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我馬上就到了。”

也不待宋沫多說,她就掛了電話。

驅車到莊岩的私人公寓也沒花費幾分鍾。

宋沫把自己的房子賣了,工作也辭了,她那些衣服能捐的都捐了,這會兒無處可去,自然是住在莊岩這兒。

莊岩昨晚沒回來,宋沫一晚上睡不著,一大早起來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人。

但兩個人幾乎沒說話。

直到宋沫做了午餐,餐桌上莊岩就低低的一句:“我盡快給你找個房子搬出去。”

宋沫愣了一下,訥訥的看著他,“為什麽?”

莊岩抬了眼皮,神色很淡,很涼,“先前不是費著勁要躲開認識你的所有生物?如你願了,還不好?”

宋沫知道這多半是氣話,所以喃喃的一句:“我不搬。”

莊岩停了動作,定定的看著她,略微冷肅,“總要搬出去,難道還想住一輩子?”

“反正你說一輩子不娶,我住著又不妨礙你。”她理直氣壯,“當初你收我為徒的,我現在就你一個親人,哪也不去!”

筷子被莊岩放在桌上,聲音不大,但兩個人聽得清。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幹淨利索的準備後事,消失得一幹二淨時怎麽沒想我是你師父?”莊岩板著臉。

宋沫看了他,他大有鐵了心扔掉她的意思。

也對,莊家知道莊岩是因為她才不要命的又一次躺上手術台,還瞞著家裏人,恨她恨得牙癢癢。

抿了抿唇,“把我趕走了,是不是有人搬進來照顧你?”

她指的是昨天被莊家二老請到莊宅的安玖瓷。

莊岩當然聽得懂。

而他沒說話。

宋沫也不吃了,盯著他,這是默認了?

“你別忘了當年是她嫌棄你,你追得熱火朝天人家理都不理,現在人家一勾手指,你就眼巴巴貼回去?”宋沫都替他覺得沒誌氣!

莊岩麵無表情,也不回應。

倒是宋沫“啪!”扔下碗筷,“不吃了!”

後來宋沫就接到了夜七的電話,情緒還沒穩。

而夜七到莊岩的公寓時,屋子裏依舊彌漫著淡淡的壓抑。

倒是有人比她先一步到訪。

那個人是安玖瓷。

她想了想,安家其實也不小,否則當年沐欽不會娶安玖泠為妻,往上算兩代,還是軍事家庭,兩家父母輩孩童時期估計還在軍區大院一起玩兒過。

安玖泠在削平果。

這個季節的平果青中帶點紅,正是酸中帶甜,頗有味道的時候,但不見得誰都有閑心品嚐。

安玖泠忽然看到她進來,手裏的動作就頓住了。

夜七見了她發愣,淡淡的笑,吧水果放下走了過去,對著她很自然的一句:“安小姐回來了?”

她忘了安玖瓷被沐寒聲打發到哪個遙遠的分部,總歸是很久沒在榮京見到。

和安玖瓷單獨聊天的時候,安玖瓷看著她,“傅小姐,我不會打攪您和沐先生的生活。”

她笑,“這話從何說起?”

她自始至終沒說怕她打攪。

安玖瓷抿唇,“我父親最近身體很差,我必須待在身邊,所以會留在榮京,我以為……我和莊岩在一起,你會反對,畢竟莊岩和沐先生的兄弟情誼,多少是會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