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也下得去手?

譚姝木訥的接過肖沐沐遞過來的銀行卡,對著她說道:“肖小姐,如果您缺錢,可以和白先生說……”

肖沐沐淺淺的對著她笑,淡然道:“他不是我什麽人,我不會找他要……”

譚姝瞬間語塞。

…龜…

譚姝買了手機回來,肖沐沐正一個人坐在病**看電視。

娛樂新聞定格在電視畫麵上。

肖沐沐手裏握著遙控器,麵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譚姝將手機遞給了肖沐沐會。

肖沐沐伸手接過,按下了開機按鍵,順便看了一眼卡架上自己的新手機號碼。

還算好記……

譚姝的目光朝著電視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

電視畫麵裏,是白穆然挽著一個混血的模特,正在參加一個應酬的酒會。

兩人姿態曖昧,角落裏似乎擁吻在一起,畫麵火辣,吸引人眼球。

譚姝想也不想,一把將遙控器搶了過來,關掉了電視。

譚姝的動作太突然,倒是引的肖沐沐抬起頭來。

肖沐沐朝著電視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的說道:“剛剛電視裏演過的是重播……”

……

景城,白穆然走出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

手機裏一直有電話進來,顯示的是蘭維維。

白穆然煩躁的按了幾次,最後終於忍不住,對著手機怒道:“蘭維維,你有完沒完?監視我總該有的限度!”

電話那頭的蘭維維沉默,片刻以後才開口說道:“穆然,左先生來了,正在客廳裏陪爸品茶,是爸讓我打電話給你……”

“……”

白穆然一時間無語,片刻以後,才對著手機說了一聲:“行,我知道了……”

……

白穆然趕回白家老宅的時候,剛好是8點整。

門口處,出來給他開門並不是傭人,而是蘭維維。

在看到白穆然回來那一刻,蘭維維顯然是有些激動的,

不過,縱使心裏高興,可涵養頗好的她還是保持著溫柔的微笑,輕聲問道:“你回來啦?”

白穆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應聲,低頭換著腳上的皮鞋。

蘭維維早將拖鞋準備好後,彎下腰,將他脫下的皮鞋放進了鞋櫃。

果然,客廳裏坐著左承宴,正低頭淺笑著和白子義閑聊。

聽到門口的動靜後,客廳裏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

白穆然臉色不算好。

可在見到左承宴時,還是打趣道:“怎麽是你?我以為是左老三過來了。”

左承宴沉穩笑笑:“怎麽?是我你失望了?”

白穆然笑了:“失望倒沒有,奇怪是有一點,你不是在美國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左承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倒是白子義從沙發裏站起身,說道:“你們年輕人聊,我去書房……”

左承宴起身,目送白老爺子上了樓。

白穆然懶懶的坐進了沙發裏,對著左承宴說道:“找我有事?”

蘭維維將泡好的咖啡送了過來,問道:“穆然,今晚還走嗎?”

白穆然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蘭維維瞬間尷尬。

左承宴目光從二人的麵上收回,蘭維維已經淺聲告辭,轉身上了樓。

“穆然,你有些過了……”左承宴開口道。

白穆然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過了?她和她姑媽串通一氣,要進我們白家,我攔著了?”

“可她畢竟是你妻子……”左承宴道。

白穆然轉過頭看著他,問:“冉馨曾經也是你妻子,你是怎麽對待的?你覺得她和冉馨有什麽不同?白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如她們所願,給了蘭維維,她們還想要求什麽?”

“可是……”

左承宴似乎還想再說,卻被白穆然攔下了,白穆然直截了當的問:“承宴,你沒事不會來這裏找我,說吧,到底什麽事?”

左承宴的眸光動了動,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想買你手裏的一塊地……”

白穆然愕然,看著左承宴的目光有些不能理解。

若說房地產這一塊,他白穆然不是專長,無非偶爾買幾塊地,要麽建個酒莊,要麽建個別墅,純屬娛樂消遣。

左承宴不是潛心於國外定居了嗎?怎麽突然想回國買地?

