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如斯敏銳,不可能一點不查。
結果第二天起來,他的確隻字不提,一張英棱的臉並無異樣,還親自送了她去上班。
“你別下了,我自己進去。”到了外交部門口,她淡然一句,不想讓人看見是他送。
沐寒聲不勉強,卻在她開了車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長臂一伸,又把門關上了。
“怎麽了?”她轉頭,見了他若有所思。
“晚上,去看場電影?”沐寒聲低低的嗓音,三分征詢,七分命令。
她卻擰眉,好端端的又怎麽了?外人隻知他沐寒聲工作、應酬,沒聽過會約人看電影。
“我得看看晚上的時……”
“就這麽定了。”他習慣的開口,滿腔篤定,末了才撫了一下她的臉頰,“去吧!”
傅夜七下車了,進門之前幾次看了他,車依舊停在那兒,還被降了一半窗戶,裏頭一抹英峻,溫爾帶笑。
一整天,她腦子裏就那幅畫麵,揮之不去。
下午的時候給藍修打了個電話,對了口供,沒什麽問題,那沐寒聲抽什麽風?
殊不知,對於男人,少了一個情敵,是一件尤為值得慶賀之事,尤其,是對著如她一般的女子。
沐寒聲來接她的時候不太晚,街上剛亮起點點夜燈,看上去略顯孤落。
卻是他英棱臉上略微帶笑,比燈還亮。
不喜歡消遣時間的她,是從來不去電影院的,所以,進了門基本找不到方向,全靠他一手牽著。
彎彎繞繞之後,他立在售票機前,依舊牽著她。
傅夜七卻掃了一眼消費群體,略打擊,“這裏邊的人都可以當你兒子!”
沐寒聲沉眸微挑,“消費不分年齡貴賤。”
但是穿成這樣,還手牽手的,她的確沒見著,所以微蹙眉掙了掙。
他卻握得更緊了,“奶奶說你經常不識路,不怕丟了?”
來之前,沐寒聲做了充分工作,就如對待自己的事務一般,事無巨細,從取票,到買可樂爆米花,到提前幾分鍾進場最合適等等。
他順應大流選了個恐怖片。
中場卻知道自己選錯了,身邊的女人全程麵色不動,偶爾往嘴裏遞兩粒爆米花,別人嚇得往男友懷裏鑽,她卻含蓄的打起哈欠。
“不好看?”男人試著湊近,明知故問。
“都是特效,有什麽好看的?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嗯……人是那紅裙子女孩殺的。”她還順道劇透了一下。
“你看過?”沐寒聲擰眉。
傅夜七搖頭,剛撚起的爆米花放下了,轉頭道:“站在她的立場,你就能理解她的行為。孤兒……最恨欺冤,她了無牽掛,弄死這種惡人,不該?”
“夜七……”沐寒聲忽然察覺了不對勁,鷹眸看進她清水眼底,那抹淡然的淒憶。
“不看了,咱們回家。”他忽然牽了她的手,作勢起身。
她卻微微一笑,“你給人家新人導演一點麵子行不行?中途走人很打擊的,他肯定在場內坐著,你信不信?”
沐寒聲還真信了。
而她抽回手低低的一句:“我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