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你配不上我,如今,也還是一樣! 萬更
剛剛一閃而過的畫麵裏……那不是左承宴嗎?
可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回過頭去,兩人身影已經徹底消失。
蘭維維搖了搖頭,腦袋更暈了,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我看錯了?”
…澉…
周四,肖沐沐在林江的陪伴下,回了景城。
蘇子衿和顧楠親自來接瑪。
蘇子衿挺著6個月的肚子,在見到肖沐沐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哭了。
肖沐沐太瘦了,盡管精神還好,可從她滿是傷疤的手上,蘇子衿還是得知她受了不少的苦。
顧楠一邊將蘇子衿扶到一旁,一邊上前幫林江攙扶肖沐沐,還不忘玩笑道:“沐沐,你別介意啊,子衿懷孕後,總忍不住多愁善感,上次看見一條流浪的小白狗,自己坐在路旁的長凳上哭了半個多小時……”
被顧楠這麽一說,肖沐沐忍不住笑了。
蘇子衿倒也不好意思起來,趕忙岔開話題,問道:“沐沐,既然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肖沐沐遲鈍的點了點頭:“應該是吧,你看我現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蘇子衿破涕為笑,帶著肖沐沐一起朝著早已經停在附近的車走去。
黑色的邁巴.赫前,左擎宇成了司機。
在看到肖沐沐被林江扶上車以後,他回頭朝著肖沐沐看了一眼。
“左先生……”肖沐沐開口道。
左擎宇點了點頭,目光放回蘇子衿的身上,見蘇子衿和顧楠都上了車,這才啟動了車子。
黑色的邁巴.赫開的四平八穩,這不像左擎宇的風格。
不過,車上一個孕婦,一個骨折,開成這樣,也倒是可以理解了。
一邊的顧楠逮住機會,就取笑道:“沐沐,快四年沒見,你看看我們子衿是不是變化很多?”
肖沐沐朝著副駕駛位置上蘇子衿看去,點頭道:“的確變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結了婚當了母親的緣故……”
蘇子衿笑了笑,斜了左擎宇一眼,說道:“本來我想著顧楠一個人開車過來就行了,可他非要跟來,說什麽也不相信顧楠的車技。”
顧楠嗤了一聲:“連沐沐都看出來了,你現在就是夫奴,什麽事都要左先生親自過目,否則他寢食難安啊。”
肖沐沐忍不住笑了,顧楠什麽時候這麽大膽子了,左擎宇的玩笑她也敢開了?
左擎宇倒表現的很淡定,目光隨意的掃過顧楠,語氣平靜的說道:“去年的年終獎,你得了個雙a,不過我怎麽記得,你一共曠工14次,遲到6次,哦對了,還有一次在辦公室裏和羅工吵架,嘖嘖,看來這人事專員是時候該換換了,懈怠……”
顧楠朝著左擎宇看了一眼,道:“我說左總,能不能別這麽小氣,好歹我也也幫你照顧著孕婦呢。”
蘇子衿笑了起來,伸出手放在左擎宇的腿上,說道:“別嚇她了,她容易當真的……”
“就是!”顧楠見蘇子衿站在自己這邊,趕忙應和道。
左擎宇笑了笑,回頭看向蘇子衿的目光裏,都是寵溺。
這樣的一幕看向肖沐沐眼裏,她是羨慕的。
左擎宇專情,縱然他們在一起的過程中滿是坎坷,可到底苦盡甘來,再也分不開了。
見肖沐沐發呆,蘇子衿轉過頭來,問道:“沐沐,你想好要住哪裏了嗎?”
肖沐沐搖了搖頭,等到了顧楠姐那,我上網找個房子租下來。”
顧楠聽了,馬上反駁道:“你的腿少說痊愈也得小半年,你自己租了房子,誰來照顧你?”
