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江硯聞便隨意在沙發上坐下。

台長屁顛屁顛跑過去,在江硯聞對麵落座。

台長一臉沉重,說:“江總,上次您讓我開除的員工,也就是司一彤,她現在去了別的媒體公司上班,好像手上還握著一個大新聞。”

江硯聞微微頷首。

台長繼續說:“本來我開除她,已經沒人敢錄用她,但她手上的大新聞好像很勁爆。”

江硯聞沉默許久,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新聞是什麽。

沉吟道:“如果爆出來,你保護她,一定讓新聞能順利曝光。”

台長:“啊?”

保護司一彤?

什麽情況?

他突然有點搞不懂江總了。

不是他讓自己開除司一彤嗎?

怎麽現在還讓自己保護司一彤。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那江總的心就是海底撈月一般。

過了幾天,網上突然曝出一件大新聞。

也是周末。

選擇曝的時間也選得很好。

周末,還是下午六點。

大多數人吃飽喝足玩玩手機消遣時間,然後就被推送了一條新聞。

是關於薑氏集團的。

爆料是薑氏集團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線,房地產也采用的所有原料都是進口的。

但是爆料內容卻是,薑氏集團持最大股份的薑總,背地裏和別的市總裁合作,以低價采購不合格材料,來謀利。

所以近幾年曝出薑氏集團的工人頻繁出事確實是薑氏的責任。

這條爆料有錄音。

薑總和吳總的對話清晰地再網絡上曝光。

這瞬間引起了轟動。

一般能住進薑氏集團房地產的人都是家境不錯。

但一聽到這個新聞紛紛要討回個公道。

甚至連市長的房也是買的薑氏房產。

這下,薑氏惹上了大麻煩。

新聞前一秒發出,後一秒上熱搜。

再過了幾秒,公安部就發出通告,要對薑氏進行調查。

這個時候薑父急壞了。

他找人撤掉熱搜以及刪掉新聞,但無論他開出任何高價,都沒人敢接。

薑父就覺得有問題。

他在新聞曝出後調查了曝光此事的記者,是叫司一彤,沒什麽背景。

以他的人脈,解決這個醜聞很容易。

但一個司一彤他現在卻治不了。

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支持。

薑父眸底一暗。

這個司一彤他是時候該收拾收拾了。

薑父能白手起家走到這裏,也不可能就這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製裁。

當然,他除了房地產還有別的生意。

就算他被股東趕出去,剩下的產業教訓一個不識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是輕而易舉。

況且他還不會被趕出去。

就股東會那些廢物,隻是嘴上的功夫。

如果沒有他這些股東算個什麽東西?

薑父便聯係了人,找到這個司一彤。

薑父當然不是吃素的,他在那方麵還是認識人的。

這邊司一彤曝光有功,已經在新電視台簽了合同。

可是合同還沒有捂熱就有警察找上門說司一彤犯了侵犯他人隱私罪,需要把她帶回警局做筆錄。

司一彤難以置信,她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領導,但是領導愛莫能助聳了聳肩,任由警察把司一彤帶走。

領導都是看利益的,司一彤已經給電視台帶來了利益,所以她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之前電視台還承諾司一彤如果出了事不要害怕,有電視台給她撐腰。

但是當真出了事,電視台以前說過的話,仿佛是空氣一般。

電視台知道,雖然自己因為曝光了薑父但是肯定也招惹到了薑父,所以司一彤就成了這個替罪羊。

薑歲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就聽到了,薑父公司因為采用不合格材料被警方調查。

電視台其他員工都目瞪口呆。

覺得薑歲當時在節目上采訪薑漫,一語成讖了。

那會在節目上薑歲問薑漫,那如果是公司的材料出了問題,而不是工人的問題呢。

沒想到到最後曝光確實是薑父的公司材料問題。

這下電視台的人看薑歲的眼神都變了變,帶了些許敬佩。

唯獨當事人薑歲從容不迫。

因為這一切都在薑歲的意料之內。

更可以說是薑歲故意把U盤讓司一彤發現。

然後她就能猜到司一彤會偷自己的U盤文件,然後借此用文件的內容給她找好下一家。

她本身就和司一彤不和,而且司一彤總和她作對,對她而言是一種威脅。

自己又不想因為曝光薑父的那些壞事而損失副主編的位置。

她好不容易坐上,不想以自己的職業做擔保。

於是便想了個兩全其美又一石二鳥的辦法。

就是一方麵利用司一彤讓薑父的所作所為曝光在大眾視野,另外一方麵又利用薑父報複司一彤,然後讓司一彤從她的視野中再也看不見。

不過薑歲知道可能這個曝光對於薑父而言隻是損失了一小部分。

她好像發現了關於薑父和周總的更大秘密。

台長問江硯聞還要不要再保護司一彤。

江硯聞冷淡說:“不必了。”

這個時候台長才明白江硯聞是什麽意思。

因為他也在網上看到了關於司一彤被帶走的消息。

原來江總這麽厲害。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直接解決掉在薑歲身邊的麻煩。

不愧是江硯聞。

一百八十個心眼。

晚上薑歲從電視台下班。因為加了一會兒班,她出來時天色已黑。

而且天氣還有點冷。

薑歲打了個噴嚏準備打車回家,可是走了幾步,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她身邊停下。

緊接著車門打開,裏麵並沒有下來人。

接下來車裏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渾厚。

“上車。”

薑歲不知道是誰,也沒從聲音聽出來是誰。

這聲音不是薑父也不是她認識的人。

就在薑歲準備拒絕時,車內中年男人的聲音重複了一遍,順便還帶上了江硯聞的聲名字。

“上車,我是江硯聞他老爹。”

薑歲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是江硯聞的爸爸。

她記得江硯聞的爸爸一直挺看不起她的。

應該是說,隻要是認識薑父的人,得知她是薑父的私生女,都會瞧不起她。

本著是江硯聞的父親,薑歲便禮貌的彎腰坐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