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命令,前妻別想逃 那麽遠,那麽近(六)

宿醉後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頭疼。

歐子西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睜開了猩紅的眼,喉頭的幹澀像是火燒過般難受,下意識的伸手摸到床頭,那溫熱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想也沒想的,端起來把茶喝了個底朝天,他滿足的歎息了一聲,吼間那點灼痛感也消失了幾分,手裏的玻璃杯從他的指尖脫落,跌至那厚實的地毯上,幾不可聞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慵懶的靠在的床頭,平靜的看著這完全陌生的環境,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沉思。

昨天是他醉得最厲害的一次,以至於到現在他腦海裏一點痕跡都沒有,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裏。

他居然天真的以為這也許是在某個紅顏知己的家裏,獨獨沒想過會是在自己家中······

瞥了眼床尾,哪裏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套家居服,印象裏那套衣服他曾穿過。

沒多想,掀開被子朝浴室走去,隻穿著一條四角褲的他,走起路來都有些踉蹌,看得出,昨天真的是醉得不輕········

洗了一個舒服的涼水澡,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混沌的意識也清明了幾分·····

穿上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可笑。

他站在樓上,俯視著樓下,平靜的打量著這個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家····

樓下傳來平平乓乓的聲響,像是廚具碰撞的聲音,他疑惑的擰了半分眉心,走下樓來。

“奶奶,粥熬成什麽樣就算好了?”亞丹拿著手機問那頭的黃奶奶。

“粘稠狀?”亞丹攪動著鍋裏的粥,蹙了蹙眉重複了句,什麽才是粘稠狀?

“那我嚐嚐!”索性放下手裏的手機,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啊,我的媽呀,燙死我了!”

“丹丹,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燙到了?”黃奶奶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出來。

“啊,沒有···沒有···”亞丹捂著被燙紅的嘴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堅強的偽裝著,“奶奶,我知道弄了,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揉了揉嘴角,她又拿起昨天晚上從網上下載下來的食譜。

食用油,鹽,雞蛋,照著製作手法,認真的研究著,渾然不知廚房門口站著一個人······

歐子西循著聲響走到廚房門口,恰好看到這一幕。

看著她那被燙到跳起來的模樣,他心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便要衝過去,可走了兩三步又生生頓住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了他要上前的腳步,他隻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在那個溢滿陽光,種滿玫瑰的莊園裏,就像是承載著兩人愛情的土壤,隻是那些美好卻沒能讓那段感情成熟起來···

曾經無數個清晨,都有一個女人為他在廚房忙碌著,飄香四溢的菜肴時常讓他感到饑腸咕嚕,他常說,她做的菜有媽媽的味道,而她隻是笑笑,偶爾會回他一句,“那就給你做一輩子好了。”

那時年輕氣盛的他把這一句話當做了一句永恒不變的承諾,以至於很多年後,他仍然記得這句話,可往往就是最深刻的記憶,才最傷人。

明知一切都回不來,他卻執拗的站在原地等著那一次奢侈的回眸。

他的胃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被她養叼的吧。

隻是她的廚藝明顯要比眼前這個拿著鍋鏟一臉束手無策的女人要強很多。

她很喜歡下廚,夢想就是當一個料理師,她不喜歡穿裙子,這一點,夏亞丹和她倒很像,甚至連發型都那樣的酷似,也許就是這種刻意的相似,更讓他覺得憤怒,更看不得她好吧。

在他眼裏的夏亞丹連和她相提並論的資格都不具有,前者太驕傲,以至於潛意識裏就將她歸為那一類虛偽的女人,而後者太清純,總讓人心生疼惜。

歐子西倚在門邊,帶著一點期待,帶著一點驚訝的目光,好整以暇的看著裏邊正忙前忙後的女人。

仿佛眼前的她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夏亞丹,隻見她麻溜的擰開水龍頭,不顧那是不是生水,是不是裏麵有著無數細菌,一遍又一遍的漱著口,直到那點麻木的痛意漸漸消散,她又重新投入到做飯中。

印象裏的她是從來不會進廚房的,更別說會喝自來水。

原來,時光改變的不止他一個,連同那個追在他身後七年的女人也變了。

強烈的光線從窗戶外折射進來,有幾束光影落在她那滿頭大汗的額上,沾濕了發絲,可她隻是隨意的用手臂擦了擦,看起來倒多了幾分真實的柔美。

其實,這一幕並不見得有多稀奇,換在平常百姓家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幕,可歐子西竟看走了神。

“等鍋燒紅了,放一匙油,待油燒到七八成熱了,在放雞蛋,然後在雞蛋上麵均勻地撒一點鹽,在雞蛋下麵稍微成型的時候(大約半分鍾),將雞蛋反麵,時間也煎半分鍾左右。”亞丹一邊念叨著步驟,一邊照著做。

可油溫七八成熱是什麽樣?