肖沐沐倒是沒想過這些,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可一旁的林江卻突然開口了,對著肖沐沐說道:“沐沐,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去臨城,那裏我有兩套房子,我專門請傭人來照顧你,也免得叫大家為你擔心。”
蘇子衿和顧楠的目光,齊齊的朝著林江看去。
說了這麽久的話,肖沐沐一直都沒給她們介紹,坐在她身邊的這個大男孩呢。
肖沐沐也終於反應過來,對著她們介紹道:“哦,他是林江,是和我一起在鄉下支教的村官,是臨城人……”
林江笑著和蘇子衿、顧楠打招呼,之後便表現的很安靜。
在得知林江不是肖沐沐男朋友的情況下,快言快語的顧楠還是先開了口。
顧楠說道:“還是讓沐沐跟我住一段時間吧,住去臨城離我們那麽遠,畢竟不方便,沒事,我可以照顧沐沐,等她痊愈以後,想去哪就去哪,到時候我不攔著……”
肖沐沐怕自己給顧楠添了麻煩,趕忙拒絕。
顧楠倒是不以為然道:“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就交點房租給我吧,誰讓最近左總連漲工資都沒我的份兒,你正好也可以幫我分擔些,權當我給自己漲薪水了。”
左擎宇
tang笑的一臉平靜,不置可否。
這回肖沐沐沒話說了,也隻能點頭。
隻是,一旁的林江麵上有些微微失望,卻也始終沒有開口。
將肖沐沐送到顧楠居住的小洋房後。
左擎宇就連拖帶拽的將蘇子衿帶走了。
要不是他堅持,蘇子衿沒準今晚就要和肖沐沐一個被窩睡了。
門口處,肖沐沐坐在輪椅裏,看著左擎宇和蘇子衿離去的背影,彎起了嘴角。
“顧楠姐,我很羨慕他們……”
顧楠在裏麵幫肖沐沐整理房間,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探出頭,大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麽?沐沐。”
肖沐沐回過頭去,搖了搖頭,道:“沒說什麽……”
林江也沒有久留,在客廳裏喝了一杯茶後,留了顧楠的手機號碼就離開了。
他還要趕回臨城,太晚怕是會錯過了動車。
所有人都走了,顧楠的房子裏安靜了下來。
顧楠站在廚房裏,煲著一鍋雞湯,回頭還不忘對著肖沐沐說道:“看在這鄉下的3年多,把你瘦成什麽樣了,你放心,在我這裏,不出三個月,保證養的你白白胖胖。”
肖沐沐笑了,低頭說道:“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以後,我身邊就隻剩下你和子衿姐了。”
顧楠拎著勺子走過來,站在肖沐沐身旁,伸出手在她瘦弱的小臉上摸了摸,同情道:“傻姑娘,當初為什麽要一個人走?你不想見他,和他扯清關係就好了,難不成白穆然還能做狗皮膏.藥不成?”
肖沐沐微微側目,目光低垂。
在羅宋村時,她也無數次的想過,如果她不走,會是番什麽景象。
可每每想到這兒,她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白穆然說的沒錯,她沒法麵對自己。
那個奢靡沉淪的夜晚,她根本分不清楚**的男人是誰。
她想要更多,甚至是他的一切。
可醒來之後呢?
除了羞恥和惡心,在麵對左若琳時,她徹底崩潰了。
她不喜歡白穆然,一次次的對著自己這麽說。
她怕見到他,怕想起他。
隻要一想起,出現在腦子裏的都是和他的赤.裸相對的畫麵,還有左若琳一副對她失望徹底的表情。
她沒法不走。
她需要冷靜下來,讓自己想清楚,避開這一切。
或許自己走了以後,白穆然和左若琳能夠拋開一切,重新選擇在一起。
大不了,自己這輩子不要再出現在他們眼前。
可世事無常……
肖沐沐想到這裏時笑了。
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
自己離開了,可他們依舊沒能在一起。
左若琳回美國了,蘇子衿說,許是不會再回來了。
可白穆然還在。
不但在,還找去了羅宋村。
三年都已經過去了,老天還非要和她開這種玩笑。
顧楠見肖沐沐笑的落寞,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住在我這裏,保證你神鬼不侵,別說一個白穆然,就是全景城的男人都想要纏著你,沒我顧楠的允許,也進不了這個門!”
顧楠說的信誓旦旦。
可晚飯時,白穆然就來了。
而且,也沒能如顧楠所說被攔著門外。
白穆然招呼都沒打,直接跳了柵欄,自己開了大門。
當飯桌上正在吃飯的兩人同時回過頭的時候,白穆然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一臉隨意道:“吃飯哪?沒打擾你們吧?”
屁話一句。
顧楠已經從桌前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看著白穆然,用筷子十分不禮貌的指著他說道:“白穆然,你把我這兒當成你自個家了是嗎?進門前連門都不用敲了?”
