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被小心翼翼的擁著。
好一會兒,她才轉頭,明明受了傷,今日卻笑得一抹狡黠,“要說是我自己打的,你信麽?”
被某人冷眸一掃。
她閉嘴了。
哪怕是她自己打的,他也需要把這口氣發出去,潘石的確太不識好歹,她清楚的。
回到禦閣園,他不許她落腳沾地,一路抱到臥室,晚餐也吩咐田幀送到二樓去。甚至到了晚間,她洗臉,他都要代勞,完了又從浴室,將她抱上床。
“我這傷的手,又不是腿,而卻還是左手,右手好著。”根本不會影響她的正常生活。
沐寒聲卻一晚上板著臉,聽她這麽說,鷹眸一掃,不讓說。
她笑了笑,不說了。
他是男人,讓女人替自己擺平麻煩,的確是掉麵子。
但這隻是其中一點可忽略的原因,最重的,是他心疼,哪有女人用這樣粗魯直接的方式處理問題?
看她傷了手還偶爾淺笑,他真想打她一頓,但舍不得,隻能憋著,然後發到潘石身上。
灣流匯。
青山擰眉,陪著立在門邊。
青木已經在門外跪一夜了。
藍修終於把小家夥哄睡著,出門,冷然低眉,“知道哪錯了?”
青木不敢抬頭,“沒把小姐照看好。”
顯然,藍修不滿意。
青山動了動嘴角,想代為回答,被藍修冷眸一削,閉了嘴。
“你錯在任她胡鬧。”藍修陰沉的聲音,“繼續跪!”
藍修知道,丫頭若是想做什麽,青木根本攔不住,畢竟一主一仆,總的有個人供他發泄。
“腳尖放下。”臨走之際,藍修寬赦了幾分。
青山也總算鬆了口氣,別看一個‘跪’,青木一晚上的跪姿可是膝蓋著地,腳尖離地,僅食指支撐幾許,比站軍姿折磨人。
時至中午,聽聞了傅夜七受傷的人不少了。
陸婉華早已從玫瑰園趕往禦閣園,呆了一上午也不願走。
外間的新聞紛揚。
不過一個上午,沐煌的問題項目重新擬案,從供應商、施工方、監理公司,統統換了一撥;而所謂土地糾紛,根本無人提及,政府直接下達指令,全權由沐煌支配;曾爆料說被迫提供特殊服務的女星,這會兒因為預謀貼金商賈大亨而忙做公關,貼金不成,名譽掃地,前途盡毀。
藍修趕到禦閣園外頭,又被攔住了,還是上次那個人高馬大的衛兵。
藍修也不硬闖,給丫頭打電話。
終歸,衛兵說:“太太請你進去。”
太太?藍修聽得不太順耳,但沒空計較。
傅夜七在客廳,身側是沐寒聲,對麵是陸婉華。
沒看錯,沐寒聲在給他的妻子喂食,一口一口的來,哪怕她看了老太太幾次,他也不疾不徐。
末了,終於說了一句:“以後再胡鬧,我換最小的勺子。”
一碗湯可以喂整整半天。
陸婉華在對麵喜滋滋的笑,什麽也不說。
傅夜七略微苦著臉,被人喂食,本該享受,她隻覺得煎熬。
總算藍修解救了她。
藍修進門,掃過三個人,目光在沐寒聲喂食的動作上停了片刻,濃眉微動。