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氣氛靜得有點詭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也沒過腦子就問陸朝陽:“是不是你們以後都不會和聞淵合作了?”
他像是聽了個笑話似的說:“他這樣的人品,我還和他合作什麽?”
我說:“你這開門做生意的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你也不能因為不喜歡哪個作者,就違約吧?”
“他因為人情進來的,我因為人情請他走,有問題嗎?”說著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我說你腦子是不是壞了,這個時候還幫他說話?”
我沒想幫聞淵說什麽,從一開始就沒想,現在問這事兒也是純屬好奇。
見我不說話,陸朝陽的臉色更難看了。
眼看著快到小區門口了,他把車靠邊停下,說:“小草,我就不送你進去了,這地兒車進出不方便。”
“沒事的,把我放這兒就可以。”
小草下車了,我也要跟著下車,卻被陸朝陽拉住:“你去哪兒?”
我這才想起來,我搬家的事兒他還不知道,於是立刻說:“哦,忘了說,我今天住小草家。”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他沒有再追過來,我猜是因為小草。這樣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
往回走的路上,小草一直沉默著,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的心情不好,也沒在意。
眼見著到了小草家樓下,我像往常一樣跟她道別,她卻突然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我有點奇怪,回過頭看她。
她看向我的目光竟然藏著隱秘的笑。
我懶懶地白她一眼:“這天都快黑了,你可別嚇唬人。”
“說吧,我給你最後一次主動坦白的機會。”
“你讓我說什麽?”
她端著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有什麽說什麽啊,比如你和陸朝陽之間的奸情。”
我的心“撲通”一跳,嘴上還試圖垂死掙紮:“堂堂陸公子怎麽看得上我?”
“搞不好他瞎啊!快說!上次我見到你脖子上的小草莓,是不是陸總種上去的?”
“你最近的想象力又豐富了。”
“你少來這套!之前聽說你和聞淵在一起,我還以為是你思想保守,因為生米煮成熟飯才堅持和他在一起的,可我記得你當時直接反駁了我,你根本沒跟他上過床。而陸朝陽對你的態度一直都很奇怪,這麽算來就連他心情不好,也是從你和聞淵在一起開始的。”
“這你就有點武斷了。”
“我武斷?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最近出了個什麽狗屁考勤政策?以前我們上下班就是打卡,現在還要分享坐標。”
我納悶兒:“這不是很正常嗎?公司製度越來越完善,你得順應這趨勢,別整天想著遲到早退。”
小草咬牙切齒:“工作日也就算了,可全公司上下隻有我連周末都要時不時地給領導匯報我的地理位置!隻有我!搞得公司上下還以為他對我有什麽想法呢!而且這狗屁政策出台的時間就跟你換房子的時間差不多。你別說你換房子不是為了躲著他,不然你剛才為什麽不敢告訴他?”
“你真是想多了。”
小草冷笑:“是嗎?但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他要我分享我的位置,之後沒多久他就出現在商場了,這也太明顯了吧?另外還有一點,有奸情的男女之間會有一種特殊的曖昧磁場,我小草不能說是這方麵的專家,也可以說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別再想騙我了!”
我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就你?還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那你怎麽現在才發現?”
“哎,你什麽意思?”
我轉身背對著她擺了擺手,隻身朝著夜色中走去。
我身心俱疲,沒工夫理她,更何況我心裏還懸著一個問題急需尋求答案。
回到家,我猶豫許久,還是打給了聞淵。
“嘟嘟”幾聲等待音過後,他終究還是接通了電話,但是卻一個字也不說。
我對著毫無聲響的話筒說:“我想和你談談……明天上午十點半,公司樓下那家咖啡廳見。”
良久,他略顯幹癟的聲音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