不至於要讓她用手去試吧?

她無措的看著那冒煙的油鍋···

算了,不管了,把雞蛋打進去得了···

手忙腳亂的把蛋打進去,瞬間,滋滋的油聲,就像是一群跳舞的小鬼,興奮得四處亂竄···

“啊,我的媽呀,好燙好燙。”亞丹摸著被油濺到的手臂,看著那金黃的蛋變成黑色,想起還沒放鹽,顧不上疼,又去拿鹽罐,“鹽···鹽放多少?”

手一抖,一大勺鹽就落了下去。

她頓時傻了眼!

“子西哥哥,對不起了,你就湊合著吃吧!”亞丹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拿著鍋鏟急急忙忙的翻邊。

歐子西安靜的看著她那活蹦亂跳的畫麵,像是欣賞一副會動的畫一般,那麽滿足,那麽安寧,那麽恬靜,以至於他都沒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是揚起的。

看著碗裏那些黑漆漆的蛋,亞丹自己都不敢試吃,挑出兩個賣相稍微好點的放到碟子中,關掉火,把熬好的粥盛出來,想著等下他醒了,粥也冷得差不多了。

可剛一轉身,就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手一軟,手裏的碗“咣當”一聲,應聲而碎。

滾燙的白粥黏在了她的腳背上,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落了下來,一點一點的炙烤著······

她宛如感覺不到那剜心一般的痛,隻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門口的男人,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此刻愈發顯得猩紅,發白的唇瓣淺淺地蠕動了下,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可喉頭像是卡了什麽東西,不上不下的,難受得發緊······

其實,不是不痛,隻是已經痛麻木了,痛噤聲了,先前的那聲痛呼未來得及呼出口,此刻,隻剩下顫抖不止的身軀在勉強支撐著,才不至於讓她狼狽的倒下去。

她真佩服自己,平時小碰一下都會痛到哭,此刻竟然受住了那灼熱的痛感。

別無其他,她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在這個男人眼裏再也勾不起一絲波瀾,不想讓自己墮入更深,攥著那僅存的一絲尊嚴,她隻能咬緊牙根說:“早餐···很快就好了,你去客廳坐會···”

顫抖得不成形的聲音到底還是出賣了她。

她看到疾奔過來的男人雙眸猩紅,像是一頭發怒的獵豹,看著他深邃的眸底閃逝而過的緊張和心疼,她有那麽一瞬的恍惚,也許他也不是那麽討厭她的,這樣的自以為是,讓那些痛楚消散了些,以至於很久以後憶起來,都是那麽充滿溫暖。

“夏亞丹,你瘋了!”歐子西咬牙低吼了一聲,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她,便衝進了樓下的洗浴室。

怦通一聲,他卯足了勁踹開了浴室的門,那強大的衝力讓厚實的玻璃門崩開了一絲裂紋,看上去就像一道猙獰的傷口·····

亞丹嚇得怔了怔,她想門一定壞了,可抱著她的男人,注意力完全不在那個上麵。

歐子西把她整個人放在浴缸上,嘩嘩的水流聲頃刻間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服,同樣也打濕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卻絲毫不在意,隻是捧著她的腳,認真且小心翼翼的將那白的刺眼的米粒一層一層拭去。

從她的角度望去,隻能看到他那英偉的劍眉蹙成了一團,緊繃的嘴角隱隱的**著,像是在隱忍著一股子讓人心悸的怒火······

看著他一臉的凝重,亞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其實,她還是挺怕他的,尤其是現在他這般看似平靜的麵容。

就像是萬丈冰層下那湧動的暗流,讓人捉摸不定,卻又惶恐不安·····

看著她那白希的腳背腫成紫烏色,就像是一塊上好的蛋糕被蒼蠅咬了一口,歐子西再也不能淡定了,他抬眼瞪著她,那騰起怒氣的眸子,像是鋒銳的利劍,恨不能就那樣把她殺了。

突然,氣憤的他狠狠的將身側櫃子上的沐浴液摔了出去。

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怒斥。

素淨的玻璃瓶摔在了白淨的瓷片上,碎片如飛舞的雪花,隨著嘩嘩水流聲四處飛濺。

亞丹撇開臉,躲過了那飛濺過來的碎片,看著他垂落在身側青筋暴起的雙拳,她像是被人從腦後踹了一腳,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歐子西如此盛怒的模樣。

平日裏看起來溫潤的他,此刻渾身都是戾氣。

看著他那張發青的臉,她不知道他突然這樣是為何?是自己惹怒了他嗎?