“哪一塊?”白穆然問道。

“葡萄莊園……”

“!你要那塊地幹什麽,升值空間有限,一個舊的葡萄園而已。”白穆然不解的問。

左承宴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這件事困難嗎?”

倒也不算困難,那裏曾經不過是

tang一片老舊的別墅區,隻是別墅區的周圍種植了大片的葡萄。

老別墅的地下是個年頭久遠的酒窖,設備已經老舊,根本沒什麽升值空間。

白穆然當初低價拍來不過是突然興起,想親手釀製紅酒而已。

如今被左承宴看上,他倒也沒什麽不舍得,隻不過有些奇怪。

白穆然端起身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隨意道:“沒什麽困難,手續方麵問題,我讓我助理和你聯係,價錢方麵你自己說看著給,隻是別虧待我就成……”

左承宴起身,笑了笑道:“沒問題……”

見左承宴要走,白穆然看了一眼腕上手表,也站起身來,說道:“去喝一杯?”

左承宴笑著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穆然聳了聳肩:“今晚我不留在這裏,你也少勸。”

左承宴不置可否,起身,和白穆然一起走出白家……

白家二樓的臥室裏,蘭維維一個人站在窗簾後,看著左承宴和白穆然的車一前一後的離開,攥著的手,指甲已經陷入掌心。

身後的門被從外麵敲響,蘭維維收斂了麵上表情後,這才走過去,打開了臥室的門。

蘭榕瑾站在門口,朝著裏麵望了一眼,開口問道:“穆然沒有留下?”

蘭維維眼圈泛紅,搖了搖頭,道:“他走了……”

蘭榕瑾歎了口氣,走了進來。

蘭維維站在她身後,關上了臥室的門。

“姑媽……”

蘭榕瑾回過頭看著她,拉著她的手坐去了**。

“維維,當初是姑媽的錯,還以為穆然婚後能收了心,實心踏地的和你過日子。”

蘭維維笑的勉強:“姑媽,您別這麽說,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相信,穆然遲早會明白我的,他會回來的。”

蘭榕瑾為蘭維維的懂事感到欣慰,隻是,這結婚兩年了,白穆然回家來住的日子屈指可數,長此以往,蘭維維怎麽才能懷上孩子。

提到孩子,蘭維維的目光晦暗了些,失望道:“姑媽,我爸爸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蘭榕瑾趕忙搖了搖頭:“你怎麽會這麽想?”

蘭維維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們蘭家,早就已經外強中空,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穆然的感情並不好,又生不出白家的孩子……”

蘭榕瑾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隻要穆然有一天玩夠了,自然會回來,那個時候,你們想要幾個就要幾個,不必太急……”

“可是,穆然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您也知道,每天的娛樂新聞裏幾乎都有他的影子,不是與明星在一起,就是和模特見報,姑媽,我也是女人,我是他妻子,看著那些女人圍在他身邊,我沒法不嫉妒。”蘭維維有些激動的說。

蘭榕瑾笑了笑,沉穩的說道:“你看,連你自己都說,穆然是故意的,那你還怕什麽?就算他和你沒有感情,難道還能和那些女人來真的?他不過是做些樣子,給他爸爸看,給我們看,這你就沉不住氣了?姑姑當初是怎麽教你的?”

聞言,蘭維維終歸是低下來頭去,沉聲說道:“我不怕他外麵有多少女人,隻是怕他萬一哪天,對外麵其中的一個動了什麽心思……”

蘭榕瑾笑了笑:“放心,不會的。”

……

私人會所裏。

白穆然和左承宴剛剛坐穩,左承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白穆然親手將一瓶紅酒開啟,斜著眼睛看他。

起初,左承宴的眉頭還是糾結著的,可當看到來電號碼時,他還是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頭是個比較興奮的女聲。

“承宴,你在哪兒呢?我閨蜜團們想要看看你,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打電話來的女孩叫唐沁。

左承宴聽得到電話裏傳來的女孩子尖細的叫嚷聲,應該是玩的挺嗨。

“已經這麽晚了,都是女孩子,我去不方便吧?”左承宴對著手機說道。

電話那頭的唐沁不開心了,撒嬌道:“你來嘛,我閨蜜們都知道我交了個不錯的男朋友,你就給她們看看嘛,好不好嘛?親愛的……”

許是對方的聲音太吵,連白穆然聽了都微微側目。

左承宴回頭看了白穆然一眼,剛要開口拒絕唐沁,卻突然聽到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沁沁,煙放在哪裏?”

