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沐寒聲在臥室裏來回踱步片刻,轉身終於將錦盒放回抽屜裏,下了樓,至少讓她吃個安心的晚餐。
她進門的時候,他就立在門邊,接過她手裏的包,替她掛了大衣,牽著往餐廳裏走。
隻是,她用餐,他卻坐在一旁定定的看著她,不動餐具。
“你不吃?”她略微納悶的一句。
男人搖頭,“不餓。”
這個回答……傅夜七仔細的看了他一會兒,吃到一半,停下來,“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倒是挺精敏,男人薄唇微勾,但還是好心的一句:“你先吃。”
哪還有胃口?她眉心輕輕擰著。
晚餐就這麽半途而廢,他又一次牽了她上樓,如此平靜。
平靜得傅夜七怎麽想都不對勁,卻想不出個所以然,項目的事,他們都不生氣了,他這又是為什麽?
“那個簪子,當時定做倉促,我讓人再去精雕一番?”他忽然低低的一句。
傅夜七剛進門,驀地看了他,略微咽下慌色,自顧淡然,“我看挺好,我挺喜歡,沒必要那麽折騰,心意到就……”
“我怎麽記得,當初你說讓我收回去,這下說喜歡了?”沐寒聲進了臥室,倚在一旁窗戶邊,一手放進兜裏,很是悠哉,可那雙深邃的眼底,藏著許多捉摸不透的洶湧。
她愣了一下,定定的看了他的眼。
“不說話了?”她沉默良久,沐寒聲薄唇微動,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來,經過抽屜時,一拉,將錦盒撚在指尖。
傅夜七閉了閉眼,她疏漏了,隻顧著正事,忘了掩飾,卻也穩穩的立在那兒,隻是質押,也不是出賣。
“想瞞我到什麽時候?”終於到了她跟前,男人揚了手裏的錦盒,鷹眸微眯,緊緊勾著她,氣息壓迫在她臉上。
哪有人敢隨意擺弄他送的禮物?
不,他可從不送人禮物!
傅夜七暗自緩著心神,仰臉,幾分坦然,“我可能是放在什麽地方,忘了……”
“再編!”
她的話都沒說完,沐寒聲就冷然打斷,薄唇緊了。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幾番試探給她機會,她竟然還想瞞著?
沉默了會兒,傅夜七不傻,知道沐寒聲是什麽人,既然已經察覺了,或許,整件事早就弄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就等著她張口說明。
“我缺錢。”她終於坦誠了,“簪子放著也是放著,為何不升華價值,解燃眉之急?”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
氣得男人下巴緊繃,“你當我是擺設?”
要錢,誰還能比他沐寒聲富有?她非要想盡辦法,費勁巴拉的到處奔波折磨自己,也不跟就在她身邊的丈夫開口,竟然還想背著他?
“這是第幾次了?”他冷峻的臉,越發將她逼到角落。
傅夜七的確也覺得自己理虧,畢竟,簪子何其價值,她最清楚,何況,當初她還口口聲聲說不收的,轉眼就把它給質押,他不生氣才怪。
深呼吸一下,清絕的小臉仰著,反正她的事都辦完了,他生氣,就任他發泄一下又不疼。
“是,我把它給當了,你想怎麽著吧?”她柔唇微動,大義淩然。
“啪!”錦盒忽然被男人扔了出去。
她略微縮了一下,有這麽生氣?
第二次被砸的錦盒,幸得質量上乘,在昂貴的地毯上滾了兩下,安靜了。
他也狠狠盯著她,卻是一句話沒說話,驟然落吻,滿是懲戒。
傅夜七驚得擰眉,又沒動,卻在想,如此生氣,難道就一個吻懲戒完事?
顯然,她想得太簡單了。
“我改主意了!”男人退開了幾分距離,低垂鷹眸,幽幽的勾著她,“不是說給了項目,還有第二次?”
她是他的妻,又不是跟別人,他早該欣然接下這甜頭!
甚至,還不夠,她太撓人,不狠狠的罰,難解心頭之恨!
她愣愣的,小臉被禁錮著,以為不過如此時,“你,你幹什麽?”她褐眸迷離,略驚,總不能大晚上將她扔出去?
男人薄唇一勾,冷沉而邪肆,“給你幾個選擇?”
什麽?她顎愣愣的,驀地反應過來!
“唔!沐寒……”
她堪堪出聲,男人封了她的唇,穩健的步伐往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