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楊家將19

想到自己娘子小時候喝藥的淒慘樣,錦繡和朝霞尚且心慌慌,一個拍背一個倒水:“娘子可好些了?”

楊茹咽下棗泥糕,又吞了好幾口溫水,方緩過氣來:“官家呢?”

劉媽媽道:“換衣去了,朱蘭她們幾個伺候著。”

楊茹不喜太多人圍著,內殿裏便一直隻有錦繡和朝霞伺候著,皇帝的事,一般都是劉媽媽管著,所以朱蘭、羅秀幾個也就管著偏殿的事,清閑是清閑了,卻遠沒有大宮女的威風。

楊茹聽劉媽媽這麽說,便隻有點點頭,對她道:“還得麻煩媽媽吩咐一聲,準備些酒菜,我得向官家賠罪。”吐了皇帝,哪怕隻是一星半點的,那也是罪。楊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便吩咐錦繡去看一看:“且去看看官家如何了,若是換好了,便叫人擺晚膳吧。”

錦繡依言退下,不一會兒則是臉色很差地快步走了進來,附耳在楊茹耳邊說了幾句,楊茹臉上頓時就浮起冷笑。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那便要有這個福氣做那娘娘!

劉媽媽就站在一邊,依稀聽到幾句,什麽‘羅秀與官家……”,心裏頓時就咯噔一聲,這小蹄子,真是作死啊!娘子都為她們想好了出路,隻等著尋個日子就出宮嫁人去,她倒好,想著那虛虛實實的榮華富貴,妄圖飛上枝頭做鳳凰!真是不知死活哩!

劉媽媽也來不及多想,慌忙就跟在自家娘子身後,往那偏殿去。原先是叫朱蘭幾個一道伺候官家的,怎生就隻剩下羅秀一個了?進了偏殿,就見朱蘭、素珍幾個都跪倒在地,聽見腳步聲,更是瑟瑟發抖,心裏真是恨死了羅秀,若是因為她一個,娘子不肯放她們出宮,那便是結了天大的仇了!不死不休!

“娘子,我隻是出去打了個水……並不知……”朱蘭跪著稍稍往前移了半步,‘砰砰砰’地磕著頭。今日是她與羅秀一起伺候,誰料會發生這樣的事?

素珍與萍姑也一個勁地磕頭,若是過去,自知要老死宮中便也罷了,可是在給了她們希望以後,再硬生生地掐斷,那才是比死了還難受。想到淑妃那脾性,素珍幾個心裏怕得要死,生怕自己就走上那花瓶的命運。真是恨得咬牙,那羅秀,要死又何必拉著她們?

楊茹顧不得她們,隨意揮了揮手,便叫朝霞帶著她們下去。她倒是要看看,這有幾分姿色的羅秀,脫了衣服可也是嬌豔媚色?若不然,怎麽換個衣服就滾到一起去了呢?

這啞巴虧吃的可真是惡心人的啊,在自己的地盤上被自己人給鑽了空子,這說出去,可不叫那些個想看笑話的笑掉大牙?

往暖閣去,楊茹板著一張臉,平端多了幾分肅殺,連劉媽媽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雖說這宮裏的女人都算是官家的,可是也分個三六九等。這在淑妃不知道的情況下昭純宮裏寵幸了宮人,說出去就是打淑妃的臉,淑妃能好過才怪呢!劉媽媽心裏一邊念叨著這些絮絮碎碎的事,一邊恨不得把那殺千刀的賤蹄子拉出去打殺了。

一走進暖閣,楊茹便見一窈窕身影跪在那貴妃榻上,衣衫半解,露出那圓潤的肩頭和墨綠色的肚兜,正嚶嚶地啜泣著,見楊茹進來,膽怯地瑟縮了下,而皇帝便站在窗口,身上的衣服顯是匆忙穿上的,連那佩戴都未整理齊全。

見她進來,皇帝臉上有幾分尷尬,扯了扯嘴角,又不知該說些什麽,便沉默著背著手,望向那窗外。

楊茹咬著牙,強忍著心底的厭惡,努力跟自己說,那人是皇帝,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便沒有退路。今天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後一次。可是心中還是惡心得想吐,宮中妃嬪,比她早一步進宮,她便自欺欺人,視她們為無物,以為守著自己的昭純宮便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進了她的昭純宮,她便盡力地把他當做個平常男人來看,將他外麵那些女人忘個一幹二淨,以為自己這樣便能安然度日。隻是不知道,在她的昭純宮也不再幹淨之後,她是不是就該躲到天上去?

哈哈,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想著躲避。多麽沒用的一個人啊,以為為了楊家什麽都可以忍,結果卻發現自己也不過爾爾,有怒有喜,她便是這樣一個人。當一切的表象都在這一刻揭開殘忍的麵紗,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心情便曝露無遺。

惡心,真是惡心。她竟然還想著用自己的身體來討好這個男人,真是下賤得可以。楊家命運的轉折點便是金沙灘一役,大不了到時候她用自己的性命毀了潘仁美獲得主帥的機會。

大郎二郎叫人放心,三郎四郎已在皇帝麵前混個臉熟,又有八賢王賞識,前途明朗。五郎聰慧,來年便可進禁軍。至於六郎七郎,隻要哥哥們無事,他們便也安全。如此想想,她到底還要執著於什麽?