是慕淩兮的聲音,左承宴認得。

下一刻,左承宴想也沒想,就答應道:“那好吧,我半個小時左右到你那裏,需要我買什麽嗎?”

電話裏的唐沁心情瞬間大好,尖叫著笑道:“你來就好,什麽也不用買……”

“好……”左承宴聞言掛了電話。

白穆然挑著嘴角,鄙夷道:“女朋友?”

左承宴“嗯”了一聲,回

頭找自己的外套。

白穆然自顧自給自己的酒杯裏倒著酒,問道:“你真跟唐沁在一起了?”

左承宴隨意笑笑:“怎麽,不可以嗎?”

白穆然聳了聳肩,道:“沒什麽不可以,唐沁從小幾乎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麽熟了,虧你對她下得了手,她比我們小了那麽多……”

左承宴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比肖沐沐小嗎?”

白穆然瞬間語塞,被左承宴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左承宴將西裝外套穿好,又抓起了桌麵上的車鑰匙,不忘回頭對著白穆然說道:“最近聽說你動不動就消失,不會是找到肖沐沐了吧?”

“……”

白穆然不答,慵懶的收回目光,道:“管好你自己得了。”

左承宴笑了笑,不置可否,轉身出了門。

偌大的包房裏,隻剩下白穆然一個人,興致全無。

……

唐沁14歲出了國,回來也不過兩三年。

唐沁的外公和左君乾出自於一個部隊,是在一個軍屬大院裏長大的。

隻不過唐沁是她外公最小的外孫女,她上麵還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如今基本也都在國外。

這次回國,唐沁經家裏人撮合,和離了婚的左承宴走到了一起。

唐沁從小就喜歡左承宴,她記事時起,左承宴就像個大哥哥一樣,陽光又帥氣。

如今,她連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

唐沁回國這幾年,在名媛圈裏頗有些人緣。

結交的都是上流社會裏的千金。

唐沁外公的名聲不小,當初是在部隊裏立過軍功的,在老一輩裏,也隻剩他一個人從政,其餘的都經了商。

今天是唐沁26歲的生日。

本來約好了左承宴要一起的,沒想到他臨時有事。

唐沁就隻好約來了自己的姐妹團,在家裏辦了個小型的派對。

左承宴臨時在花店了包了一束白玫瑰,就趕了過去……

唐沁喝的有點高,轉轉悠悠的和幾個姐妹吃了點點心後,就回頭朝著慕淩兮看去。

慕淩兮今天穿了一件深紅色的裙子,紅唇妖豔,臉色卻不好。

她正將手裏的煙重新點燃,一個人坐在角色裏端著酒杯,吞雲吐霧。

生活在名媛圈子裏的女孩們,很注重保養自己的皮膚,吸煙是萬萬不能的。

可慕淩兮不在乎,她不光酗酒,還酗煙。

也許,酗煙這個詞挺奇怪的,可唐沁就是這麽形容她的。

唐沁說:“如果你生活在清朝年間,沒準就是個老煙鬼……”

姐妹們都笑著看向慕淩兮,唯獨她自己沒有笑。

慕淩兮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一口烈酒咽下去,臉色漸漸有了紅潤。

唐沁奪了她手裏的煙,看著她頸間的那條項鏈,笑著說道:“仿製品?淩兮,你什麽時候起,也開始帶這個出來了?你很缺錢嗎?”

許是一句話戳傷了慕淩兮的自尊。

慕淩兮彎起妖冶紅唇,笑著說道:“我缺不缺錢,你們不知道嗎?”

