沒有遺傳到裴家人的心機,她單純的反駁道:“爹地,我修的專業是首飾設計,珠光寶氣的那一種,跟大哥的玩具公司根本搭不上邊。”

“閉嘴!”裴驚成不料女兒如此拆他的台。

裴笑笑委屈的扁了扁嘴,然後夾菜吃飯不再說話。

裴平顏聽到這裏,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望向了裴老爺子:“爺爺,您怎麽看?”

這一句問話,直接將問題丟給了裴老爺子,第一,他是這個家庭的大家長,裴平顏尊敬他;第二,他的決定是怎麽樣,這也決定了裴平顏以後的態度;第三,裴平顏意思在直接問他,可否這就是今天吃飯的直接目的?

裴驚尋不僅是與羅伯特勾結在一起,還將他的兒子滲透進了裴氏玩具公司,這種如意算盤裴平顏一眼洞穿,但有礙於裴老爺子還在高位,他暫時沒有發作而已。

裴老爺子也是江湖大人物,精明如他怎麽會不明白裴驚尋的意思,但是,從以前裴之將繼承掌門之位開始,兄弟不和,現在是伯叔侄不和,隻是還有他在主持著大局,誰都沒有挑明了來爭鬥罷了。

如果他有朝一日不在了,裴家又會成為一番怎麽樣的景象?

裴老爺子望了望裴驚淩:“驚淩,你當初學的是金融專業,我有認識金融的朋友,我介紹你去做同專業,平顏的玩具公司,你和笑笑都是專業相差太遠了,不適合的。”

江宛如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老爺子總算是暫時解決了平靜下的暗湧。

裴驚尋聽裴老爺子這樣說,當然是不高興,但卻沒有更充分的理由來反駁自己的父親,裴驚淩卻還在堅持:“爺爺,我雖然是做金融,我可以在大哥的公司擔任融資等管理的工作。”

裴平顏優雅的端著酒杯喝酒,裴老爺子當然是不希望他們再爭鬥下去,本想息事寧人,但裴驚淩卻依然是堅持著要滲透他們之間的爭鬥裏去。

裴老爺子隻是樂嗬嗬的說:“我先帶你去看了金融界的老朋友再決定,現在我們難得聚在一起,全都開開心心的吃飯,誰也不準再提工作二字。”

“是!爺爺。”裴驚淩隻好答應。

於是,餐桌繼續,但氣氛卻漸漸的冷了下來,吃完飯後,裴驚尋和裴驚成兩家人很快離去,裴平顏在和母親聊著,江宛如端了兩杯白開水走過去。

“媽,平顏,喝水。”她一人遞了一杯

裴平顏的電話剛好響起來,他走出客廳去接電話,江宛如則陪著郭相宜,“媽,過年我們也沒有陪您,您和爺爺一起過得還好嗎?

“很好,沒有這一大家子,也就看不到這些煩心事了。”郭相宜說道。

江宛如微微一笑,郭相宜又說道:“宛如,你有時間還是勸勸平顏,讓他不要將弦繃得太緊了,畢竟是一大家人,能忍讓則忍讓一些吧!”

“媽,平顏是個有極度有主見的男人,他做事情一向有計劃,我又怎麽能勸得到他?”江宛如不由苦笑。

郭相宜笑了:“平顏很久以前就在乎你,你知道嗎?”

這倒是讓江宛如一怔,她以前感受到的都是他的強取豪奪,他的在乎就是霸道的綁著她不給她離去。

郭相宜喝了一口水:“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記得有一次你去平顏的公司,記者們堵在門口拍照嗎?”

“記得,那是為了澄清我和平顏的感情沒有破裂。”江宛如點了點頭。

郭相宜笑道:“你真以為隻是這樣?”

