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忍得咬了唇,最終沒忍住,起身鞠了一躬,“謝謝!”

她隨手二百,給予別人隻是五千,而別人回報她一條命。

她一直以為,這世上一切隻是理所應當的來往,必須思慮周全才能存活,可是也還有這樣的純善。

找了主治醫生,傅夜七問了情況卻擰眉。

“所以,趙東是獨自撫養兒子?”

醫生點頭,“病人的意思,不讓兒子知道,所以,要不是幸運,恐怕他走了都沒人送葬。”

也許是失去父親的痛,她忽然害怕趙東真就這麽走了。

“給他轉最好的病房,一切費用我出,如果有事,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她仔細的囑咐著,留了號碼。

沐寒聲一直在一旁,不插手,不打斷,理解她此刻的心境,更所以,不論誰是凶手,她要動手,他絕不阻攔。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轉頭看向窗外。

習慣的,磨著手腕上的疤痕。

沐寒聲的電話響起時,她才略微動了睫毛,轉回頭。

“沐總,莊軍處那邊說,太太喝過的東西沒找到物證,但提取到了當晚宴會的視頻,已經秘密傳喚相關人員,兩個後勤,一個前堂,還有個衛子謙,您去聽審訊?”古楊的聲音。

其實這話是問傅夜七的。

所以,沐寒聲停下車,轉頭看了她,將免提打開,讓古楊再重複一遍。

傅夜七聽完卻擰眉,“黎曼呢?”

誰都有,卻沒有她,

古楊道:“監控裏有黎小姐進出後勤的畫麵,但時間極端,相關器皿指紋提取,也沒有她的。”

她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有心,又怎麽會留證據?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一句:“衛子謙不必了。”

至少她見過這個人,聊過幾句,如果是他,他不敢把果汁遞給她,他也沒那個理由。

沐寒聲卻皺了眉,“以防萬一,即便不是他,也許有線索。”

她沒反駁,隻是問:“沒看到一個染了紫色頭發的男人麽?”

紫發?

他猛地看了她,她還記得特環路上的場景?那是不是也該記得,是他帶她走……

可是傅夜七麵色平靜,等著回答。

“在莊岩那兒。”沐寒聲終於這樣一句。

因此,在傅夜七恢複到第四天,他去見了那個紫發的男人。

監獄,是她不陌生的地方,幹淨的皮鞋毫不遲疑的往裏踩,哪怕偶爾被人喝嚇,她也滿是定然的往裏走,停在一個鐵欄前,冷然看著四人間裏的紫發男。

男人抬眼見了她,一時沒說話,表情很愣。

好一會兒終於一絲驚慌,她這樣子,一點都不像中了噬華,早知道該聽兄弟勸,先打聽好她背後的勢力。

“小姐,不!菩薩,求你饒過我,我隻是一時愚蠢,被人蒙騙,說動了你一定能拿回投到荊粵裏的錢……”

荊粵?傅夜七終於微微蹙眉,原來,和荊粵有關。

“被誰蒙騙?”她也打斷了。

可是男人答不上來,急了,“就一個短發高個子的女人,我也沒問她叫什麽啊!”

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