心頭懷揣著的那點希望隨著這聲破碎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知道他討厭麻煩,也曾警告過她,讓她老實的呆著,肯定是自己又給他惹麻煩了。

“對不起---”她不知道此刻自己除了說這幾個字,還能說什麽,用盡所有的力氣站起來。

“夏亞丹,你是故意的吧!”歐子西箍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近乎殘忍的開口,“想要用這招來搏得我的同情?”

亞丹看著他,平靜的,沉默的,不帶一絲情緒的凝著他。

“說話!”他不耐的低吼,那嘶吼的聲音如崩落的石頭,又硬又重。

“是,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搏得你的同情,我就是想看你會不會為我心痛。”她笑得坦**,揚起臉,那樣無畏的和他直視,攥緊拳頭,逼著自己說出這些違心的話。

既然,在他心裏的自己是這般不堪,她不介意讓他更厭惡自己一些,也讓她的心死得更徹底。

“心痛?”他冷笑,“夏亞丹,你心機重的真讓我感到惡心,你以為你為我做幾個早餐,我就會另眼看你了麽,別癡心妄想了,我再提醒一次,別在我麵前端起你那小姐姿態,你在我麵前沒有驕傲的資格,如果以後你還想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搏得我的關注,我不介意滿足你,讓你廢了這條腿。”他奮力的推開她,失去重力的她,重重的跌坐在了滿是水的浴缸裏。

濺起的水花,模糊了她的視線,一如當年,隔著那層薄薄的陽光,他踏著細沙朝她走來,可這次,他是轉身離開,而她依舊無能為力的隻能看著他那偉岸的背影。

亞丹真的想不通,一點都想不通,不是他要她做早餐的嗎!為什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是用盡心機來搏得他的喜歡。。

發抖的手緊緊的攥著那腫起來的水泡,長長的指甲刺破了那脆弱的皮膚,血水流了出來,她看著他的背影笑說:“是,你說得對,我沒有驕傲的資格,以前我還能靠著我爸爸耍耍小姐脾性,現在連爸爸的命運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上,我夏亞丹還有什麽驕傲的資本,你放心,以後讓你不快的事我不會再傻的去幹。”

歐子西聽著她自嘲的話,停住了腳,冷冷了偏了偏頭,卻吝嗇的轉過身來看她一眼,“你有這等自知自明最好。”

水聲幾乎要掩蓋掉他那冷冷的嘲諷,可她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聽得真切明白。

“歐子西,給我們的婚姻一個期限吧!”亞丹站起來,走出浴缸,毫無預警的說。

歐子西怔了下,這才轉過身來,眯起清冽的眸子,冷冷的瞪著她,沒有說話。

“隻要我給你三千萬,是不是我們的關係就可以就此結束。”即使渾身疼得厲害,尤其是心口像是被生生撕裂開了般,可她還是說出了這番話,她以為自己一定能堅持得久些。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也許是七年的時間早已把她打磨的不再有棱角,在這場愛情遊戲裏,她輸了,輸的慘不忍睹。

歐子西朝她走來,一步一步緊逼過來,像是一個步步為營的狩獵者,直到退無可退,把她逼到一個死角,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稍稍俯下身來,和她平視,“這才新婚第二天,怎麽就玩不下去了麽?”

“在你眼裏是玩,可對我來說這段婚姻是神聖的,雖然我的丈夫很不滿意我這個妻子,直到這一刻,我都不曾後悔嫁給了你。”歐子西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深邃的眸子裏,滑過一絲難猜的情愫。

亞丹平靜的凝著他,認真的看著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人,即使這一刻兩人的關係如此不堪,她還是做不到不愛他。

在過去的歲月裏,歐子西之於他來說,不僅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初戀,更是她的靈魂,她的血,她的肉,她的全部。起額睜幾。

隻是,這一切他都不會知道。

可如今,她要親手將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將她那守護的靈魂,一點一點拋卻。

她知道這個過程一定是難忍的,痛苦的,可她也知道,所有的痛,所有的傷總有愈合的一天。

歐子西緊抿的唇角一點點扯出一絲笑,??“嗬,真煽情,這麽急著和我撇清關係,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嗎?昨天在餐廳見到的那個男人?還是醫院那個帥到爆棚的小白臉?”