“那還有什麽意思?”江宛如一直覺得是這樣。

“平顏從來沒有讓他的任何女人去過他的公司,想必有個叫趙欣茹的女人你也知道,她算是平顏婚前和他在一起時間最久的女人,平顏從來沒有給她進入過裴氏公司一步。”郭相宜道,“裴家的男人重視婚姻,隻是將感情埋得很深,女人輕易是看不出來的而已。”

江宛如輕輕的笑了,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隻是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乎她了。

裴平顏接完了電話回到了廳裏,見江宛如和郭相宜聊得正開心,他不由道:“聊什麽呢?”

郭相宜拍了拍江宛如的手:“時候也不早了,你和平顏回去吧!”

江宛如站起身:“媽,我和平顏先送您回家吧!”

“不用,我有司機送我過來。”郭相宜微笑,“我再去陪一會兒爸,你們先走。”

“我們也一起進去道別。”裴平顏拉著江宛如的手。

三人一起走了進去,裴老爺子正在為吃甜品跟下人發火,郭相宜趕忙道:“李嬸,你先下去,我來。”

“爸,剛吃飽飯,您不能再吃甜品了,醫生說您要喝茶來清腸胃。”郭相宜將甜品拿走,然後拿著茶杯給他。

裴老爺子還在生氣:“我不喝,你也回家去吧!”

“爺爺,媽說再陪你一會兒,我和宛如先回家了。”裴平顏道別。

“都走了吧!都走吧!”裴老爺子招了招手,然後望向江宛如:“丫頭,你的肚子怎麽還沒有見動靜,我的曾孫呢?”

江宛如輕笑:“爺爺,正在努力呢!”

裴老爺子哈哈一笑:“您可要快點,如果爺爺哪一天兩腿一蹬兩眼一閉,就再也看不到我的曾孫了。”

“爺爺亂說話,罰爺爺喝掉這杯清茶。”江宛如生氣的嘟著嘴,然後端起桌上的茶,遞到了他的麵前。

“好好,我喝。”裴老爺子端起來喝。

裴平顏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拉著江宛如的手走了出去,“爺爺,哪天有空約我喝早茶呀!”

“好好!”裴老爺子開心的說:“還是丫頭孝順!”

郭相宜接著裴老爺子手上喝了的茶杯,裴老爺子看著她:“相宜,辛苦你了!”

“爸,今天說什麽呢!之將喜歡我來看您,喜歡我來陪您。”郭相宜凝望著他。

“我說錯話了,我請喝早茶,算是補償總行了吧!”裴老爺子嗬嗬一笑,“你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好,爸,您早點休息。”郭相宜微笑著說。

裴平顏和江宛如的車一開出了裴家院子之後,江宛如伸了伸懶腰,她忽然有一種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了。

“吃這餐飯累吧!”裴平顏邊開車邊說。

江宛如眨著眼睛:“我怎麽覺得有點像古裝大戲裏,皇宮爭鬥的縮寫版呀?”

裴平顏歎了一聲:“當年爸做掌門人的時候,大伯就不服氣,怨氣也是由那時候結下來的,爺爺是知道的。”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說皇帝傳位的時候沒有傳給大阿哥,而是傳位給了有才的二阿哥,所以大阿哥一直就想謀反並奪回皇位,所以就使出了陰謀陽謀來針鋒相對,但二阿哥英年早逝,二阿哥的兒子繼續上位,他就更不服氣了,對不對?”江宛如用了流行了一整年的清宮戲來對號入座。

裴平顏一聽,不由一笑,這是哪兒跟哪兒了!

“果然,電視上演皇上請吃一次飯,就是讓人去吃威懾力,哪兒是吃飯喝酒呀?你有沒有看那個紅了一整年的四爺,他每次去宮裏都明白康熙的意圖,所以他能在九龍奪嫡裏做上皇帝。”江宛如品頭論足。

“你也看這些?”裴平顏笑道。

江宛如大聲道:“媽咪要看呀!她也會拉著爹地和我一起看,就是在嫁你之前不過呢,我挺喜歡四爺的。”

“為什麽?”裴平顏馬上瞪著她。

江宛如迎著他的目光,甜甜一笑:“因為他的作風像平顏呀!”