白穆然的目光隻放在肖沐沐的身上,懶得理會顧楠,隨後答道:“難道你們還能光著身子到處走不成?就算不穿又能怎麽?沐沐我又不是沒看過,至於你……你那身材跟平板電腦似的,看不看也都一個樣……”
顧楠被氣炸,指著白穆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穆然不要臉的撿了肖沐沐的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了一眼飯桌上的飯菜,說道:“呦,還挺豐盛,剛好我也沒吃晚飯……”
顧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抱歉,我沒給白少爺您帶份兒,不夠你吃的。”
白穆然不以為意,從肖沐沐手裏奪過筷子,吃了一口紅燒肉後,說道:“太甜!”
不等顧楠發脾氣,肖沐沐就已經平靜開口。
“顧楠姐,讓他吃吧,吃完了好趕快走。”肖沐沐說。
顧楠沒了話說,隻能氣呼呼的站在桌前,看著白穆然不把自己當外人。
肖沐沐了解白穆
然,既然他已經來了,就不會輕易走。
顧楠是拿他沒辦法的。
還不如等他吃飯,沒了借口,沒了留下的理由,也好送客。
顧楠去廚房又盛了一碗飯回來,順便給了肖沐沐一雙幹淨筷子。
將飯碗頓在白穆然身前,說道:“隻許這一次,下次你再這麽闖進來,我肯定會報警。”
白穆然的眉頭抬了抬,不置可否,很專注的吃下了兩碗米飯。
飯後,顧楠一個人在廚房裏收拾。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著,阻隔了來自於客廳裏的一切聲響。
肖沐沐安靜的坐在客廳裏,白穆然就坐在她對麵的沙發椅子裏。
四目相對,肖沐沐先開了口。
“正好,你來了,我也有些話想和你一次性說清楚。”
白穆然的眉頭皺了皺,卻也沒說什麽,沉默著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若琳怎麽樣了,但是我們之間……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明白什麽?”白穆然明知故問。
肖沐沐很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們之間不會有未來,我不喜歡你。”
白穆然沉默了,目光低垂,嘴角抿的很緊。
肖沐沐繼續說道:“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可以坦白的講,無論從身份,還是人品上,你都不符合我的擇偶條件。三年過去了,我想的很明白,你這個人除了更給我帶來更多的傷害,什麽也給不了我。”
“可是,你曾經明明對我說過,你也矛盾過的……”白穆然突然說道。
肖沐沐直視著他,打斷道:“即使是那樣,那也是醉酒之後,把你當成了別人,我曾經那麽喜歡林泰,我分不清楚那晚到底是你還是他……”
白穆然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分不清?”他突然諷刺道:“既然分不清,你還死死的抱著吧,一口一個白穆然……”
肖沐沐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手指微微顫抖,麵上卻波瀾不驚。
“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林泰,叫你的名字出口,是因為當時我對你太恨,我愛的人,始終是林泰……”
這一刻,白穆然的血都冷掉了,覺得自己活了30幾年,活成了一個玩笑。
一個20幾歲的小姑娘,他突然怎麽也搞不定了。
她竟然說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林泰也好,或者是另外一個男人也罷,白穆然不想深究。
他隻是不甘心。
肖沐沐成了他命裏的劫,他渡不過去。
“沐沐,從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知道我自己究竟有多混蛋。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發誓我白穆然再也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滿心滿腦子裏都是你,想把你從我心窩子裏趕出去都做不到。三年了,我沒法不執著,我已經不再年輕,沐沐,就算你接受不了,但也別拒絕,成嗎?你好歹給我個讓我改過的機會……”
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肖沐沐滿腦子都是電視裏,他和那個模特擁吻在一起的場景。
顧楠從廚房裏走出來,站在白穆然的身旁,看著他,諷刺道:“呦,白少這是跑這裏來表衷心啊?不過,你好歹也給沐沐點緩衝的時間吧,這丫頭還傷著呢……”
這一句傷著,讓白穆然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盯著顧楠。
顧楠沒多跟他廢話,拍著他的肩膀,道:白少,飯也吃飯了,我就不送你出門了,你說呢?”
白穆然坐在沙發椅裏沒動,肖沐沐也沒再開口。
片刻之後,白穆然才起身,對著顧楠說道:“明天我還來……”
說完,也不顧一臉黑的顧楠,大步離開。
……
隻要地球還照常轉著,就不缺少人間悲劇。
慕淩兮把涼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從盥洗盆前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
從什麽時候起,鏡子裏的女人開始變的陌生?