偌大的房間裏,頓時鴉雀無聲。

門鈴豁然響起,唐沁收回了臉上的尷尬,叫傭人去開門。

門口處,左承宴一身黑色西裝,手裏捧著一大束的白玫瑰出現,離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承宴身上的沉穩矜貴之氣,是用時間淬煉出來的。

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讓不少女孩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慕淩兮的表情微微一怔,轉而又恢複了如常的狀態,低下頭,又去尋找另一根煙。

唐沁跑過去,摟住左承宴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挽著他的手臂,對著所有人介紹道:“左承宴,我未婚夫……”

女孩們還是變的矜持起來,交頭接耳的品評著,從她們豔羨的目光裏,唐沁終於有了成就感。

左承宴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最後定格在了慕淩兮的身上。

慕淩兮沒看他,留給他的是個側臉,夾著煙的手指瘦成了一把骨頭,正將煙頻繁的往口中送著。

左承宴皺眉。

才幾個月不見,她怎麽變成了這樣……

唐沁領著左承宴進來,回頭吩咐傭人,去取她父親送給她的那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整個派對,因左承宴到來,而顯得拘謹。

左承宴和唐沁坐在沙發正中,接受著許多女孩的祝福。

直到慕淩兮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所有人似乎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唐沁回過頭去,目光裏有所不滿,對著慕淩兮厲聲說道:“你就不能少抽煙嗎?帶一條假項鏈來,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最近缺錢嗎?好啦,我現在知道了,能不能放下你的煙,

整個房間裏都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慕淩兮吸煙的手勢抖了抖,轉過臉來看向唐沁,緩緩說道:“你從前不對我這麽說話的……”

唐沁的臉瞬間紅了,委屈之意上湧。

左承宴不明就裏的看著這一切,明明被攻擊的是慕淩兮,為什麽委屈的卻成了唐沁。

在場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看向慕淩兮的眼光多少帶著點同情。

慕淩兮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後,拎起放在沙發上的手包,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來這兒,我走就是了……”

說完,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將手裏的煙撚滅在煙灰缸裏,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門“咣當”的一聲關上,唐沁終於委屈的掉了眼淚。

“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就是來掃我的興的……”唐沁哭著說。

一旁一個粉裙子的女孩坐過來,安慰著她說道:“沁沁,你別哭了,她趾高氣揚慣了,如今敗落了,也無非是想在我們麵前尋找點自尊罷了,現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沒人理她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你表姐的麵子上,我們早就不理她了。”

唐沁哭的更厲害了,委屈道:“我舅媽出事,管我什麽事?慕淩兮一天天和我擺著臭臉,我舅舅早就和她媽離婚了,要不是還看在我舅舅的麵子上,我都懶得再叫她一聲姐。”

粉裙女孩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勸道:“算了,慕淩兮最近也夠慘的了,她媽媽犯了事後,她連工作都找不到了,從前她仰仗你舅舅是律師界的翹楚,也跟著沾了幾分光,如今你舅舅不在政界了,她也沒什麽成績做出來,早被人放在一邊了,也就是你還心善把她當成是你表姐,可她什麽時間把你當成表妹了?我們可還記得當初她是怎麽不要臉,搶了你找設計師定做的項鏈的……不過也是活該,你看她現在,帶著個仿製的項鏈就出來了,真夠丟臉的,沒錢還非得裝高貴,惡心……”

許是粉裙女孩的尖酸語氣讓唐沁心裏舒服了些,她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從前我被她欺負慣了,是因為她家世比我好,現在,她媽媽栽了,她憑什麽還跟我耀武揚威?!”

“就是!”粉裙女孩連聲附和。

大家都想盡法子安慰今天的壽星,唯獨左承宴一個人坐在旁邊,眉頭緊鎖。目光一直放在門口,慕淩兮離開的方向。

唐沁哭夠了,轉頭讓傭人將那瓶昂貴的紅酒打開,先給左承宴倒了一杯。

左承宴看著酒杯中的紅酒,。

片刻後,他終於起身。

唐沁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道:“承宴?”

左承宴將杯中的紅酒飲盡,笑著說道:“抱歉沁沁,我還有事,要先走,你們好好玩兒,生日快樂……”

左承宴說完,也不顧唐沁臉色難看,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