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傅夜七想下床,但是一起身就頭暈,根本辨不清方向,隻能躺下,按著秋落的吩咐吃藥卻直犯困。

……

沐寒聲剛下了飛機,匆匆往禦閣園走,一進門,來不及換鞋、脫衣服,在田幀說了她在臥室之後,大步淩然的上樓。

進門之際才怕身上的寒氣凍著她,匆匆褪下大衣。

往裏走了兩步,見**的人雙眼緊閉,腳步倏爾放輕,大衣放在床邊毫無聲響,終於安穩的坐在床邊。

深眸低垂,峻臉還裹挾著外頭的寒意,卻蓋不過眉間一抹心疼。

自己試了試指尖的溫度,才敢輕輕撫過她的臉摩挲。不過兩天不見,她滿臉虛弱,沉睡中,清絕的臉沒了冰冷,隻惹得人心疼,也隻有她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把他急得風塵仆仆。

田幀無聲候在了一旁,給他拿了鞋子上來。

“午餐吃了麽?睡了多久?”沐寒聲幾不可聞的聲音,自是在問田幀。

田幀拿了他的大衣和鞋子要去擺放,聽了問話,才略微欠身:“早餐和午餐都沒落下,這一天幾乎都在睡,齊小姐說,那藥容易犯困,讓太太多睡睡也好。”

沐寒聲這才點頭。

田幀也退了下去。

……

傅夜七醒來時,嘴裏幹燥,扭頭之際沒覺得暈了,但一睜眼,見到床邊的人,卻從無神,到慢慢蹙眉,

“醒了?”沐寒聲在床邊坐了許久,視線幾乎沒從她臉上移開,這會兒才溫醇低語。

她沒說話,卻坐了起來。

“喝水?”不等她說話,沐寒聲問。

而她一臉淡然,幹澀的開口:“幀姨呢?”

沐寒聲沒回,隻是依舊溫和的開口:“想要什麽你說,我去拿。”

她轉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擰眉之際,感覺自己也沒大礙了,頭不暈眼不疼,也就低眉掀了被角。

隻下一秒,被他阻止動作,知道她在賭氣,英眉也略微蹙起,“夜七,有什麽事我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好好躺著,嗯?”

“我已經好了。”她語氣很淡,很平,視線不在他臉上,也說不上哪裏不舒服。

可他的雙臂禁錮著她,不讓她起身。

無奈,她再次開口:“你也剛到,應該很累,去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吧!”

沐寒聲可不以為這是在關心他,眸底映著她淡然的臉,柔了聲線,“我去應該,不是去祭祀宋琦……”

“我並不關心。”她忽然打斷,眨了眨眼,側臉,“我知道你去出差,至於什麽事,我沒興趣知道。”

“這件事,我會跟你解釋……”

“我不想聽!”她忽然沒了耐心,沒有力氣,揮不開他的手臂,隻狠狠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轉了視線,幹脆又躺了回去。

男人在床邊立了許久,看著她翻轉過去的背影,眉間沉鬱不散。

“先生?”好一會兒,是田幀出現在臥室門口。

是莊岩來電話了,“哥,我聽說你回來了?宋沫沒一起?”

“自己去接。”沐寒聲冷然一句。

莊岩愣了一下,他就是那麽一問,雖然宋沫是自己手下的人,但還真沒到能讓他去接的地步,抿了抿唇,才道:“我是想說,過兩天我生日,好久沒一塊兒喝酒,你也不用買什麽禮物……喂?”

電話被掛了。

沐寒聲現在哪有空聽他廢話?

轉身之際,見了**的人已經起來,一手被田幀攙扶著。

轉手收了電話,他健步急促走了過去。

卻在即將牽了她之際,她把手收了回去,淡淡的一句:“幀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說罷,步伐緩慢的往衛生間走。

沐寒聲在身後立著,堅毅的下巴繃著,心疼,更氣她這死撐的倔脾氣。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時,他刻意等著,轉而走了過去,沒給她抗拒的機會,一把將她抱起,幾步放回**。

隻是他剛轉身,傅夜七又翻身起來

沐寒聲即將開口之際,她先淡淡的一句:“我又不是植物人,躺一天已經夠了。”

這自罵自的話,讓沐寒聲英眉更緊,就是沒讓她起來,“你是因為我出門不打招呼生氣,還是以為我去祭宋琦而生氣?”

她卻略微勾唇,一點納悶,語氣淡得很,“誰告訴你我生氣了?”

生氣還要列條條框框可以正解的理由麽?沐寒聲被她氣得眼底壓抑,盯著她,還說不上話來。

總是她能把他氣得發懣。

而這個空隙,傅夜七已經從床邊下地,睡了一天,頭暈沒了,悶得難受,想去陽台透氣。

男人一軀偉岸卻攔在跟前,箍唇,“生病還敢見風?”

“謝謝關心。”她依舊淡淡的語氣,“但是我已經好了。”你的關心有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