陌生到自己都快認不出了。
從包裏取出紙巾,將水擦了。
拿出口紅,在鏡子前一遍遍描繪自己的紅唇。
vip包房裏的人都還等著她呢,等著看她的笑話。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昂著頭,走出了洗手間,推開了包房的門。
裏麵的幾個男人,正抬起手招呼著。
其中的一個,開口叫著:“淩兮,我們多少年沒見,來,坐我身邊……”
慕淩兮頓了頓,彎起紅唇,踩著高跟鞋過去了。
男人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微醺的臉上一抹輕佻之意盡顯,滿嘴酒氣的對著慕淩兮說:“淩兮,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唐沁屁顛屁顛的跟在你身後,模仿你的穿衣打扮,怎麽最近被她逆襲啦?”
這話說的諷刺之意盡顯,奈何坐在身旁的這位曾是母親同僚的兒子
江城,如今母親落獄,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江城能出來見她,本已經是意外。
而且以江城父親的地位,隻要一句話,雖說將她母親從監獄裏弄出來是不可能了,但起碼刑期或許是可以減一些的。
為了見到江城,慕淩兮幾乎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的家當,以發小聚一聚的名義,請了這些人過來。
當然,來的人顯然不多,一共也才5、6個,而且,幾乎都是男的。
慕淩兮齒冷,卻也笑的妖嬈。
她怎能不懂?現在的唐沁就是當年的自己,如今她風生水起,她身邊忙著溜須拍馬的那些名媛們,怎麽可能會來。
不過,5、6個也夠了,起碼江城來了。
江城起初還是很客氣的,可當幾瓶洋酒下肚,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姿態也輕佻了。
慕淩兮叫了一些會所裏的“女孩”們進來,可江城依舊對著她上下其手。
這個時候,除了忍,她沒別的法子。
維持著臉麵上的笑,慕淩兮說道:“唐沁若是在,聽你這麽說,會不高興的。”
江城將酒杯放下,一臉不屑的說:“憑她也敢,當初她追我的時候,衣服脫光的站在我麵前,我都提不起興趣來,她身上那幾兩肉,我還不清楚?!”
慕淩兮嘴角微揚,一旁的男人們卻開始起哄了起來。
其中一個胖一點的湊過來,對著江城道:“城子,你也說一說,唐沁身上有幾兩肉?你見過,我們還沒見過呢?”
周圍又是一頓哄笑,慕淩兮從心底裏反感。
可男人多半就是這樣,他們喜歡把自己有過多少個女人拿來互相吹噓。
慕淩兮保持沉默,不願多說。
話題竟然一變,帶有色.情氛圍的玩笑滿天飛。
他們根本不忌憚身邊還有慕淩兮在。
江城也不例外。
直到這些男人的笑話講完了,才有人帶著自己身邊的妞,說要出去透透氣。
透什麽氣?大家心裏都懂。
許是黃段子說的多了,在座的大多數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紛紛帶著自己身邊的女人離開。
包房裏逐漸安靜下來。
除了一個男人站起來打開門走出去接電話外,包房裏隻剩江城和慕淩兮了。
江城慵懶的從沙發裏起身,看了一眼慕淩兮。
慕淩兮明白,抓起自己的手包,跟著他出了門。
上了江城的黑色奔馳後,慕淩兮開始尋找包裏的煙。
不知道什麽時候,包裏的煙盒被擠扁。
裏麵的煙也都扭扭曲曲。
抽了一根出來,慕淩兮幾次打著點火機,煙也沒能如願點起。
煙是皺巴的,手也在抖。
她沒法冷靜,後悔剛剛不如把自己灌醉。
也許醉了就不至於這麽尷尬,被江城拖去酒店後,稀裏糊塗的過一夜,也許自己母親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偏偏這樣清醒,清醒到無論喝多少,都沒法將自己灌醉。
一根煙抽了一半,江城落下了車窗,不時的回過頭來看著她。
江城的笑是諷刺的,盯著她姣好的麵容,說道:“慕淩兮,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呢?從小打我懂男女之事那天起,我就追你,追了多少個年頭,你還記得不?”
慕淩兮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進去,再吐出來,煙霧繚繞裏,她眯起了眼。
江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高傲的像個女神,我初中夢遺的時候和你做,醒來都忍不住抽自己嘴巴,怎麽就能褻瀆了你呢?”
慕淩兮的手依舊都的厲害,隻顧著吸煙,根本不看江城那雙帶有***的眼睛。
江城自嘲一笑後,手指輕巧方向盤,說道:“可當我後來知道你在法國,窮追猛打的追求一個叫蘇澈的男人以後,我就看輕你了……當時我就在想,我心目中的女神也不過如此麽,如此放低姿態的去討好一個男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還有什麽不同。”
慕淩兮回過頭來,看著江城:“既然這樣,你還帶我出來?”