他的話裹著劇毒,夾槍帶棒的字句,近乎無情,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有本事讓她無言以對,甚至是啞口無言。

蓮蓬頭的水還在嘩嘩的流著,就像是冬日裏的一場冬雨,席卷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可她胸口的那股怒火像是遇到了這場突來的暴雨,水火相容間,她隻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爆??發的邊緣。

亞丹笑了笑,笑得比鬼還難看。

“你倒是提醒了我,即使以後離了婚,我的行情也不會太差。”亞丹凝著他,說:“歐子西,如果之前想到你我之間會變成這樣,我倒寧願隨便找個人嫁了,也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嫁給你,至少現在的我不會變得這般的狼狽。”

“剛是誰說的不後悔的,怎麽這會又自打嘴巴了?”歐子西擰緊眉心瞪著她,一貫堅決的眸子裏出現了一絲慌亂,她臉上的白,像是他心上那塊缺失的痕跡,撐在牆上的手青筋暴起,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聽到她說要離婚,會這樣胸悶,恨不能用鐵鏈拴著她,把她永遠的禁錮在這座牢籠裏。

亞丹隻是看著他,顫抖著唇不說話,腳底的痛從趾尖一直疼到心坎,她緊緊的攥著拳,硬是使不上一絲力。

“夏亞丹你是後悔嫁給我了嗎?”他問她,那般用力的問她。

“我沒有···”亞丹深呼吸了一口氣,吸入鼻尖的氣息夾雜著一絲絲血腥味,混合著他身上的麝香味,就是像毒液一般,火燒火燎讓人難受,“隻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答應這門婚事,你那般對我不屑一顧,不聞不問,會答應娶我,倒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你明明心裏有人不是麽,那個誰都無法代替的人。”

她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一點都不該說,可心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說出來吧,都說出來吧,即使會讓他更加厭棄自己,也說出來吧,明明是那般簡單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割在自己的心上。

“閉嘴!”歐子西盛怒的打斷她的話,他像是被戳到痛處的獸,騰起殺氣的眸子那樣嚇人,那樣痛苦,一聲悶哼在她耳畔落下,他一拳砸在了她身後的瓷片上,那生猛的動作似是在暗示她剛才說了多麽十惡不赦的話一般:“夏亞丹,我警告你,以後別輕易挑戰我的底線,對,我心裏有人那又怎樣,你沒資格提起她,一點都沒有資格。”

亞丹嚇到般怔忡的看著他,暗暗的咽了口水,像是不怕死的繼續說:“所以,你娶我也是因為你心裏那個她?”

他隻惡狠狠盯著她,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帶著濃烈的恨意。

他不說話,像是默認了那個答案。

水還在嘩嘩的流著,倒是掩蓋了些他那因憤怒而引起的粗喘。

亞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現在我明白了,結婚到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目的隻有一個,折磨我然後離婚吧,那好,我現在成全你。”

她臉上的決然深深的刺傷了歐子西眼,她憑什麽可以這般頤指氣使,她有什麽資格,“夏亞丹,想離婚沒那麽簡單,更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你們夏家有沒有能力得罪我。”

這樣的威脅沒引起亞丹多少情緒變化,她垂下眼,將眸底那裹著猩紅的晶瑩,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再抬眼時,眼底除了黯淡就隻剩陰霾的灰敗,“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說今天這樣的話,所以,也請你別再那麽可笑的說我是有了別的男人,我夏亞丹從始至終隻愛過你歐子西一個男人,以前是,現在是,可是未來一定不會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輕輕的推開他,踉蹌著步子,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門口走去,轉身的那一刹那,淚終於絕提,生命裏那一抹陽光都被自己遮住了,這樣的決定才是最好的吧!

心都死了,就不會再痛了吧。

歐子西垂著手站在原地,盛怒的容顏像是遇上了一場久違的甘霖,茫茫然間隻剩下怔忡,無措,訝然,浴缸中的水漫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褲腿,潤著拖鞋打濕了他的腳,那點點的涼意,和心頭那點涼那麽契合。

他在想,自己這般失望難過,是因為水打濕了腳,涼了心吧!

那句“我夏亞丹從始至終隻愛過你歐子西一個男人,以前是,現在是,可是未來一定不會了!”

意思是說她再也不會愛自己了嗎?

最初的心念悸動,什麽時候變成這般刻骨銘心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