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眼見到**的人沒睡,他才皺起眉,“怎麽還不睡?”
夜七從**下來,給沐寒聲解開領帶還能聞到酒味。
抬頭想問問什麽事,卻直直撞進他幽深的眸底,正垂下來安靜的凝著她,她不由得一笑,“看什麽?”
沐寒聲沒說話,隻等她解下領帶才伸手攬了她的腰,峻臉埋進她脖子裏深深嗅著,嗓音低沉,“很晚不回來,擔心我和雅君出事?”
那麽疲憊,他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戳了戳他的腰,一手空出來替他解皮帶,鬆開襯衫下擺。
手腕卻被他捉住了,似笑非笑的眼,“這麽主動?”
“別鬧了。”她嗔了他一眼,明明很累,還哄她開心做什麽?
“洗澡?”她抬頭,“我去放水。”
沐寒聲低低的“嗯”了一聲,抬手繼續她的工作,名貴的襯衫紐扣一粒粒解開,腳步卻跟著她去了浴室。
醉意是沒了,疲憊下幾不可聞的笑意變得勉強,修長的身體慵懶倚著門框。
夜七看了他一眼。
沐寒聲心裏有事。
但她一整晚都沒問,等他洗完澡就枕著他睡下了。然而第二天沐寒聲除了粘著司玥,也跟她膩在一起,偏就沒提迪雅君的事。
她隻得自己問。
“還以為你不會問。”男人悠悠笑著看她。
夜七放下手裏的書,“那現在可以說了?”
沐寒聲沒說,直接讓她換了衣服,驅車去了醫院,一路上她也不問,徑直去了住院部。
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窗戶見了躺在病**的迪雅君。
“抑鬱症。”沐寒聲看著她皺眉,薄唇微動,低沉的吐了三個字。
抑鬱症?
夜七沒說話,但她清楚,監獄不是人呆的地方,抑鬱症也許算輕的,沒瘋都是幸運,而她當年之所以幸運是因為有一個藍修在打點,又或者說,她在進去時就已經是個瘋子。
“醫生說,算是中度抑鬱。”沐寒聲沒再看病**的人,單手別進褲袋裏,平穩的道。
她卻微蹙眉,“重度抑鬱,那之前為什麽不反饋?”
上一次去看她的時候除了瘦了一些,看不出別的。
“她怕麻煩,怕打攪到我。”說這一句時,她明顯能從沐寒聲神色裏看出淡淡的愧疚。
那是他的朋友,但直到她進了醫院,他才直到出了問題。
或者往深了說,他是在替她愧疚,迪雅君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
保外就醫也不是無限期的,迪雅君醒了照樣必須回到獄中,夜七一直在想迪雅君公司的事,她的女兒和家人,“他們知道迪雅君這樣麽?”
沐寒聲搖頭,“還沒來得及通知。”
而迪雅君的意思,也是不告知家人。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進入郊區,她才看著沐寒聲,“爭取長時間保外就醫吧,對她有好處。”
沐寒聲一手擁著她,點了點頭,“好。”
隻是迪雅君這保外就醫所獲得的自由差點亂了沐家。
……
十歲之後,夜七第一次認真慶祝生日,一家人在玫瑰園齊聚,包括藍修和秋落,還把采姨、藍老爺子都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