學會奉承了!他不由黑眸染上了笑意。

“糟糕!”她不由拍了拍腦袋。

“怎麽?”他一個急刹車。

江宛如趕忙鬆開了安全帶,然後跑下車,繞過車頭,走到了左邊,裴平顏見此,也從車上下來,結果江宛如拉開他,她坐上了駕駛室。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居然忘記這回事了。”江宛如啟動車子,然後催促他:“快去右邊坐好來!”

裴平顏依言讓她開車,她認真的說:“我開車你不能跟我說話,我會分神的。”

“好!我給你看路。”裴平顏看著這個如此遵紀守法認真生活的女人。

“那好,我們一起。”江宛如說完開始起步了

她開得很認真,專注在道路上,裴平顏也沒有再說話來分她的神,而是望向了前麵的路。

兩人共同望著前方,同心協力的向家裏駛去。這一路上有你,無論前方是苦是甜,隻要兩個人一起向前,就是最好的相伴方式。

裴氏玩具廠

鄭治兢兢業業的在工廠裏一直忙碌,但一批貨卻是出了問題,他看著明天要交貨的產品全部變成了廢品,馬上打了電話給裴平顏。

裴平顏正準備和江宛如休息時,接到了鄭治打來的電話,“什麽?竟有這等事?我馬上來。”

他掛了電話,然後脫下睡衣,去衣櫥裏拿衣服,江宛如見他的表情,跑到他身邊:“出了什麽事?”

“鄭叔說廠裏有一大批貨本來說好明天出的,但今天晚上生產出來卻全部變成了廢品,我馬上去廠裏。”裴平顏穿好了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吧?”江宛如也準備換衣服。

“不,你在家休息,明天還要上班,我今晚定然很晚才會回來,你不要等我,先睡覺。”裴平顏不給她去。

“可是我在家也睡不著!”她有些堅持。

“宛如,聽話。”他親了親她的麵頰,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江宛如跑到門口,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聽著車開離了愛琴海灣,過了好一陣才回到了房中。

裴平顏車一開出了愛琴海灣,馬上就打了電話給傑克和張恒,還有鄭紅顏,四人一起向玩具廠而去。

到了廠裏之後,鄭治拿了樣品給裴平顏看,裴平顏示意鄭紅顏看,鄭紅顏看過之後:“羅氏玩具廠出了一批同樣的玩具,已經是先推出了市場,我看過他們的排產計劃,還在生產當中,我有一個猜想,定是有人泄露了公司的設計圖,羅氏才會這樣,而且我們公司的廢品也是有人動了手腳,然後全部變成了廢品。”

鄭治馬上發怒:“是誰做了商業間諜,做了這種事情,這些設計圖是我親手做的。在排產之前隻有采購部看過我的計劃書,他們要采購原材料,還跟我說原材料緊缺,現在買不到,所以我們才會遲排產,現在又剛好是趕貨期間,卻又出了岔子。”

“傑克!”裴平顏厲聲叫道。

傑克立即領悟:“廠長可是給采購部的劉於看過?”

“正是,這個劉於我似乎以前見過他,可我問他他卻說從來沒有見過我。”鄭治點頭。

傑克解釋:“劉於是大老爺家的管家,你在十多年前自是見過他。”

“你明知道他是裴驚尋的管家,還上他來廠裏做采購?”鄭治氣得跳起了腳。

傑克小聲道:“是先生安排的。”

“總裁您……”鄭治一時很多的話,都全部噎在了喉嚨,出了這樣的事情,裴平顏是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的。

裴平顏隻是點燃了一支煙,卻沒有說話。

鄭紅顏看著他,亦隻是沉默著,她去看生產出來的成品,看看還有沒有改進的可能。

張恒馬上派人:“去找劉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