江城笑的很鄙夷,打量著慕淩兮短裙下的美腿,說道:“你畢竟是我年少時候的一個夢,有些夢總要圓了,人生才沒有遺憾。就好比現在,你自賤到主動想和我上.床,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這一刻,慕淩兮隻想將手裏的煙頭燙在他那張賤嘴上。
慕淩兮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勸著自己:江城他一定是喝太多了,所以才胡言亂語,一定是的。
可江城似乎還嫌說的不滿意,繼續說道:“我之前倒是很關注蘇澈這麽個人,據我所知,他幾年前已經死了,對嗎?”
“……”慕淩兮不語。
“死於骨癌?”江城問。
“胃癌……”慕淩兮的聲音已經失了音,煙熏之下,多了幾分黯啞。
江城聞言,笑了起來:“哦對,是胃癌,其實這也不算奇怪,像他那樣出身的人,好容易從雞窩裏熬成了鳳凰,不在國外熬出點臉麵,怎麽回去見自己的父母?”
慕淩兮摳著自己的掌心,痛處傳來,指甲哢噠一聲斷裂。
江城眼神中帶著對蘇澈的蔑視,繼續說道:“得胃癌的人多數是不太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可想而知,他在國外那幾年的辛苦……”
“我有些不舒服。”慕淩兮開口說道。
江城很訝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取笑道:“怎麽不舒服了呢?我一提到蘇澈,你就不舒服了?”
慕淩兮不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江城。
江城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酒店,說道:“忍一忍吧,我一會兒就叫你舒服的想哭……”
一個巴掌落在了江城的臉上,江城愣住了。
反應過來以後,一腳踩下刹車,怒向慕淩兮道:“婊.子!”
慕淩兮將手包砸在他的頭上,怒道:“就算是婊.子,我也可以選擇找個什麽樣的男人來做!江城,從前你配不上我,如今,也還是一樣!”
說完,不顧江城臉色難看,慕淩兮就一把推開了車門。
……
夜風中,慕淩兮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遠處的情侶抱在一起,呢喃輕語。
近處的老夫妻從她身邊快速走過,嘴裏念叨個沒完,相互指責對對方的不滿。
慕淩兮多想停下來歇一歇。
高跟鞋已經將腳磨出了水泡,疼的痛徹心扉。
可她依舊昂著頭,走的如履平地。
一輛黑色的奧迪q7從她眼前快速駛過。
她認得那輛車,是屬於左承宴的。
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響,慕淩兮低頭看了一眼,按下靜音後,將手機重新丟了進去。
前麵的小巷子裏有一家冷麵店,不大,很便宜。
拐進去後,慕淩兮點了一份魷魚炒飯。
景城如此繁華,這種價格便宜的小店,她從前是不知道的。
她在炒飯裏吃出了一根頭發,不是來自於自己,而是一根黑直的短發。
強忍著自己不作嘔,慕淩兮卻看著剩下的半盤炒飯,食欲全無。
吃完了飯,付給了店家8塊錢,老板娘用剛剛摳過牙的手,接過她手裏的10塊錢,從腰包裏掏出兩枚硬幣,遞給她。
慕淩兮看著老板娘手裏的兩枚硬幣,終於開口道:“算了,我不要了……”
老板娘原本還客氣著,卻也瞬間變了臉。
不等慕淩兮轉身出去,就開始嘟囔道:“在我麵前裝什麽格調?嫌我髒?我還嫌棄你呢!我賣勞動,你賣肉,誰更惡心?”
慕淩兮的腳步頓在了小店的門口,回頭看向老板娘。
“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老板娘一聲嗤笑,從收款台裏站了出來,肥胖的身材,至少比慕淩兮矮了半頭。
老板娘的怒火似乎也被激發了出來,看著慕淩兮說道:“我說你是賣肉的,怎麽了?你不想承認啊?誰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男人想玩你們的時候,你們一身的名牌,男人甩你們的時候,你們連盒飯都吃不起。你也不看看自己這身裝扮,高姿態給誰看?穿著名牌下路邊的餐館子,怎麽?讓男人玩膩了?”
慕淩兮一句話也沒說,從身邊拎起一個凳子,就朝著老板娘的頭頂上扔去。
血順著老板娘的額頭流淌下來。
老板娘的一聲尖叫過後,就是嚎啕大哭。
她男人從後廚裏跑出來,穿著一身已經發黑的白色廚師服,跑到女人麵前,問道:“怎,怎麽了?這是……”
接下來的時間裏,慕淩兮忘記了是怎麽過去的。
一個人坐在警局裏,看著牆上的時鍾在一分一秒的走著,她伸出手去摸包裏的煙盒。
煙盒被她拿出來,卻是空的。
她抬頭,看向警察,問道:“能不能給我一根煙?”