“妾恭喜陛下,喜得美人。”楊茹笑著落下淚來,語氣溫溫婉婉的,許是因為風寒,平常俏皮的聲音此時多了絲嘶啞,乍聽之下,似乎還帶了些真心的雀躍。

皇帝聽到她這樣說話,心中不知為何,尷尬便化作了怒氣,回過頭,剛要斥責,便見她一張小臉上帶著笑,眼角的淚卻順著麵頰無聲地落下,那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像是要人命似的,一下就將他一顆心狠狠地拽緊。“這是作何?”皇帝快走幾步到她麵前,剛要伸手撫上她的麵頰,便見她迅速地後退了兩步,仰臉笑道:“還請陛下給羅秀妹妹個名分。”

羅秀年紀比楊茹大了好些,但這宮裏講究個先來後到,又講究個三六九等,楊茹無論從品級還是時間先後來說,都得稱羅秀一聲妹妹。

好一個妹妹。倒不知道平常那些個拈酸吃醋莫非都是裝出來的?真真是個大方的。皇帝一聽這話,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過,而跪在榻上的羅秀則是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喜意,怕被人發現,隻得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皇帝回頭看那宮人,見她衣衫破落,臉上含羞帶怯,一雙水眸怯怯地望向他,說不出的多情婉柔,再看那妮子,明明不想笑,卻又竭盡全力扯出笑容,那笑中帶淚的模樣,叫他看到心肝兒疼,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偏又說不出他沒做到最後一步。一百步隻差一步,他這做皇帝便是真寵幸了一個宮女,也萬沒有跟自己的妃子解釋的道理。

聽到楊茹那話,也不知是何心理,偏就應了她:“便冊封個貴人吧。”

貴人,聽著好聽,卻是個沒品級的,不受寵的貴人,日子還不如宮女好過。皇帝心道,她該看得出,朕對這連臉都記不清的宮人,壓根就沒放在心裏吧?

楊茹卻不這麽想,以羅秀二十三四的年紀,不過中上姿色,宮人出身,冊封個貴人便算得上恩寵了。想是放在心裏了,不然的話,皇帝要撂過手去,誰還逼著他冊封不成?羅秀便成了這宮裏最低級的貴人。雖說得夾緊了尾巴過日子,但是大小是個主子了不是?往後再沒人敢對著她呼來喝去,她也再不用因為主子的一句話就得叩頭謝恩。

這是羅秀的心病。她原是有一門親的,隻等著她滿二十歲出宮便結,誰料前一個主子一句話就叫她留了下來,那個苦等了她十來年的男子便再沒有等下去的道理,隔年便娶了親,叫她心中又恨又痛。最叫她心傷的是,她家中唯有一個老母,也在得知女兒不能出宮後氣急交加,一病去了。

家中兄嫂,闔都靠不住。如今要放她出宮,她也沒依沒靠,既然做奴才要被人欺,那她便要做主子!這女人一旦魔怔了,那便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淑妃心狠哩,往日都不叫她們近官家的身,難得今日得了機會,她哪裏能放過?找了借口支了朱蘭出去,她便抱住了官家的腰。

這宮裏沒幾個真男人,但是她做了這麽多年的宮人,該懂的還是懂了。那淑妃一張小臉端秀滋潤,便是那男人的功勞!她不願老死宮裏,也不願意出宮去配個老粗,還叫那沒良心的兄嫂得了好處。想那官家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兒,做他的女人,便是祖墳上冒青煙!

若是僥幸得了恩寵,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大不了便是一死,老母親還在地底下等著她去孝順哩!

這官家都已經脫了她的小衣,男人粗糙的手指毫不憐惜地捏著她那白兔,她原是羞澀地不敢睜眼,又一想官家喜歡淑妃這般大膽的女人,便使勁地叫自己做出個浪樣來,卻不知為何,官家都脫了袍子,忽的又將她一掀,自個起了身。

當時,羅秀心中便如透了個洞,涼風唰唰的,小臉嚇得慘白。叫淑妃知道她勾引官家,料不定就沒了小命!想到淑妃那一手軟鞭,羅秀更是豁出去了。拚命地抱住官家的腿,小手使勁地往男人兩腿間伸。

她恨死了她前一個主子,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兩腿間那物事舒爽了,便叫他摘星星也高興。如今要麽得了恩寵,要麽就是一死。羅秀也沒那麽多顧忌,扯了那褲子便去親那活兒。

最近老是跑出去,加上身體不太好,累得不行,本來打算明天不更新的,但是怕你們造反。。。

楊茹畢竟是現代人,在古代活了那麽久還是有些底線的,所以有爭議的話也請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