警察沒理她,片刻後,將一杯水遞到她麵前來,問道:“你有沒有家人或者朋友,讓他們過來一趟。”
慕淩兮接過水杯,沒有喝,搖頭道:“沒有。”
警察沒說什麽,看了她一眼後,說道:“被你砸傷的女人,一共縫了七針,破相了,你做好他們往死了要你錢的準備吧。”
慕淩兮表情麻木。
包裏的手機又開始一遍遍響起。
警察朝著她的包看去,說道:“接吧,這事你躲不過去,家人遲早得知道……”
慕淩兮遲鈍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手機已經安靜下來,上麵27個未接,顯示的都是一個人。
左叔叔……
是了,從前左承宴就玩笑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叫我一聲叔叔不
過分……”
可現在呢?
慕淩兮按下了回撥,將手機貼在了耳邊。
很快,那頭就被人接起。
“兮兮,你在哪裏?怎麽不接我電話?”
左承宴帶有質問語氣的聲音傳遞過來。慕淩兮心裏所有的城牆瞬間坍塌。
她哭了,哭的異常委屈……
半個小時後,警察局裏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是左承宴。
左家在景城的勢力,不用多說,但凡是個人,也都了解一二。
左承宴正站在一旁,和警局的人交涉。
交涉了很久,直到左承宴的一通電話打給了傷者,這事才算真正的解決了。
慕淩兮不知道左承宴給了那女人多少錢,總之,警察是畢恭畢敬的將他們送出了警局。
左承宴的車上,慕淩兮一直不開口說話。
手臂上與女人撕扯時,留下了幾道血痕,猙獰的散發著紫紅色。
左承宴目光不看她,專注於手中的方向盤,看著前麵的路。
許久以後,他才開口問道:“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慕淩兮沙啞著嗓音,報了自己的住址後,問道:“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左承宴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回過頭來,還是將一根煙遞了過去。
慕淩兮抽煙的動作看上去很風塵,左承宴不喜。
“等過段日子,你調整好心態後,把煙戒了吧。”左承宴說。
慕淩兮彎起紅唇笑了笑,自嘲道:“戒不掉了,戒掉了還拿什麽麻痹我的神經?”
“……”
左承宴的臉色鐵青。
……
一個老舊的小區前,左承宴將車停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隻有6層樓高的建築,左承宴的眉頭蹙起。
“你就住這兒?”
慕淩兮將自己的名牌手包隨意的拎起,一邊往漆黑的樓棟裏走,一邊說道:“這裏房租便宜……”
左承宴跟著她進入樓道。
慕淩兮在漆黑的樓梯上崴了腳,左承宴在她身後扶了一把。
她的腰很細,被左承宴抱著手臂裏,微微僵硬。
從他懷子起身,慕淩兮歎了口氣,道:“聲控燈又換了,注意你腳下第4個台階,是缺了一塊的。”
左承宴剛抬起腳,聽聞慕淩兮這麽說,直接長腿一伸,跨過了第四階。
頂樓的燈是亮著的,左承宴抬起頭看到掏鑰匙的慕淩兮的臉上有著種不正常的紅。
“你喝了多少酒?”左承宴看著她在抖的手問道。
慕淩兮沉重氣,努力的不讓自己抖的更厲害,終於找到了鑰匙的插孔。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幫我把骨灰葬在蘇澈的墓碑旁,好嗎?如果沒有了位置,遠一點也可以,總要讓我能看到他……”慕淩兮突然說道。
左承宴的目光深邃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將門打開,蹲在門口處換鞋。
換好了拖鞋,慕淩兮回過頭來,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安全到家……”
左承宴沒動,慕淩兮倒也沒急著關門。
左承宴站在樓道裏,和這裏灰撲撲的氣氛有些不符。
慕淩兮笑著看向他,問道:“進來坐坐?”
左承宴沒有拒絕,直接跨一步上前,走到了門口。
“別換鞋了,我家裏沒有男士的拖鞋,你穿著鞋子進來就好了,回頭我再打掃……”
慕淩兮一邊說,一邊朝著裏麵走,將手包扔在了客廳的小沙發裏。
左承宴還是脫了鞋子,地板很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